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採月擡手把攥着的襪子給他看,問道:“你能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麼?”
霍鐵硯轉頭向炕腳看,見另一隻還在那裡扔着,說道:“哦,我今天早上穿襪子,只找到一隻,沒法穿,聽着豬叫着急就沒收起來,你把這隻也找到了?那我收起來。”
說着接過來便要收拾。
姜採月的臉色更不好看,說道:“我說的不是你收不收拾!我問你這隻襪子爲什麼會在別人手裡!”
霍鐵硯愣了,下意識地把兩隻襪子放下,說道:“你說什麼,我的襪子怎麼會在別人手裡,我只在家裡才脫的……”
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來了,驚訝地說道:“難道、難道這襪子是被潘景芬拿去了?!”
姜採月冷笑道:“哼,怎麼,想起來了?想起來就跟我好好說說吧,不是隻在家裡才脫麼,是在哪個‘家’裡脫的。”
霍鐵硯慌了,連忙說道:“月兒,你別誤會,我和她真的沒什麼,是她自己來的,我、我把她趕走了,什麼事也沒有!”
說着想去扶姜採月的肩膀,可是想到自己剛剛拿了襪子,又不好去碰姜採月,只能張着手乾着急。
姜採月又冷笑,道:“她自己來了?她自己來,你就當着她的面兒脫襪子,然後她就趁你不注意把襪子給偷走了?你是這話我會信麼?”
霍鐵硯着急地解釋:“不是,是我躺下之後她來,然後、然後她進到屋裡,我躲在外面,她把襪子偷了就走了。”
姜採月更不信了,搖頭看着他說道:“硯哥,你怎麼這麼慌亂,你看着我的眼睛說,你們真是什麼事都沒有嗎?你躺下之後她來,你還給她開門?她進到屋裡呆着,你在外面等着?爲什麼,這是你家,你讓她進來幹什麼?你怎麼不一開始就把她趕出去?你別告訴我連野豬黑熊都不怕的人,會趕不走一個女人!”
“我、我……”
霍鐵硯覺得實在沒法說,這個時候要是告訴她,潘景芬把衣服脫了,姜採月更要誤會了。
他只能說道:“月兒,你別這樣,你怎麼會不相信我呢?你覺得我是那種作風不正派的人麼?我早就說過,我心裡除了你之外,根本放不下別的女人!潘景芬那女人就是那樣不要臉,你不要上她的當好不好!”
姜採月冷冷地說道:“硯哥,你別再解釋了,你這樣說,竟然讓我想到潘景玉了,這類話他經常和翠香說,可是做了什麼他自己清楚,雖然你沒到他那樣,或許眼下和潘景芬沒什麼,但我也確定不了以後,我知道這次的事,或許誤會的成分多一點,但是我心裡真是過不去,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別定這個日子了,讓我好好考慮考慮再說。”
霍鐵硯感覺自己百口莫辯,無力地吐氣,說道:“月兒,如果你還沒下定決心要嫁給我,那麼我們可以延後,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真是一心一意的,那個潘景芬我從來沒放在眼裡,甚至我是很討厭她的,只是她是女人,不能像對蔣毛根或者潘景玉那樣對她,這件事你別往心裡去好麼?”
姜採月搖頭道:“可我往心裡去了怎麼辦?硯哥,其實從她第一次出現,我就往心裡去了,我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打你的主意,可是偏偏你的態度又不堅定,從沒讓她真正死心,只有我在拼命阻撓,我不希望我的男人以後一直這樣,連對付別有用心女人的辦法都沒有。”
霍鐵硯道:“那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當她的面兒說清楚,讓她永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我霍鐵硯這一生到死,都不會正眼看她的,我只喜歡月兒你一個!”
姜採月仍舊是搖頭,說道:“還是不要了,那樣的話,好像我又在強迫你做什麼,硯哥,其實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覺得我們的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我在努力,我有些時候甚至都不確定,我們走到快成親這一步,你被我打動的成份佔多少、真正喜歡我的成份又佔多少,從前沒事的時候還好,現在突然有人想介入我們之間,我立刻就不確定了,我覺得我們這樣,確實不適合成親,所以……還是算了吧!”
霍鐵硯顧不了那麼多了,伸手把她抱住,緊緊摟在懷裡,說道:“月兒,你幹什麼這麼說,你是在怪我麼,怪我對你不夠好?我這個人不會說話你知道,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向你表達我的感情,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喜歡很多很多,比喜歡我自己還要多,你別再懷疑了好麼?”
這話要是從前說,姜採月肯定很開心,可是今天她的心情糟透了,無法確定霍鐵硯的話是不是真心,在他懷裡說道:“硯哥,其實我是喜歡你的,很早就喜歡,可是也因爲我這樣喜歡,讓我看不太清你,我想我們還是冷靜冷靜,好好看清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嗎,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認真想想我的缺點,你是不是真能接受我,也想一想其他女人的好,會不會那纔是你需要的,你真正的妻子,並不應該是我這個樣子!”
霍鐵硯急道:“月兒,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了,你就是我喜歡的,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你的缺點,在我眼裡都是優點,我就喜歡這樣的你,我霍鐵硯的妻子,除了你也不會是別人!”
姜採月輕輕推開他,說道:“硯哥,你還是先別說了,我不想聽,你讓我靜一靜吧,等我想好以後再說。”
霍鐵硯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說道:“那好吧,我不爲難你,你說靜一靜就靜一靜,但你記得,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的,哪怕到最後你不嫁給我,我的心都已經是你的了,我不會再找別人。”
姜採月垂着頭不作聲,默默向屋外走去。
霍鐵硯看了一會兒,忽然追上來,擡手摟着她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去跟娘、和大舅、柳叔道歉,沒他們先別定日子。”
姜採月又默默地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拉下來,說道:“不用你去說,是我改的主意,我自己去說,我不希望什麼事情都是你給我出頭,那樣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