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玉被她罵火,道:“姜採月,你不認擡舉是不是,我對你一忍再忍,還不看在你和我好過的份上,你不是見霍鐵硯把你給甩了,你過得這麼悽慘,你當我會這麼忍你,天下女人這麼多,除去皇上的女人,哪個我潘景玉娶不來,我犯得着對你低聲下氣!”
“呸!”
姜採月重重啐了一口,說道:“潘景玉,你還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誰?你的臉皮還能再厚一點麼?說什麼除去皇上的女人娶不來,我看你都已經把自己當皇帝了,真是臭不要臉,那麼有本事,能娶到誰立刻去娶啊,你來找我幹什麼,是不是不被罵難受?看你是腿上的肉長好了,巴不得我家嚕嚕再啃你一口是吧!”
說着她又招呼嚕嚕:“嚕嚕咬他!”
潘景玉一聽他說到嚕嚕便知道不好,轉身撒腿就跑,邊跑邊叫道:“姜採月你個臭表子,給臉不要臉!跟我使威風,有你後悔來求我的時候……”
他叫嚕嚕也咬,一路狂吠着把他追回到潘家,只是這次潘景玉跑得太快,沒逮到機會咬他。
姜採月把潘景玉趕走又回到家中,越想越生氣,覺得不能饒了他,在家裡打掃了一下衛生,便又抱着尋兒出來,路過潘景玉家沒看到姜採豔的影,便直接回到村西。
到姜仲貴家門口的時候,便聽到屋裡有姜採豔罵孩子的聲音,她抱着尋兒一便進了院。
姜仲貴家裡只有姜採豔在,姜仲貴在田莊幹活很少回來,柴氏又忙侍弄她家的幾畝田,也不怎麼在家。
姜採豔和潘景玉的孩子比尋兒大了一年,現在已經滿地跑了,淘得要命,齊氏又不幫忙哄,每天把姜採豔氣得快發瘋。
姜採月進來的時候,姜採豔正抓着孩子狠揍,那孩子皮實,這麼打竟然不哭,在姜採豔手裡扭來扭去想逃開。
“是這怎麼了,對孩子下這麼狠的手,是想打死咋的。”姜採月問道。
姜採豔氣得眼珠子快冒出來,揪着孩子說道:“他孃的我就得打死他,太氣人了,把鏟屎的鍬插進水缸裡,這一缸水都不能要了,一大缸水都得打出去潑了,還得刷缸,再挑水,我娘回來不氣死!”
姜採月暗樂,心想這可真是夠氣人的,當初自己收拾錢氏的時候就這麼折騰她的,錢氏好手好腳,換一大缸水都差點累斷氣,姜採豔帶着孩子,要真倒水再換水,真心能累死,不過聽她這意思,也沒打算把水再給挑回來,撐死倒出去刷刷缸也就是了,剩下的都要指着柴氏。
“小孩子就這麼淘氣,你打他有什麼用,他又不懂。”她不痛不癢地說着。
“不懂就打,打多了就懂了,這要是不打他,我非得被活活氣死不可……”
姜採月故意說道:“小孩子氣人一時的,長大就好了,再怎麼也比大人強,他爹要是幹氣人的事,估計你打都打不回來。”
姜採豔感覺到她話裡有話,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潘景玉又有什麼事了?”
“沒有我來幹什麼,我這一天忙的,都快忙死了,難不成專門來勸你別打孩子。”
姜採豔正氣頭上,說道:“他咋的了,你跟我說,看我不回去撓死他!有點錢他就不知道北了,今天勾搭這個,明天勾搭那個!他的死爹死娘還跟死人似的,什麼事都不管,連孩子都不看,做點飯都給我臉色看,這種人家,我就不能慣着他們!”
姜採月道:“那可是,發財發成這樣,又不是沒有銀子,就僱個老媽子做飯唄,給你賣個丫環啥的,讓你也享受享受,還讓你幹活,分明就是把你當驢使!”
“買什麼丫環老媽子的,一家子都快摳死了,跟別人吹有多少錢,跟我就說窮的要死,當我傻子似的,你快點跟我說,到底發現潘景玉什麼了。”
“能有什麼,我早都跟你說過他想甩你了,這不今天又去找我了,我說你是我堂姐,我就算真被硯哥給甩了,也不能挖自己姐姐的牆角,結果他卻說,讓我別在乎什麼姐姐不姐姐的,他早就不想要你了,要不是你死纏着他,他根本不會往家裡接你的,他說只要我點頭,他就把你攆出去呢,你快點管管吧,他要再敢跟我得瑟,我真讓狗把他腿咬斷……”
她的話沒說完,姜採豔就衝出去了,手裡抓着被潘浩林插進水缸的鏟屎小鐵鍬就奔村東去了。
姜採月見狀在後面喊:“哎,豔姐,你的孩子不要了!”
“你幫看着,我回去打死潘景玉這個不要臉的!”
姜採月冷笑,心想打去吧,人腦子打出狗腦子纔好,潘景玉那種人,不打死他真是便宜他。
轉頭看看地上的潘浩林,她卻無奈了,他娘去給自己當槍,這孩子自己不能不管,只好給看着了。
沒辦法只好把潘浩林帶到院裡,她坐到小凳子上拉着尋兒學走路,看潘浩林滿院子追雞攆鴨。
再說姜採豔,一路氣勢洶洶地衝回潘家,潘景玉正新買來的太師椅上坐着喝茶,見她一個人提着小鍬回來,奇怪地問道:“你怎麼自己回來了,林子呢,你娘看着呢?”
姜採豔覺得自己每天累到要死要活,潘景玉卻閒出屁來,滿村裡勾搭女人,打算把自己甩了。她氣得眼紅,二話不說衝上來就打,用鍬背往潘景玉肩膀上砸,一邊砸一邊罵道:“潘景玉你個王八蛋!你個****!滿街搞破鞋,你還想甩了我,我讓你甩、我讓你甩!你敢甩我就打死你……”
潘景玉被她打得嗷嗷叫,從太師椅上跳起來叫道:“姜採豔你瘋了,你聽誰胡說八道!我潘景玉行得正做得端,我能幹那下作事,當初要不是你死纏我,我都不會跟你那樣,你還懷疑我跟別人……”
他這一說姜採豔更氣了,叫道:“你說我犯賤是不是,你說我上趕子你是不是?你個不要臉的,我就知道你有外心!”
她一邊叫一邊打,本來她手下也留了分寸,只用鍬背拍潘景玉,可是鍬柄是圓的,不知不覺就在她手裡轉了圈,鍬頭橫過來,薄薄的鍬邊朝着潘景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