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萱一走進入,楊澤立即發現周圍很多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兩人之前的事情在王都也算是沸沸揚揚,只是近期衆人將視線都放在了董萱和趙晉的傳言上面,基本上淡忘忽略了楊澤。畢竟這也算很順理成章的事情,王都高層舞臺上有很多的圈子,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上演不同的戲碼,來來回回,忘記一個人遠比記住一個人更爲容易。若不是楊澤當初在紅樓那一出,恐怕衆人會把他遺忘得更快。
對上林的貴族們來說,最失落惶然的事情並不是別人記住了自己的出醜,或者某次不體面的表現。而是逐漸被大衆所遺忘,那代表着權勢的衰減,地位的喪失。
不過楊澤本就不在乎這些,對此安之若素,更希望所有人都覺得他人畜無害纔好。
楊澤看向自己大哥,楊闕搖搖頭,而二哥楊文淵也聳聳肩,示意對她的到來並不知情。
齊建霖從後捅了捅楊澤,還以爲楊澤現在見到董萱,必然會極爲鬱悶,低聲道,“不要緊,天下何處無美人,兄弟我相信你未來必然能遇上更好的......不過話說回來,全上林能有董大小姐這番容貌氣質的,恐怕也屈指可數,”說着又攬過楊澤的肩膀,嘆道,“算了,現在全王都覺得夠的上資格從趙晉手中將她搶走的人數不勝數,我們自然不是那一類,今朝有酒醉今朝,不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纔好。”
楊澤啞然,心想你這小子算是安慰我,還是變相用軟刀子捅我?當下恨不得兩腳把這小子揣走。實在很難想像這副猥瑣的樣子居然是那位大曄**事無雙的齊樂毅之子。
董萱邁步而入,周圍到沒有什麼誇張的衆多世子貴族狗血的對其追捧獻殷勤事情發生。但現場氣氛確實因她的到來而發生了改變。也就僅是這樣,都讓在場一些女子頗有些嫉心或者慕然。
一向誰都不放在眼裡的王徵更是親自下臺來,和董萱並立而行,直到將她送到座位上面,表現出傲慢的他極少出現的熱情。董萱一家是軍部高官,和王徵同一系統,可以說自小便認識,雙方之間關係極好。甚至王徵的一些朋友,都要通過他認識董萱。
“之前還以爲你不會來,所以我今天這個巖春館裡面總覺得有什麼不對,這纔想到以往我們在這裡喝茶,都是有你的,今天你不到,反而缺了些味道。”頓了頓,王徵朝楊澤那邊看了一眼,又低聲續說,“你今天來可不要因爲某些人某些事情,而導致心情不好,這可不像是你董大小姐的樣子。”
“那你認爲我是什麼樣子,”董萱順着他目光看過去,看到楊澤在角落的樣子,回過頭來,紅潤的脣角上揚,對王徵笑道,“如果你瞭解我,那麼你就應該明白,我從來就不會爲一些無謂的事情生氣。”
陪着董萱一同到來的閨蜜張茶兒也隨即接口,氣衝道,“本來就是,他楊澤該不會當時那樣做就是爲了贏得印象分,讓人覺得他偉岸高大,從而令我們家董萱對他刮目相看?”
王徵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回到主座。而伴隨董萱到來,全場明顯活躍許多。
她頗懂音律書法,見聞廣識。落座之後,和衆人娓娓交談,聲音婉轉而動聽。其形令人如沐春風,其神絢爛如夏花,甚至就是閒聊間看她的輕顰淺笑,都是一種享受。
談到中途,有人甚至旁敲側擊的希望深挖她目前和長春候世子趙晉何等關係。
但每每提及到趙晉,董萱都會或靦紅帶過,或微笑不語,避而不談,但只是這番神態,都讓不少人胸臆裡有某種難耐的心癢起伏。能真正採攫到這朵王都貴媛,都是上林很多男人的夢想。
如果這樣的殊榮降臨在趙晉的身上,那麼王都上林城估計一夜之間會有太多醉酒天明的愁苦少年,會有太多仰慕青年的愛情沒有發泄出來,以至於造成社會不穩定因素。
看着董萱在幾個世子明顯有親切仰慕之意的言語下應付微笑,張茶兒就皺了皺眉,抽了個空從她耳邊低聲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既然你不希望蘄春候府對你施壓,用趙晉來做擋箭牌,而破天荒趙晉世子還要一起陪你發瘋,要不然你乾脆就假戲真做得了。我看趙晉世子就很不錯,不過二十四歲,就是氣海境第二品的修爲,天賦少見。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敢說他對你並沒有那份心?”
董萱狠狠的瞪了張茶兒一眼,擔心這幅樣子破壞形象,又立即回覆淑女的樣子,道,“你要犯花癡,麻煩不要把我扯進來。我和趙晉世子只是很好的朋友,這次只是幫我渡過這個坎,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張茶兒狐疑道,“我很懷疑僅僅是沒有其他意思,出於朋友角度的幫忙,趙世子竟然就可以連他家族都給瞞在內了,他這是爲你承擔了多大的風險纔是...不願意接受蘄春候府和你們家的安排,不願意把自己的未來交給那個楊澤。這我能理解,很正常的思維,我要換做你我也會如此,說不定做得比你更絕。”張茶兒吐了吐舌頭,又道,“但關鍵是對趙世子那邊你也是這樣的平淡態度。你真打算自此往後一個人風華絕代了?”
“而更重要的問題在於,既然你早有了這樣的打算,那爲什麼今天聽聞那個楊澤在這裡,你還專程過來一趟。雖然我明白你不會膚淺到將紅樓上發生的事情記進心裡面去,但是今天你也不用專程因爲他過來一趟吧。難道當時他那副樣子真的讓你對他改觀了?”
董萱螓首微垂,輕輕搖頭,道,“他在這之後,頂受了很多壓力。他父親本就不受祖父所喜,楊澤修行資質也極爲平庸,再加上我的這種選擇,讓他家在侯府之中地位更爲惡劣不堪,恐怕都擡不起頭來...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而我也有必要盡我所能的去彌補些什麼...”
接下來又有很多人力圖緩和楊澤和董萱之間的關係,拿兩人說笑,一時氣氛起來了,雙方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僵的感覺。
因爲董萱一行要早些回府,是以茶廳裡和衆人聊了些天過後,就隨即起身和衆人告別。
楊澤就看到身着淡綠衣裙的張茶兒來到自己面前,臉上表情很不情願的道,“她想和你私下裡說幾句話。”
楊澤放目望去,和衆人道別後的董萱正站在茶廳外的庭院之中,淡藍色的靚影透過清揚的紗帳若隱若現。
楊澤在身後茶廳一衆人競相猜測的“咦”然中走出來,面色平靜的來到董萱面前。
董萱瞥了他一眼,卻對他這幅樣子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之前在茶廳之中的時候,提及到趙晉,她曾注意過楊澤的表情。
誰知道並不是她想象中那種咬牙切齒,或者任何的不自然,或者神情的晦暗。而是很平靜,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他心思波動的樣子。
一種低落的感覺襲入董萱心頭,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暗暗惱怒。
她和趙晉之間的事情只是兩人的約定,也是趙晉主動提出幫忙,以藉此打消蘄春候府可能幕後戳合她與楊澤的念頭。原本她打算在今天的這個茶廳上面當衆澄清她和趙晉之間的關係。這不光能讓她回覆自由之中,也因爲有之前的事情,蘄春候府和大司馬董家將再沒有以前的那份默契,自然也就再談不上商量她董萱和楊澤的那些事情,無形中也已經達到了她的目的。
但今天看到楊澤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讓董萱原本欲當着不少王公世子面前澄清的事實到了嗓子口就忍住了。
當下決定和趙晉之間的關係再過上一段時間澄清。因爲她對楊澤這幅強作淡然的樣子十分有氣。
兩個人沉默的向前走了很久,眼看着似乎在走下去,恐怕就會這麼沉默的分道揚鑣了。
董萱眉毛輕輕挑了起來,像是從小到大不加掩飾的那樣,“你就不會說點什麼?還是從那天以後,你就成了啞巴?”
楊澤苦笑了一下,“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董萱那對藍衫下明麗的眼眸瞪視楊澤,眼神裡有些慍怒,但隨即提醒自己要冷靜。
於是冷聲道,“知道你很快就要參加家族冠禮,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希望你能夠抓住這個轉折點。不要錯失讓別人重視你的機會...前些天騰出一件物品,我不需要,橫豎不知道應該送給誰,我想或許對你接下來的成人冠禮會有些幫助。”
隨即董萱從袖子裡拿出木匣,遞給楊澤。
若不是看到董萱那雙修長瑩玉般的手,以楊澤的性子,或許是不會去接這個她口中橫豎不知道送誰最後纔打算給他的東西。同時也心頭立時想到這女人心思細膩,知道送禮代表的特殊含義,是以專程將他叫到外面,不會讓任何人看到,從而也不會讓人誤會她半點行爲動機。
這樣一想,立時讓楊澤意興闌珊,把玩着手中的木匣子,嘴角揚起,道,“這算是一種施捨,還是對我這個失敗者的同情?”
董萱眼睛裡再忍不住騰出怒火,一對眸子都銳利起來,冷笑道,“楊澤,你可以不要,也可以隨便送給別人,甚至可以隨時丟掉,反正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當然,恐怕不需要我的幫助,你也是能夠順利通過成人冠禮的。我倒真希望你能有這樣傲慢的資格!”
說完董萱再不理楊澤的離開,在巖春館的大門外面,早已經有閨蜜張茶兒等候多時的華麗馬車。
仍站在庭院的楊澤,望着那個傲慢的藍衫少女轉身離開之後半晌,才苦笑着搖搖頭,隨手揭開手中的木匣子,伴隨着蓋子的掀開,他的表情先是微怔,隨即愣在原地。
木匣子之中,赫然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在鑑寶號賣出去的那隻靈階8級靈寶——“野豬手套”!
楊澤哭笑不得。
本來不打算解釋的,但還是說一下,親戚的父親過世了,這兩天之所以更新不太規律,就是在跑這個事情。就連今天也是整理各種物品,吃飯什麼的到了夜裡近一點纔到家,回來就給大家碼了這一章。
後面的實在沒有了。
大家看標題就知道,是的,標題依舊是(中),本來這是一個大情節,但今天后面的是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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