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天際,泛起了魚肚白,一輪赤紅的新日從地平線上升起破開青靛的雲彩,一點點的冒出頭來。
漸漸的,太陽褪去紅色,將越來越熾熱的光芒照射下來,慢慢的照亮這個寂靜的小城。
“喂,小逸,起牀了!”蘇晗推搡着蕭逸道。
“哦。”
蕭逸揉了揉眼睛眼睛,十分難受的坐起來。感覺腦袋沉甸甸的,昨晚的晚宴發生了什麼,包括他怎麼回來的,他都不不記得了,真如同失憶了一樣。
看來酒這種東西以後還是少碰爲妙。
蕭逸看着怎麼也用不上力的手,暗暗道。
“又不你先睡覺吧,昨晚你喝了不少。”蘇晗看着蕭逸小聲道,臉上不自然的泛起了紅霞。
昨夜的事情,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居然沒走,而是和蕭逸在一張牀上度過了一夜。
一想起來,蘇晗就覺得臉頰紅的發熱。自己可是沒有出嫁的黃花閨女,若是被人知道這件事,還想嫁出去嗎!
“不用了,我出去吹吹風,去練武場練一會兒,估計酒就醒了。”蕭逸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道。
“嗯,那你慢點。”蘇晗看着蕭逸站不穩的模樣,忍不住關心道。
蕭逸看了看蘇晗關切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晗姐,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關心了。”
蘇晗一聽,心裡一愣,自己好像的確關心過度了。
其實也不怪蘇晗這麼想,這個時代,若是和一個男子同居已經是天大的事了,雖然蕭逸什麼也沒有做,但蘇晗還是下意識的認爲蕭逸要對她負責的。
最爲可氣的是,蕭逸醉成那樣,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自己還不能說。
想到這裡,蘇晗一陣委屈。柳眉倒豎,瞪着蕭逸:“對你關心點你還不滿意了,非讓我打你纔開心是吧!”
“這纔是晗姐,剛纔你小女人的模樣,我我還以爲看錯認人了。”蕭逸洗完臉,感覺清醒了許多,用毛巾擦了擦笑着對蘇晗道。
蘇晗一聽,心裡越想越委屈,但依舊保持一副刁蠻的樣子道:“沒事就給我訓練去,動作快一點,難不成還讓我等你。”
說完後,蘇晗就氣鼓鼓的摔門而去,留下蕭逸一個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清晨,在訓練場,蕭逸對自己的訓練量又加狠了,渾身綁滿了碩大的鏈球跑步,讓一起訓練的官差嚇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如果按照平常的情節,蘇晗應該是第一個找蕭逸把他的鏈球給奪去的,不過,今天有點特殊,蘇晗居然一個人打樁。
粉嫩的拳頭將木樁打的咔咔作響,好像在出氣一樣,誰都不理。
曹衛感覺有點怪異,剛沒和她說句話,就被蘇晗噎了回去。
衆人可以察覺到氣氛有點怪異,也同樣察覺到,問題應該就出在蕭逸身上。
不過蕭逸又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着蘇晗正在氣頭上,也不敢觸黴頭。只好一人悶聲的訓練。
對他來說,當務之急是先把這瘦弱的身板給練好。
晨練過去了,蕭逸因爲給自己加大了訓練量,在飯桌上便直接累趴了,半天起不來。看得太守夫人露出心疼之色。
“小逸,別這麼練了,你可還是個孩子,小身子骨可經受不起這麼折騰,來,多吃點補補身子。”
太守夫人說着,很貼心的用筷子往蕭逸碗裡夾了一塊肉排。
“沒事,我人賤命硬,就是能折騰,我這幾天都習慣了。”蕭逸笑着道。對於太守夫人,他是打心底的尊敬,不知道怎麼的,她的關照總是會讓她想起自己的母親。
蘇晗一看母親對蕭逸關心的模樣,頓時有點不樂意了,陰陽怪氣道:“這個傢伙哪裡會累,我看還是訓練的太輕了,總是偷懶。”
聽到蘇晗的話,蕭逸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他最近沒得罪這個小丫頭,爲什麼今天總是找他茬。
“小晗!”太守夫人嗔了蘇晗一眼。
“我不吃了。”說着,蘇晗賭氣一般,將碗筷一摔便奪門而去。
太守夫人看着蘇晗跑了,面色有點尷尬,對蕭逸道:“這個孩子平時人很好的,今天可能有點鬧情緒,小逸多擔着點別放在心上。”
“沒事,我可是男人,怎麼會計較這點事。”蕭逸給太守夫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道。他感覺休息差不多了,拿着飯碗埋頭對這飯菜狼吞虎嚥。
這麼大的訓練量後,蕭逸感覺特別的餓,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只有食物會給他帶來一點點的力量。
不一會,桌上的飯菜就被他橫掃了一半。若不是念想着其他人,這些飯菜都吃了恐怕都不夠。
增長的不只有飯量,蕭逸發現,自己身體的各方面都在飛速的成長。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亦或者靈敏度反應能力,增長的速度都快的嚇人。
這不禁讓蕭逸想起了在陰界的那段歲月,那時候,鬼婆不論教什麼,他都能學的飛速。要不然在短短的一百年內,他也不可能從一無是處的孤魂野鬼變成一位叱吒風雲的陰軍將領。
拍了拍吃飽的肚子,蕭逸一副滿足的樣子。在陰界自從達到辟穀後,他都忘記了正常的飯菜是啥滋味。
整了整身上的官差服,蕭逸站起身來,和太守夫人禮貌的道別後就去衙門報道。
現在太守暫時安排他在衙門站堂,以後蕭逸可是要負責巡邏的,那纔是官差的正經事,不過現在的他必須在衙門看門幾天再說。
蘇晗沒有像往常一樣跟着蕭逸去衙門,而是憤懣的回來,一個人默默的收拾佈滿殘羹剩飯的桌子。
“今天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太守夫人微笑着站在蘇晗身側道。
蘇晗撅着嘴有點委屈,但還是裝出一副要強的樣子道:“娘,沒有什麼,是你多心了。”
“傻孩子,娘還不知道你這心思。”太守夫人輕輕搖頭道,幫着蘇晗收拾飯桌道,“是不是因爲小逸那孩子?”
“不是。”蘇晗直截了當說道。
太守夫人接着道:“昨天晚上我找你,你卻不在房間,到底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