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藥峰,每年開封的山,沒有遵循的規律。有時一年開十多座藥山,也可能開百座藥山,最多的一年開過一千四百多座。開山的時機也不定,有時一個月一座藥山都不開,有時一天連開幾十座。
藥城的駐點門派時刻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手中掌握一大批信譽好的散聖,這邊開山,那邊立即組織人手進山。進山的聖者,也是有名額的,平時想進山,交一定量的晶石就可以進山。但是開山時候,進入所開的藥山是有名額的。無論門派的大小,名額就是十名聖者,能採到多少,那就得看進山聖者的機遇如何。很可能十名聖者都死在山中,也是經常有的事。
這一日,藥城穿雲站晶光環涌動個不停,這種狂燥的涌動,傳送都在百萬裡。
聖域除了城與城之間傳送,聖者們大都要飛行而去。緊急事情用“百里傳送晶”“千里傳送晶”“萬里傳送晶”……。當然百里傳送揮手就千個晶石,千里傳送就是萬顆晶石,不是財大氣粗和門派要職聖士,一般散聖也花不起。
聖域城與城都在數萬裡之遙。聖者穿越兩城花費只有數百晶石,如果沒有晶石,那就只好自己飛越了。城與城之間還有鎮,行程不那麼孤獨。大部分散聖和一些幹見不得人事的聖者都採用這種方法。
如果要去百萬裡,千萬裡辦事。不從穿雲站走,那可真是傻子了。
藥城穿雲站算得上聖域最忙的。一天來往聖者都在數十萬衆。什麼萬里傳送,數十萬裡,百萬裡太正常。沒有人注意誰的來去,誰的消失。
穿雲站一處百萬裡穿梭光環涌動過後,一名閉目的美貌女子出現在光環前。嘶,有人吸了一口涼見,這聖女太美了。
一身白色銀光戰甲。甲領口開的很低,豐滿的暴怒的胸部露出小半個白峰,雪白的肌膚上襯着一張芙蓉般的臉,尖尖的下巴,纓紅的嘴脣,微微的抿着,圓潤小巧的鼻子,清靜如水的眸子,如柳輕彎的月眉,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頭上只有一隻珠鳳釵輕輕的晃着。
嗖,嗖,嗖,沒等女子從遠距離傳送眩暈中清醒過來。身過跳過十多名聖者。
“聖友,你是要進山採藥,還是買藥,在下都能幫你辦理”。
“聖友,我們是藥會的,信譽好。交人廣,你想辦什麼事,我們都能辦”。聖士大喊道。
“聖友,……”。
十幾名聖者大呼小叫的介紹着自己。爭先恐後的拉着客。戰甲女子只是平淡的環視了一下穿雲站。閃身消失了。一吸之後,在藥城的大街上,戰甲女子拿出一個晶軸,輕輕的拉開。手在晶屏上動了動,向一個方向飛移而去。
數吸之後,戰甲女子來到一座莊嚴的美麗的五層石樓前。石樓的頂端是尖尖的頂。三個金色大字—“藥聖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兩根高大、粗壯、堅硬的石棱柱支撐着一洞大門,門前側立兩顆石雕怪樹,說是藥草,不是藥草,說是聖樹又沒有葉。
石門雖然霸氣不失奇特,只有兩名固根聖士坐在門口,沒有警惕的目光,懶散的看着出出進進的人,看不出是看門的聖士。一個聖士還張着嘴打着哈欠,一隻手還來回的撓着肚皮。
戰甲女子出現在石樓前,兩名固根聖士不覺得眼前一亮。飛身迎了上來。向戰甲女子深行了一禮。小聲的問道。“聖友,可是萬雲洞白涓少主”。
戰甲女子看了兩人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在下淡柱、柏森見過白少主,雍門主讓我等迎接少主,不敢張揚,請少主見諒,少主請”。兩名聖士低聲低語說了幾句。
白涓笑笑點了點頭,沒想到。這齊可特使的晶信還真快,藥聖門這麼快就接到消息。
白涓跟隨兩人向石樓內走去。樓內來來往往數百人,個個都行色匆匆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少主,每天藥山都可能開山。這些人都是準備進山的”。
三人邊走,柏森邊介紹着。很快來到石樓的最高層。沒等白涓進五層,就聽到一個爽朗的笑聲傳入耳簾。
只見一名身披戰甲,斜挎紅袍,身長九尺,一縷五寸長髯,面色紅潤,一雙丹鳳眼,兩橫劍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的中年培行四階聖士。快步走了過來。“在下藥聖門門主雍新見過白涓少主”。
白涓忙回敬一禮。還沒等白涓說話。雍新一側身笑呵呵的指着身側的一位女子道。“這位是在下弟子呂雨”。
只見這名呂雨弟子,培行一階,長着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如山間泉水,晶瑩燦爛的若夜空的繁星,不知她在想着什麼,眼神有着一種鬼裡鬼氣的靈動,對着白涓興奮的笑了笑,眼神間閃現的是絲絲玩味,沒有半分尊重的神色,彷彿並沒有把這位白涓少主放在眼中。細細的看了看白涓,只是點了點頭。
白涓心中暗自好笑,這門主當的真可以了,帶着這麼一個傲氣十足的弟子。
雍新突然半拉半笑的說了聲。“呂雨,還不向少主見禮”。
呂雨撇了一下嘴,還是無奈的行了一禮。白涓無所謂的還了禮。
“白少主請”。雍新將白涓引入五樓內。
這五樓就是一個縮小版的門派議事大殿,門派大殿內有的這裡都有,看得出來,門主是在這個大殿內儘量的體現自己權力。
“白少主請坐”,雍新禮貌的等白涓坐下,才坐到上座。
“呂雨陪少主坐坐”。雍新笑道說道。
呂雨二話沒說,坐到白涓的身邊。
“白涓少主,齊可特使已經把你要辦的事在晶信中都說明了。真不巧,我到聖藥峰打聽了,近期沒有藥山開放。好在少主要找的‘決傷草’不是萬年山草,這種草與惡雞草同生,只要要找到惡雞草就能找到決傷草。聖藥峰內,有一座萬年惡雞草山。也沒有到開山的時候,不過我們在山下尋找也是有機會的”。雍新坐下後,開門見山的談了起來。一看就是常在藥山中打滾的聖士,對聖藥峰瞭如指掌。
“哦,雍門主,你認爲惡雞草山那處可能出現決傷草”?
“這決傷草有生肌、接骨、造血、還魂四大功能。此草奇就奇在還魂二字上。有此種藥效的草藥,必須吸收日月之精化,吮萬物之靈氣,以石爲根,以血爲魂。陰氣太重不能生長,靈氣濃郁之地才能長生。但是因爲要以血爲魂,因此必然處於陰陽之間,血地之上,雖然這麼多年很少有人採到,我想,他一定生在懸崖之巔”。
“哦,雍門主,從晶圖上看,這種草和普通的草沒有什麼分別如何才能更好識得”?白涓虛心求教道,必竟對於白涓,藥草,她跟門外漢沒有什麼差別,其實就是一個藥盲,藥識其人,人不識其藥的主。
“少主說的不錯,我說過此草與惡雞草同生。這惡雞草。少主可以打開晶軸,細看,這些特點你一定要記在心中”。雍新竟然給白涓少講起藥來。
惡雞草。多年生草本,高一尺三寸左右。根簇生,圓錐形,肉質表面棕褐色。莖直立,有細縱紋,基部有白色絲狀毛。基根起葉莖叢生,有倒披針或倒卵狀披針,長二寸左右,羽狀深裂,邊緣齒狀,齒端具針刺,上面疏生白絲狀毛,下面脈上有長毛;莖生葉互生,基部心形抱莖。頭狀花序頂生;總苞鍾狀,外被蛛絲狀毛;總苞片四到五層,披針形,外層較短;花兩性,管狀紫色;花葯頂端有附片,基部有尾。瘦果長橢圓形,冠毛多層,羽狀,暗灰色。花期六到十月,果期七到十一月。
“少主這惡雞主治涼血止血,散瘀消腫。衄血,咯血,吐血,尿血,凡是主治此病的藥草,必與陰溼之地有關,必然得到血之精化,化血之精魄,我一直都這麼認爲,有萬年惡雞草,就有萬年決傷草,因爲兩都一個化魂,一個化魄,我想決傷草還魂之效就在這裡”。
“這惡雞草,好尋的原因是其草枚性涼,味甘微苦,氣寒,有毒。尺許距離就能嗅到其味。少主最好找在惡雞和決傷草後,兩者同時吸取,帶回來以後必有重用”。
這雍新一看就是藥門的宗師,講的頭頭是道,說的吐沫星子亂飛,只要他能想到,猜到的,都一股腦的講了出來。也不管白涓能聽懂多少。口若懸河的講了沒完沒了。天色都暗了下來,連長燈都忘記了。
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一聲。雍新才猛的停了下來。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吐沫,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白涓少主見笑了。在下就是這個毛病,見到了藥,就忘記了時間,你看看都坐了這麼久,忘記給少主洗塵”。
白涓笑笑,聽得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白涓雖然很多東西沒有聽明白,但是很要點白涓還是心在了心中。白涓現在相信自己找到藥草的機率更大了。
“白涓少主請,今天是進不了山了,明天一大早讓呂雨帶你入山”。說話間,兩人這纔想起看看呂雨。
好傢伙,這位呂大美女竟然斜靠着椅子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