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雨一籌莫展的走在街上。腦中滿是剛纔那老和尚的話。
莫空和尚在二十五年前已經死了。這怎麼可能?那麼當時她母親所遇到的人,難道真是鬼嗎?不會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弄錯了。
“喂,媽,我是曉雨。媽,你確定那個和尚是叫莫空嗎?”夏曉雨再度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曉雨,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那個惡夢又纏上你了?”可以聽的出來,母親很緊張。
“不是的,媽,你想多了。我是幫朋友問的。”夏曉雨不希望母親擔心,胡編了個理由。
“哦,這樣啊……那和尚確實叫莫空啊,我不會忘記的。那時他硬拉着我,說要我收下那個符,以後會有用的。我被他纏的沒辦法,心想反正不要錢,就收下了。”
“那媽,你是在千樺寺裡遇到的莫空和尚嗎?”
“什麼寺我記不得了,反正是在一個寺廟前遇到的。”
“哦,那媽我先掛電話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掛了電話後,夏曉雨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她思考着接下來應該怎麼做。腦中想着事情,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馬路上,直到一輛車子按着喇叭從她身邊開過,她才如夢初醒,自己剛纔竟然走神了,差點被撞死。
夏曉雨乾脆不走了,在路邊坐下。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不過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無論多麼困難,多麼恐懼,她都要去面對。
陸希將右手覆在秦遷的右眼上。她閉上眼睛,感受着那股封印的力量。
秦遷的所有力量都被封住了。那是在上次的一次戰鬥中,爲了救陸志捷而被一個不知從哪出現的黑衣人擲出的一個東西擊中,隨後他身上所有的靈力開始消退,眼睛也由黑變成了藍色。
“怎麼樣,可以解嗎?”見陸希將手放下,陸志捷馬上開口問她。
陸希是一名地道的解咒師。可以解除大部分封印符咒,當然,少部分比較厲害的咒不是解不開,而是解起來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陸志捷也是解咒師,不過因爲他小時候貪玩,所以學到現在,也就只能解除些比較簡單的咒。
“有點難度,也許需要時間好好觀察。你是一點靈力都用不出來嗎?”陸希問秦遷。
“時有時無,大部分時間是使不出什麼靈力來的。”秦遷也開始重視起這個問題來。不論怎麼樣,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封印他的人。
“可能會花費很多時間,不過我會盡力解開你身上的封印的。因此……”陸希看了眼秦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們將會在一起很長時間!”
夏曉雨決定在千樺市住一晚。這麼趕來趕去也確實非常的累。吃過晚飯,洗了澡,她就早早的睡了。旅店的牀躺上去軟軟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沒過多久,她就舒服的睡着了。
爲什麼媽媽每次買衣服,準備食物都要準備兩份呢?家裡明明就她一個孩子,可每次出門買衣服,媽媽總會買兩套。一套給她穿,一套放着。就連食物也是這樣,一份給她吃,一份放着。她問媽媽,爲什麼會多一份。媽媽笑着對她說,因爲你還有個妹妹。
妹妹,妹妹,妹妹……陌生又熟悉的詞……
“姐姐,爲什麼……”
夏曉雨從牀上坐起,她又做惡夢了。她總是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有些模糊,小時候的事,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她又不敢打電話給媽媽,怕她擔心。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午夜十二點四十六分了。原來她才睡了三個多小時,可她覺得,好像已經睡了很久了。
隔壁的房間隱約傳來男女的吵架聲,吵得很兇,似乎還伴隨着摔東西的聲音。吵了一會,沒動靜了,只有女人細微的嗚咽聲。夏曉雨沒去猜測兩人爲什麼吵架,她只是覺得,這麼晚了,他們吵架,怎麼沒人嫌吵去制止他們呢?大概所有人都跟她一樣,懶得多管閒事吧。
沒過多久,女人的哭聲沒有了,緊接着而來的是嬰兒的哭聲。一聲一聲地震着她的耳膜,越哭越大聲。夏曉雨開始抱怨這旅館的隔音措施也特爛了點,還四星級旅館呢!
被哭聲折騰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早晨了。陽光透過淡色的窗簾照進來,給屋內倍增了幾分溫暖感。
她換了衣服,洗漱了一番,等到全部弄好的時候,服務員送早餐來了。那名服務員禮貌的跟她打招呼,還問她昨晚睡的好不好。
夏曉雨就反應了下旅館的隔音問題,說她昨晚沒怎麼睡好。服務員聽後,很吃驚的看着她,說他們旅館的隔音是很好的,從沒聽別的客人抱怨過這事。而且她剛從前面幾個房間過來,也沒聽有人說昨晚吵。
“那麼請問下,我隔壁是不是住了對夫妻?或者還有個孩子?”夏曉雨繼續問。
這下服務員更是疑惑了,她勉強擠出微笑:“小姐,您左邊的房間裡只住着一位先生,而您右邊的房間暫時無人居住。”
服務員說完這句話,就退出了房間,這次換夏曉雨愣在一旁。
一位先生,無人居住。這……那昨晚聽到的是假的?可聲音明明那麼清楚,清楚地就好像在自己房間發生的一樣。
夏曉雨忽然有一種想法。昨晚聽到的一切,該不會都是在她的房中上演的吧?只是她看不見罷了。
有了這點認知,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整理東西,很快退了房離開了。
她還是隻買到了下午的車票。索性千樺市是旅遊觀光的好地方,所以她不會覺得等車的時候無聊。
她來到匯千橋上,橋下是湍流不息的匯千河。這條河的水常年都是很急的。曾經有人想去裡面游泳,結果被制止了。
匯千橋四周風景不錯。一座座山高聳入雲,山清水秀,讓人感覺很舒服。
這時,夏曉雨看到有人在匯千河邊走。那人走的搖搖晃晃,只要一步沒踩好,就會掉進匯千河中被沖走。夏曉雨看的驚心動魄。誰知,下一秒,那個人就掉進了河裡。掉進去的時候,那人似乎還衝着夏曉雨詭異地笑了下。
那人掉入水中後,就沒了動靜。夏曉雨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家都沒反應,於是她扯着喉嚨大叫:“救命啊,有人掉進匯千河了。”
她這一叫,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大家開始向橋的這邊靠過來。只是,河面上水流依舊湍急,卻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不知是誰報了警,沒過多久,警察也到了。勘察了一個上午,都未發現河中有任何人。夏曉雨被帶去警局,做了份口供就離開了。
走出警局,她真覺得無地自容。當時警察告訴她並沒有人落水,是不是她看錯的時候,她特別的尷尬。
她開始回憶當時的情況。她確實看到有人落水了,看的那麼的清清楚楚。等等……她想到了什麼。她記得,那人落水的時候確實轉頭看了她一眼。慢着……那張臉……那張臉……是那個女孩——那個纏着自己的鬼。
難怪所有人都看不見,難道只有她看得到?怎麼會?那她爲什麼要弄出這一齣戲來給她看?這有什麼用嗎?夏曉雨百思不得其解。
由於在警察局裡浪費了點時間,所以當夏曉雨趕到汽車站時,離開車還差五分鐘,她好歹趕上了。在司機的催促下,她匆匆上了車。
車上只有一個空位了,是在一個胖子的身邊。夏曉雨走過去,從胖子肥壯的身體旁艱難的擠進了裡面的座位。胖子一人佔了一張半的椅子,夏曉雨縮在裡面,沒敢動彈。慶幸的是,她不肥,甚至有些偏瘦。否則這樣一點點的空間,她別想擠進來。
胖子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看了她一眼,往外挪了點距離,這下夏曉雨總算能夠稍微坐的舒服點了。
車子開動沒多久,胖子就拿出一袋餅乾啃了起來。啃了會,看了夏曉雨一眼,將餅乾遞到她面前:“吃嗎?”
夏曉雨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點受寵若驚,不過想到自己剛剛趕得匆忙,也沒來得及買食物,現在肚子又有點餓的份上,她便伸手拿了塊餅乾,輕聲地說了句“謝謝”。
餅乾是巧克力夾心的,咬在嘴裡一股巧克力味,還非常的甜。但至少還能充飢。待她小心的將一塊餅乾吃掉後,胖子又將餅乾遞了過來,大方的說一盒都給她吃。夏曉雨感激地接過餅乾,開始吃了起來。
胖子見她開動了,又從自己的包中拿出另一袋餅乾,這次是草莓味的:“哎~還是草莓味的好吃,果然巧克力味的最難吃。”
夏曉雨被噎着了,敢情這胖子是因爲巧克力味的餅乾不好吃纔給她吃的?她好好的打量了下胖子。臉是娃娃臉,比想象中的要可愛。年紀也不會太大,也許跟她差不多,說不定還比她小。
“別看我這樣,我以前可沒這麼胖的。高考過後,沒有壓力,總是待在家裡,吃的也多,久而久之就變成這樣了。”胖子知道夏曉雨在打量他,開口繼續道,“我現在已經有在減肥了,都瘦了好幾斤了。”
夏曉雨第二次被餅乾噎着。胖子見她不說話,又說:“你來千樺市玩?”
夏曉雨點點頭,並沒說話。她現在需要的是水,不是聽這胖子嘮叨。
“千樺市可好玩了,你都去了什麼地方?我還是第一次自己出遠門玩,果然一個人出門就是自由……哎……我說了這麼多,你都不給點反應。”胖子像在自言自語。
“有……有水嗎?”夏曉雨好不容易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胖子看着她,無奈地從包裡摸出一瓶水來,擰開蓋子遞給夏曉雨。夏曉雨接過水來就“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完全不顧這瓶水那胖子到底有沒有喝過。
這之後,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話。幾個小時後,車子上了高速。夏曉雨納悶,怎麼來的時候不上高速,回去的時候倒上了。
上了高速後,車子裡倒安靜下來了。估計是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累了,陸陸續續的打算睡覺了。車子內只有汽車的馬達聲以及某些人的鼾聲。
司機也有些睏意,昨晚他沒睡好。他打了個哈欠,正想認真開車,就見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司機大驚,踩剎車,掉轉車頭。結果車子撞到了旁邊的圍欄,翻倒在地。夏曉雨覺得渾身都痛,昏迷前只聽到周圍變得十分吵雜,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