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又去任廷君的住所找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他一個人影。她感到煩躁,而且近日公司的營業額受父母的影響也逐漸下降。陶陶覺得自己壓力太大了,她急需一個人來幫助她。
可廷君一直聯繫不上,陶陶無奈,只好走進他的臥室,看着房間內熟悉的配置睹物思人,她的目光遊走在每一個傢俱上,這些都是她精心爲他挑選的。
不對,好像少了什麼。電腦,電腦去哪裡了?
陶陶疑惑不解,她再次仔細檢查着屋內物品,又從抽屜最底層翻出一張車票,上面寫的是五月一號假期,他去了祁隆市。
五月一號,他明明對自己說家裡父母生病要回家照看的啊!他的老家不在祁隆啊!誰住在祁隆,誰……啊!是呦呦!
陶陶呼吸一滯,但很快回過神來,她不可能因爲這一張車票就隨便懷疑兩人的關係,有時候,她連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冷靜。
陶陶繼續翻找着,但一無所獲,現在,她只有去林呦呦家裡一趟了。其實,她本來也應該去一趟的,因爲自從公司出了事,呦呦經常不來上班。
出租車停在一處小區樓下,陶陶下了車,撐着傘走進烈日中。黑色防曬傘下的她也是一襲吊帶黑裙,雖不加任何粉飾,依舊是黑髮紅脣,美得令人驚歎。
幸好天氣炎熱,沒有太多人注意到這個美人。陶陶鎮定的乘坐電梯直到林呦呦家門口,可她敲了好幾次門,都無人應答。
陶陶焦急不已,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突然手機響了,是林呦呦打來的電話。
“喂,陶陶,你在哪呢?我最近一直有點事情,沒來得及和你說,真對不起,叔叔阿姨出了這麼大事,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她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陶陶只好回答道:
“呦呦,你現在在哪呢?你最近見廷君了嗎?”
“沒,沒有啊!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在哪。”
“好吧,我現在在你家門口呢,你打開門讓我看看你,也行我能幫的上你。”
“噢!我現在不在家呀,我回老家了,在我一個朋友家住,我確實有點事情處理,先不說了,掛了啊。”
被急匆匆的掛了電話後,陶陶站在門口,一臉懵。她突然有種直覺,林呦呦絕對就在屋子裡,她在說謊,可她爲什麼要說謊呢?
陶陶想向林呦呦的鄰居問明真相,卻在擡頭看到她家門口的監控時放棄了這個辦法。心裡帶着林呦呦爲什麼新裝監控的疑慮,思來想去,陶陶下樓,她馬上尋找到小區的物業管理公司,去查詢林呦呦近十日以來的水電費。
果然不出所料,林呦呦每一天都有消耗的水電,而且還不只是一個人,因爲陶陶知道林呦呦不會做飯,但她家裡的天然氣使用量也蹭蹭上漲。
難不成廷君真的和她住在一起?陶陶心慌亂起來,這個男人既是她的盔甲,也是她的軟肋,自從爸媽出了事,陶陶就一直在努力承擔着一切,但如果任廷君出軌林呦呦的話,陶陶是真的沒有辦法再撐下去了。
但她還是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於是陶陶給了小區門口保安五百塊錢,讓他着意留心一下林呦呦,她則飛速離開這裡,趕往公司。
公司的財務出了很大漏洞,陶陶也不知道這麼多錢都去了哪裡。明明是她爸爸賣假貨和偷漏稅,公司的錢應該多上一大筆,怎麼會少了近一半呢!
陶陶心力交粹,她在辦公室裡待了一下午,整個人都抑鬱了。她正準備睡一會,一陣刺耳的鈴聲劃破了這沉悶。
“喂,是陶女士嗎?你讓我找的人我看到了。”
“她現在在哪?”
陶陶問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
“她在小區門口站着,和一個人在吵架。”
“什麼人?”
陶陶的心快蹦到了嗓子眼,千萬不要是任廷君。可電話那頭傳來的話語讓她幾乎瘋掉。
“一個男人,個子很高,可能有一米八五左右,挺帥一小夥,還有,那女的叫他什麼“君”。”
手機無力的從手中滑落,陶陶癱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目光呆滯。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起身衝出了辦公室,她的拳頭緊緊握住,好像要找人拼命。
到了小區門口,陶陶一眼就看到那熟悉的兩道身影。陶陶不動聲色的走近,她帶着口罩,穿着爸爸放在辦公室的西裝,讓人完全看不出來是她。
她鎮定自若地從兩人身邊走過,趁着人流在他們之前進入小區,她也聽清楚了他們之間的一點對話,無非是任廷君叫林呦呦不要鬧了,錢的事回家再說。
兩人最後都黑着臉走進小區,陶陶慢慢走在他們身後,腳步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她多麼想這一切都是假的,她生病了,她看到的只是幻影。
可那兩個人正活生生的走在自己前面,雖然沒有摟抱,但也一起生活過了好久。陶陶又被這個想法刺激到,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
她現在不能心軟,必須要搞清楚他們兩個爲什麼走在一起。林呦呦在鬧什麼,什麼錢要回家再說。
陶陶咬緊牙,終於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接着點擊發送。果不其然,走在前面的林呦呦打開手機一看,又立刻鬧了起來,她先是環顧四周,幸好陶陶先躲了起來,不然就要被她發現了。
眼見四周無人,林呦呦愈發不滿起來:
“任廷君,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現在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躲着還有什麼用?快把錢拿出來,老孃急着用呢。”
“你到底幹了什麼事情,要用這麼多錢,前幾天我不是剛給你五萬塊錢嗎?”
“呵呵,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五萬塊錢夠幹什麼?我告訴你,任廷君,你是不是想獨吞這筆錢?”
“真是淺薄。”
任廷君冷笑着,接下來的話讓陶陶瞪大了雙眼。
“我想要的不僅僅是這筆錢而已,我還要悅陶公司董事長的地位,我要整個悅陶都屬於我。”
“噢?那你這段時間是在……”
“我就是在等一個時機,等陶陶那個笨蛋無法左右公司了,我就出來以絕對控股權接管公司,也讓她心服口服。”
“噗哈哈,那個傻子對你向來不都是心服口服嗎?連辦公室的鑰匙都能偷給你,可能她還不知道,是她自己害了她老爸。”
“所以,我才討厭她,真的是太蠢了,還是你聰明。”
說完這話,任廷君還寵溺的摸了摸林呦呦的臉蛋,兩個人竟然抱在一起。目睹全過程的陶陶如遭五雷轟頂一般,她大睜着雙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淚從她瓷白的臉龐滑下。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現在的遭遇,竟然全是她最愛的人親手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