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道人和玉鼎真人重新回到岸邊,等待在那裡的大禹等人立刻圍了上來,大禹對着兩人問道:“不知兩位可有破陣的把握?”
多寶道人和玉鼎真人默默地搖了搖頭,巫支祁的實力之強已經超出他們的預計,他們聯手都不一定是巫支祁的對手,更別提破去他的大陣了,大禹眼見兩人搖頭,心中不由一沉,若是連多寶道人和玉鼎真人都無法破陣,難道說真要眼睜睜的看着海水倒灌大陸不成,就在這時多寶道人說道:“大禹,我們是沒有破陣的把握,但是你有!”
“我?”大禹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大禹如今的修爲不過準聖境初期,與巫支祁差了兩個等級,而實力上更是天差地別,他怎麼可能破除巫支祁的大陣,眼見大禹疑惑,多寶道人解釋道:“沒錯就是你,大禹,你不要太過小看自己,你的身上有着我們都不具備的特質,而這個特質卻恰恰能夠剋制巫支祁!”
“我身上的……特質?那是什麼?”大禹還是有些不明白,在大禹看來他就是普通人一個,除了有些修爲之外和別人沒什麼差別,多寶道人說道:“你……是應劫之人呀!”
大禹豁然開朗,原來多寶道人說的特質是這點,不錯他是應劫之人,而巫支祁如果不出差錯的話應該就是靈道的考驗,他這個應劫之人對巫支祁有着天然的優勢,雖然兩人修爲差了兩個等級,但上次龍門山一戰大禹卻能夠在巫支祁的保護之下擊碎龍門就是很好的證明,若是由大禹去破除巫支祁的大陣,確實有着不低的成功率。
“既是如此……衆位稍待,我前去破陣!”說着大禹就向着巫支祁飛去,眼見大禹親自出馬,巫支祁嘴角微微一勾,他雙手凝聚法力往空中一擡,然後雙手緩緩一轉,由無數海浪組成的大陣立刻開始運轉起來,將大禹包圍在內,巫支祁笑道:“大禹,進了我的大陣,就不要想活着出去了!”
說罷巫支祁兩手猛地一虛握,那無數的海浪突然以大禹爲中心匯聚起來,大禹剛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雙腳不知何時被兩條水鞭纏住,結果這一瞬間的停頓將讓他中招了,無數的海浪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水球,而大禹漂浮在水球正中央,巫支祁見狀哈哈一笑,然後雙手突然合在一起。
隨着巫支祁雙手合十,身處於水球正中央的大禹立刻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來,開始的時候這股壓力還不算很大,但是卻以極快的速度增加着,而這個巨大的水球也隨着這股壓力而快速壓縮變小,從一開始的直徑數萬裡眨眼間就壓縮到了數百米,水球之中的壓力有多強可想而知了。
突然間原本清澈的水球之中飄起一抹鮮紅,那是大禹身上的血管不堪重負被壓爆了,這一抹鮮紅就彷彿是信號一般,大禹的身體立刻出現無數的傷口,鮮血噴出之後將整個水球染成血紅色,而此時的大禹也在忍耐着劇烈的痛苦,傷口破裂之後海水沾染傷口,海水之中的鹽分給予大禹極大的痛苦,不僅如此,外界巨大的壓力竟然將海水經過大禹的血管壓進他的體內,大禹此時幾乎痛昏過去。
外面的衆人十分焦急,但由於多寶道人和玉鼎真人的阻攔沒有人上前支援大禹,他們不知道的是,大禹在痛苦的同時,他的體內也有一股沉睡了許多年的力量正在緩緩覺醒,這股力量原本並不屬於大禹,而是屬於大禹的父親鯀,大禹生於鯀的腹中,自然也吸收了鯀的力量,鯀準聖境中期的修爲除了一小部分被大禹繼承之外,大部分都沉睡在大禹體內,而如今這股沉睡的力量在外界力量的壓迫之下覺醒了。
這股力量出現的瞬間立刻便震散了圍繞在大禹身邊的海水,緊接着便開始急速修復大禹的身體,同時這股力量還不斷融入大禹的混元一氣之中,讓大禹的修爲快速的增長着,鯀的修爲雖然只是準聖境中期,不及巫支祁的準聖境後期,但是鯀的修爲其實早已達到瓶頸,他的修爲遠不能以一般的準聖境中期來計算,如今鯀沉睡在大禹體內的力量甦醒,立刻就將大禹的修爲推升到準聖境中期。
“當年一時衝動殺掉了鯀,如今看來好像是一個敗筆呀!”巫支祁感嘆道,不過巫支祁臉上依舊笑意盈盈,絲毫看不出後悔之色,他兩手開始掐動法印,大陣在巫支祁的操縱之下向着大禹射出無數水刃,鋒利的水刃每一道都足以斬斷一座山峰,但是打在大禹身上卻只是不斷濺起水花罷了。
“哦?”巫支祁終於驚訝了,他仔細的看向大禹,只見大禹握在右手之中的開山斧此時亮起棕色的光芒,這股光芒覆蓋在大禹的身體表面,使得大禹能夠抵擋住水刃的射擊,巫支祁面色微微凝重的接連操縱大陣,什麼水鞭、水刃、水彈不要錢的射向大禹,卻沒有收到絲毫效果,巫支祁喃喃道:“雖然說神器有靈,但這開山斧的器靈未免太強了吧!”
巫支祁不知道的是開山斧本身並無器靈,因爲開山斧說白了就是盤古斧靈製造出來的一個馬甲,真正護住大禹的乃是億萬裡之外的盤古斧靈,盤古斧能夠力壓軒轅劍成爲十神器之首,自然有他的道理,有着盤古斧靈的護持,別說如今的巫支祁了,就算是全盛時期的巫支祁也不一定能夠傷到大禹,換句話說此時的大禹已經立於一個不敗之地了!
巫支祁無法傷到大禹,自然也就無法阻止大禹適應自己突然增強的修爲,不一會兒大禹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不遠處的巫支祁,口中堅定的說道:“巫支祁,這場洪水,也是時候結束了!”
“只要你打敗我,一切自然都會結束!”巫支祁淡淡的說道,大禹聽到巫支祁的話之後眼中劃過一絲瞭然之色,困擾他多時的疑惑此時終於解開,大禹堅定的說道:“那麼我就打敗你好了!”
大禹說着緩緩提起手中的開山斧,他並沒有急着出招,而是將自己全部的力量凝聚起來,大禹明白自己的修爲不及巫支祁,想要戰勝巫支祁唯一的依仗就只有手中的開山斧,因爲開山斧的屬性乃是土,而巫支祁很明顯五行偏水,以土克水纔是大禹的取勝之機,所以大禹將全部力量凝聚在開山斧上,然後發出了他最強的一擊。
大禹撒手將開山斧向着巫支祁扔去,開山斧帶有大禹全部的力量,但是飛行的速度卻是異常緩慢,巫支祁並未因此而放鬆警惕,相反他雙手緊緊握住千鈞棍,面上的凝重之色遠超之前,因爲他能夠感覺得到開山斧的威勢隨着飛行而不斷增強,按照巫支祁的估計當開山斧飛到他面前的時候,其威力已經堪比準聖境後期全力一擊,而問題在於巫支祁無法躲閃!
開山斧飛行之時已經徹底鎖定了巫支祁的氣機,他根本無法躲閃開山斧這一擊,只能夠被動的硬解,巫支祁深吸一口氣之後將千鈞棍在手中旋轉起來,千鈞棍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但轉動之時發出的聲響卻越來越小,最終徹底消失,與此同時開山斧終於飛到了巫支祁面前,巫支祁猛地揮舞千鈞棍打在了開山斧的斧刃之上!
千鈞棍和開山斧接觸的瞬間,天地之間爲之一靜,時間都彷彿停止了一般,衆人全部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終的結果,他們並沒有等待太久,片刻之後巫支祁雙手一顫,緊接着便如同飛射的炮彈一般飛入水中。
岸邊等待多時的多寶道人和玉鼎真人看準時機飛身而出,他們衝入水中將巫支祁撈起,緊接着便將準備多時的封印法術印在了巫支祁的胸口和丹田,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巫支祁如今雖然被大禹重創,但是依舊不是那麼容易被人封印的,多寶道人和玉鼎真人的封印只是暫時封住了巫支祁的修爲,最多一時三刻巫支祁就能夠破開封印。
大禹見狀伸手將開山斧招在手中,然後重新凝聚法力將開山斧再次擲向巫支祁,這一次巫支祁完全無法做出防禦姿態,開山斧瞬間砍入巫支祁的胸口,緊接着開山斧上光芒大作,開山斧帶着巫支祁化爲一道光芒向着淮水飛去,最後這道光芒落在淮水邊上化爲一座井,巫支祁從此便被封印在這座井中,後來大禹又相繼將巫支祁的妻子和他三個兒子封入井中,巫支祁一家自此便在這座井中安了家。
大禹之所以只是封印巫支祁而不是斬殺他,乃是因爲大禹發現了巫支祁的目的,他表面上是在與人族作對,但經過與巫支祁交手大禹發現他處處留手,一個想要爲禍人族的人卻對他留手,這很明顯不對勁,所以大禹便暗自留意起來,慢慢的大禹發現巫支祁的所作所爲表面上是在作亂,但更像是等人將他擊敗,而最後巫支祁那句‘只要你打敗我,一切自然都會結束!’讓大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所以大禹決定和巫支祁談一次。
大禹將開山斧全力擲向巫支祁的時候他也順便將自己的一縷神識附在上面,開山斧與千鈞棍接觸的時候,大禹的神識也與巫支祁接觸了,在外界看來只是短短一瞬間,但其實大禹和巫支祁的神識早已交談許久,大禹也終於明白巫支祁的目的。
要說巫支祁的目的就不得不先說他的出身,話說這天地之間有混世四猴,這混世四猴來歷神秘,他們不入十類之種,各個天賦異稟,第一是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斗,第二是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獼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
巫支祁便是混世四猴之中的赤尻馬猴,正因爲巫支祁有着避死延生之能,所以他能夠預感到自己在未來將會有一場死劫,這場死劫即便以巫支祁的實力也難以度過,因此巫支祁在預感到死劫之後便早早開始準備應對之法,經過一番考量之後巫支祁認爲,想要避過這場死劫,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人將自己封印!
封印之人不能隨便挑選,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擔此重任,巫支祁想要度過死劫,就必須找一個氣運滔天之人封印他,而巫支祁經過一番挑選之後選定了人族當時的帝王堯帝,碰巧當時靈道正在挑選合適的人制造量劫,於是巫支祁便以大神通主動將這個活攬在自己身上,然後他才慫恿馮夷製造了那場中原大洪水。
原本巫支祁以爲這種規模的大災難,堯帝定會親自上陣,卻不想堯帝將治水之責交給了鯀,後來巫支祁出手偷襲鯀,也是希望堯帝能夠親自出手,而不要再派人來了,卻不想鯀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就這麼一命嗚呼了,緊接着大禹出世了,大禹剛一降世堯帝便宣佈讓大禹接替鯀的治水之責,這確是讓巫支祁的算盤落空了。
雖然如意算盤落空,但是巫支祁卻並未失望,因爲他在大禹降世之時就感覺到了,大禹便是靈道考驗的應劫之人,換句話說如果不出差錯的話,大禹就將會是未來的人族帝王,大禹身上的氣運雖然不比堯帝,但假以時日也差不了太多,從那時起巫支祁的目標便從堯帝身上轉移到了大禹神身上。
大禹並未讓巫支祁失望,接替鯀繼續治水的大禹很快便展現了他的才能,定治水之策,取開山之斧,得河圖之助,這一件件的事情之中大禹的氣運也在逐步增強,當大禹以開山斧破碎龍門之後,他的氣運終於達到了讓巫支祁滿意的程度,於是等候已久的巫支祁便迫不及待的將一切引入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