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蠱溫皇臨陣悟劍,藉助生滅涅盤之劍與陰陽破碎之招相助,神蠱溫皇終於看破自身劍道極致,將《飄渺絕式》推至另一片新的天地!
但無奈自身正面接下黑白郎君極招,神蠱溫皇的身體已是瀕臨毀滅的邊緣,陰陽生滅之力在他體內不斷進行破壞與修復,勉強達到一種平衡,但神蠱溫皇很清楚,這個平衡十分危險,只要一點點的外力便可將之打破,而後……便是身死道消!
“當真……不甘心呀!”神蠱溫皇一聲大喝,竟是不顧體內平衡將破,再次揮舞手中無雙劍,超越極限巔峰的縹緲劍意瞬間展開,震盪整個識海翻滾不修,蒼茫無盡的識海最深處竟然無法完全承受這劍意的存在,一抹劍意直透識海而出,令得外界天空雲層震破,萬里生靈俯首不安,彷彿念頭稍動便會有死亡臨身!
“咔!”、“咔!”、“咔!”劍意剛起,招式未出,無雙劍便已無法承受縹緲劍意之威,劍身之上碎裂出無數縫隙,陣陣哀鳴響徹耳邊,但神蠱溫皇對此充耳不聞,更是全力催動自身劍意,當這凜冽的劍意達到至極巔峰的瞬間,神蠱溫皇體內脆弱的平衡也再難維持,終於……破碎!
“劍……十二!”身體破碎,劍意永存,超脫極限的極招在神蠱溫皇最終意志影響之下,化爲撕天裂地的極致之劍直逼黑白郎君,一劍使出,一切萬物盡皆失去生存的權利,天下萬物被逼任從宰割,當劍至盡處無可盡時,餘者唯有……全然的劍意!
“一氣化三千!”極招臨身,黑白郎君避無可避,當即運轉起體內陰陽之力,施展起自身出場率最低的極招,試圖將劍十二無盡威能分化三千,以保自身安全。
但劍十二不愧是神蠱溫皇劍道至極,早已超越神級的招式又豈是那麼容易便可化消,只見縹緲劍意瞬間貫穿黑白郎君毀世不滅體,在黑白郎君胸腹之間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創傷,黑白郎君低頭一窺傷勢,七竅之中鮮血不住外涌,但他卻仍是勉強站立不倒,用胸膛之中最後一口氣息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好招……好招……劍……十二……黑白……郎君……不……冤……”
聲音未散,黑白郎君身軀驟然爆裂,玄幻見狀雙目一合,口中嘆道:“想不到最後竟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玉璣子,這一局……該怎麼算呢?”
“是你贏了!”不知是最後的迴光返照,還是自身意識終於覺醒,此刻的玉璣子身影雖然淡薄依舊,但雙目之中卻已不復呆滯無神,在聽到玄幻的話語之後說道:“黑白郎君雖然敗在劍十二之下,但在那之前,神蠱溫皇便已經因爲體內平衡崩潰,在發出劍十二的同時身亡,雖然從結果來看雙方算是同歸於盡,但若是從時間來看,卻是神蠱溫皇先行身死,因此這賭局是你贏了!”
“我贏了嗎……呵呵,不,我沒有贏,你也沒有輸。”玄幻微微搖頭,在玉璣子不解的眼神之中笑道:“因爲無論順天還是逆天,都不過是我心中做出的選擇,無論黑白郎君還是神蠱溫皇,都是我心靈的一部分,既是如此兩人無論誰勝誰敗,不過都是我心的變化,於我而言又有什麼分別呢?”
玉璣子聞言沉默良久,而後才緩緩說道:“是麼……或許真的是我太過執着於順逆之別,卻忘了順逆由心的道理……唉……罷了……罷了……”
或許是因爲自身元神終於達到了極限,亦或許是因爲心中執念已破,玉璣子那本就淡薄的身影最終緩緩消散,只留下一聲長長的嘆息,在這識海最深處迴盪不休,玄幻見狀微微一笑,而後緩緩閉合雙目,口中輕聲一喝:“三化歸元!”
隨着玄幻這聲大喝,從識海四面八方忽然飛出無數光點,在玄幻面前緩緩匯聚成三個人影,人影之中隱約可以看出黑白郎君、神蠱溫皇與競日孤鳴三人模樣,而後者三個人影再次分化爲無數光點,飛入玄幻的元神之中,與之徹底融合爲一。
只見玄幻的元神驟然化爲一顆雞蛋般的金色圓球,而後頭部與四肢自這圓球之中緩緩延伸而出,最終重新化爲玄幻的模樣,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此時的玄幻眉宇之間竟是同時彙集了三人的特性。
玄幻的面容原本就美豔絕倫,說他是絕世美女都大有人信,而如今的玄幻眉宇之間有神蠱溫皇的冷傲,雙眼之中隱見黑白郎君的囂狂,面容之上蘊含競日孤鳴的華貴莊嚴,雖然面容整體幾無變動,但見到之人絕不會以爲玄幻是一位美女,而會認爲他是一位出身即爲高貴,冷傲無雙的俊美佳公子。
忽然一抹高貴的紫色光華在這識海最深處驟然閃現,化爲一位美豔無雙的少女,只見這位少女頭上有兩隻白色狐耳,尖端的紫色容貌象徵着她高貴的血統,身後四條狐尾不時搖擺,雖然數量不多,卻已展現不凡威嚴,只見少女僅是站在這裡,便已經顯露出魅惑天下之姿,比之那魅惑紂王的姜妃,也是不遜分毫,她正是與玄幻性命交修的夏朝公主,婉靈!
彷彿是感覺到了婉靈的到來,玄幻緩緩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美豔的少女,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緩緩伸手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柔情與愧疚,將少女更緊的抱住。
玄幻和玉璣子的賭瞞得過別人,甚至於瞞得過他的三化分身,卻是瞞不過與他性命交修的婉靈,雖然婉靈當年並沒有阻止玄幻,但玄幻心中清楚,婉靈從始至終都抱着反對的態度,因爲玄幻一人三化之後,便相當於平添了三倍的危險,若是這三化分身出了什麼意外,玄幻的心靈很有可能遭受重創,甚至於靈魂受損也是極有可能,若是三化分身之中有兩人以上身死消散,玄幻更是可能遭受無法挽回的靈魂創傷,嚴重的甚至於魂飛魄散都有可能,這如何能讓婉靈放心的下!
不過婉靈也知道,玄幻平日裡溫文爾雅,幾乎什麼都遷就着她,但當玄幻下定決心之後,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更改,因此總是婉靈心中萬分擔憂,卻也只是將這擔憂埋在心中,不願再給玄幻平添不必要的憂慮。
但正如婉靈知曉玄幻未曾言明的賭約一般,玄幻又豈能不知婉靈心中的憂慮,不過當時賭約未完,玄幻便是安慰她也無法令她寬心,但如今賭約已經完成,玄幻分出的三化分身也已迴歸,玄幻終於可以擁抱婉靈,在她耳邊輕聲說上一句:“這些年,讓你擔心了……”
婉靈微微搖了搖頭,她擡起頭望着玄幻,眼中滿是深情的祈求,口中竟略有哽咽的說道:“下一次……讓我與你一起面對,好不好?”
“好……”玄幻低頭輕吻少女的額頭,讓她的側臉貼在自己的胸膛,聽着自己的心跳,輕聲說道:“我們……約定了!”
……
識海最深處的戰鬥寫着很長,但在外界而言不過是眨眼一瞬,當玄幻安慰好了婉靈,意識重新掌控身體之時,他明顯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楊戩和李靖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而後兩人快步走上來對玄幻說道:“不知丞相與那袁洪一戰,是否受傷了?”
玄幻微微搖頭,手中光華一閃,藍白羽扇現於手中,只見玄幻羽扇微搖,面色嚴肅的對兩人說道:“我無事,今夜傷亡如何?”
李靖眉頭緊皺說道:“尚在統計之中,但以我之見,恐怕傷亡不小呀!”
“儘快將傷亡情況統計好,然後報到我這裡來!”之後玄幻又交代了李靖些許要點,便轉身說道:“今夜一戰,我也乏了,若無要事,我便歇息了。”
言罷玄幻隨手一揮,一座嶄新的營帳出現在眼前,而後他緩步走入其中,兩人眼見如此對視一眼,而後便各自分頭善後去了。
進入營帳之中的玄幻盤坐在牀上,想到方纔楊戩與李靖眼中的那一抹疑惑,玄幻心中彷彿預料到了什麼,他緩緩伸出左手,以幻想法則之力運轉競日孤鳴曾經學習過的《紫微斗數》,藉助法則之力推算想要知道之事,片刻之後玄幻緩緩收手,右手羽扇微微搖動,一副好似恍然大悟,卻又好似早已料到的表情。
隨着黑白郎君與玄幻重新融合爲一,曾經在界牌關之戰後發生過的事情再次上演,冥冥之中的因果律將黑白郎君與玄幻兩條因果線之間衝突的部分,以玄幻爲優先進行調節,最終結果便是今晚夜襲之時,根本沒有黑白郎君這麼個人前來援手,是姜尚突然展現強悍實力,一劍將袁洪掃飛了,而中軍大帳之處的毀滅,則是因爲楊戩與鄔文化一戰所致,黑白郎君存在過的一切痕跡,都在洪荒世界徹底的消失了。
“因果律果然是規則一級,也難怪聖人可以不沾因果,因爲即便他們沾染因果,也可以通過操縱因果律將之抹消,換言之……神蠱溫皇、競日孤鳴與黑白郎君三人之間所發生的事情雖然已經抹消了因果,但……”玄幻眼中精光一閃說道:“卻無法瞞過聖人與掌握了法則的大能之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