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謂的擺件也只是一張簡陋的單人牀,外加一個油膩膩的小桌子,喔,如果非得要算進來的話,那兩雙髒兮兮的拖鞋也應該要算上。
“這,這就是賓館?”葉貝貝不可思議的望着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頓時有種想要找塊豆腐給撞死的衝動。
這種地方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被亮瞎了,確定能住人?而不是給用來給動物們休息的地方。
不,就算是給那些動物們,估計也還是太髒了。
魏子穎則是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徑直的就坐在了牀上,悠悠道:“好了,你就知足吧!咱們能找到住的地方,不至於露宿大街就已經要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有那麼多事。”
如此葉貝貝也只能是乖乖閉嘴不言,畢竟現在是特殊情況,有些事情也就只能是忍耐一些了。
東方的天際在一點點變亮,整個世界在經過黎明前的黑暗後也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不過冬日的清晨太陽總是出來的晚些。
不過這倒也並沒有什麼關係,畢竟無論怎樣最後只要是天亮了不就可以了嗎?
但這一晚上對於葉恩恩和司徒錦他們來說,卻猶如度分如年般的難捱,整整一晚上都在找他們的下落。
但這個城市如此之大,人口更是多如牛毛,外加上各種流動的人口和喧囂的環境。
想要從中找到一兩個人,又其實這麼容易的。
巨大的擔憂猶如一隻住在心裡的小獸般不斷吞噬着她的心臟和所有甚至即將要面臨崩潰的心境。
此刻的她看起來憔悴極了,面色蒼白無力眼睛中透漏着不正常的神色,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恐怖。
是啊,對與葉恩恩來說,貝貝就是她生命的很大一部分。如果他不見了,那就猶如晴天霹靂般宛如五雷轟頂,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坍塌了。
如果說一開始還能稍稍淡然一些,但是現在隨着時間在不斷的流逝,尤其是一晚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卻還是沒有絲毫的消息。
那麼現在她心裡那些僅有的防線也正在逐步坍塌,消散,甚至不知道這種勉強平靜的情緒甚至還能繼續撐多久!
打心底有種莫名的惶恐感,空落落的就彷彿經常在身邊最重要的東西突然之間就丟失了,而更可怕的是哪怕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始終找不到人。
這讓她整個人陷入了種莫名的惶恐,甚至有種不知所措的慌亂,整個人可謂是坐臥不安寢食難寧。
一晚上的時間他們的人幾乎把整個城市能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也問了不少人,但收效甚微。
清晨的早餐店,幾人對面坐着面色極爲凝重,個個帶着濃濃的焦慮與不安。
“來,先喝杯咖啡提提神吧!”司徒錦把服務員送過來的咖啡放在葉恩恩手裡,有些不放心的望着她,生怕會突然跑掉。
他深知貝貝之於恩恩的重要程度,也能非常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但更擔心的卻是她此刻的不安定的狀態。
葉恩恩卻正在走神,宛如根本沒聽到似得,依舊沉浸在屬於她的情緒裡面。
司徒錦擔憂的望着,只覺得心上猶如壓了塊大石頭,沉沉得悶悶的簡直是難受極了。
“貝貝同樣是我的孩子,其實咱們一樣擔憂,別太難受了,一切都會沒事的。”
大手輕輕將她的手握住並緩緩包裹在裡面,那樣柔軟仿若無骨的小手阮阮綿綿的,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似得。
這種發現讓他沒由來的覺得心裡發緊,感覺胸口也悶悶的難受極了。想着越是更加攥緊了她的手,將之放在脣邊輕輕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感覺到了那柔軟的脣跡,葉恩恩這纔算是回神,隱約能記得一些他剛纔說過的話,知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
勉強笑了笑,但脣間還是抹過苦澀,與之對視凝視了半晌後纔算是微微點頭,算是回答。
她當然能答應,但至於能不能做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這種事情就算是換成任何一個母親估計也很難做到真正淡定吧!
正在早飯間,忽得司徒錦的手機響了起來。
頓時在座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定定的望着,希望是一個好的消息。
“喂?”
“司徒先生,我們這邊發現了消息,說是昨晚有人看到兩個小孩子在餘瓊酒店停車場的後門處上了一輛出租車。不過目前我們正在全力查詢那輛車的下落。”
司徒錦一直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這纔算是稍稍舒展了些,他沉沉點頭道:“我知道了,繼續追蹤,記得要快!”
無論是在任何事情上,速度永遠都是擺在第一位的,失去了這個優勢那麼便意味着喪失了機會。
他放下電話定定的望着葉恩恩,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低聲道:“已經有線索了,暫時還不要着急。”
聽到這話後葉恩恩才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海上飄動的浮木,救命稻草般緊緊的抓住。
望着他那像是具有神奇魔力般能令人安心下來的眸子,這纔算是沉沉點頭,至少沒那麼慌張了。
其實她何嘗又不是那麼鄙視自己呢,好歹也算是遇事無數,大小各異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可是現在倒好慌亂到不知所措,猶如那十幾歲遇到事情就慌亂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如果換成是別的事情,她可以不在乎,但關於這件事情上卻總是不能淡然!
幾人說話間魏子舟大步走了進來,首先就將目光鎖定在了他們這邊。
其實在看到他之後葉恩恩着實是微微一愣,因爲自打昨晚大家決定分頭去找人之後,就在也沒有看到他了。
難道是發現了什麼線索,還是始終是一無所獲?
但司徒錦卻微微眯起了眼睛,周身升騰出來一股冷冽,並帶着濃濃的防備之意。
魏子舟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他濃濃的防備,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微微的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兩個男人之間就此產生了濃濃的敵意,不過這種情緒也只是維持了那麼一小會,很快就被很好的掩飾。畢竟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不是麼?而且當着恩恩的面總是不好明確表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