五人一路飛馳,由南宮浩領路,幾人相距不遠。
劉秀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直接把他的身體縮小了數倍,似乎也是輕車熟路,經常施展,跟着衆人在林間穿行。
路途中更是依靠着蕭籍的法寶隱匿了所有人的氣息,就連他們的聲音也只有他們及人才能聽到,旁人不好察覺。2
往地圖所指方向行進了小半個時辰,期間幾人與馬凌飛又閒聊了一陣。
馬凌飛對南宮浩的那種敬畏之情已然溢於言表,畢竟南宮浩龍族的身份在此,這可是當今世上可能唯一存在於塵世間的龍族,馬凌飛可是巴不得跟隨南宮浩,當他的小弟。
既然都是自己人,長天峰衆人當然不會排斥,雖然蕭籍他們實力、戰鬥方式以及言行都極爲古怪,不過爲人還是很好的。
特別是蕭籍,赤膊上陣的他明顯放開了不少,似乎沒了衣服的束縛,終於是展露了本性,跟馬凌飛像是熟人一樣,聊得很開。
蕭籍與馬凌飛更是抖出馬凌翔不少糗事,惹得衆人大笑,期間更是不忘向胡梅吐露真心,雖然盡是白眼相對,但一路上衆人的氣氛卻是相當和諧。
如此一來,馬凌飛與衆人也混得熟了,不過對於南宮浩那裡始終有些拘束,眼神始終帶着些敬畏,與南宮浩說話都不敢多言,讓南宮浩不禁又想起,當初小白初次碰見自己的那副模樣,擔驚受怕,生怕得罪了南宮浩。
突然南宮浩眉頭一皺,扭頭看向看向師兄們,他們也是同樣,明顯察覺到了前方有着什麼異樣。
“有股血腥氣!”劉秀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面色稍顯凝重。
主要是這血腥氣很是奇怪,竟與籠罩多寶山的天空有些共鳴。看其散出的方向,似乎也是他們想要去的火眼狻猊的所在。
幾人越是靠近那血腥氣的所在地,就越是能夠感覺到那濃郁的令人作嘔的氣息,似乎讓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多寶山獨具的那個沉重壓力也在這血腥氣的渲染下又加重了幾分,衆人像是掉入沼澤一般,讓人舉步維艱、呼吸困難。
還沒走幾步,南宮浩五人便停住了身形,蕭籍更是眨巴着眼睛,從儲物袋中喚出一張巨大的簾布,將衆人完全遮蓋,在一棵參天大樹後面隱藏起來。
在不遠處,赫然有着一棵異常茂密的參天巨樹,光是枝幹就足足有着十幾丈的寬度,極其壯觀。1
雖然南宮浩他們身旁這棵樹也不小,但與那棵巨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與其他樹木不同的是,這棵樹木上的葉子不再是綠色,竟全是殷紅,其上的葉脈更是宛如血管一樣,清晰可見不斷有着血紅的汁水涌動,那濃郁的血腥氣便是從那些汁水中爆發出來的。
滿樹皆是殷紅,散發着微微的紅光,更有着噴薄而起的血腥氣沖天,再向四下擴散,任誰看着,都會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樹木確實太過詭異!
“哈哈,可惜了,老三進不來,不然這樹他肯定認得,多半還想把它連根一起帶回去。”蕭籍嘿嘿一笑,就算這個時候氣氛極其詭異,也不忘調侃一下譚康,整個人顯得輕鬆至極。
雖然他也精通草木藥理,但這株樹木也確實太過稀罕,他也不知其名諱,估計也只有譚康才能認出這樹木是何物。
突然樹木底下一片燦爛的金輝猛然間亮起,在整片紅光中顯現格外的威風。
那裡橫着一隻龐然大物,形似雄獅,頭上卻生着一隻金燦燦的龍角,額前佈滿金色的鱗甲,全身上下皆是金光璀璨,但一雙眼睛卻如同紅炎般不停燃燒着,在其背上那一枚紅色印記甚是亮眼。
三丈長的軀體靜靜地躺在樹下,雖然閉着眼,但那濃郁的血腥氣反而更襯出渾身上下的金光,如同黃金鑄體,兇威瀰漫,好像絲毫不畏懼任何人的到來。
這無疑便是那頭狻猊了!
聽幾位師兄所言,狻猊本就是上古便存在的靈獸了,其中火眼狻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乃是有着火靈氣、金靈氣兩種靈氣,可遇不可求,極爲罕見。
這多寶山也是神奇,這些靈獸若被擊殺後,只需要將那些印記再放回多寶山便能再次生出新的靈獸,也不用擔心這裡越來越貧瘠,畢竟宗門大比結束後,這些靈獸還能誕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沒錯了,真的就是火眼狻猊,這多寶山可真是塊寶地,這一身鱗甲,可以煉不少好東西了!”蕭籍舔着嘴脣,已經躍躍欲試,身體裡更是有着磅礴的轟鳴響起,胸口處竟開始變得紅彤彤的,還有着不少火光瀰漫。
“確實不錯,這肉質雖然老了點,但也應該不差,這道佳餚肯定非常美味。”劉秀頷首,倒是一臉認真的審視着狻猊。
但此話一出口,立刻便讓馬凌飛倒吸一口涼氣,長天峰的這些人果然不是什麼善茬,一個比一個生猛。
看見這狻猊第一反應都不是什麼該怎麼擊殺,都是想着這狻猊能做什麼,都已經打上這狻猊血肉的主意了!
一切看似平靜,除了狻猊沉重的呼吸聲外,沒有任何動靜。
不過幾人雖然興奮,但還是沒有輕舉妄動,畢竟這附近不知道隱藏了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覬覦着這狻猊的印記。
狻猊想來喜靜不喜動,在一個地方便能待上數十年,甚至上百年,這也是爲什麼熊中術的情報能如此準確的緣故,畢竟之前多寶山便有人已經進來過了,這狻猊多半也是很早便在這裡待着了。
不過這火眼狻猊爲什麼沒被之前進來的人獵殺,就無從得知了……
“淨清,這裡有多少人,你能探查到嗎?”南宮浩在心底默默問了句,空間靈氣散出,小心翼翼的朝着自己的周圍瀰漫開來,也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有着很多陣法的波動,估計有着二十多人,都散佈在狻猊的周圍,似乎已經在佈陣了。除此之外可能還有着五六人,在更遠的地方隱藏着。”淨清稍稍探查後,對南宮浩說道,把這附近人的具體位置全都告訴了南宮浩。
隨着時間的推移,不知道是有人忍不住了,還是淨清所說的那個陣法已經布好了。
一個個細小的水球從各個方向竄出,緊隨而來還有着不少細針模樣的法寶激射而出,眨眼間就已經到了狻猊的跟前,那些細針更是直直地朝着狻猊的右眼直接射了去。
眼看攻擊都已經到了跟前,狻猊也依舊沒有動一下。不過那些細針卻在快要擊中的同時,詭異的融化,化作了一攤黑水在狻猊的面前滴落。
而那些水球打在狻猊身上卻有些不痛不癢,絲毫沒有讓狻猊感到任何威脅,依舊閉着眼,不予理會。
下一刻,附近的草叢中竟有着海浪拍岸的聲響,竟有着巨浪出現,聲勢浩大,呼嘯而出。
而且在那巨浪之後,又有着十幾人相繼衝出,各自拿着一張符紙,朝着狻猊一衝而去,將之團團包圍。
而那狻猊卻還是沒有動一下,似乎真如師兄所說,狻猊真的喜靜不喜動,就連被人團團包裹毫不在意。
這些人手上的符篆藍光乍現,脫手而出,瞬間就將狻猊困在了中間。
狻猊頭頂頓時就風雷大作,一道道屏障升起,直接將這片區域完全籠罩。
那巨浪臨近,拍打間還有着無數的水滴升騰,在半空不斷匯聚,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漩渦不斷拉長,宛如一條條怒龍咆哮,朝着狻猊席捲而去。
這陣法威力巨大,此等手筆無疑表明了這批人對狻猊的志在必得,讓一旁的南宮浩都爲之一驚。
不過任其陣法威風凜凜,陣法之中的狻猊火紅的雙眼只是微微一眨,絲毫沒有在意,就像在看一羣跳樑小醜一般,任其發展。
在那詭異大樹的附近,一綠髮少年現身,雖略顯稚嫩,年歲不大,但其左邊臉頰那道極深的刀疤卻甚是顯眼,三紋靈紋境的威壓更是駭人。
在他掌心靈氣涌動間,有着樹枝憑空出現,在其身前不停涌動,似長蛇般,在他面前翻卷纏繞,赫然有着一條木槍成型,在其手上更帶着些恐怖的威壓。
“這雨鎖陣可是專門爲你準備的,狻猊的消息可流傳出來不少。你這麼自信的躺在這裡,也不枉我花了這麼多靈石了,你的紅色印記我就收下了,你慢慢享受吧。”綠髮少年冷笑一聲,輕蔑開口。
手上的木槍脫手而出,身影跌宕,向着狻猊憑空踏步而去,這裡更爲濃郁的壓迫,似乎完全對其沒有任何影響。
南宮浩幾人按兵不動,此人既然這麼自信現身,顯然是做足了準備。
不過這出頭鳥哪是這麼容易當的,南宮浩明顯能察覺到有着不少氣息明目張膽,朝着這個方向奔襲而來。
他們當然是選擇伺機待發,等待着機會坐收漁翁之利,畢竟他們的實力也擺在這裡。
這時,那綠髮青年衝進了陣法,長槍探出,寒芒乍現。
狻猊上空的一條條怒龍跟着長槍一道涌出,朝着狻猊的背部一擁而去。
霎時間竟然煙霧瀰漫,無數的氣浪如同倒騰的海水,朝着四周鋪散開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