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們這麼護着姜採月,樑豔秋和霍魯都奇怪,樑豔秋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叔罵她你們爲什麼這麼生氣?”
這兩個丫鬟也不好惹,說道:“你管我們是什麼人,反正就是不准你們罵霍夫人!”
另一個丫鬟也說道:“這裡是我們的地方,霍夫人是我們的人,你們憑什麼罵她!再罵她我就叫全村的人把你們打出去,看看到底是誰打誰!”
霍魯也氣了,指兩個丫鬟叫道:“你們兩個臭丫頭片子,跟那死丫頭到底是什麼關係,看你們也不是好東西,說,你們是不是她孃家人?!”
這兩個丫鬟也沒傻透,沒說和姜採月有關係,歪着脖子叫道:“你管我們是誰家的!我們是誰家的也不讓你罵她,我們就知道她是好人,你們不是好人!”
這兩個丫鬟從柳家院子出來之後,姜採月便躲在牆角後向這邊看着,本以爲她們能順順當當把霍魯和樑豔秋打發走,卻沒想到她們竟然和這兩人吵起來了。
姜採月十分頭疼,連忙帶着尋兒和順順回到柳翠香家屋裡,緊張的說道:“翠香,不好了,霍魯和樑豔秋來了,在街上和春兒、冬兒吵起來了!”
柳翠香發懵,根本不知道霍魯和樑豔秋是誰,問道:“你說什麼人?我沒聽說過。”
姜採月爭道:“就是硯哥的叔叔,和那個他私自給定下的、所謂的硯哥的媳婦啊,我跟你說過的!”
柳翠香這纔想起,驚訝地說道:“啊!他們怎麼來了?你不是跟你娘說,霍大哥的二叔病了麼,他們這一來,豈不把你的謊話全都揭穿了!”
姜採月說道:“是啊是啊,所以我才讓春兒和冬兒去幫我把他們騙走,結果說了沒兩句就吵起來了,現在就在後面呢,你快去幫幫我吧,再吵下去真要露餡了!”
“行行,我這就去!”柳翠香連圍裙也來不及解就往外跑。
姜採月在她她身後叫道:“告訴他們,我和硯哥已經搬到縣城裡去了,讓他們走就行了,千萬別在這吵了,不然一會兒我娘回來了!”
也不知道柳翠香聽沒聽到,就已經跑到院外去了。
姜採月便也再次出來,扒着牆角向那邊看。
柳翠香跑到屋後,見春兒和冬兒還在和霍魯、樑豔秋吵着,她叫道:“春兒,冬兒,你在做什麼,怎麼和人吵起來了?”
這兩個丫頭說道:“柳姑娘,你出來的正好,這兩個人罵霍夫人,不是好人,咱們找人把他們打頭出村去!”
柳翠香說道:“霍夫人都已經不在這村裡了,他們在這兒罵什麼,要罵到她家去罵啊,在這裡誰能聽得到!”
兩個丫鬟這纔想起自己出來是幹什麼來的,也順着她說道:“是啊是啊,我們已經告訴他們了,可是聽見他們罵,生氣就和他們吵了!”
柳翠香來到近前,往霍魯和樑豔秋身上打量着。
霍魯五十多歲,長着一雙斜來斜去的三角眼,下巴撅得老高,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很刻薄的人。
再看樑豔秋,其實長得還算不錯,雖然比不上姜採月,但也談不上醜,只是年齡大了一些,看樣子有二十七八,沒準是因爲歲數大了嫁不出去,才願意一個沒見過面兒的人定親吧。只是月兒不是跟自己說了麼,她和霍鐵硯回來之前,霍鐵硯已經跟樑豔秋說清楚,告訴她根本不會娶她,給她銀子讓她另謀生路,這怎麼還找到村裡來了?
她想着的時候,霍魯還在不依不饒,又指着她叫道:“你這女人又是誰?你跟那個姓姜的死丫頭是什麼關係?!”
柳翠香看着暗想,難怪春兒和冬兒和他對罵,這老傢伙確實太不是東西了,這才見個面兒,就這樣跟自己說話,真難爲他是怎麼平安走到這兒來的,沒在路上和人吵架被打死?
想着說道:“我和她是同村啊,都在一個村子裡長大的,當然都認識,不只我認識,全村人都認識他們夫妻倆,他們那麼好的人,你們憑什麼罵他們!我告訴你們快點滾,再不滾,我真叫全村的人出來打你!”
霍魯還想再吵,可是樑豔秋卻害怕了,一個勁兒拉他,說道:“叔,叔你別吵了,咱們還是快點去找鐵子吧,這裡是姜採月的地盤,別想咱們惹到她家親戚,吃虧犯不上。”
霍魯這纔不甘心地哼哼着,跟樑豔秋一起向村外走去。
他們出村,錢氏還出門來看,看着這兩人的背影,向柳翠香問道:“翠香,那兩個人是誰啊,怎麼好像罵月兒來着?”
柳翠香說道:“姜三嬸別理他們,是兩個瘋子,想到月兒家騙錢的!”
樹大招風,現在想在姜採月身上得便宜的人不少,錢氏便也相信了,嘟囔道:“真是有病,想要錢自己賺去,到這兒來訛錢,真應該把他們的腿打斷!”
“嗯,可不是。”
柳翠香順嘴應了一聲,讓那兩個丫鬟抱張湘語先回姜家,然後飛快地跑回自己家去,對姜採月說道:“月兒,這恐怕不行啊,他們兩個回到鎮裡,多半要住在東子的大車店裡,只要一提你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還不得再把他們打發回來?!”
姜採月說道:“是啊,我也正擔心這事呢,我得趕在他們前面到鎮裡,好好安排一下,讓石家那哥四個千萬別說認識我。”
“不行啊,你追過去,被霍大哥他叔和那個女的認出你怎麼辦?”
“沒事,我騎馬從南村那邊繞過去,肯定能走在他們前面。”
說完她把尋兒塞進柳翠香懷裡,說道:“不行,我這就得走,到那邊交代也要一會兒,別想來不及,家裡你幫我安排吧,千萬別讓我娘知道!”
說完她跑回自家院子,把拴在院裡的馬解下來,騎上馬向村裡路,繞到前街之後上了去南村的路,跑上南村通往鎮裡的路。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柳翠香連飯也做不上了,抱着尋兒帶着順順,到後院去囑咐那春兒和冬兒,叮囑完了又告訴順順,剛纔的事不準對奶奶說,尤其是姑娘和自己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