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陽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一道搖搖晃晃、腳步虛浮的身影就從旁裡殺出,直撲向了他。
有人搞偷襲?
林陽下意識地一擡腳,準確踹在了這人身上。
的一聲,這人被直接踹翻在了地上,別說是還手了,就連一點兒招架之力都沒有。
這樣的廢柴,也想要搞偷襲?哎……不對呀,我這個姬陰的身份,好像沒得罪過什麼人吧?而且這個廢柴腳步虛浮,顯然不是武者。
“難道是我搞錯了?”林陽雙眉微皺,低頭朝着趴在地上的這人望去。
恰巧,這人也擡起了頭來,滿腔委屈與哀怨的問道:“姬醫生,你爲什麼踹我?”
直至此刻,林陽方纔搞清楚趴在地上這人到底是誰。
這傢伙,正是之前想要用錢砸暈他的敗家大少——張紹傑。
此刻的張紹傑和前幾天比起來,可謂是變了一副模樣。
他原本就消瘦的身材,在這一刻更是瘦到了一種讓人不忍直視的離譜程度,就好像是一根人形的竹竿。而他的臉色,也是越發的慘白無華。那深陷的眼眶,無神的目光以及發白的嘴脣……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吸毒過度,時日無多的癮君子。
“你是張紹傑?怎麼成這幅模樣了?”林陽驚訝的問道。
我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還不都是拜你所賜?裝什麼裝啊
張紹傑真心想要向林陽豎中指,卻又沒有那個膽量——這些日子的經歷,對他來說,當真是生不如死而這,也讓他清楚認識到了對方的恐怖
這些日子,張紹傑遍訪名醫,想要治好自己這周而復始、永不停歇的腹瀉。可是,不管他找的是國內專家,還是國外教授。不管他找的是中醫名家,還是西醫翹楚。最終的結果,都是完全相同——治不好
什麼樣的方法都試過了,大把的中藥、西藥也吃了個遍。按理說,再怎麼嚴重的腹瀉病人,經過這樣一番折騰過後,都會從腹瀉變成便秘。可是,這常理到了他張紹傑身上,卻是完全不成立
他還是一個勁的拉,拉到了他快要掛掉的時候,就暫停等他緩過氣,然後繼續拉……
這種無時無刻,不分場合地點瘋狂拉肚子的遭遇,簡直是比地獄還要可怕
不得已,張紹傑只能是到百草堂來找姬陰,期望這位繫鈴人也會解鈴。
正是因爲這幾天的遭遇,讓張紹傑認識到了林陽的恐怖。他可不希望,在周而復始的腹瀉問題還沒有解決的情況下,就又因爲惹怒對方,而遭到第二波的摧殘……誰他媽知道,這第二波的摧殘會不會比周而復始的腹瀉,更變態更讓人抓狂啊?
不過這一次,張紹傑卻是誤會林陽了。林陽並不是揣着明白當糊塗,故意讓他難堪。而是真真正正,忘了在他身上下瀉符的事情。
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張紹傑總算將豎中指的衝動給按了下去,蒼白無華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道難看的笑容:“姬醫生,我知道錯了,請您大人大量,饒過我這一次吧”
“嗯?”
雖然張紹傑已經給出了明顯的提醒,可惜林陽依舊沒有想起自己在他身上下瀉符的事情……沒辦法,在這段時間裡,林陽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將他這樁小事給忘了,也是無可厚非的。
“我……”張紹傑正要開口說話,肚子裡面猛地傳來了一陣翻天覆地的絞痛,他再也忍不住,連爬帶滾從地上起來,跌跌撞撞的衝進了百草堂廁所。
“啊,我好像是在這小子的身上下了一道瀉符沒解。”林陽一拍額頭,總算是回憶了起來。
張紹傑在廁所裡面足足待了半個多鐘頭,方纔扶着牆,一派虛弱的走了出來。而這個時候,林陽早已經泡好香茗,在診桌旁接診了好幾個病人。
看到張紹傑緩緩走來,林陽端起香茗小品了一口,問道:“你真的知道錯了?”
聽到這話,張紹傑就像是溺水的人見到了救生圈一樣,雙眼放光,急忙說道:“知錯了我發誓,我是真的知錯了從今往後,我一定會洗心革面,從新做人的……”
林陽根本就沒有興趣聽他的這番表態,開口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話,詢問道:“你帶錢包了嗎?”
“啊?”張紹傑愣住了。
“我問你,帶錢包了嗎?”
林陽本來就只是打算小小教訓丨下張紹傑,畢竟這小子也算是自己的親戚,而且本性也沒有多壞,頂多是有些愛炫富,愛坑爹,不知好歹愛作死罷了,斷無可能以爲這些原因,就對他下死手。
要不是因爲此前那一系列的經歷,讓林陽分神以至於忘掉了這件事情,只怕他早就已經解開了張紹傑身上的瀉符,不會讓他拉成現在這幅比殭屍好不了多少的悽慘模樣。
不過,化解瀉符沒問題,卻也要讓張紹傑出點兒血才行,可不能夠太便宜了他。
“帶,帶了。”
雖然不明白林陽問他帶沒帶錢包做什麼,可張紹傑不敢隱瞞,更不敢撒謊,乖乖地從兜裡面掏出了錢包。
林陽也不跟這個大侄子客氣,一把奪過了錢包,將裡面的現金全都取了出來。
張紹傑看傻了眼。
“你說,我這算是搶劫嗎?”將原本屬於張紹傑的錢,全都給揣進到了自己兜裡後,林陽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我他媽敢說是嗎?你這是當了婊子還想要立牌坊的節奏啊
張紹傑突然有一種很想要哭的感覺。
“不……不算,您這是在拿診金。沒錯,就是拿診金,給我治療腹瀉的診金。”可憐的張紹傑,不但不敢說林陽是在搶劫,還要替他想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得不說,他還真是不容易啊
“嗯,沒錯,我就是在收取診金。”林陽點了點頭,從張紹傑的錢包裡面抽出了好幾張銀行卡,一臉認真地說道:“那麼現在,告訴我這幾張銀行卡的密碼吧”
“啊?”
張紹傑又一次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