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說起來都是叔叔不好,連累你媽媽了。”向南把葉貝貝抱在懷裡滿是自責。
葉貝貝搖搖頭揚起小臉望着他認真開口:“向南叔叔你千萬別這樣說,畢竟你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嘛!而且當初在我和媽媽有苦難的時候,還要多虧了你幫忙呢。”
向南的眼睛有些酸楚,直到聽到這些話那顆飽受折磨的心纔算是稍稍有了些許的安慰。
葉貝貝看到了他眼中的淚花,用稚嫩的小手輕輕擦拭着,滿是心疼。
“多謝貝貝…”向南的聲音夾雜着幾分的顫抖,更帶着沙啞。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直到此刻,向南纔算是真正領會到此話的真正含義了,擡頭勉強把所有的淚花全都憋了回去。
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輕輕拍了拍貝貝的後背。
而這時候葉貝貝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掙扎着從他懷中下來,看到向南不解的目光這才解釋了:“向南叔叔受傷了,我太沉了。”
一句話又把他給惹得笑了起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心中欣慰極了。恩恩能有這樣懂事聰明的兒子,還真是有福氣呢。
不,或許不應該這樣說,是司徒錦那個混蛋能有這樣的兒子,纔是上輩子積福了。想到這裡他的心越發沉了幾分,卻突然想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之前是不贊同他們兩人在一起的,但經此事過後他似乎要改變主意了。縱然自己喜歡葉恩恩,但無論從貝貝的幸福還是他們母子的安全角度考慮,似乎司徒錦遠比自己更爲合適。
心沒由來的微微痛了起來,用手緊緊握住纔算是勉強好了一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待再次睜開的時候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貝貝,你現在是不是在全力搜查這個德國的網絡,那有什麼線索麼?”忽然他低頭極爲凝重的問。
“沒…”葉貝貝搖搖頭一時有些沮喪,所以纔去看書查一下或許還有什麼地方還是不夠充實。
向南心中的想法越發堅定了幾分,望着他認真道:“那你不妨試試整個歐洲所有國家,尤其是周邊相鄰的的確。”
知道他們曾經在德國附近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那是對方不小心露出的馬腳。但既然這個國家沒有,那麼會不會在周遭地方呢?
“好,我會試試看的!”葉貝貝沉沉點頭。
向南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微微一笑…
…
葉恩恩感覺自己這次是被人給輕輕推醒的,一下又一下耳邊似乎隱約夾雜着什麼的呼喚聲。
費力睜開眼睛而映入眼簾的卻是窗前站着的那幾個人,除了之前見過的西裝男人、那個潑婦白衣女人,竟然還有查爾斯!
在看到他後葉恩恩忽得完全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能動了!便立刻從牀上坐起身來防備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查爾斯難道這次又是你把我抓來的?”
查爾斯頗爲神秘的笑了笑,卻並不多言。
倒是旁邊的那老年男人凝視着她低聲開口道:“恩恩,恩恩,我是你爸爸。”這樣喊着他的眼角漸漸溼潤了起來,頗有幾分老淚縱橫的感覺。令聽者無不動容,尤其是葉恩恩只覺得心底一陣陣柔軟。
不可置信的等大雙眼望着眼前這個稱爲自己父親的男人,好在理智很快就壓住了這種情緒,冷靜半分疑惑道:“你說你是我父親,可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呢?”
葉正霖微微搖頭似是一道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劃過每個人的耳際,聽起來沉重極了。
他伸出略顯粗糙的手輕輕摩挲着葉恩恩的臉頰,痛心道:“知道你已經不認識爸爸了,但這並不能改變咱們的血緣關係。說起來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所以才讓我的恩恩受了這麼大委屈,就連現在甚至還失憶了。”
說道這裡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大有往事不堪回首的既視感。
葉恩恩定定的望着他,見其這樣痛心的樣子不由一陣的自責,似乎覺得自己剛纔說話太重了些。心下不忍連忙道:“喔,對不住,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些年來習慣了無父無母,所以一時…”
葉正霖抹了一把眼淚輕聲道:“爸爸能明白,我可憐的孩子。當初若非在帶你離開準備來歐洲的時候遇上了仇家,咱們父女兩個也就不用相隔多年飽受折磨了。”
他說着從西裝內襯口袋裡摸出一張褪色的老照片,遞到葉恩恩手裡輕聲道:“孩子,這是咱們當年的合影,現在你能相信了嗎?”
說着滿是騏驥的望着她,神色令人動容。
葉恩恩望着照片,久久的沉默了…
照片上的小女孩被年輕男人牽着手,手裡還抱着一個大大的熊娃娃,兩人的臉上滿是笑意。雖然她並不記得當年自己的模樣,但從小女孩的模樣看起來和自己現在並沒有什麼差別。
而這上面的年輕男人卻已轉而成了眼前這個穿着黑西裝的中老年男人,不得不讓人感嘆時光冉冉,歲月無情流逝。
“孩子,我真的是你父親。當初拼死纔算是把你藏了起來,而我也身受重傷險些沒喪命。而你的母親也正是在那次劫難中去世的,我…”
葉正霖有些餓說不下去了,從口袋中掏出帕子來輕輕拭了拭眼淚。自嘲道:“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就算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但每次想到這些事情卻還是忍不住流淚。”
輕嘆了口氣沉聲道:“我的恩恩,這些年來爲父從未放棄放棄過找你,甚至幾乎找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好在最後查爾斯總算是帶來了你的消息,我真的太高興了。”
葉恩恩聽着心裡一陣陣的傷感,眼眶也不由的溼潤了起來。凝聲道:“看來你真的是我父親…”話這樣說着,但那兩個字卻始終叫不出來,畢竟這麼多年來從未開口說過這句話。
葉正霖沉沉點頭凝聲道:“我當然是了,這些年來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