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夕陽西下。
晚霞的映襯下,海天一‘色’皆是一片溫暖的金黃。
一片人煙相對稀少的海灘上,連俢肆揹着唐翩躚,踏着‘浪’‘花’,緩步前行着。
沒有目的,沒有方向。
兩個人的大腦都處於放空狀態,心中流淌的是心照不宣的甜蜜和心心相惜。
連俢肆身下那條牛仔‘褲’的‘褲’管被他卷在了‘腿’彎處,‘露’在外面的兩條結實有力的小‘腿’半浸在海水裡。
而上面的白襯衫的下襬不時被撲面而來的海風撩起,‘露’出一線麥‘色’的健康肌膚。
先前的戲水打鬧中,襯衣的鈕釦早已不自覺的鬆開,只剩下了那麼一兩顆還象徵‘性’的扣着,他卻渾然不覺。
陽剛修長的脖頸,骨骼分明的健碩腹肌,此刻在餘暉的照‘射’下,泛着說不出的魅‘惑’和狂野味道。
他嘴角略略的上揚,濃眉微微上挑,再配上那三分深邃七分邪氣的笑容,妖孽程度無人企及。
不知道揹着她走了多久了,也不知道現在幾點。
他只知道午餐過後他就一直揹着他心愛的姑娘沿着海岸線漫無目的的散着步,歲月無限靜好。
而身後的她愜意的趴在他背上打着盹兒,想起來的時候就跟他說幾句話,鬥幾句嘴。
感覺背上的丫頭在動,估‘摸’是又睡了一覺醒了,連俢肆隨即扭頭,低笑着問,“你醒了?心裡還悶麼?”
“一點都不悶了。”摟在他脖子上的手稍稍緊了緊,唐翩躚眯縫着眼睛搖頭淺笑,“謝謝你,阿寺,我今天玩得很開心。”
停下腳步把她往背上送了送,連俢肆笑容滿面的揹着她繼續往前走,“你開心就好。你開心呢,我就開心。還有,再跟我謝謝,信不信把我丟進海里去。”
“你才捨不得。”唐翩躚笑嘻嘻的說。
好笑的挑了挑‘脣’,連俢肆故意逗她,“嗬,還‘挺’自信。”
“那是。”唐翩躚嘚瑟的揚了揚眉。
由着她在那裡自我感覺良好,連俢肆也不跟她爭,眼底的笑意反而越發濃了。
他喜歡她用那種拽拽的自信滿滿的口氣跟他說話,這纔是他的躚躚,他親手養大的小豹子。
靜靜的走了一會兒,連俢肆再次偏頭,很輕很溫柔的聲音喚她,“躚躚。”
懶懶的趴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神似一隻打盹兒的小貓,唐翩躚愛極了他這樣深情意切的呼喚,‘脣’畔邊情不自禁的牽起了一抹幸福的梨渦,“嗯?”
薄‘脣’微掀,連俢肆含笑的聲音對她說,“一直以來,我想跟你過的就是像今天這樣的日子。愜意,安詳,遠離塵世間的紛紛擾擾。我不是什麼黑幫首腦,而你也不是什麼許家大小姐,我們就只是一對平凡的戀人。你愛我,我愛你,一起執手到天涯。”
“我知道。”唐翩躚輕點螓首。
她不回答還好,一聽見那句‘我知道’,連俢肆不免有些火大,扯着嗓子就是一聲吼,“知道你還這般折磨我!”
唐翩躚也不生他的氣,語氣輕輕的也喚了他一聲,“阿寺。”
和她一樣,連俢肆也愛極她一聲又一聲突起不意的‘阿寺’,“嗯?”
“天丞哥他……”
唐翩躚的話還沒說完,某人的怒吼就響徹耳畔,“我好像不止一次的跟你說話,不許你叫他哥,你是耳朵裡進了沙還是怎樣!他算哪‘門’子的哥哥,我纔是你的情哥哥!”
被他最後那句‘情哥哥’雷到,好笑的睨着他半側的臉龐,唐翩躚無語的直翻白眼,“……”
情哥哥,還真是敢說,好不要臉!
一想起湛天丞的存在,連俢肆就恨的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那廝剝皮‘抽’筋。
“那個癟三,他蹦躂不了幾天了!等我派出去的人回來,人證物證俱全,我看他如何狡辯。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受不了的拍了他一下,唐翩躚秀眉微蹙,“連俢肆,你再這樣,我回去了。癟三這個詞難聽死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叫他!”
連俢肆表情受傷的冷嗤一聲,“怎麼,又心疼了?”
“對,我心疼了!”氣呼呼的從他背上爬起來,唐翩躚故意挑釁,“我這麼說你滿意麼?”
“不滿意!”連俢肆怒吼。
“有病!”
憤恨的白了他一眼,唐翩躚正準備從他背上跳下地,耳邊就傳來他得意的笑。
“我知道,你纔不是心疼他,你是對他有愧,我還不瞭解你!”
這話聽着還像人話,唐翩躚好笑的勾勾‘脣’,忍不住伸手往他後腦勺上推了一把,“知道你還故意酸我!”
被她一推,連俢肆的頭頓時跟小‘雞’啄米似的往前點了一下。
“我就不是不爽你對他的那個態度!我每次一說他的不是,你就出來幫他說話。以前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他是殲險小人,那麼對我們的‘女’兒,你還這樣袒護他,我無法理解!”
“不就是青梅竹馬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也差不多啊,我跟你相濡以沫的那十年比你們在一起的七年還長三年呢,他比得過我麼?”
唐翩躚無語至極,像剛剛那樣再推了他一下,“真是幼稚的可以,連這個也比。”
“我就是這麼幼稚,如何?”不以爲然的挑了挑‘脣’,連俢肆振振有詞的反駁,“戀愛中的男人在對待感情這一塊智商本來就爲零,你現在才知道?”
“所以我說呆瓜這個名字非常適合你!”唐翩躚趁機調侃他道。
“這什麼邏輯!”這下換連俢肆無語了。
既然扯到跟湛天丞有關的話題上來了,唐翩躚決定好好跟他聊聊,“連俢肆,我問你,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
連俢肆一聽,惱了,扭頭就是一記冷眼‘射’過去,覺得真是白愛了這‘女’人那麼多年,“靠,這是什麼話!你要有良心,就不該問這種弱智問題!還要怎麼愛,是不是要我把心挖進來給你看?”
唐翩躚很認真的對他說,“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請你尊重我在乎的人!”
其實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連俢肆還是想試她一下,“別告訴我,你所指的這個你在乎的人是湛天丞!”
“就是他。”唐翩躚點頭。
沒想到她還真敢承認,連俢肆氣得七竅生煙,“我看你不光耳朵裡進了沙,腦子裡也全是泥巴,滾去海里給我洗洗乾淨再上來!”
說完,他敏捷的扯開脖子上的一雙小手,一個側身就把背上的人毫不客氣的丟進了海里。
‘撲通’一聲跌坐在海水裡,雖然淺水區水不深,但因爲被某人大力丟出去的關係,唐翩躚全身都溼了個透徹,連頭髮和臉上都未能倖免。
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浮在水裡的唐翩躚,惱恨的眼神直直的瞪向某個沒品的人,“王八蛋,你是不是男人,你還真丟啊!”
“那可不滴!”拽拽的勾了勾‘脣’,連俢肆雙手抱臂叉着‘腿’看笑話似的望着她笑,“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嗎?要我當衆證明?”
好不容易掙扎着從水裡爬起來,一看自己全身溼透,裙子整個人都貼在身上,完全沒辦法穿了,唐翩躚怒極。
一邊抖着衣服上的水,唐翩躚怒不可遏的眼神再度瞪向某個還有臉在那裡笑得一臉幸災樂禍的‘混’蛋,“你爺爺的,我全身都溼透了!”
“溼透了纔好,溼身*,我喜歡!”目光只是單單落在她‘胸’前因爲衣服溼了以後瞬間凸顯的傲人上,圍上幾秒,連俢肆就情難自控的滑動起了喉結,恨不得就地撲倒她算了。
抖了會兒裙子上的水,發現根本就是白搭,唐翩躚也懶得再繼續了。
她現在從裡到外都溼透了,各種不舒服,不洗個澡換身衣服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回去之前,她還有一件事要做,不打死這個沒品的男人她就不是唐翩躚。
反了天了,敢把她丟進海里,活膩了!
暗暗捏緊拳頭,唐翩躚不動聲‘色’的朝某人‘逼’近。
等到快靠近他時,她掄起拳頭就朝他打過去,“連俢肆,你這個‘混’蛋,你今天死定了!”
早就覺察出了她的動機,在她撲過來的前一刻,連俢肆拔‘腿’就朝前面跑開。
他一邊跑,一邊回眸,邪魅的衝她笑,“想家暴?那也得看你追不追得上我!”
唐翩躚氣得咬牙切齒,提着裙襬窮追不捨,“站住,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