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採月還是不敢直接說,小心地問道:“那個……如果我告訴你,那個人就是附近的,你也不會做什麼過份的事?”
柳翠香怔道:“附近的?不是說是遠處的麼,我還以爲他在縣城裡勾搭的人,你快告訴我,她到底誰,我真不會亂來的。”
姜採月又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翠香,你都知道那女人大肚子了,你就沒什麼疑測麼。”
“猜測?”柳翠香瞪着眼睛思忖,邊想邊叨唸:“大肚子、大肚子……潘景玉常見的大肚子……”
唸到這裡,她突然驚恐地看向姜採月,喃喃道:“難道,難道是……姜採豔?!”
姜採月抿嘴嘆氣:“唉,你終於想到了!”
即便柳翠香早就接受潘景玉有外遇的事實,可是當知道這個就是姜採豔的時候,她也還是受到很大沖擊,憤恨地咬牙,說道:“姜採豔,竟然是這個不要臉的,我早就覺得他們不對勁了,可是想着姜採豔才和侯大力成親,而且潘景玉也和侯大力熟悉,侯大力再傻也不會看不住自己媳婦的,結果沒想到真是她們!”
說着她轉身就要向外走。
姜採月連忙把她扯住,問道:“翠香你要幹什麼?”
柳翠香恨得眼睛發紅,說道:“我要去打死姜採豔這個不要臉的,我要讓全村人都知道她們的醜事!”
姜採月拽着她不鬆手,說道:“你剛纔是怎麼答應我的,怎麼轉眼就變卦了,你現在去吵,萬一把姜採豔搞出事情來怎麼辦,你可別忘了,現在姜採豔是侯家的媳婦,她的孩子侯家也認,你把孩子弄出事,侯家會找你算賬的!”
柳翠香這才冷靜了一些,說道:“對啊,姜採豔是侯家媳婦,那她的孩子也應該是侯家的,怎麼你們都說是潘景玉的?”
姜採月說道:“這也是我早沒對你說的原因之一,雖然我早就看他們兩人不對勁,可是也沒什麼證據,這麼大的事,哪能捕風捉影的胡說,直到後來在南村聽說,侯大力那啥,好像不能生,這纔有點譜,可要不是昨天你聽潘景芬也這樣說了,我還是不敢叫準,這是多大的事啊,搞不好沒準都會出人命,我哪敢輕易出口。”
“人命?哼哼,你怕我可不怕,我家的人命已經出過了,我不在乎,他們做得出來,就該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姜採月有些心驚,道:“翠香,那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我麼……”柳翠香沉吟了一下,說道:“就像你說的,這事沒證據不能亂咬,不然收拾不了他們,倒惹得自己一身騷,所以還是要捉姦在牀才行!”
“捉姦在牀?!”姜採月連連搖頭,道:“這個難度似乎有點大,現在姜採豔肚子都那麼大了,別說是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就算是正經兩口子,也不會輕易辦事的吧。”
柳翠香瞄了她一眼,竟然還有閒心打趣,道:“你這傢伙,還挺明白的麼,是不是和霍大哥……”
姜採月連忙說道:“哎呀,你這死丫頭想到哪去了,這怎麼可能的事,硯哥可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們兩個好好的呢,我明白這些有什麼奇怪的,畢竟這麼大人了。”
柳翠香怕她臉皮薄,再說下去掛不住,說道:“好了,早就知道你懂得多,有什麼可慌的,不說你了,不是說我吧,現在不好捉姦,哪我就暫時忍忍,讓他們過個消停年,等過完年,姜採豔也快生了,熬到她生完,看到孩子也好再確定一下,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以免冤枉人,真要看着是潘景玉的,哼哼,到時候別說我,就是侯家,你覺得能饒得了他們?”
“侯家?”
姜採月有些猶疑,她感覺姜採豔和潘景玉兩人的事,侯家不可能沒發覺,如些姑息真的很奇怪,難不成是想借姜採豔的肚子給他們生個孫子?這個想法似乎過於大膽,不過除去這樣,自己還真想不出他來。但若這事真被翠香揭發出來,估計他家就是想瞞也沒法瞞了。
不管怎樣,反正都是潘景玉和姜採豔兩人作的,什麼結果都怪不了別人。
想着說道:“唔,反正你有分寸,你就看着辦吧。”
柳翠香家裡還有事,兩人說完之後,她便回家去了,出院的時候還在一直向姜採豔家看,看樣子以後她但凡出門,目光就不會離開姜採豔家了。
柳翠香走了不一會兒,孔氏就回來了,進門見到姜採月就罵:“你個死丫頭,還在家拿穩的呢,以爲鐵子會來找你啊,別想美事了,人家也根本沒把你當回事兒,又出去買了兩馬車磚回來,不知要修什麼呢。”
姜採月聽了發愣,說道:“又買磚?他家裡該建的都建完了,只剩下院牆,今年地面凍了沒法挖牆基,要等明年天暖之後才建的,怎麼會又買磚。”
“我怎麼知道,反正剛纔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帶馬車運磚回去,還跟我說話來着。”
“都跟你說什麼了?”
“能說什麼,還是問你唄,我說你沒事,過會兒就去找他。”
“娘,你胡說什麼呀,我什麼時候說要去找他了!”姜採月氣鼓鼓地說道。
孔氏又罵起來:“你不去找就這麼僵着啊!再僵就把他僵跑了!你和他生氣,那潘景芬樂不得的等着呢,肯定趁這個機會去挖牆角,男人都是不禁勾引的東西,要這時候被人勾引走,我看你連哭都來不及!”
姜採月更氣,道:“娘,我和他的事,你能不能不摻和啊?之前我們好的時候你生攔着,現在生點氣,你又非讓我去找他,你閨女是嫁不出去怎麼的,非讓我上趕子去找他!”
“你沒上趕子是怎麼的,你和他在一塊,還不是你先找人家!”
“你……氣死了,不跟你說了!”姜採月跺腳出去,到豬圈去餵豬,這會她寧可對着老母豬也不想對着孔氏。
孔氏也被她氣得不輕,抱柴點火,賭着氣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