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倪強似乎很有信心,趙靈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但她暗中遣出五鬼於地,監視警戒周圍的環境。
趙婧這時也已起身,看到營外的巡邏人手很少。她也皺皺眉頭,派出百名白馬侍從外出協防。
這時二名巡邏的兵卒帶着一個樵夫打扮的年輕男子來到倪強面前。然後頗爲激動的說道“稟大帥,此名花郎國樵夫有辦法能弄到過河的木排。”
倪強打量着樵夫,一副半信半疑的口吻道“你說有辦法助我軍渡河?”
樵夫摘下了頭上的草帽,一臉熱切道“稟大帥,小人知道一處地方藏有大量的原木可供大軍渡河之用。”
昨天一路走來,兵卒也四處搜索過柴禾。但除了些不到酒杯粗的灌木,連碗口粗的樹都找不到。只看到地上有不少砍樹留下的大樹樁。
“你身爲花郎國人,竟會如此熱心助我大乾?”倪強頗爲意外的看着面前這名年輕的樵夫。
“稟大帥,小人母親乃大乾人。從小就教小的說大乾話,寫大乾字。這次花郎國反大乾,好像小人這樣的就經常被人打壓。所以一早就盼着王師來匡扶正義!”樵夫一臉激動的看着倪強。
看着面前這位“精神祖國在大乾”的花郎國樵夫。倪強扯了扯嘴角道“那你先帶人去取木頭,過了白頭江之後我重重有賞!”
樵夫還沒走遠,聞訊趕來的趙靈就立刻說道“此名樵夫形跡可疑,說的話又豈能全信?你派人跟着過去,就不怕中了埋伏?”
倪強轉過身去,神秘的對趙靈眨了下眼。然後轉身回到大帳中,拿起桌上還沒變涼的茶盞喝了一口。
不知爲何,趙靈只覺得心頭鹿兒亂撞,原本想說的話已經不記得了。腦海中不斷的回放着剛剛倪強眨眼的那一幕。
半個時辰之後,派去取木頭的兵卒就回來報喜。說是在河邊一個隱蔽的山洞裡發現大量保存完好的原木。細的也有大腿粗,粗的要二人合抱。
倪強只是點點頭,加派了人手過去幫忙。一萬一千名有寒衣的兵卒,他一口氣就派出去一半人!
五千多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把江邊藏着的木頭給搬了出來。路上也沒有碰到任何意外,自然也沒任何埋伏。
看到木頭已經順利搬了回來,趙靈也鬆了口氣。趙婧找了些會簡單木匠活兒的兵卒前去製造木筏。
此刻霧也漸漸散去,倪強走出了大營來到江邊。看着已經有兵卒搭乘建好的木筏渡過了百餘米寬的江面。剩下的兵卒在河邊一邊幫忙搭建木筏,一邊等着對岸的木筏回來接他們。
這種一來一回的渡江太慢,過河的時候也是一支部隊最脆弱的時候。
倪強隨即命人帶幾根粗大的原木過去,然後讓人把原木打進地裡。接着用粗繩子拉在兩岸釘好的木柱上,再把木排固定在繩子上,形成了一座浮橋。
看到兵卒順着浮橋不斷過江,趙婧和趙靈兩姐妹都頗爲驚訝。如果此法能在大乾廣爲流傳,造橋的成本會降低不少。
中午的時
候,二萬人已經大半過了橋。各營校尉也開始安排兵卒巡防。因爲之前倪強已經交代過,大營就要安在這小土坡一般的白頭山上。
趙靈趙婧兩姐妹這時也已經過了江,站在白頭山看着遠處。發現此山雖然並不高聳險峻,但卻連綿不絕有十數裡。放眼望去幾乎所有地方都是打霜後呈灰白色的這種絲毛草。
“八駙馬,大營安札此處,如敵人火攻的話,咱們根本避無可避!漫山遍野都是這種草,一點火星就會燃起來!”趙靈看到衆兵丁已經開始安營紮寨,她覺得倪強選擇大營的地方是錯的。
倪強笑了笑,掏出打火機隨手扔進了草堆中。已經半乾的草不到數息時間就已被火機點燃。
當趙靈準備過去撲滅火苗時,發現火苗竟越來越小,最後竟自然熄滅了。
“此處是江邊,霧氣大,把乾草都浸溼了,要引燃大火怕是很難。”趙婧蹲下來摸了摸被燒焦的草,入手只覺溼漉漉的。
倪強撿起還在燃燒的火機,點了支菸合上蓋子道“最近天氣寒冷,就算出了太陽也難散江邊的水汽。要火攻,必須得準備大量助燃物。比起火攻,不如我們多想想敵人會用別的什麼手段。”
話雖如此,但倪強還是讓人清出了數條寬達數丈的防火帶。同時派出數十支的斥候在方圓二十里內交叉巡邏。
晚飯的時候,大營的雛形就已經建好了。把之前那個樵夫帶了上來,倪強賞了他五百兩的銀子。
樵夫見大軍在此安營紮寨,他頗爲不解的問道“大帥,大乾的大軍不是要去平定花郎國的內亂嗎?”
“如今我軍師老兵疲,必須休整一段時間才能出征。”倪強一臉憂慮的看着帳外那些衣衫單薄的兵卒。
聽到倪強的話,樵夫也順着看了過去。發現不少兵卒都圍着火堆取暖,身上還穿的是秋衣。
“好了,今後也沒你什麼事了,明天一早你就回家去吧!”倪強似乎是不想再說下去,就下了逐客令。
晚上的時候隨軍的大夫正在發放禦寒的藥湯。白天過河的時候,不少士兵都被寒冷刺骨的江水給凍到了。如果不及時驅寒,很容易風寒入體生病。
萬幸的是手套還是足夠,給每個士兵配上一雙還有富餘。厚實的棉襪也一人分發了三雙,勉強夠換洗了。
喝過了熱騰騰的藥湯,倪強走出帳外視察軍營。這也是趙靈極力要求他做,說是可以增進官兵的感情。也能清楚營內的動向。
言外之意也就是讓倪強多“接地氣”別什麼都是聽報告。這些都是新兵,各營的校尉也都是初次相識。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在背後玩點手段。
各營巡視了一次,倪強縱有真氣護體也有點頂不住。溼冷的夜風,無孔不入的朝衣服縫隙裡鑽。不要一盞茶時間,就能讓外袍變得溼漉漉的。加上寒風一吹,整個人都感覺快被凍成冰塊了。
好在之前找到的那批原木不少,加上漫山遍野都是絲毛草。燃料足夠的情況下士兵還勉強可以抵受。
二萬人的大營巡視了一圈,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回到自己帳中,趙靈和趙婧還沒有睡覺正等着他。
“駙馬,此處溼冷迫人,紮營的位置是否還有待商榷?”趙婧不懂打仗,但也覺得這裡實在太冷。她生死境的修爲站在寒風之中都覺得一陣陣不適。
趙靈也開口說道“如果繼續駐紮下去,只怕一個月後就會凍倒不少人。到時候花郎國的大軍打過來,士兵只怕都站不直!”
這二點倪強也已經考慮過,但周圍地形複雜。一片連綿十數裡的小山羣,到處都是適合伏擊的地點。貿然遷移大營,說不定就會出事。
“大營之事要從長計議,必須得先探明情況。”倪強不想說太多。
趙靈柳眉一擰,有些不滿道“雖有禦寒湯藥和冬衣,但這麼拖下去會出事,如你不放心的話,我可帶八妹的白馬侍從前出查探!”
“查探之事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再提!”倪強語氣中透出一絲強硬。大營之內的主帥是他,如果被人喧賓奪主的話,軍心就會不穩。何況他此舉還有別的安排。
第一次被倪強拒絕的如此不客氣,趙靈“哼”了一聲調頭就離開了大帳。趙婧也對倪強搖搖頭,嘆了口氣就隨姐姐一起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大營內除了正常的訓練外再無別的事發生。趙靈和趙婧也不知是鬧脾氣還是什麼,連續幾天都沒再找倪強。
反而那個樵夫頗爲熱情的帶了本地特產來看望倪強。適有合燉湯的老母雞,花郎國的山參,風乾的野味等等一大包。
倪強也毫不客氣的收下了禮物,還讓伙頭兵整治了一座酒席招待樵夫。
酒宴上樵夫似乎很激動,不停的敬酒然後勸倪強出兵平亂。時不時的就會提起花郎國內的民衆都盼着大乾軍隊來拯救他們於水火。
喝了幾杯的倪強也非常爽快,當即就拍板同意出兵兩千去接管白頭山外那個名叫達郎的小縣城。
上的酒都是用來消毒的焚山,半斤下肚後兩人就開始口齒不清。坐陪的陳六福這時也叫來了門外的衛兵把酒宴給撤了,順便把喝得站都站不穩的樵夫給擡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倪強就已經起來了。正準備點二千士兵出發的時候,趙靈和趙婧忽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八駙馬你是不是酒還沒醒過來?酒後胡言也能當真?之前我說移營,你說敵情未明不能擅動!現在帶着兩千輕裝兵卒就準備去攻一個縣城?”趙靈一番話說得又快又急,如果不是看到旁邊又人,她恨不得把手指戳在倪強腦門上去。
趙婧也在一旁勸道“駙馬不要如此意氣用事,用兵之事還是謹慎爲好。”
倪強這下也來火道“這二萬人馬到底是聽你們的還是聽我的?如果我調兵都要得到你們同意,不如你們來當這個大帥好不好?”
看到已經吵了起來,陳六福立刻跳出來當和事佬把兩位公主拉開。雖然他不知道倪強爲何會生氣,也不清楚他爲何要調兵。但他相信,這個侄子做事不會亂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