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月的身世上我同情她,因爲身患白化病就被當做異類丟棄掉,最後由血狼撫養長大。先知說,才把司月撿回來的時候她只會齜牙咧嘴的咬人,不會說話,睡覺的時候從來不在牀上,而是在院子裡面挖一個很深的洞,總是在逃跑,吃帶着血的生食。先知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教會了她說話,劍術,可是血液裡面的狼性依舊存在。
司月不愛說話,平日裡完全可以隱身,感覺到危險的時候還是習慣野獸那樣的低聲嗚咽,不過她很聽話,動物的直覺使她很快的分清楚周邊人的善惡,閒暇的時候我總喜歡看這樣的司月,銀白色的頭髮在空氣中翻飛,粉色的眸子如貓一樣變化着,打哈欠的時候如小獸一樣可愛,咬人的時候也絕不嘴軟。很長的一段時間左崖和右海對於我身邊有這樣的一個侍衛心有餘悸,儘量的隱藏自己的氣息,花蕊和烈焰則不然。
我想,在花蕊的眼裡不論司月怎樣的進化還是一隻獸類,殺人的工具。她從來沒有和司月說過話,哪怕是如我一樣細細的打量過她,她把她當做透明的一般,或者蔑視的微笑,用看螻蟻的眼神打量着她,也許巫師天生冷血。烈焰很喜歡司月,說司月是水族的奇葩,水族的人竟然可以冰清玉潔到這樣的地步,他總是喜歡找一些奇怪但司月卻喜歡吃的東西給她,所以每次司月看到烈焰的時候總會毫不猶豫的撲過去啃咬他的頸項,用動物的方式表達着喜歡,每次左崖看到這樣的問候方式的時候總會泄露了氣息的說,要女人不要命。而我只是微笑的看着他們親暱的在一起,羨慕的看着司月蜷縮在烈焰的懷裡睡着,看烈焰用看情人的眼神看着懷裡的人,撫摸着她順滑的銀白色長髮看紅霞西落。
回憶中最深刻的東西是幽綠色的眸子,猩紅的鮮血還有洞口最讓人嚮往的光明。一直蜷縮在一個角落裡,在野獸的意識中,弱小的獸不能離那光明太近,我記得一隻小狼好奇的爬到洞外玩耍卻再也沒有回來。
潛意識裡覺察到了自己和它們的不同,粗硬的狼毫,尖尖的牙齒,泛着血腥的嘴。每次撫養我的母親帶回來的東西都不一樣,但味道卻那樣的類似,腥甜的味道在嘴裡彌散開,皮膚下面的**也開始沸騰。
不怎麼喜歡全身帶着血腥味的感覺,但動物的世界有他存在的準則,弱肉強食,親眼看過和我睡在一起的羸弱的小狼被它的兄弟分食,只有牙齒和爪子纔是保護自己的利器,我只有牙齒,在撕咬中感覺有什麼離我越來越遠了,難道我只是一隻血狼麼?
一直到有一天洞口被全部的打開,刺眼的陽光讓我不能直視,周圍是奇怪的聲音,同伴曾經說過他們是世界上最聰明,狠毒的動物,但是我不怕,我有鋒利的牙齒。
不知多少次的攻擊被擋回來,身上傷痕累累,有藍色的**從那幾乎要透明的皮膚上滲透出來,仰躺在地上我嗚咽的恫嚇那些高大的動物,先知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全身浸透在陽光中,如降臨的神祗,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他說:“原來你就是那個意外。”
走出了洞穴之後我看到了自己的相貌,和陸地上面的任何一個族類都不一樣。先知,就是那個將我從血狼族分離出來的人,是一個迷一樣的水族,用動物最敏銳的直覺我知道他的力量強大。他教會我用腳走路,吃熟食,說話,劍術。他一直在說,你的主人是一個叫恍若驚夢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