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莫邪那裡知道:自己因爲能引動毒氣,本來就是奇才之一,自然神識也與衆不同,平常的聖士每升一層,神識參加不過五里,然而這種參加不是沒有盡頭的,等到了固根期神識不會再增加,再想煉神識比登天還難。等到聚魄境時才能再修神識。
莫邪不敢再此繼續張揚。因爲莫邪已經窺視到老聖士和嚴管事正在石庫前看着自己。雖然距離不過十五里,但是這已經讓人驚奇了。
莫邪飛身向石庫而去。
嚴然和老聖士,靜靜的看着,十五里的窺視對於兩人來說真不算什麼,莫邪的一舉一動都在兩人的窺視之下。
嚴然很興奮的站在那裡。因爲他想知道一個結果,那就是莫邪這小傢伙,到了靈動二層後會有怎麼樣的神識。
說心裡話,莫邪能在她平嶺玉華閣頂上突破瓶頸也能理解,因爲自己怎麼說對這個小傢伙還是有照應的。有自己在此當大護法,別說是那幾位師兄,就是師傅感應到了都不會管。因爲聖士突破瓶頸之時最怕的就是外力打擾,如果受到外力影響很可能半途而廢,現在境界底沒有問題,如果境界高了,沒有人護法一旦被幹擾,入魔是輕,經脈寸斷纔是最危險的。
因爲聖士在突破瓶頸之時,會收斂神識內視,對外界的感應等於零,多少大修就是因此而魂消魄滅,入魔失智,更會魔性大發,不分敵我。殺人如麻。最爲典型的例子就是飄渺峰第十七代峰主飄芳,就是因爲在凝氣五階突破六階時。被弟子黃鶯所害,失去心智。揮手間滅殺了飄渺峰數位元老,然後逃入魔嶺。不知名勢力乘機發難,本來飄渺峰就已經損失數位元老,峰主入魔,羣龍無首,內部分化,元氣大傷。怎麼可能擋住突如其來的偷襲,立即兵敗如山,沒有進行有效的抵抗就在十餘日內。被滅殺的乾乾淨淨。有幸存活下來的弟子全部被不明勢力封了丹海抓走爲奴爲婢。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如今五百年過去了,那些弟子大多老死的老死,迫害死的迫害死。能活下來的都是固根、培行境弟子,但是這些弟子的處境更不樂觀,任人欺辱,任人玩弄,過着非人非獸的生活。嚴然也是偶爾見到了幾位被男聖士蹂躪飄渺峰聖女才瞭解到的情況。
聖士一旦突破瓶頸成功,就會突然放開神識,一位聖士的神識強弱只有以此時才能衡量出來。嚴然有興趣的原因正是:因爲莫邪引動天地靈氣的威能太大了。令嚴然都不僅動容,他想知道這種威能之下,放開神識能到底有多強。果然莫邪突然放來神識,如開繮野馬一泄千里。
嚴然感覺到一縷神識從上空飛過。急馳而去。立即放開神進行跟蹤,二十,嚴然叫了一聲好;二十五里。嚴然大吃一驚;三十里,嚴然小說瞪出來了。一個靈動二層十五里是正常距離。二十里已經是同階中的翹楚,二十五里。那是奇才,三十里,天哪,鳳毛麟角,曠古奇才。嚴然的臉色變了變,眼中閃着晶瑩之光。
老聖士就當什麼也沒感覺到一樣,在嚴然身後木然的看着,沒有表情,沒有驚喜,就像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樣。
“見過嚴管事”,當嚴然還在神迷妄想之時,莫邪已經來到嚴然身邊。深行一禮。
“哦,小傢伙,不錯呀,這麼快就到靈動二層”。嚴然會心的笑了。
“多謝嚴管事栽培,剛纔爲了完全,影響了嚴管事修行,請恕罪”。
“沒事,看好石庫就行,我就高興了”。
“嚴管事,你看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白茶,一直想送給你,你看……”。老聖士的眼皮跳了一下。“傀境溪城的白茶,好小子這麼名貴的茶,你藏的道嚴實呀,我這麼好的鼻子竟然沒有聞到,現在用來溜鬚拍馬了”。
“哦,白茶,真沒聽說過,老聖士走,到你哪品一品”。
老聖士一聽樂了,“管事請”。狠狠的瞪了莫邪一眼,“臭小子,你不給我白茶,我就不教你窺靈決,我看你放不放血”。
莫邪就當沒看見,跑到前面把幻門打開。三人進了屋,“老聖士,還是請你出手了”。嚴然咯咯的笑着,看來這幾十年沒少到老聖士蹭茶喝。
老聖士笑了笑,“嚴管事靜等”。
老聖士左手一揮,全套的茶具出現在桌上。莫邪愣了一下。在凡界時莫邪經常喝茶,對各家茶器也瞭解一些,沒想老傢伙竟然有寧城一品樓的茶器。莫邪眼睛轉了一圈,難怪老傢伙總是問自己傀境的事,原來此人也出自傀境上丘國,很可能家鄉就在寧城,不然不可能保存寧城一品樓的茶器。
莫邪細細盯着老聖士的茶序,技法純熟,茶韻嫣然,揮灑之間,茶香飄逸,韻味十足。難不成此人以前在傀境是一個茶童,莫邪在哪,不停的揣摩着老聖士的來路。老聖士瓢了莫邪一眼,小傢伙心思道真重,長個八封腦子欠敲。
噹,老聖士突然將舞動的茶器輕放在桌上。看似放有很輕,卻飛出一滴小的只有小米滴大小茶珠,噗,拍在莫邪的臉上。“啊”莫邪忙擦着火燎的臉,所有的八卦想法立即飛到了九霄雲外。臉立即紅了起來,這纔想起這麼近的距離老聖士和嚴然都能感應自己的思緒。忙低下頭,不好意思的揉着臉。嚴然猛低下頭,輕手按了着嘴脣,差點笑出聲來。莫邪想的事,老聖士做的事,嚴然自然看在眼裡。只是沒好意思笑出聲。
只見老聖士輕放在桌上的茶杯,升起一圈霧氣由小而大慢慢散開,陣陣清香衝入三人的心肺。“啊,真是好茶,沒喝就能感覺到”。嚴然細聲細語的讚道。
“嚴管事請”。
嚴然輕輕拿起茶杯,再次嗅了嗅。深吸了幾次氣後,才笑着呡了口。不住的點着頭。
“小聖友,你家鄉的茶真不錯”。
莫邪嘿嘿的笑了。“嚴管事,茶好,家鄉的人更好”。
“是嗎”?
“是呀,嚴管事,這麼好的茶,這麼好的人如果有事是否要幫一幫”。
“當然”,呵呵呵,嚴然樂了,小傢伙,在這等我哪。輕輕的品着茶,笑容可掬看向莫邪。等着莫邪說下去。
“嚴管事,我知道你心地好,喜歡扶弱除強,你看我有一個好友在礦內受苦,不知能不能幫說句話,你動一動手指頭,她就是死也會感激嚴管事的”。
“我說你這小傢伙,又是跑到我山上突破瓶頸,又是送我名貴好茶,原來你的小心眼在這裡。沒問題今天我高興,說吧,他叫什麼名字”。
“多謝嚴管事”莫邪不說,先行禮,這事就十有**成了。“他叫饒酥,還有一個叫常野”。
“這個……”,“這個小傢伙,如果是一人,我說一聲真是沒有問題,兩個人真是不太好辦,因爲現在礦內開採到了關鍵時期,別說少一個人,就是傷一個,大師兄都傷心好幾日。這樣吧,讓我想一下。明天給你答覆好嗎”?
“不敢,不敢,還請嚴管事多多廢心”。
三人靜靜的又品了一會兒茶。嚴然才站起身離開了幻屋,出門就消失了。
老聖士看着嚴然消失後。纔回身走進屋內。慢慢的坐在桌前細細的品着茶。
莫邪坐桌前眼睛不停的轉着,“老聖士,你看我已經突破了靈動二層,你看我們以前說的事……”。
“啊,什麼事呀,我怎麼想不起來了”。老聖士揉着太陽穴,皺着眉。
“呵呵呵,老聖士,你看我這茶也不多了,剛纔爲了救我的朋友,血本都用上了,只有這些了”。說着莫邪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送到老聖士面前。
老聖士迷着眼睛看了半天,“哦,這事好辦,這樣吧,讓我想一下,明天給你答覆好嗎”?說完一閃身就消失了,桌上的茶器都不要了,
莫邪這個氣,眼睛盯着老聖士的門。手一擡,一口把手中的茶水停入口中,啪,手重重的放在桌上,吧嗒吧嗒嘴這茶真不錯。伸手去抓茶壺,“嗷”莫邪把手收了回來。低頭一看,茶壺早就沒了,只留下一個小火爐在燃着火碳。“這……”。
老聖士此時坐在自己的屋裡,翹着二郎腳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茶壺,滿臉的得色,細細的品着。
莫邪坐在空廳裡,乾瞪眼就是沒辦法。自己現在一塊晶石也沒有,就算有也出不去。唯一的希望就是靠這個老聖士施捨一點殘技,如果把老聖士得罪了,別說學什麼聖術了,可能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莫邪搖了搖腦袋自認自己太倒黴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又何況莫邪這樣的聰明之人。莫邪慢慢的從懷中取出一大包白茶葉放在了桌子上,剛要起身回屋裡。
老聖士猛的停下放在口邊的茶杯,深吸了兩下鼻子。“臭小子,算你識實物”一閃身出現在廳內。伸手把莫邪剛放在桌上的大茶包拿到手中,笑呵呵的看着莫邪。“小傢伙明天晚上來找我”。
“怎麼比狗鼻子還好使”。莫邪忙回身向老聖士深行一禮。“謝老聖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