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識的動了動‘腿’,唐翩躚感覺小‘腿’竟然處於懸空狀態。
隱約間,她依稀還聞到了海水的鹹腥味。
骨碌骨碌的轉動了幾下眼珠子,她大着膽子探頭往腳下看。
不看還好,只看了一眼,她便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癱軟,只差沒當場休克。
因爲她發現她和連俢肆竟然坐在峭壁邊上,萬丈懸崖下是漆黑如墨深不見底的海。
扭頭瞪向身後某個三更半夜趁她睡着把她帶到這麼個嚇死人不償命的地兒的人,唐翩躚氣得牙骨直哆嗦,“連俢肆!”
“幹嘛!”虛着眼睛把頭往旁邊偏了偏,連俢肆無語的睨着她,忍不住抱怨,“離這麼近需要叫那麼大聲嗎,耳膜都要被你給震破了!”
好想給他幾拳以示懲戒,可她眼下身處懸崖峭壁,嚇都快嚇死了,哪裡敢動,哪有力氣打他,唐翩躚唯有隱忍的咬‘脣’,小幅度的用胳膊肘子拐他‘胸’膛,“你……你想嚇死我,是不是?”
“哪有。”一抹憨笑在‘脣’邊‘蕩’漾開,連俢肆面‘露’無辜的抖了一下肩。
見他還有臉笑,唐翩躚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刀子一樣的眼神緊盯他不放,她恨不得在他臉上鑿出無數個‘洞’來。
“你居然讓我坐在懸崖邊上,萬一掉下去怎麼辦?!太缺德了吧,想讓我這麼年紀輕輕的就香消‘玉’殞?”
知道她在害怕什麼,連俢肆環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的又緊了幾分。
下巴也趁機枕到她肩上,他偏着頭眨也不眨的望着她‘精’致的側臉笑,“放心,這不是還有我麼,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我信你個鬼!”唐翩躚憤憤不平的冷笑出聲。
若不是這會兒坐在懸崖邊兒上,她怕掉下去,早就不客氣的掰開他的爪子了。
抱就抱,死流,氓還隔着毯子捏她的‘胸’,真是受夠了!
說來也奇怪,她明明記得他們在瑪雅集團的莊園裡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山頂上來了。
還有她身上的毯子哪兒來的,而且她似乎已經被人洗過澡了,渾身香噴噴的。
滿腹的疑問急需得到解答,唐翩躚本來想問連俢肆。
想了想,她又懶得深究了,反正這個人神通廣大,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問不問她都已經被他擄來這裡了,他老人家若是不發話,不帶她離開,她一個連衣服都沒有的人根本不可能自己下山。
再看了一眼腳下的懸崖,唐翩躚忍不住又是一個冷噤。
怕自己掉下去,她本能的縮着身子直往某人懷裡靠。
愛極了她依賴他的小動作,連俢肆滿足的勾了勾‘脣’,接着剛剛的話安慰她道,“就是真有萬一,我可能讓你一個人掉下去嗎?上天入地,我連某人誓死相隨!”
“滾!”唐翩躚絲毫不買他的賬。
不停的用胳膊肘子小幅度的拐他,唐翩躚迫切的想要脫離,“你給我讓開,我不要坐這裡,不知道我恐高麼,心臟病都快被你嚇出來了!”
搖頭笑笑,連俢肆不厭其煩的出言安撫,“不會掉下去的,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
“相信你,我就是傻子!”唐翩躚沒好氣的冷嗤道。
“……”連俢肆無言了。
覺得脖子處有風灌進來,唐翩躚下意識的把身上的毯子裹緊一些,繼續挖苦他,“俗語有云,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你們男人這張臭嘴,你沒聽過麼?”
沒想到一大一小還‘挺’默契,連俢肆無語的直翻白眼,不免感嘆,“要不要說一樣的話,真是敗給你們娘倆兒了!”
唐翩躚頗感意外的挑眉問道,“難道亞米也這麼說過?”
連俢肆抱怨的語氣道,“可不是!你們娘倆兒說這話的時候,不光語氣,連表情都一樣。”
唐翩躚拽拽的揚起‘脣’角,“也不看看是誰生的,我唐翩躚的‘女’兒就是聰明伶俐!”
由着她在那裡嘚瑟,連俢肆只是好笑的望着她,並不與她爭辯。
他突然不說話了,唐翩躚也安靜下來。
因爲有他在,被他抱在懷裡,就是身處懸崖峭壁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慢慢的,她好像也不再害怕。
反而覺得從他們所在的角度望出去,風景真是無限好。
煩躁的心情漸漸轉好,唐翩躚舒服的靠在連俢肆肩上欣賞起了對岸燈火輝煌的夜景。
抱緊她,順着她的視線望出去,和她一起欣賞夜景,連俢肆彎了一晚上的‘脣’角再度上揚。
靜靜的相擁了一會兒,連俢肆偏頭往唐翩躚臉上輕啄了一下,低笑着喚她,“躚躚。”
“嗯?”唐翩躚沒回頭,目光放空的盯着對岸的景‘色’,很輕的聲音應了一聲。
親了一下感覺不過癮,連俢肆小‘雞’啄米似的再往她臉上,頸項以及耳朵上連啄了好幾下。
沐浴過後的她,渾身都散發着好聞的香氣,叫他怎麼親都親不夠。
一邊親,他一邊眉眼紛飛的繼續叫她,“躚躚。”
被他‘弄’得好癢,唐翩躚羞羞答答的輕扭了脖子,卻是沒阻止他的動作,只是對他叫了她的名字卻又不說事兒的行爲表示不太理解,“幹嘛,叫了又不說話!”
“躚躚。”連俢肆不管不顧,‘吻’着她的耳垂,像個痞子一樣笑笑嘻嘻的繼續喚她。
唐翩躚忍無可忍了,扭臉便是一記無語冷眼瞪過去,“有病吧,你!喊魂啊!”
眯眼丰神俊朗的一笑,趁她主動轉過臉來,連俢肆趁機在她‘脣’邊偷了個香。
‘吻’畢,他像個撒嬌的孩子似的用‘挺’拔的鼻樑去蹭她小巧的鼻尖。
深情款款的眼神直勾勾的望進她瞳孔深處,他薄‘脣’微啓,迎着她的目光又叫了一聲,“躚躚。”
“……”唐翩躚白眼一翻,恨不得就地暈倒算了。
這人真是病的不輕!
真不該告訴他她和湛天丞什麼都沒做過,就知道一旦這傢伙知曉了實情,肯定會高興的發瘋。
他壓根兒就不是正常人,高興起來是無下限的,果不其然!
一陣晚風拂過,怕她着涼,連俢肆體貼的幫她把領口處的毯子攏緊。
再度擁緊她,下巴擱回到她肩上,他不停的把臉往她臉上貼,直到貼得不能再緊,方纔抵着她的耳畔低笑道,“躚躚,我就想這麼叫你,一直叫你,叫到海枯石爛天崩地裂纔好。”
覺得這傢伙粘起人來比格子家那隻超萌的金吉拉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唐翩躚是既無語又覺得幸福無比,不禁好笑的睨了他一眼,罵道,“傻帽!”
被罵的人不怒反笑,樂呵呵的點頭承認,“沒錯,我就是傻帽!在你面前,我的智商就很少高於零。可你別忘了,常言道,傻人有傻福。躚躚,你知道嗎,我現在好幸福。尤其是今晚,覺得特別的滿足。”
一猜就知道他是因爲什麼事開心過頭,唐翩躚氣不過的冷哼,“哼,男人果然都一個德行!”
連俢肆一頭霧水,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麼,“什麼意思,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唐翩躚冷冷的挑‘脣’,“你惹到我的地方還少嗎?若要一一羅列,估計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你也太誇張了吧!”連俢肆一臉冤屈。
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唐翩躚毫不客氣的點破他的心事,“連俢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之所以這麼興奮,不就是因爲從我這裡得知我從頭到尾就只有過你這麼一個男人嗎?說到底,還不是大男子主義在作祟!”
對於在知道了她跟湛天丞並無夫妻之實一事之後他大喜過望,這一點連俢肆並不否認,可說他大男子主義他就有點不服了。
“是,我承認,這件事是讓我很意外,也興奮之至。一想到一直以來你都只屬於我一個人,我就高興的恨不得跳進海里遊幾圈再回來。可是躚躚,憑良心說,之前我以爲你和他做過的時候,我對你的態度好像跟現在也沒什麼差別吧?”
不想跟他就剛剛那個問題爭論下去,唐翩躚搖頭晃腦的大發感嘆,“反正我覺得好不公平,虧大了!下輩子我一定要找個處男!”
連俢肆腦子轉的很快,一臉壞笑的接過她的話,“言外之意是這輩子你認命了,打算跟我湊合着過下去,對吧?”
唐翩躚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少不要臉,一邊兒涼快去!”
不當回事的眯了眯眼,連俢肆嬉皮笑臉的再將她往話裡緊了緊,“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頓了頓,他接着笑道,“放心,下輩子我一定會把第一次,第二次……所有的次數都留給你。我現在的理想是,下輩子一定要當我們躚躚的小處男!”
“還小處男,老處男倒是差不多!”唐翩躚嗤之以鼻的笑出了聲。
連俢肆異常堅定的口氣說,“不行,下輩子我要大你不超過五歲!”
好笑的望着他,唐翩躚覺得這傢伙還真是幼稚的可以,“先不說有沒有下輩子,就是有,是你想大多少就大多少的嗎?”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大你五歲以內!”嘚瑟的飛了飛眉,連俢肆霸道的宣稱。
“神經!”自知說不過他,唐翩躚便懶得與他爭。
沒辦法,這傢伙不光歪道理一大堆,還霸道的要死,一般人都不是他對手。
回頭只有寄希望於亞米,讓‘女’兒幫她報仇,殺他個片甲不留!
又過了一會兒,連俢肆好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滿足的勾‘脣’一笑,“你知道嗎,躚躚,一直以來,我都好想像現在這樣抱着你,坐在高處,和你一起心無芥蒂的吹着海風俯瞰世界,今天總算是如願了。”
“爲什麼?”唐翩躚好奇的問。
連俢肆微笑着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具體的原因,就是想跟你不受世俗打擾的獨處。”
唐翩躚沒回話,而是安靜的靠在他懷裡,藉着欣賞風景爲由,暗地裡悄然彎‘脣’淺笑。
很想告訴他,其實她也喜歡像這樣和他在無人的夜裡靜靜相擁,和他一起看‘花’開‘花’謝‘潮’起‘潮’落。
其實,除了剛開始發現自己坐在懸崖邊兒上,她出於本能有點害怕,這會兒早就適應了。
眼下,她覺得感覺‘挺’好,‘挺’‘浪’漫的。
“躚躚,告訴我,自澳洲一別到我們不久前的重逢,這期間,你是否像我想你一樣的想我?”
唐翩躚這次倒是沒跟他擡槓,很平靜的語氣笑道,“你不是知道答案嗎,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問我。”
“知道是一回事,聽你說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想親口聽你跟我說,你想我,很想很想,非常的想,無時無刻不在想。”
“無時無刻太誇張了,偶爾想想就不錯了。”
“嗯?”某人不高興的擰眉,悶哼。
“我說的是實話,我上課的時候如果也想你,我還要不要聽課,還要不要畢業了!”
“死丫頭,說點好聽的會死麼?就是騙騙我也好,被你苦了這麼些年,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唐翩躚不服,振振有詞的反駁他道,“我要是沒良心,會在天丞哥每次想親我想跟我親熱的時候,條件反‘射’的推開他傷他的心嗎?會在洗澡的時候無數次的對着鏡子撫‘摸’肩上你留下的刺青嗎?”
從她的話裡聽出了玄機,連俢肆興奮的挑眉,“這麼說,你跟他連‘吻’都沒接過?”
唐翩躚倒也不否認,事到如今真的沒必要再瞞他了,“嗯,只限於‘吻’臉頰和牽手。”
某人隨之笑得一臉得意,並很不害臊的問,“我有這麼好麼,讓你不惜爲我守身如‘玉’。”
望着他那個欠扁的樣兒,按照以往,唐翩躚早就一盆冷水潑過去了,但是眼下,她不想那麼做。
裹在毯子裡的手輕輕反握住腰上的大掌,她自嘲的勾‘脣’一笑,“也不是刻意的,只是習慣了你的觸碰,而你說的話也深深的刻在腦子裡,就不自覺的很賤的把自己當成了你的專屬。”
不愛聽她貶低自己的話,連俢肆心疼至極,遂濃眉微蹙的糾正她道,“不許你這麼說自己,你纔不賤,我的躚躚是世間最美好的‘女’子。”
“也就你這麼認爲,在被人眼裡我可能是最惡毒最絕情的‘女’人,比如站在天丞哥的角度。”
終於知道她爲什麼不讓他對付湛天丞,爲什麼一直覺得對不起那個男人。
原來湛天丞從來都沒真正得到過她,的確有點悲哀。
沉思片刻,連俢肆心中有了決策,“躚躚,我決定了。”
“決定什麼?”側過臉來看了他一眼,唐翩躚不明白他此話何意。
連俢肆薄‘脣’微掀,笑道,“以後大度點兒,許你叫他天丞哥,算是對他的一種補償。”
唐翩躚其實很感動,也‘挺’意外,卻故作不解風情的逗他,“切,少在這裡假大度!你我還不瞭解嗎,醋罈子一個。”
“再說了,就是你反對也無效,嘴長在我身上,我愛叫什麼叫什麼,你管得着麼?”
好心被她當成驢肝肺,連俢肆有點惱,“你能不能可愛點兒,非要跟我擡槓,氣我麼?”
拽拽的勾勾‘脣’,唐翩躚又把那句廣告詞搬出來了,“氣的就是你,不用再懷疑!”
“你……”連俢肆被她氣得咬牙切齒,別過臉去再不理她。
若不是捨不得,真想把這氣死人不償命的丫頭推出去算了!
見他一直板着個臉望着前方,不再看她,也不再跟她講話,唐翩躚試着用胳膊肘子拐他,“生氣了?”
拐了他好幾下他都沒反應,唐翩躚歪着腦袋望着他笑,“真的生氣了?”
連俢肆繃着臉,目視前方,依舊不理她,不過餘光卻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看見她掀開了身上的毯子,試圖把雙手伸出來,他煩躁的出手阻止,“幹什麼,給我裹好了,回頭感冒了又怪我!”
俏皮的眨眨眼,唐翩躚玩笑式的口‘吻’反駁,“本來就是你的錯,是你的撕了我的衣服,就給我裹這麼一條毯子,還把我帶到這麼冷的地方來,不知道高處不勝寒嗎?”
“你……!”連俢肆氣得劍眉又是一擰,果斷把手‘抽’回,再不管她。
手從毯子裡伸出來以後,唐翩躚跟裹浴巾一樣用毯子把‘胸’部以下裹好,隨後,稍稍側過身體,伸手就捧住了某張氣得不輕的臉,笑眼彎彎的哄起他來,“呆瓜,逗你玩兒的。”
連俢肆倒是沒想到她把手伸出來竟然是爲了捧他的臉,緊蹙的眉峰這才悄然展開。
最喜歡她主動了,哪怕只是主動抱他‘摸’他,他都好滿足的。
他正琢‘摸’着是繼續跟她端架子呢,還是原諒她算了。
結果,還沒想出結論,伴着‘脣’上一熱,某個鮮少主動‘吻’他的‘女’人居然大膽的‘吻’起他來了,驚得他都快兩眼冒星星了。
偶買噶,不是在做夢吧,他怎麼感覺頭有點暈!
深‘吻’結束,唐翩躚眉目溫柔的對他說,“其實聽見你說許我叫他天丞哥,我‘挺’開心的,也好感動。謝謝你,阿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目光緊鎖她‘脣’上殘留的晶亮,連俢肆對剛剛那個‘吻’的不盡興都表現在臉上眼裡了,“我不要你的謝謝,我要你繼續親我,親到我喘不上氣爲止。我還要你以後不定期的不分場合的主動親我,最好趁我不注意,給我一個驚喜。”
點點他的鼻子,唐翩躚戲謔的勾‘脣’,“肆爺,您老人家好像有點得寸進尺了哦!”
“就得寸進尺了,怎樣!”連俢肆口氣張狂。
“不怎樣,就是愛死你的得寸進尺!”
說完,唐翩躚挑釁的衝他彎了彎‘脣’,雙手搭在他肩上,把他往身後的草坪上大力一推,她便連同他一起倒了下去。
而後,不及他反應,趴在他身上的人便再度捧起他的臉,以‘吻’封緘。
唐翩躚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粗狂帥氣的賽過男人。
一度看得連俢肆目瞪口呆,卻也是心‘潮’澎湃。
唐翩躚這次是說到做到,愣是按照連俢肆的要求,把他‘吻’的他快透不過氣才鬆開他。
擁着她躺在草坪上喘了好半天的氣,兩個人才恢復過來。
用力抱緊懷中的她,連俢肆眯眼望着頭頂上的星空笑得清風月朗,心情真是好到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
真好,他的小豹子又回來了,天知道這些年他是有多懷念被她強,‘吻’的感覺。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去,他真想永遠停留在她狂熱追他的那段時間,因爲那個時候的她最可愛了,大膽直接,天不怕地不怕。
題外話:
明天大圖,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