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鵬也連忙起身,跟在牧師身後,到了洗手間之後,牧師正在擦拭身上的湯汁,凌雲鵬見洗手間裡沒人了,便趁牧師不備,從背後用力敲了一下牧師的脖頸,牧師一聲未哼便倒下了。
凌雲鵬把牧師拖進廁所裡,把他身上的牧師長袍脫下,穿在自己身上,隨後把牧師放在馬桶上,把廁所門鎖上,自己則翻過隔板,從隔壁的一間小便池那裡出來。
凌雲鵬穿着黑色的牧師袍走出了洗手間,隨後朝傅星瀚眨了眨眼睛,走出了摩天廳。
傅星瀚又望了望四周,看見一位女侍者站在一旁整理桌子,便向她招招手,女侍者連忙過來。
“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哦,小姐,我想請你幫個忙,行嗎?”傅星瀚彬彬有禮地對女侍者笑了笑。
“什麼事啊?”
“是這樣的,我是個電影導演,正在物色我電影裡的女演員,我看你的氣質比較符合我電影裡的角色,所以我想請你試試鏡,不知小姐是否願意?”傅星瀚又開始忽悠了。
女侍者聽了,喜不自禁:“願意願意,這是真的嗎?我行嗎?”
“你跟這位小姐換一下衣服,你試試她的衣服。”傅星瀚對着安娜努努嘴:“安娜,你去洗手間跟這位小姐換身衣服。”
安娜點點頭,和女侍者一起進了洗手間,兩人把身上的衣服對換了一下,女侍者穿着安娜的連衣裙走了出來:“導演,你看我這樣行不行?”
傅星瀚裝模作樣地打量了一番:“要是把頭髮盤起來,效果應該更好一點。你進去再把髮型改一改。”
女侍者連連點頭,再次走進洗手間。
“來,伯爵夫人,委屈你跟我演一對情侶,如何?”傅星瀚朝伯爵夫人笑了笑。
伯爵夫人聳了聳肩:“好吧,沒問題。”
傅星瀚把西服外套脫掉,放在座位上,隨後把伯爵夫人的盤發放下,伯爵夫人長髮披肩,另有一番風韻。
“安娜,我們一起走吧。”傅星瀚招呼了一下安娜。
三人走出摩天廳,乘坐電梯來到了底樓,此時警察已經站在了大廳裡。
“安娜,你一直往前走,別回頭。”傅星瀚吩咐道。
安娜點點頭,低着頭穿過大廳,走出了旋轉門。
傅星瀚連忙一把摟住伯爵夫人的腰,隨後和伯爵夫人親吻起來,一邊吻着,一邊朝門外走去。
伯爵夫人沒想到傅星瀚來這一手,只能順從地吻着傅星瀚,像木偶一般被傅星瀚摟抱着朝旋轉門走去。
警察們見一位穿着白色襯衫的男子吻着一位金髮女子朝門口走去,不忍直視。
守在飯店門口的秦守義見安娜出來了,連忙拉着車走到安娜面前:“快上車,安娜。”
安娜認出了眼前的黃包車伕正是給她吸蛇毒的秦守義,臉上露出了微笑,連忙上車。秦守義拉着安娜立刻離開了帕克飯店。
“先生太太行行好,賞個小錢吧。”阿輝見傅星瀚和伯爵夫人也隨後出來了,連忙上前乞討,隨後輕聲對傅星瀚說道:“老大在對面右拐的小馬路上等你呢。”
傅星瀚點點頭,朝馬路對面望去,果然,有輛汽車在路口等着。
“走,夫人。”傅星瀚拉着伯爵夫人的手朝馬路對面走去。
凌雲鵬已經脫掉了牧師袍,正坐在車上等他們呢。傅星瀚和伯爵夫人上了車,凌雲鵬立刻發動引擎,一踩油門,雪佛蘭後面拖着長長的尾氣,揚長而去。
“安娜呢?安娜還沒上車呢?快停車,快停車。”伯爵夫人用力地拍了拍駕駛座。
“放心吧,夫人,安娜已經坐上了二弟的黃包車了,他們很快就會到家的。”凌雲鵬安慰了一下驚慌的伯爵夫人。
“二弟是拉黃包車的?”伯爵夫人疑惑地望了望身邊的傅星瀚和前面的凌雲鵬:“你們是幹什麼的,你們怎麼會出現在帕克飯店?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要到帕克飯店去跟薩繆爾見面的?”
“這個,到家後我再告訴你吧。”凌雲鵬擡頭看了看後視鏡,看見伯爵夫人臉上充滿了狐疑和驚訝。
伯爵夫人不再出聲了,她又想起了海因茨,那個爲了她而枉死的朋友,心情甚是傷心難過,一路上伯爵夫人把頭轉向車外,默默地流着淚。
汽車開回了華龍路,凌雲鵬停好車之後,拉着伯爵夫人回到了獨門獨院裡。
“林先生,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帕克飯店?”一走進屋子,伯爵夫人就迫不及待地質問凌雲鵬。
“夫人,您請坐,我慢慢跟你說。”凌雲鵬示意伯爵夫人坐下。
“我不想坐,我只想知道答案,爲什麼每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們就會出現在我身邊?爲什麼?”伯爵夫人激動地叫喊道。
凌雲鵬淡然一笑:“夫人,其實我們幾個的真實身份是妙影別動隊的成員。”
“妙影別動隊?這是什麼組織?”伯爵夫人那雙美麗的藍眼睛睜得大大的,驚訝地望着凌雲鵬。
“我們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簡稱軍統,下屬的一支行動隊。”凌雲鵬向伯爵夫人攤牌。
“原來你們是國民政府的人?你們爲什麼出現在我身邊?”伯爵夫人突然間恍然大悟:“原來你們跟史密斯,田中糾夫是一樣的人。你們接近我也是爲了藏寶圖?”
凌雲鵬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但是我們跟他們不同,他們爲了藏寶圖可以置伯爵夫人於死地,但我們並沒有這樣做,相反,我們是在伯爵夫人陷入危機時及時出手相救。”
“可你們的目的都一樣,都想搶走屬於我的財富。”伯爵夫人覺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欺騙,歇斯底里地大聲叫嚷道。
“錯了,夫人,這筆財富不是屬於你的,也不屬於其他任何外國人或是外國機構的,這是中國人的財富,是在中國的國土上,是中國的老祖宗留下的財富,而要掠奪這些財富的正是那些外國勢力,也包括你。”凌雲鵬雙目炯炯,義正詞嚴地說道。
伯爵夫人頓時失神地望着凌雲鵬,啞口無言。
這時,秦守義帶着安娜走了進來。
伯爵夫人一見到秦守義的這副打扮,立刻想起來,那次拉她去花旗銀行的車伕正是眼前的這位二弟,而且還是他把自己摔下黃包車,讓自己狼狽不堪。
“你,你就是那個把我摔下黃包車的車伕?”伯爵夫人驚恐地望着秦守義。
秦守義見已被伯爵夫人拆穿了,便默默地點了點頭。
“夫人還記得我嗎?我就是那個給你解開繩索的郵差。”傅星瀚朝伯爵夫人笑了笑,指了指身邊的凌雲鵬:“而他,就是上次到你家來給你修電話的電話局維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