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採月連忙正色說道:“娘,你說什麼呢,沒有的事!我和硯哥之前好好的,就是這次見面才……那啥的。”
孔氏不信,道:“你可別糊弄我,當我不懂是怎麼的,我生你和你哥兩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害喜?”
姜採月硬着頭皮犟道:“反正之前沒有就是沒有,只是這次去之後的,到底爲什麼這麼早,我也不知道,算算也有二十多天了,沒準症狀來得早呢。”
孔氏也不太確定,又問道:“那你上次什麼時候來的月事?”
姜採月說道:“就是離家的那天,到耽陽城就發現了,可難受了,我都想回來家來了,後來租了馬車走兩天才好。”
孔氏拔拉着手指頭算,道:“這麼算的話,也快五十天了,或許也能看出來了……不行,一會我和你一起到鎮裡,找個郎中把把脈,看是不是真有了。”
姜採月哪敢讓她去,郎中一把脈,到底懷多長時間就知道了,自己又不好交代,連心說道:“行了,你就別折騰了,跟我去又不能很快回來,在那兒呆一整天怪累的,等會六紅姐要去那邊學記賬,讓她陪我就行。”
孔氏這才點頭,說道:“嗯,那也行,一會就讓她陪着吧。”
姜採月這才繼續摘菜做飯,她做飯的時候,劉二也來餵豬了,姜採月叫他進屋吃飯,劉二不好意思,喂完豬回家去了。
姜採月和孔氏吃完飯出門的時候,劉二又過來收拾豬圈,姜採月放心把院子交給他,到後院叫上東子,和孔氏三人一起來到村西。
過來的時候,週六紅和柳翠香都已經在家裡等着了,見她們回來,週六紅說道:“月兒,我今天要去酒樓學管賬,和你們一起走,翠香也要去,想找點活幹呢。”
孔氏一聽高興了,過去就把兩人拉到一旁,小聲交代道:“你們兩個,到鎮裡陪月去一趟醫館,讓先生摸摸脈,看她是不是有了。”
柳翠香心裡有數,週六紅卻十分驚訝,道:“什麼,月兒害喜?!”
隨後卻說道:“倒也是,大老遠跑去找霍大哥要,能不圓房麼,不然怎麼算成親。”
孔氏說道:“那倒是,可是這鐵子不在家,她又懷了孩子,這該多辛苦,我可不想她在這個時候有。”
柳翠香安慰道:“沒事大娘,我們這麼多人幫着,怎麼能讓她累到,你放心好了。”
“嗯嗯,有你們我放心,只是得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了,你們陪她去啊!”
兩人應道:“知道了。”
說完孔氏才把兩人放過來,自己進屋去了。
柳翠香和週六紅過來,姜採月問道:“翠香你今天也去?不在家裡看着了?”
柳翠香說道:“不了,現在很有人採蕨菜了,一個半個的,大可和大娘就能照管,我也想到鎮裡去找點事做,我的銀子都壓在蕨菜上了,要到秋天之後才能換出錢,不找事做沒有銀子花。”
東子聽了說道:“月姐,那就給翠香在酒樓裡找點活唄,不然女子家,在別處哪那麼好找活兒。”
姜採月尋思了一下,說道:“嗯,其實後廚里人手不太夠,以後陳大元走了,東子一廚師更忙不過來,如果翠香不嫌棄的話,就在後廚幫我頂一下。”
柳翠香不好意思,說道:“月兒,你那兒是真缺人還是爲了幫我?如果不缺的話,我可以到別處找,別弄得你爲難。”
姜採月道:“纔沒爲難,你能去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正好不用擔心手藝被人偷學走了。”
柳翠香這才點頭,說道:“行,那我就給你打工去。”
姜採月推她。“看你,什麼打工不打工的,我可覺得是你在幫我。”
四個人一起走路,姜採月沒法問東子姜採蓮的事,便打算等到到租的小房那裡學做菜的時候再說。因爲那地方離酒樓近,姜採月走了也沒退房,想等把東子的手藝教完了再說。
四人來到酒樓的時候,大堂裡已經有兩個客人,夥計們已經把飯菜上好,在那裡吃着。
東子自覺地到廚房去了,週六紅也到賬房先生那裡去跟他說話,姜採月和柳翠香往樓上走,想把酒樓的情況再熟悉一下。
兩往樓梯上走着,卻見夥計小林子坐在樓梯最上一節掉眼淚。
姜採月見奇怪道:“小林子,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見她們上來,小林子連忙把眼淚抹掉,起身站到樓梯口,等她上來說道:“東家,沒誰欺負我我,我、我是想辭工不幹了。”
姜採月更愣,道:“不幹了?幹得好好的爲什麼不幹了?昨天高高興興的,今天就要不幹,你到底怎麼了?”
小林子沮喪地說道:“小的要去當兵了,幹不了了,過幾天就得走,東家是別找旁人吧。”
姜採月驚訝道:“當兵?好好的你去當什麼兵?你會打仗麼,就去當兵。”
小林子更加喪氣,說道:“小的也不願意去,可是募兵的貼子下來,我家必須得去一人,家裡一共就我和我爹兩個男丁,我不去難道還能讓我爹去?他那個歲數,去了就是送死,真去了他活不了,我也得被人罵死,所以小的不能不去。”
“募兵?爲什麼?哪裡在打仗,我怎麼不知道。”姜採月一臉奇怪。
柳翠香卻在旁邊接說:“哦,對了,我知道,前陣子里長也到咱們村去了,說是要募兵,每家每戶,只要有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男丁的就要去一個,結果咱村好多人都沒有戶籍,從戶籍上算沒有誰家用去,不過我聽東子說他三哥去了,他家男丁太多,不去不行。”
姜採月微愣,沒想在自己“閉關”的日子時,還發生過這樣的事。問道:“可是我家我爹和我哥都有戶籍,那豈不是也要去了?”
柳翠香搖頭說道:“你怎麼死心兒,你爹都走多少年了,里長早就知道,現在你家只算你哥一個男丁了,再有就是順順,難道他也能算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