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圍傳來的槍響聲卻毫不留情的將她的思路拉回到了現實世界,並在非常殘忍地告訴她,這一切全都是真的,真的!
好像又有更多的子彈打了過來,但是都被他的身體給擋住了,而她就那樣捲縮在那個高大而又緩緩變着冰冷的身體下,彷彿此刻這就是整個世界的所有!
忽得,那句“活下去”的話再次涌上她的腦海裡,起初只是輕飄飄的,但是不知怎的力量越來越大,直到最終甚至是可以支配她的意識和身體。
沾滿濃稠鮮血的手在慌亂中彷彿觸到了另外一個冰涼的東西,那種熟悉的觸感是她這輩子最熟悉的東西之一!
對,那是槍,是他的槍!裡面應該是還有子彈的,瞬間眼睛也跟着亮了起來,猶如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也是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那是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
就這樣她勉強支撐着,小心翼翼的利用着槍裡面所剩下每一枚的子彈,一分一秒的煎熬着等着救援。
但卻能感覺到身體內的鮮血正在一點點的流逝着,就好像原本是一個鼓鼓的氣球,但現在卻破了一個小洞。可就是這樣小小的一個地方卻足以致命!
體內的能量正在消散着,就算是用手捂住傷口也基本上起不到太多的作用。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變着虛弱,頭也開始出現些許的眩暈了。
周圍的所有一切也漸漸開始變得有些虛幻了,感覺那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裡傳來的聲音。飄渺虛幻朦朧極了,甚至已經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死掉了?
好在並沒有再等太多的時間,恍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而又混亂的聲音,那汽車的聲音太過於熟悉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洪老闆的!
意識也在瞬間開始變得清醒了起來,心中一個聲音涌了上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總算是有救了。而這也是僅剩的意識,接着便漸漸失去了直覺,墜入了一片朦朧的迷霧之中。
顯然那些人也聽到了異樣,但是眼看着馬上就要到手了,實在是不甘心吶!就差那麼一點,就可以回去真正的交差了!
但是情況不妙如果想要繼續活下去的話,就必須趕快離開,因爲訓練有素的他們也並沒有太過意戀戰很快就撤退了。
當然,就算是撤退也並沒有那麼容易的,洪老闆帶來的人不少而且個個手中都是定好的裝備。更重要的是他們個個都是體力充足的,不像他們已經酣戰許久。
因此當最後真正突圍的時候,人數又是硬生生的減少了一半,看着就讓人覺得心疼不已。
當露西衝進屋內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片的狼藉,基本上是遍地的血跡,空氣中更是充滿着濃濃的血腥,在最初進來的時候她更是險些沒嘔吐出來。
“茜西姐,茜西!你在哪裡呀!”房間太大有太過於凌亂,原本還有幾盞在夜裡開的燈,但是到了此刻在就已經被打的滅掉了,所以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可謂是一室的黑暗。
好在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也能正大光明的找人、喊人!不過就算是這樣,卻還是儘快的來到燈得開關前將所有能開的燈全都打開了。
就算是之前趁着外面的月色和剩餘的燈光朦朧看到了、更猜測到了此刻情況一定是慘不忍睹的。可是當真正看到的時候卻還是被嚇了一跳!因爲房間內除了東西雜亂外,還有更可怕東西。
基本上遍地都是死人,甚至連原本潔白的地板上都已經是佈滿了濃濃的鮮血,看起來駭人極了。
她覺得自己也並沒有沒有見過世面的女人,之前所經歷的事情也並不能算少,可是就算是這樣在看到這樣血淋淋可怕到極致的一幕後,還是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樣殘忍的畫面彷彿只有曾經的某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可現在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真實到讓人覺得可怕,不,還有後怕!
天吶,這裡之前究竟是發生過什麼,爲什麼會到了這樣糟糕的境界,這裡是人間煉獄嗎?還是這裡住着成千上萬的惡魔,不然又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慘狀呢?
“我,我在,這裡…”恍然間彷彿聽到了一聲最爲輕柔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而又像是來自耳畔最近處。
露西的心頓時一跳,連同着整個人的眼睛也都跟着放起了光芒!因爲對於她來說這聲音簡直是太過於熟悉了,甚至從來都沒有覺得此時這聲音竟是如此的美好,猶如天籟。
激動過後還不忘連忙迴應着:“茜西姐,你在樓上嗎?在堅持一下我馬上就過來!”
接着也顧不上什麼了,什麼害怕、什麼屍體、什麼鮮血!全都統統拋到了腦後九霄雲外出,順着剛纔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外加上自己的直覺就連忙衝了過去。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好像自從那道聲音過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她的心頓時沒有來的一顫,便慌忙衝了過去,猶如發瘋似得。
此刻心裡還是隻有那麼一個聲音,那就是無論如何茜西姐也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
這邊公司正在召開股東大會,葉恩恩作爲其中的一員當然也是有權利參加的。大家討論的也都是關於這季度的增長幅度、關於一些大數據的統計而已。
司徒錦一身灰色的得體西裝,就算是一邊聽着但目光卻還是會不時地向她這邊眺望,當兩人的目光交匯時他會送給她一個大而溫暖的笑意。
或許是因爲笑容太過於溫暖,當然也可能是因爲顏值太高,又或許其實什麼都沒有隻是她的自我那奇妙的感覺。總感覺他的目光中帶着濃濃的勾引,讓人忍不住想要想入非非。
這讓她覺得苦惱極了,狠狠瞪了一眼後索性再也不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哼,就算是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見她不理睬自己了,司徒錦有些索然無味了,看了看正在那邊講的正歡的經理,又看了看手腕上的鐘表有些無奈的打了個哈欠。心裡卻又在思索,待會午飯應該帶她去哪裡吃好呢?
卻不知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將站在上面的那位經理給嚇了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