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崑崙,風神宮。
聽聞女子之言,西王母沉默片刻,而後說道:“姐姐來此勸阻妹妹,卻又爲何不去東海勸阻紫雷大哥?”
女子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妹妹說錯了,姐姐此次前來並不是勸你打消前往天維之門的想法,恰恰相反,如今的你正應該走一趟天維之門!”
西王母不解道:“爲何?”
“因爲紫雷大哥如今也在前往天維之門的路上,正與他同行的智者想要約你同往,並讓我代爲轉告一句話……”女子微微一頓,而後面色凝重的緩聲說道:“若是妹妹此時不去,四大天神恐將再也沒有重聚之日!”
“不可能!”西王母聞言斷然道:“共工和祝融早已身死道消,四大天神根本不可能再次重聚!”
“但是這一次或許是真的呢?”女子笑意盈盈的說道:“畢竟說出此言的智者,可是創造了許多在別人看來,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奇蹟呀!”
西王母陷入沉默之中,心中顯然正在消化女子之言所帶來的震驚,良久之後這才皺眉問道:“究竟是怎樣的智者,竟能令姐姐如此的稱讚?”
“說起來,這人也是故人之後!”女子稍稍賣了一個關子,她並未立刻回答西王母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你還記得昔日那個執着於劍道乃至古板的夜**人嗎?”
“這嘛……尚有些許印象。”西王母思索片刻,點頭說道:“我記得當年龍鳳大戰之後,夜**人更名爲獨孤求敗,一人一劍挑戰洪荒劍道高手,歷經一萬三千餘戰未逢敵手,但隨着巫妖崛起稱霸洪荒,他便已經銷聲匿跡,多年以來再也沒有聽過他的消息,難不成姐姐所言的智者與他有關嗎?”
“不錯!”女子點頭說道:“就是他的義子,也是他劍道的傳承者,最近洪荒聲名鵲起的新一代強者,玄幻!”
“是他呀……”聽聞玄幻之名,西王母思索片刻便咬了咬牙,斬釘截鐵的說道:“對於他的作爲我也有所耳聞,他既然能夠在短時間內闖下如此大的名聲,想來也非是浪得虛名之輩,既然如此,我就信他一次,妹妹我倒要看看他,如何重聚四大天神!”
……
北極天,紫微帝宮。
隨着一道紫光閃現,紫微大帝競日孤鳴現身於宮殿之外,就在競日孤鳴準備擡腳回宮之時,他的眉頭忽然一挑,感受到什麼的他如玉的面容泛起一抹莫名笑意,就在這時紫微帝宮的侍者仙官快步來到競日孤鳴身前行禮說道:“帝君,昊天上帝已經在裡面恭候多時了。”
“哦?”競日孤鳴面泛瞭然之色,對着侍者仙官揮手說道:“退下吧!”
言罷,競日孤鳴邁步進入紫微帝宮,便見昊天上帝背對宮門沉默不語,就在競日孤鳴來到昊天上帝背後的同時,昊天上帝也緩緩轉過身來,面色淡然的說道:“你回來了!”
競日孤鳴對昊天上帝拱了拱手,輕聲笑道:“哈,讓大天尊在此久候,小王心中當真有些過意不去,小王在此賠禮了!”
對於競日孤鳴的賠禮,昊天上帝既沒有一口應承,也沒有側身閃開,而是就好似他的賠禮不存在一般,雙目淡漠之中隱現銳利的盯着競日孤鳴,緩聲問道:“你剛剛去哪裡了?”
競日孤鳴也如昊天上帝一般,對其好似質問的語氣視若未聞,仍是溫潤如玉般笑道:“閒來無事,去太陰星拜訪一下前輩而已!”
“太陰星麼……”昊天上帝雙目微闔,對於競日孤鳴的去向他其實早已瞭如指掌,但競日孤鳴此時前往太陰星,目的難免不讓人生疑,而且競日孤鳴竟是如此坦誠,更是出乎昊天上帝的預料,因此他將原本準備的質問之言咽回腹中,思索片刻之後說道:“你讓徐暮雲傳話與我,言及南贍部洲之事由你一力承擔,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心中仍有一事不明,望你幫我解答!”
早已料到昊天上帝接下來的質問,定然會是那件關乎洪荒社稷的大事,但身爲始作俑者的競日孤鳴卻是毫無驚慌之色,反而面上笑意越發濃郁,竟是先一步開口問道:“大天尊所言之事,可是我……爲何要讓新仙界衝撞天維之門!”
聽着競日孤鳴毫不掩飾的答覆,昊天上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果然是你所爲!”
競日孤鳴微微搖頭說道:“小王從來沒有想要掩蓋此事!”
昊天上帝眉頭一豎,身上氣勢驟然爆發,霸道的氣勢對着競日孤鳴鋪面壓來,同時昊天上帝沉聲問道:“你的目的!”
“這嘛……”面對昊天上帝的悍然氣勢,競日孤鳴雖驚不亂,面上的微笑仍是如此溫潤,便聽競日孤鳴緩緩說道:“找尋蒼龍七宿,並以之復活那已經在巫妖大戰之中身死的水火二神,這……算不算是一個理由!”
……
南疆之地,荒火山。
這裡是昔日夏朝之時,八大門派之一的荒火教的總壇所在,也是荒火教多年以來的隱居之地,當年寒浞取代窮妘,大寒王朝橫掃天下,兵鋒所指無人能敵,荒火教身爲夏朝八大門派之一,乃是王朝在江湖之中的一根支柱,自然也就成了寒浞所針對的敵人,爲了保存荒火教的傳承,荒火教選擇封閉山門,直至今日!
只見荒火山悠長的石階之前,苗疆戰神藏鏡人緩緩立住身形,擡頭望了一眼綿延千里的荒火山,輕輕吸了一口氣,運轉法力沉聲說道:“藏鏡人,拜山!”
聲音隆隆,響徹百里,宛若一道驚雷震撼荒火山內外,但藏鏡人在外等了許久,卻始終未見荒火山上有人現身,藏鏡人當即冷哼一聲,再次開口說道:“藏鏡人,拜山!”
又過了許久,荒火山上仍是沒有絲毫動靜,藏鏡人冷峻的面容泛起一抹怒色,但一向想做就做的他,如今卻是強壓心頭怒火,第三次開口說道:“藏鏡人,拜山!”
心存怒火的藏鏡人此聲宛若炸雷,震得方圓百里大地一顫,數千裡內的生靈無不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但那荒火山中卻恍若未聞,三聲過後,藏鏡人的耐性也隨之耗盡,他終於不再等待荒火山中之人出來迎接,直接一邁步踏上石階,一步一個腳印生生印入石階,懷着心中的憤怒往荒火山上走去。
當藏鏡人踏過萬步階梯,來到半山腰處的廣場之處,便見數量衆多的荒火教弟子已經在此嚴陣以待,藏鏡人隨意打眼一掃,編制此處至少也有千人之數,每一位弟子的修爲也都已經達到人道禁制所能允許的極限,顯然千年的封山雖然讓荒火教與世隔絕,但荒火教的實力卻也因此有了極大的增長,當然了,如果他們眼中沒有對藏鏡人的敵意,那就更好不過了!
在這上千弟子當中,一位持刀大漢冷然傲立,從他的服飾之中藏鏡人能夠明顯看出,他應該便是荒火教如今的四大明王之一,不等藏鏡人開口,這位大漢便先行說道:“苗疆戰神,爲何闖山!”
藏鏡人心知荒火教雖然封山隱修,卻並不意味着他們真的對外界變幻一點都不清楚,因爲荒火教每隔幾十年都會有弟子下山行走洪荒,並將洪荒所發生的大事與所見所聞回稟山門,但因爲他們都謹遵荒火教門規,並未透露自己荒火教弟子的身份,因此才顯得荒火教與世隔絕一般,也真因如此藏鏡人自報家門之後,大漢才能夠一口道破他苗疆戰神的身份。
但藏鏡人乃是何等霸道高傲的人,他一聽大漢之言,便不禁冷哼道:“哼,藏鏡人禮貌拜山,卻是被人視若無物,藏鏡人只得自己進來!”
大漢聞言眉頭一皺,雖然早已聽說過‘苗疆戰神’藏鏡人性格高傲十分難纏,但如今一見大漢才明白,自己還是低估了他的高傲,但荒火教畢竟處於封山狀態,並不願意與如今的南疆霸主苗疆交惡,因此大漢對着藏鏡人一抱拳,勸說道:“我荒火教封山千載,早已不問世事,苗疆戰神還是請回吧!”
藏鏡人怒眉一豎,冷然說道:“只要達到我的目的,我自然會走,否則……就休怪藏鏡人無禮了!”
雖知藏鏡人來者不善,但大漢畢竟是荒火教四大明王之一,藏鏡人霸道自是不假,但他心中又何嘗沒有傲氣,聽聞藏鏡人如此逼人言語,大漢心中怒火一升,當即冷哼道:“荒火教其實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若你心懷善意前來拜訪,我荒火教自是歡迎,但若你想要恃強逞兇,我荒火教也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哼,藏鏡人絕非你能威脅!”藏鏡人一聲冷哼,狂暴氣勢宛若怒濤狂流席捲八荒,雖在人道禁制之下雙方修爲平齊,而且荒火教一方還有上千之衆,但此時藏鏡人卻是以一己之力勢壓千人,一伸手霸道說道:“我要荒火教供奉的十天神兵,陽天血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