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中部,中原之地,幽寒城中,某酒樓內,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與玄幻詳見的玉璣子,那麼一向行蹤神秘的玉璣子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呢?事實上這並不是玉璣子第一天出現在這裡,他已經在這裡等了整整七天的時間,若非玉璣子出手很大方的話,恐怕酒樓掌櫃的都要有意見了,畢竟酒樓裡每天坐着這樣一位穿着打扮明顯不像好人的人,對於生意的影響很大的呀!
不過掌櫃的卻也不敢招惹玉璣子,因爲玉璣子每天都只是往那裡一座,連個菜都不要,七天下來掌櫃的竟然沒有看到玉璣子吃哪怕一口食物,雖然不排除玉璣子裝逼的可能,但更大的可能卻是玉璣子修爲不凡,乃是一位高手,對於這種高手身爲一個普通人的酒樓掌櫃一般都選擇敬而遠之。
就在這一日中午,酒樓之中吃飯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突然只聽見大街之上一陣喧譁,而後便是銅鑼開道之聲傳來,酒樓上的人不明所以紛紛探頭到窗外觀看,只見大街之上不知何時已經佈滿了士兵,而且看他們身上的兵器鎧甲樣式,赫然是專門負責王宮安全的寒浞虎騎,既然可以讓寒浞虎騎充當開道士兵,酒樓中人立刻猜到,應當是當朝君王寒浞出巡了!
想明白這一點的衆人立刻激動起來,因爲寒浞並不是一個喜歡出巡的君王,除非是某些重大慶典,否則一般來說寒浞都不會從王宮之中走出來,像是如今這般的出巡自從大寒王朝建立之後,恐怕還不到五次,如今出來吃一次飯就碰到如此盛況,怎能不讓他們激動呢?但是衆人激動之時卻並未有人發現,就在寒浞乘坐的玉輦出現的一瞬間,玉璣子便消失在了酒樓之中。
“嗯?”玉輦之中的寒浞眉頭一挑,他感覺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進入玉輦之內,這股氣息的主人並未主動隱藏,或者說沒有主動對他隱藏,所以寒浞很輕易就感受到了,此時寒浞的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不過寒浞還算剋制,他先是一揮手將四周的珠簾放下,啓動了玉輦上自帶的隔音結界之後才緩緩說道:“你來了。”
“我來了!”玉璣子的聲音在玉輦之內迴響,而他本人此時已經站在寒浞的面前,這兩位自昔日三巨頭時期便相識相知的好友,時隔四十年之後再一次會面,兩人顯得出其的平靜,彷彿對方並非四十年不見,而是昨天剛剛見過一般,寒浞看着玉璣子輕笑道:“玉璣,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只是爲了敘舊而已吧!”
“凱……寒浞,你還記得我們當年的心願嗎?”玉璣子看着寒浞緩緩問道,寒浞聞言先是一怔,而後他的眼中漸漸浮現出一點懷念之情,他的眼前彷彿又出現了當年的情景,當年還叫張凱峰的寒浞與太虛觀的叛徒玉璣子以及大夏王朝叛逃的王子七夜並稱爲幽都三巨頭,這三個來自不同環境的天才,他們同樣的心高氣傲,按理來說同性相斥,三個心高氣傲的人湊到一起不應該會有多麼和諧纔是,但事實卻剛好相反,這三人卻是一見如故最終竟然成爲了知己,他們卻不知道當年有多少人對此目瞪口呆。
其實如果仔細想想也就不甚奇怪,因爲他們三人有着幾乎一樣的少年經歷,玉璣子從小便成了孤兒,寒浞也被他的母親縈塵遺棄在了安國寺塔林之中,而名爲武觀的七夜雖然父母健全,但是他的母親眷夫人卻在他長大之後被人所害,對此他的父王夏啓卻是視而不見,可以說這三人在來到幽都之前,都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過親情方面的創傷,或許正是因爲這創傷讓他們帶着莫大的期望齊聚幽都,希望能夠在窮妘的帶領之下改變這殘酷的天下。
當然玉璣子當年加入幽都的目的並不單純,但那又怎樣?如果說當年玉璣子沒有因爲種種原因表明自己臥底的身份,那麼誰會知道他是臥底呢?說實話當年在加入幽都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之中,玉璣子的心中都在不斷的掙扎着,一方面是對自己臥底身份的堅持,另一方面卻是志同道合的好友,玉璣子的心不斷在王朝與幽都兩方掙扎,後來玉璣子先後兩次叛出幽都與王朝其實便是他心中掙扎的表現。
“啊……我當然還記得,我們曾經想要改變這個天下呀!”寒浞滿是回憶的笑道:“我們曾經想要改變這充滿了爭執、仇恨、陷害、殺戮的天下,讓所有人都能夠開心和平的生活在一起,不必每天爲了一點點蠅頭小利而爭奪不休,不會有被人遺棄的嬰兒,不會有無人贍養的老人……這一切的一切,我從未忘記!”
“是麼……”玉璣子和寒浞再次沉默下來,或許是因爲多年未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亦或者是因爲心中想說的話實在太多而不知從何說起,總而言之當玉輦在幽寒城的大街之上繞完一圈開始返回王宮之時,寒浞才突然開口說道:“玉璣,留下吧,我需要你的幫助!”
“……好的。”玉璣子略一沉默之後便痛快答道,他甚至連問寒浞到底需要他做什麼都沒有問,身爲寒浞僅有的三個朋友之一,正如同寒浞瞭解玉璣子一般,玉璣子也非常瞭解寒浞,這種友誼與志同道合所產生的默契即便時隔四十年依舊未曾改變,當回到王宮之中的玉輦緩緩停止,近侍掀開珠簾之時,看到的乃是玉璣子和寒浞相視而笑的場面。
第二日朝會之上,寒浞當衆宣佈大寒王朝空置已久的大國師之位終於有了人選,而當他將這人選公佈天下之時,整個大荒都爲之震驚,因爲寒浞口中的大國師人選不是別人,正是本應在四十年前就已經死去的玉璣子,當然如今已經四十年過去了,除了老一輩的人還對這個曾經震動天下的名字有印象之外,年輕一輩都不知道玉璣子是誰,而就在這種老人震驚,新人迷惑的情況下,玉璣子再一次出現在歷史舞臺之上,卻不知他這一次又會給這本就不平靜的天下帶來何種變化!
就當玉璣子走馬上任成爲大寒王朝大國師之時,身處於大荒東部的玄幻終於完成了既定目標,將倫邑東南直到有仍國的這一塊領地收歸囊中,如此一來少康就相當於控制了江南之地的三分之一的領地,從而取得了戰略上的大跨越,一旦少康將這一大塊領地消化完全,他便有了爭奪整個江南之地的本錢,而若是江南之地被少康所控制,他向西便可兵進中原,往南可以進軍雷澤,往北可以兵犯幽州,這將會使少康的戰略部署得以舒展,也會讓寒浞更加難以徹底消滅少康。
不過無論是少康還是寒浞都很清楚,徹底解決他們之間恩怨的時間並不是現在,因爲對於少康來說消化新得的領地乃是當務之急,而對於寒浞來說擊敗八大門派以及重新穩定王朝內部纔是首要,所以寒浞和少康很默契的同時選擇了無視對方,開始默默的解決自己手頭的問題,以待自身實力恢復巔峰,而後再與對方一決雌雄,不過他們卻不知道這中間的時間出乎他們預料的漫長……
在打下這諾大的領地之後,玄幻並未帶着那六萬大軍返回倫邑,而是將六萬大軍分成了兩個部分,其中一部分人數爲五萬八千人,這五萬八千士兵被玄幻分散到各地駐守,雖然如今江南守備軍團已經被玄幻徹底擊敗,軍團長寒厲都已經戰死,但難保沒有人趁機作亂,這五萬八千大軍的用處就是威懾這些人,以防出現某些看不清局勢的傢伙惹事。
而第二部分人數爲兩千整,這一部分士兵則跟隨玄幻一起迴歸倫邑,這兩千士兵乃是玄幻自六萬大軍之中挑選出的精銳,雖然他們的單體實力遠不及天級兵種寒浞虎騎和地級兵種少康精兵,但是至少也可以與玄級兵種相提並論,玄幻之所以特意挑選出他們並非是想要另起一軍,而是打算將他們經過軍略系統的訓練之後編入少康精兵之中,當然在這之前玄幻還要花費整整二十萬點使命點數爲少康精兵提升兩千的兵種上限。
此時玄幻才明白原來軍略系統之中不止是軍師計和武將計吃點數猛,就連一向不起眼的兵種都很費點數,別看當日玄幻擴充三萬少康新兵只花費了三萬點數,但那只是最低級的黃級兵種,在這之前每一級的兵種擴充花費都是以十倍增長,也就是說地級的少康精兵想要擴充一個兵種上限,就必須花費一百點使命點數,區區兩千人便花費了玄幻二十萬使命點數,這還沒有算上軍略系統訓練士兵的花費,那其實才是大頭,兵種上限擴充之後便是永遠,但是那些士兵一旦損失了,卻需要玄幻不斷花費使命點數訓練新兵補充,細水長流之下那數字當真恐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