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合關城牆之上,一臉嚴肅的定遠和滿面微笑的玄幻靜靜對望,一會兒之後定遠緩緩說道:“你可知,如果你的計劃失敗,會有多少士兵因你的大意而死,我身爲大將軍,需要爲麾下每一個士兵的生命負責,很抱歉,你的計劃我無法採納!”
“答應他吧,大將軍!”就在玄幻想要就爭取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玄幻心中十分驚訝,要知道玄幻從小感知就十分出色,隨着玄幻的修爲增長他的感知能力更是達到了一個十分驚人的程度,但是如今卻有人能夠屏蔽玄幻的感知,雖然這其中有玄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定遠身上的緣故,但也足以證明來人的修爲比玄幻高上不少。
玄幻不禁轉頭看向說話之人,只見此人身上穿着一款以黑色爲主,藍色與金色爲輔的戰甲,手中握着一柄半金半黑的長劍,背後黑紅色披風隨風飄蕩,走路之間給人巨大的威嚴之感,凡是見到此人的天合關守軍都駐足對其行了一個軍禮,足見此人在天合關守軍之中的威望姬神,那麼此人到底是誰呢?
“竟然是天機營副掌門斷不悔!”也不知道是哪個遊俠感嘆了一句,也讓玄幻知道了來人的身份,玄幻心中暗道:‘天機營,想來應該也是八大門派之一,而且這個門派以‘營’爲名,看來它的起源應該與軍隊關係緊密,只是不知道這個名爲斷不悔的副掌門爲何要幫我說話,難道說他也與我有同樣的想法嗎?’
“師叔,你應該明白,我不會讓我的士兵去冒這個險。”定遠拒絕道,但是他對於斷不悔的稱呼卻讓玄幻吃了一驚,要知道定遠和斷不悔年紀應該相差不大,但是定遠卻稱呼斷不悔爲師叔,如此說來斷不悔應該是定遠父親的師弟,如此說來要事不出意外的話,定遠的父親應該就是天機營的掌門了!
‘看來我猜的沒錯,天機營確實與軍隊有着極大的關聯,這一點從定遠這位天機營少掌門能夠成爲大夏王朝的大將軍就足以看出,就是不知道這個斷不悔是否能夠讓定遠改變主意了。’玄幻想道,斷不悔看着定遠面色嚴肅的說道:“你不願意讓士兵冒險,這說明你是一個好將軍,但是你可知曉有的時候我們卻不得不讓士兵們去冒險!”
“你可還記得當年西陵城之戰嗎!”斷不悔問道,定遠略帶回憶之色的點頭說道:“我當然記得……當年幽都大軍攻破太古銅門,兵鋒直指我大夏王朝的舊都西陵城,父親和師叔爲了保護王族南撤,不得不率軍於西陵城下拼死抵擋南下的幽都大軍,那一戰……我至今都無法忘懷!”
“那麼你覺得那一戰有必要嗎?那些戰死於西陵城下的士兵都死的毫無價值嗎!”斷不悔大聲對着定遠問道,定遠連忙搖頭說道:“那一戰自然是有必要,正是因爲他們的拼死抵擋,才讓王族得以順利南遷,也爲我們保留下了一定的實力,使得我們可以在天合關這裡抵擋住幽都南侵的步伐。”
“既然當年的冒險有必要,那麼爲什麼今日的冒險就沒有必要呢?你爲將這麼多年,難道就不知道士氣對於戰爭的重要性嗎?”斷不悔繼續質問定遠,定遠這一次並未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玄幻見狀心中一嘆:‘其實定遠這位大將軍做的很不錯,這麼多年來幽都大軍無法南下一步,就是因爲定遠的謹慎,但是也正是因爲這些年的謹慎,使得定遠變得有些太過謹小慎微,反而忘記了爲將者雖然需要謹慎,但必要的時刻也需要敢於冒險的勇氣!’
“……我明白了。”片刻之後定遠點頭說道,他擡頭看向周圍的士兵們,發現他們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從他們的眼神之中定遠能夠感覺得到洶涌澎湃的戰意,定遠突然轉頭對着玄幻說道:“玄幻小友,既然這一次的計劃是你提出來的,那麼我便將此次行動全權交託給你,不過……我不會給你一兵一卒的支援,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玄幻心中一驚,說實話定遠會將這種大事交給自己本就已經出乎玄幻的預料,更加出乎預料的是他竟然不給自己絲毫支援,如此說來這與逼着自己去送死沒什麼差別,不過緊接着玄幻反應過來了,定遠只是說了不會給自己一兵一卒的支援,但如果自己能夠找到足夠的援助,定遠也不會多加阻止,略一沉思之後玄幻便抱拳說道:“玄幻領命!”
此時此刻玄幻能夠到哪裡去找援助呢?其實這個問題玄幻早已有了答案,玄幻立刻邁步來到斷不悔面前對其抱拳說道:“多謝斷掌門方纔的話,不過玄幻如今卻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段掌門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小友既然如此說了,段某自然會鼎力相助,我天機營在天合關中有弟子三千,段某全部交由小友調遣!”斷不悔的回答讓玄幻十分驚喜,他原本的預期是一千天機營弟子,卻不想斷不悔竟然直接將三千天機營弟子全部交給了他,這份信任……玄幻自己都覺得有些承受不起。
“既然斷兄都如此慷慨,我們荒火教自然不能太過小氣!”一個穿着火紅色戰甲的女子走了出來,她對着玄幻說道:“我荒火教在天合關內有弟子兩千,也全部交給這位小友了!”
“這種事情,我們奕劍聽雨閣自然是不會落於人後的!”半天曾經和玄幻交過手的陸南亭此時也出現在這裡,他對着玄幻說道:“奕劍聽雨閣在天合關內共有兩千弟子,都會聽從你的調遣!”
“我們雲麓仙居和翎羽山莊並不擅長近戰,不過我們會給予你們遠程援助!”一個手拿法杖身穿黃袍的女子說道,而他旁邊……好吧,一隻拿着弓箭的熊貓贊同的點了點頭,玄幻雖然驚訝於他的造型奇特,但是卻也知道此時不是好奇的時候。
“魍魎會阻擋住幽都刺客,保證你們的退路永遠暢通無阻!”一個蒙面男說道,最後一位身穿綠色長袍的女子來到玄幻面前笑道:“我們冰心堂並不擅長戰鬥,不過我們會給你們準備好足夠的丹藥,希望你們能夠順利歸來!”
“謝謝你們!”玄幻十分感動的對着這七人抱拳道謝,說實話這七人除了陸南亭之外都是第一次見到他,而即便是陸南亭如今也只是第二次見面,雙反可以說完全沒有什麼瞭解,但是他們卻能夠如此的支持自己,玄幻雖然心中知曉他們一定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但是依舊十分感動,大概這就是所謂‘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吧!
“對了,太虛觀的那羣道士呢?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見人影?”荒火教的那位女子突然說道,衆人左右觀看之後也發現不見太虛觀的人,按理來說幽都大軍制造出如此巨大的聲勢,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卻依舊不見太虛觀弟子的身影……一時間衆人心中隱約有了不祥之感!
“你們看那邊!”突然有人指着幽都大營喊道,衆人向着幽都大營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剛剛開始打地基的幽都大營之中此時光芒不斷閃爍,玄幻隱約之間能夠看到各種奇異靈獸出現在幽都大營之中,有麒麟、鳳凰、仙鶴等等,雖然這些靈獸沒有傳說中那麼強大,但是也可以算得上不凡了,而最讓玄幻關注的卻是一些蒼白的影子,那些影子各個散發出邪惡而又強大的氣息,讓玄幻不得不對它們引起重視。
“是太虛觀弟子!”斷不悔斬釘截鐵的說道,他此時明白爲什麼太虛觀弟子沒有出現在城牆之上了,因爲他們早已出了天合關,不過太虛觀弟子爲何會如此不顧一切的衝擊幽都大營呢?斷不悔心中隱約有了猜測,但他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成真,斷不悔對着玄幻說道:“看來你的計劃必須提前了!”
“我也正有此意!”玄幻點頭說道,他也不知道太虛觀弟子爲何會出了天合關,但他明白太虛觀弟子不容有失,於是玄幻對着七人說道:“天機營、荒火教和奕劍聽雨閣的弟子隨我出關營救,雲麓仙居和翎羽山莊負責提供遠程援助,魍魎務必保證我們退路通暢無阻,大家帶好冰心堂提供的丹藥,我們立刻出發支援太虛觀弟子!”
隨着玄幻的命令下達,七大門派的弟子立刻開始行動起來,看着玄幻那不斷指揮的身影,陸南亭對着斷不悔提出了一個一直被他壓在心中的疑問:“你方纔支持他的計劃,又給他如此大的幫助與權力,當真只是因爲欣賞他而已嗎?”
聽到陸南亭的問題,其他幾位也將關注的目光投向斷不悔,說實話他們之所以支持玄幻,很大程度上是因爲相信斷不悔的眼光,若是沒有斷不悔最先以三千天機營弟子作出支持,他們即便欣賞玄幻也絕不會給出如此大的支持,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斷不悔威望確實很高呀!
“欣賞只是一個方面而已,更重要的是……它讓我支持他!”斷不悔指着自己的劍說道,如果是其他人聽到斷不悔的解釋,一定會以爲他是在說謊,畢竟一把長劍如何能夠說話,但是在場幾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們的身份足以讓他們知道許多別人不知的辛密,其中就包括斷不悔手中這柄長劍的來歷,而如今斷不悔說這一切是長劍給出的指引,衆人並沒有絲毫懷疑,而是開始思索起其中的含義。
不過不等他們思索多久,七大門派的弟子就已經在玄幻的指揮之下有條不紊的完成了準備工作,由此也可以看出玄幻在指揮方面也是頗具天賦,隨着天機營、荒火教以及奕劍聽雨閣總計七千弟子集結完畢,使命系統突然給出提示:“宿主觸發支線任務‘營救太虛觀弟子’,具體情況請查詢任務系統!”
玄幻心中很是高興,因爲這一次觸發的乃是他至今爲止一直沒有遇到過的支線任務,到目前爲止玄幻一共處罰過循環任務、主線任務和隱藏任務,唯有支線任務沒有觸發過,不過雖然觸發了任務,但是玄幻卻來不及細看,因爲他能夠遠遠的看出,太虛觀弟子如今已經處於下風,恐怕堅持不了多久,玄幻當即跨上自己的汗血寶馬,大喊了一聲:“跟我走!”
說罷玄幻一馬當先飛奔出關,後面的三派弟子也緊隨而出,天合關與幽都大營之間有十里的緩衝區,但這十里對於三派弟子來說不過是幾分鐘的路程而已,更別提騎着汗血寶馬的玄幻了,他們很快便來到幽都大營之外,當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不禁爲這裡的戰況激烈而大吃一驚。
太虛觀弟子們個個都早已不復往日風輕雲淡的樣子,他們彷彿遇到了殺父仇人一般招招不留情面,在他們的手中各種劍法和法術相繼施展開來,麒麟、鳳凰、仙鶴等靈獸被他們不斷召喚出來,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依舊不敵幽都一方的攻勢,當然這不值得玄幻等人驚訝,真正讓玄幻他們驚訝的是造成太虛觀弟子如此狼狽的敵人……竟然也是太虛觀弟子!
那一個個太虛觀弟子無論是武技、法術、召喚都與真正的太虛觀弟子一模一樣,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區別,真正的太虛觀弟子穿的是一身藍色道袍,而幽都一方的太虛觀弟子則穿着一身黑色道袍,就在這些黑色太虛觀弟子後方不遠處,一個身披斗篷的男子靜靜的關注着局勢,而他身旁不遠處,一個穿着打扮明顯比普通太虛觀弟子地位高得多的男子以手中長劍指着斗篷男子高聲說道:“玉璣子,今日我宋嶼寒定會將你斬殺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