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聽說自己有機會得到磨鍊,面上一喜,學習了這麼久,總算有了用武之地,“父皇讓兒臣去何處磨鍊……”
李自成從抽屜取出一份地圖,展開在御案上,用手指在地圖上一點,“鬆兒過來看看,知道這個地方嗎?”
李鬆站起身,順着李自成手指的方向一看,“蝦夷島?”隨即有些失望地搖搖頭,“兒臣不知道蝦夷島所在何處……”
“鬆兒很少離京,不知道蝦夷島也屬正常,”李自成的手指向上方一點,“這是苦夷島,屬於華夏海西都督府,因爲氣溫低,暫時沒有開發,”又向下方一指,“蝦夷島以南,便是日本國!”
“日本國?”李鬆對日本國並不陌生,大唐和大明時代,都曾與日本國進行過激烈的戰鬥,戰鬥的規模不小,幾乎是傾國之力,“父皇,蝦夷島距離日本太近了……”
“的確很近,”李自成心道,後世的歷史上,蝦夷島就是日本的北海道,“以現在的造船、航海技術,如果日本不是實行閉關鎖國、對國民實行禁海,蝦夷島恐怕早就屬於日本了。”
“蝦夷島現在是無主之地?”
李自成淡淡笑道:“蝦夷島上的阿伊努人,和北面苦夷島上的居民一樣,都是尚未開化的土著,並沒有建立國家,所以,蝦夷島現在還算無主之地,但數十年、數百年之後就難說了!”
“父皇,蝦夷島上沒有日本人嗎?”
“或許有,但不會太多,我們可以忽略不計,”李自成道:“父皇原本打算,將崇禎的三位皇子送往蝦夷島,替華夏開疆拓土,也不負父皇留他們一命,可是,華夏立國不足十年,前朝大明的臣民猶在,朕還不想給他們自由,怎麼樣,鬆兒願意去開發蝦夷島嗎?”
“兒臣願意!”李鬆猛地站直身子,向李自成行了禮,“兒臣雖然不太知道如何開發蝦夷島,但兒臣去了蝦夷島,一定可以找到法子!”
“好,好,”李自成讓李鬆落座,“爲了協助鬆兒開發蝦夷島,父皇給你一萬青壯,連同的他們的家眷,陸續移居蝦夷島。”
“兒臣多謝父皇!”
“鬆兒年輕,父皇打算讓前朝大明的嘉定伯周奎輔助你治理蝦夷島,”李自成指着蝦夷島的最南部,道:“此處叫箱館,應該是優良的港口,北海艦隊會在此建立基地,必要的時候,協助你征服當地的土著。”
李鬆覺得,自己這次去開發蝦夷島,如此隆重,怎的跟微服私訪似的?
“此外,父皇給你五百親兵,吳二毛和無影戰隊也會隨行,”李自成道:“不過,如何征服、開發蝦夷島,是你的事,儘量不要勞煩北海艦隊!”
“兒臣明白!”李鬆遲疑片刻,終於還是道:“父皇,蝦夷島上都是土著,不需要無影戰隊隨行吧……”
“鬆兒以爲蝦夷島是北京城?”李自成笑道:“蝦夷島上有無數蠻不講理的土著,否則,日本人早就征服蝦夷島了,父皇給你一萬青壯,以及他們的家眷,鬆兒
必須解決他們的衣食住行,開始的時候,父皇會讓北海艦隊向蝦夷島運送一批糧食和種子,但以後就靠你自己了,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父皇放心,什麼時候將蝦夷島開發爲熟地,兒臣再回京!”
李自成點點頭,“離開昆明之前,去見見你舅舅吧,順便向他辭行。”
“兒臣遵旨!”
“別急着去蝦夷島,回北京的時候,先去見見你母后,”李自成長嘆一聲,道:“去了蝦夷島,不知道何日才能回到北京!”
“兒臣記住了!”
“鬆兒,”李自成有些不忍,不過,李鬆遲早要繼承華夏的皇位,沒有威望,將來如何服衆?“蝦夷島是日本人對島嶼及島上居民的蔑稱,既然蝦夷島由你開發,你就給蝦夷島取個漢名吧,哪怕用‘喬節’命名,也未嘗不可!”
李鬆心中一動,原來父皇是要給自己造名!他抑制着心中的激動,淡淡地道:“既然父皇讓兒臣命名,那兒臣將蝦夷島命名‘慈恩島’,不知道父皇是否同意?”
“慈恩島?”李自成馬上就明白了李鬆的心思,不覺哈哈大笑,“慈恩?這個名字好,就叫慈恩島!鬆兒已經明白父皇的心思,父皇也就不多說了,父皇等着你爲華夏立功而回!”
“兒臣定不負父皇的期望!”李鬆道:“父皇,兒臣要一事不明……”
“鬆兒有什麼話儘管說!”
“是,父皇!”李鬆行了禮,方道:“兒臣此去開發慈恩島,自然要在當地開府立縣,不知道慈恩島屬於哪一省……”
“整個慈恩島,可以立爲慈恩府,”李自成道:“慈恩府是獨立府,暫時不會隸屬於任何省,將來嘛,根據情形再說,可能屬於安東都督府,也有可能屬於海西都督府!”他忽地站起身,拍拍李鬆的膀子,“如果需要文武官員,可以向朝廷要,也可以向父皇要!”
“兒臣明白,兒臣多謝父皇!”
李自成的目光定在李鬆的臉上,目視良久,心中有些不忍,但想到李鬆未來是華夏皇上,必須有擔當,遂擺擺手,“鬆兒先下去,有什麼需要,儘管和父皇說!”
“兒臣明白!”李鬆行了禮,“兒臣告退!”
李自成的目光,一直追隨者李鬆的步伐,直到李鬆的背影消失在宮門之外……
自己作爲華夏的開國之君,無論在軍功還是在國家建設、律法制度建設上,都是開創性的,鬆兒做爲第二代君主,個人威望、能力,不可能與自己這個第一代君主相提並論,等到鬆兒繼位的時候,心裡一定會背上沉重的壓力和負擔。
只有爲華夏建功立業,提高個人的威望,鬆兒心中的壓力纔會減小,直至完全消失,鬆兒雖然比不上自己這個第一代君主,卻也不是碌碌無爲之輩。
李自成最大的期望,鬆兒將是守成之君,華夏的土地擴張很快、很多,需要消化、吸收,要完全納入漢地,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數十年,甚至上百年,鬆兒能將今日開拓的土地消
化吸收了,就是對華夏最大的貢獻。
不過,鬆兒是人,不是機器,不應該由着別人擺佈,自己也不行!
只要對華夏沒有危害,鬆兒有選擇的權利……
李自成獨自踱了兩步,再次坐到龍椅上,先是敕封周奎爲華夏的威遠男爵,隨後給周奎寫了一封短信,託付他好好照顧太子李鬆……
周奎當日將崇禎帝的皇子、自己的外孫交給自己,並不是可以信任的人,不過,他的家眷都在北京,不是人質也是人質,而且,自己敕封他威遠男爵,就是告訴他,如果在慈恩島協助鬆兒立功,爵位還可以提升。
其實,鬆兒身邊有親兵,有吳二毛和無影戰隊,自身的安全並沒有交給周奎,周奎只是協助鬆兒在慈恩島開疆,然後是治理慈恩府……
李自成伸個懶腰,將整個身子繃得緊緊的,腹中忽地有一種飢餓的感覺。
已經是晚膳的時間了嗎?
他走出內書房,透過不太高的宮牆,太陽還掛在遠山的山頂,還不到晚膳的時間。
李自成自嘲地笑笑,是不是太過擔心鬆兒?不過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似乎過了一年!
因爲腹中飢餓,李自成便朝膳食房走去,遠遠便叫道:“蓮兒,晚膳準備好了嗎?”
“還沒呢!”宋玉蓮有些奇怪,每日午膳晚膳,自己都要着人催促幾回,皇上今日怎的自己過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迎出來,“皇上稍等,先喝口熱茶,吃些甜點,晚膳馬上好!”
她正要轉身去泡茶,忽地一個聲音道:“宋總管先去忙吧,奴婢來泡茶……”
李自成覺得耳熟,循聲一看,果然是柳如是!這纔想起柳如是上午說過,晚上過來陪自己晚膳。
柳如是給李自成福了一福,粉面含羞,目光閃爍不定,“皇上稍等,奴婢這就去泡茶……”不等李自成回話,將身一扭,便要走開。
李自成快步跨出,趁着柳如是手臂擺動的時機,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如是,等等!”
“皇上……”柳如是的視線落在李自成纂住她的大手上,又向內室宋玉蓮的方向看了眼,低聲哀求道:“皇上快放手……”
“如是擔心被蓮兒看到?”李自成撫摸着她的小嫩臉,“蓮兒是什麼人,如是不知道嗎?”
“這……皇上,給奴婢留兩分臉面吧……”
“嘿嘿,如是來陪朕晚膳嗎?”
柳如是幾乎要跺腳,白了李自成一眼,壓低聲音道:“奴婢都來到乾清宮了,晚上還不是由着皇上……”
“這還差不多!”李自成在小手上撫摸了一會,方纔鬆開手,“去泡茶吧!”
柳如是低着頭,快步離開,不一會兒,用玉盤奉上一杯熱茶,“皇上,昆明季節早,這是今年的新茶……”
李自成接過茶水,將杯蓋揭開一半,腦袋湊上去嗅了一口,“香,真香!”向柳如是身邊湊過去,學着剛纔樣子猛嗅一口,“如是纔是最香的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