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碧雨瓊帶着崇拜的眼神看向陸志捷。
“沒有啦!我不務正業,小時候貪玩,否則現在不會被困在這裡而沒有辦法。”陸志捷沉吟了一下,“這裡應該是個現實與虛幻結合在一起的幻境。”
“怎麼說?”杜威豐問道。
一旁的沈羅不以爲意地冷哼一聲,顯然覺得雖然陸志捷是個有點能力的人,但現在沒用。並不把陸志捷放眼裡。
“我們先前看到的呼救的男人,應該是幻覺。而那三具屍體,卻是事實。這個地方也是存在的,但卻是個死城,沒有人在。而胡苑明,或許也是死在幻覺中。至於那家超市,有可能,我們所吃的一切食物,也都是幻化出來的。”陸志捷看向衆人,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他着重看了眼姚敏勤。剛纔在超市裡,她什麼東西都沒拿,說不需要。她是真的不需要,還是已經知道這些可能都是幻覺,拿了也沒用?
“不可能吧!如果是幻化出來的,那怎麼會有飽的感覺呢?”碧雨瓊驚訝地看了眼手中袋子裡的食物。
“那些都是心理作用。”陸志捷簡單明瞭地解釋道。
“簡直是胡說八道。”沈羅忽的冒出一句話來。
“信不信由你。”陸志捷懶得與他辯駁什麼。而且有一點他沒說。胡苑明的死未必是死在幻覺中。他脖子上的痕跡,應該不會是人爲的。況且,他屍體上那股很強的鬼氣,那感覺不是胡苑明發出的,來自於別處。說明這裡可能有一隻比較厲害的鬼在。他不說出來,只是不想讓所有人害怕罷了。
“現在怎麼辦?”姚敏勤提出疑問。
幾人現在站在超市門口。沈羅看了眼超市內明亮地燈光;碧雨瓊靠在杜威豐身邊;杜威豐摟着碧雨瓊,眼睛注視着陸志捷;姚敏勤也看着陸志捷。
陸志捷有點頭疼,什麼時候開始他已成了這支小隊裡首領級的人物了啊?他苦笑道:“還能怎麼辦,繼續往前走。”
他這麼一說,幾人倒也挺配合的,開始行動。除了沈羅有些不情願,其他人都挺好的。
在他們漸漸遠離超市後,濃重地霧氣涌到了超市邊,將超市淹沒在霧中。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個旅店。這次幾人沒敢掉以輕心。大家猜測着這家旅店是否是幻化出來的。
“我受不了了,不管這旅館是真是假,我都要進去休息一下。”這句話是碧雨瓊說的。
“我也覺得,大家有必要去休息下。我們已經走了很久了。”姚敏勤說罷,先邁步朝旅店走去。
陸志捷還來不及說什麼,杜威豐也帶着碧雨瓊緊隨姚敏勤進去了。陸志捷嘆了口氣,看向沈羅。沈羅一臉傲氣地站在旅店前面,他並沒看陸志捷,像在思考什麼。沒過多久,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跨步走進了旅店。
陸志捷也在旅店外站了一會,感受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暫時什麼都沒感覺出來。也許,目前來說,這家旅店應該還是安全的。他再看了眼旅店的名字——平安旅店。真的可以平安嗎?他反問自己,最後也進入到了旅店中。
旅店內很暗,但卻沒有人。幾人找到了電燈開關,將店中的燈打開。原本暗着的地方一瞬間變得十分明亮了。大家慶幸,就算這真的都是幻覺,可至少目前情況不錯。
幾人順着樓梯上樓,樓梯有些破,木製的,踩在上面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二樓的房間很多。陸志捷並不贊成分開睡。可幾人都不希望睡在一起,說房間小沒地方睡,而且不習慣與人一起睡,特別是陌生人。就算現在情況確實糟糕了點,可還是覺得應該單獨睡一間房好好休息。
於是,房間就變成了這樣的分配:杜威豐和碧雨瓊睡在最裡面的房間裡,旁邊依次是沈羅,姚敏勤,陸志捷。
陸志捷並沒有立刻回房間休息。他在旅店內四處走着。一方面是檢查這家旅店內是否“乾淨”;另一方面也在查看旅店內手機會不會有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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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一樓走到三樓,並沒覺察到有可疑的地方。同時讓他失望的是,手機還是顯示不在服務區中。真是沒有辦法。
陸志捷回到自己房中,頹廢地看着手機。看了一會,他來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面白霧迷濛,什麼也看不見。難道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嗎?
目前所處的環境,究竟是幻化出來的還是實體的呢?只怪他能力不夠,無法發覺,更無法打破這幻境。究竟是誰搞出的這幻境,爲什麼要招來這麼多人。讓大家在這迷霧中活動又是什麼用意?這裡有只很厲害的鬼,可他不認爲這幻境是那隻鬼製造出來的。難道,還有個更強大的存在?如果是這樣,看來凶多吉少了。
碧雨瓊從睡夢中醒來,身旁躺着的是杜威豐。他平緩地呼吸聲傳入碧雨瓊的耳中,讓她安心了很多。她又閉上眼睛,打算再睡一會。哪知,才一閉上眼睛,身邊那令人安心地呼吸聲就沒有了。她一驚,睜眼往旁邊一看,竟然是空的,杜威豐並不在牀上。
她有些害怕,明明剛纔他就睡在她身邊的。也沒感到他起身,怎麼一轉眼的功夫,他就可以不見了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威豐?威豐?”她試探性地叫了杜威豐的名字,沒人應答,房內靜悄悄的。她更害怕了,伸手去摸電燈開關。哪知,手剛從被子裡伸出去,就碰到一個冷冰冰地東西。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也只是嚇得立刻縮回了手。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陸志捷,她要出去求救。她緩和了自己的呼吸,看了看房間的各個角落,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從牀上躍起,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快步踱至門邊,擰動門把,將門打開,來到外面的走廊上。
一跑到走廊,她馬上呆了。這是什麼地方?周圍一片黑暗,走廊變得沒有盡頭。房間也都消失了,甚至連她身後自己剛睡過的房間也不見了。她的身後,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原來處在黑暗中,是那麼的絕望。她終於崩潰般的哭了。眼淚一顆接着一顆地落下。
這時,她在淚水朦朧中,似乎看到遠處有亮光。循着亮光看過去,好像有個人站在那裡。心中一下子有了希望。不管前方是什麼,有光總比沒光的好。她快速朝那亮着光的地方跑去。使出渾身的勁,拼着命地跑。眼看着越跑越近了,心中也越來越踏實。
看着那站着的背影,她發覺是姚敏勤。這個時候,找到一個認識的人比什麼都好。她氣喘吁吁地來到姚敏勤身後。伸出一隻手拍了姚敏勤肩膀一下,並笑着叫她的名字。
姚敏勤慢慢地轉過身,碧雨瓊在看到她的那張臉後,來不及尖叫,脖子就被掐住了。她驚恐地看着姚敏勤。姚敏勤七孔流血,翻着白眼,臉對着碧雨瓊。她的口中滿是血,舌頭伸在外面,血順着舌頭往外流。
碧雨瓊只覺得幾乎無法呼吸了。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只感覺有人在搖她,不斷地搖,搖得她很難受。然而,脖子上的束縛卻沒有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臉驚慌地杜威豐。還看到陸志捷,沈羅和姚敏勤。看姚敏勤的時候,她想到了剛纔那恐怖的一幕。但很快,她發現自己還躺在牀上,難道剛纔的一切都只是在做夢?
“你醒了,太好了,嚇死我了!”杜威豐一把抱住她,激動地說。
“我怎麼了?”碧雨瓊茫然地看了眼陸志捷,問道。
“你睡的好好的,突然大叫一聲,嚇我一跳。我開燈,發覺你的樣子很難受,可又叫不醒你。我着急,就把他們叫來。好在有陸志捷,他在你額頭畫了個奇怪的符號,又唸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你就醒過來了。到底怎麼了?”杜威豐解釋着。
碧雨瓊朝陸志捷露出一個勉強地微笑,輕聲說了句“謝謝”。陸志捷沒說話,只是點了下頭。
這之後,碧雨瓊將剛纔的事向幾人說了下。陸志捷聽後,沉思了一會,突然伸手去扯碧雨瓊的衣服。這舉動在杜威豐看來,無非是在挑戰他的耐心。杜威豐想去阻止,卻聽陸志捷說:“你們看。”
幾人順着陸志捷說的看過去,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碧雨瓊白嫩的脖子上,赫然多了一個手指印。如果說碧雨瓊剛纔是做夢的話,那麼她差點死在夢中。還好發現的及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杜威豐向陸志捷吼道。而碧雨瓊不明所以的走到鏡子前,當看到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印時,她忍不住小呼了一聲。
“所以我才說,我們最好不要分開睡。她剛纔差點死在夢中。”陸志捷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支口紅,衆人都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只見他用口紅在門上畫了些奇怪的符號,等他畫完後,口中唸叨了幾句咒文,那鮮紅的圖案就隱沒在門中,消失不見了。
“你在做什麼?什麼叫死在夢中?”杜威豐又問道。順勢將一旁驚慌失措的碧雨瓊摟入懷中。
陸志捷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走到牀邊,在牀邊也畫着符咒,再來是窗邊。等這些事都做完後,他才嘆了口氣,面向杜威豐:“我在這間房裡佈下了結界。從現在起我們最好都待在這裡。安排人輪流守夜。至於你女朋友,她剛纔在夢中陷入幻覺中。幻覺中所發生的事似真似假。要是腦中覺得是真的,那就會成現實。這些從她脖子上的指痕就可以看出來。”
“那心中想着都是假的,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沈羅問道。
“所以有些難辦。首先,這是真實與虛幻結合在一起的幻境,你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再來,就算想的很好,知道是假的,可真遇到事,還是會有變數的。”陸志捷走到牆邊,隨意地靠上去。
“照你這麼說,我們豈不是要死在這裡了?”沈羅又說道。
“這還不一定。總是有辦法的。你們先休息下,我先守夜。”陸志捷雙手環胸,看了四人一眼,便不再說話。四人也不多說話。姚敏勤和碧雨瓊睡牀上,沈羅和杜威豐坐在椅子上小憩。陸志捷還是靠在牆上。他雖然閉着眼睛,可他並沒睡着。
手機沒有信號,無法求救,現在只能靠自己了。怎麼辦呢?這個幻境要怎麼去打破呢?他的結界並不是那麼的可靠,萬一再有什麼,恐怕這結界撐不了多久。
他現在才知道,有能力卻沒辦法發揮是多痛苦的一件事。後悔自己小時候沒有像希兒一樣認真學習。秦遷也說過,一開始並不喜歡自己這與生俱來的能力,不愛使用,不愛去學習怎麼使用。後來,他怎麼變得喜歡了呢?或許不是喜歡,而是不得不去學習。因爲,一旦遇到什麼,發現自己很無能,那是很糟糕的事。相信秦遷也遇到過類似的事,這才使得他開始認真對待自己的能力以及必須完成的家族世代使命——捉鬼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