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柳翠香眼睛發亮,說道:“對啊,我現在不用在乎他們說什麼了,沒有銀子我可以自己出去賺,就像那時候和你一起賣辣白菜似的。”
姜採月道:“現在你也可以賣,鴻升酒樓的大廚自己也學着醃了,不過只在酒樓賣,而且味道不如從前我做的,所以你還是可以到集上去賣。”
柳翠香連連點頭,說道:“嗯嗯,那我就還在我孃家這邊醃,今年她家的白菜還是不少。”
“行,你要是出不去的話,我就去幫你到鎮裡買原料。”
“沒事,我能出得去。”
兩人商量完之後,姜採月又問道:“對了,你不是能從潘景玉的錢匣子裡偷錢麼,怎麼又沒有了?”
柳翠香聽了嘆氣,說道:“唉,我總偷着往出拿,他怎麼能發現不了,就算沒發現,猜也猜得到是我,所以他乾脆把錢匣子放在他娘那屋了,被他娘鎖在大櫃裡,我摸不到了。”
姜採月嘆氣道:“唉,夫妻兩個弄成這樣,你防着他,他防着你,這日子可怎麼過。”
柳翠香卻笑了,說道:“哼,我過得不舒服,他們也一樣過得難受,你看我婆婆現在,有家不敢回,回家一趟還得繞着我走,你不覺得這樣很出氣!”
姜採月無奈地笑了笑,說道:“行,你要是覺得這樣心裡舒服,那你就這樣吧,反正總比憋着好。”
柳翠香說道:“嗯,我想好了,潘家的日子,我就這麼過着,能摳出他們一點是一點,然後我就給我爹孃幹活兒,賺了錢也往孃家拿,你說人這一輩子和誰最親,除了爹孃,別人都是假的,爹孃疼你,一直到死都不會變,可是別的人,說變就變了,就連孩子都一樣,說沒就沒了……”
說到這裡,她眼圈又紅了。
姜採月連忙說道:“好了翠香,咱不想這些了,以後的路長着呢,咱得往前看,走,我陪你到前院去,咱們先把菜收拾出來醃上,我這裡有鹽,管夠用。”
柳翠香打起精神,點頭說道:“嗯,不想這些,走,醃菜去,我要給我娘治病,要給他們養老,不能讓他們到老沒依靠。”
看着她的樣子,姜採月不由又想,都是女兒,看看孔秋芳,再看看柳翠香,真是沒法比。
就這樣姜採月又和翠香忙活起來,說是翠香弄的辣白菜,其實全程姜採月都跟着,只是賣菜的時候,姜採月只陪了一天,柳翠香見她讓孔氏幫忙餵豬,十分過意不去,再去賣的時候就不讓姜採月去了。
姜採月在家裡呆了幾天,孔氏見她又閒下來,這天把她和姜盛喜都叫過來,說道:“月兒,你看現在房子也蓋完了,蕨菜也賣完了,就差幾頭豬,還是在鐵子那邊,我看不如你和鐵子說一下,咱們把日子定了吧,早成親孃也早了一樁心事。”
姜採月臉微紅,小聲說道:“娘,那我們成親了,你和我們住去嗎?我走了這屋裡就剩你自己,我怕你覺得孤單。”
孔氏笑了,戳着她腦門說道:“傻丫頭,說什麼傻話,你們成親我住在你們那兒和住在這兒什麼區別?難道還能到你和鐵子的炕上住去!”
姜採月一臉尷尬,姜盛喜在旁邊捂着嘴偷笑,笑得姜採月羞惱,悄悄往他腳上踹了一下,可姜盛喜還是笑起來沒完。
孔氏瞪眼訓斥道:“行了,當哥沒個當哥的樣!把你叫來也是要跟你說,你妹子要成親了,你啥意思,她和鐵子可早就說了,成親以後要養着我,你現在給句話,以後是你養我老還是月兒,你要說養,以後我就和你們歸一塊兒了,你要是覺得不行,我就到月兒那去,鐵子和月兒對我都好着呢,你也不用擔心。”
姜盛喜連忙把臉一繃,說道:“當然我養,我是兒子,哪有讓你到月兒那去的道理!你當我是我大舅和我老舅啊,能把老孃推到閨女家去,多丟人!”
孔氏擡手拍他,道:“我養你姥能咋的,你看你大舅和你老舅那窩囊樣,就算他們養着,你姥能順心,看她在咱家多好,那陣子精神頭都好了,要不是有你大舅的事又摔到,咋會突然就沒了!”
說着她又傷心起來,覺得老孃走得太急,還沒來得及讓自己多盡些孝心。
姜採月見了勸道:“行了娘,我姥知道你對她好,到死的時候還一直說呢,你就別再難過了。”
孔姥姥去世的時候畢竟歲數大了,歲數大了難免有那一天,孔氏還是比較能接受,孔氏振作起精神說道:“嗯,不難過了,等你定完日子,去給你姥上個墳,還有你爺和你奶,都得去燒個紙。”
姜採月想起來說道:“哦,對了娘,硯哥說了,成親前也要回他老家去,給他爹上個墳,還要見見他老叔,所以日子得往後一些。”
“哦,他老家哪裡的?一個來回要多長時間?”
“他說在魯州那邊,有點遠,來回還不得一個多月。”
“喲,那是得多留出些日子……”
娘仨商量完了,姜採月和孔氏便來到村東,孔氏又去了孔繼德家,姜採月到新房來餵豬,給霍鐵硯做晚飯。
傍晚的時候霍鐵硯和東子回來了,兩人收穫不錯,獵到一隻狍子和一隻獐子,霍鐵硯說要把狍子給東子,東子死活不幹,只要小一些的獐子,把狍子給了霍鐵硯。
兩人在門口分完獵物各自回家。
姜採月在院裡看到,過來接霍鐵硯,道:“不錯啊,你們竟然獵到兩個野物。”
霍鐵硯說道:“可不是,東子這小子看着有點呆頭呆腦,其實挺機靈的,什麼東西一教就會,今天這頭狍其實是他射到的,那隻獐子纔是我射的,可他偏不要,硬把獐子拿去了。”
姜採月笑道:“行了,給你就收着吧,他這是謝師傅的。”
霍鐵硯也笑了,說道:“什麼師傅不師傅的,看這小子心眼兒好,就帶一帶他。”
說着霍鐵硯把豬物送進下屋,姜採月拿了笤帚過來幫他掃鞋面上的雪,說道:“對了硯哥,今天我娘跟我和我哥說了,要給我們定日子呢,你說定在什麼時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