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出了府衙,拐過街口便翻身下了馬,一個飛躍上了府衙的房頂,正趕上衙役奉命前去請師爺。
徐達詭計多端,在御前侍衛面前也敢謊話連篇,張良帶着兩名隨從,直接將剛出門的衙役劫了下來。
衙役一出門,便被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嚇得兩腿直抖,“大人,大人,小的,小的知錯了。”
張良並不理會,抓了他飛身從屋頂離開,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纔將他丟在地上,此時這名衙役已經嚇得不輕了。
“靜妃娘娘在哪裡?”張良時間有限,並不與他廢話。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大人饒命啊。”衙役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饒。
靜妃在這青鎮定時出了什麼事情,否則徐達不可能瞞着靜妃的消息,這小小的衙役也不可能見自己回來便一個勁的求饒,甚至不問自己爲何抓了他來。
“大人,他什麼都不知道,看來要從新換個人再拷問了!”張良的隨從適時的抽出配到,冰冷的刀光從衙役的眼前晃過,嚇得他雙腿一軟,癱在了地方。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小的,小的雖不知道靜妃娘娘在哪裡,但是卻知道她的兩個隨從在哪裡。興許他們知道娘娘的消息。”
衙役被嚇得不輕,眼下也顧不得其他的了,只求能夠逃過眼前的大刀,先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快說,他們在哪裡?”張良劍眉微蹙,冰冷的目光逼視着他,靜妃娘娘果然是出事了,否則怎麼會和風暮和林方兩人走散。
“在,在大牢,……”小衙役渾身瑟瑟發抖的說道。
“馬上帶我去見他們。”張良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命令說道。
青鎮大牢。
小衙役帶着張良幾人,從大牢一個隱蔽的側門進了去,因爲事情的原由還沒有查清楚,張良不想打草驚蛇,幾人稍作裝扮,裝着一般的衙役跟着進了去。
走過關押普通犯人的牢籠,便轉入一條隱蔽冗長的隧道,隧道兩旁點着火把照明,倒也明亮,大概又走了幾分鐘,纔來到一處暗門,衙役熟練的扭動門便的機關,將門打開。
一個青鎮的府衙大牢,竟然暗藏玄機,
看來,這徐達不簡單。
張良在心中暗想,腳下跟着衙役朝裡走去,轉過一條兜兜轉轉的密道,每一條密道都連接着一處類似機關的暗門。衙役終於在一條暗道面前停下。
“應該就是這裡了,但是這門只有大人才能夠打開。”
張良冷哼一聲,這徐達看來還真是煞費苦心。直接上前,對於這樣的機關,在張良面前來說只是小菜一碟,片刻就將機關打開了。
“風暮,林方。”
“張侍衛,你可來了。”風暮發了求救信號一直,便一直和林方被關押在這裡,等着蒼瀾淵的救援。
“你們怎麼會被關押在這裡?”張良一邊替兩人解開捆綁,一邊問道。
“說來話長,還好太子收到了我們的求救信號。”風暮動了動僵住的腿腳說道。
張良的眼中帶着一絲困惑,“求救信號?”若是有求救信號,太子不可能在皇上暈倒之後纔派人來接應靜妃纔對啊,不過眼下是趕緊離開這裡,找到靜妃纔是。“靜妃娘娘呢?”
提起靜妃娘娘,風暮的臉上滿是愧疚,“靜妃娘娘被人抓走了,現在在哪裡我們也不清楚。”
“肯定是那個徐達搞的鬼,肯定是他害怕自己的陰謀被拆穿,故意抓走了靜妃娘娘”一旁的林方氣不過,狠狠的咒罵了幾句。靜妃娘娘不顧自身安危,好心來幫他們治理瘟疫,他竟然如此算計靜妃娘娘,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先離開這裡再說。”張良也知道,這大牢不是久留之地。
“哈哈哈,你們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這裡。”
徐達見自己派出去的衙役半響沒有將師爺請過來,便覺得事情有蹊蹺,直接朝着大牢來了。
只是他卻太過高估自己的實力了,之前如果不是遭遇暗算,風暮和林方根本不可能如此容易就被抓住,更何況如今還多了張良和兩個隨從,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很快徐達的人便敗下陣來。
徐達見到情勢不妙,趁着混亂轉身想跑,卻不料一把長劍一下子架在脖子上。
看着閃着冷光的長劍,徐達頓時渾身瑟瑟發抖,臉色立刻一片死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說道:“各位大人饒命,各位大人饒命……”
林方來到徐達身邊,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皺着眉頭罵道:“狼心狗肺的東西,殺你一百次都不夠,快說!靜妃娘娘在哪裡!”
“各位大人饒命啊,我該死,我不該投毒,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靜妃娘娘在哪裡,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靜妃娘娘下手啊!”說話之間,徐達的額頭已經冷汗淋漓,顯然是嚇得不輕。
林方氣得又狠狠踹了他幾腳,身爲父母官,竟然投毒殘害百姓,“爲什麼投毒!”
徐達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情,有些茫然的搖搖頭說道:“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徐達一臉悲慼,“我的家人在他們手上,他們說若是我不這樣做,就將我全家上下五十幾號人全部殺光啊……”
張良楞了一下,是誰如此大的手筆?又是爲何要對青鎮投毒?難道……
若是事情真如自己想的這樣,那靜妃娘娘就一定是在指使徐達投毒的這些人手上,“你的家人現在何處?”張良直視着徐達,若是他敢再有半點假話,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馬上動手殺了他,雖然他投毒是被脅迫,但是投毒卻是事實,更何況看這大牢的修建,這人就定然不簡單,留下還不知道會禍害多少的百姓。
“前兩日他們已經放了我的家人,如今他們在鄰國境內。”徐達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前兩日靜妃一失蹤,他們就放了你的家人?”風暮皺着眉頭問道,那若是如此,那麼讓他投毒的人定和靜妃娘娘的失蹤有關。風暮與張良對視一眼,點點頭,兩人想到了一處。
“青鎮與鄰國接壤,看來此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靜妃娘娘的失蹤定與鄰國有關,之所以選中青鎮,應該也是方便下手。”張良沉思了片刻分析道。
小太醫林方聽到他的話,迫不及待的說道:“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去鄰國找娘娘吧。”
張良點點頭,離開之前,將腰間的一把匕首擲到徐達的面前,嚇得徐達雙腿一軟,再次跌坐在地上。
“身爲父母官,對自己的百姓投毒,你萬死不辭!今日暫且留你性命,若是再犯,定讓你死不如死!”
徐達嚇得連連點頭,連張良一行人何時離開的都未曾注意到。
靜妃身陷圇囤,皇上昏迷不醒,他們是一刻都耽擱不起,張良出了大牢便派了侍衛回宮稟報這邊的情況,自己則帶着林方和風暮朝鄰國趕去。
大容宮內
因爲皇上久久昏迷不醒,羣臣商量後,向太后請了命,由太子滄瀾淵主持早朝。
因爲在接靜妃回宮的事情上,蒼瀾淵一直覺得委屈了冷去,一心想着要補償她,加之白子烈也表現出了他獨有的才幹,便一心想順着她的意思,給白子烈謀個職位,也讓冷玉高興一下。
聽完各位大臣的奏議之後,滄瀾淵再次提議,“各位愛卿,得白子烈這樣的能人異士,是我們大容之福,關於冊封他爲國師的事情,我想聽聽各位是否還有什麼異議?”
滄瀾淵的話音剛落,寧丞相就趕緊附和說道:“太子聖明,能得到這樣一位能人異士做國師,是大容之福啊。”
說完之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木青漓將軍。
不只是他,所有的文武大臣都不自覺的看向木將軍,等待着他的回答,上一次,他可是反對最激烈的人了。
木青漓見大家都看着他,也不遲疑,雙手作揖,“爲了大容國的將來,我同意冊封白子烈爲國師。”
白子烈冷眼的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看着木清漓的背影,“我還道木將軍有多神通,最後也還是隻能任我擺佈。”
昨天還對此事大聲抗議的木將軍,今日卻忽然一點意見都沒有了,如此大的反差讓滿朝的文武大臣都感到很是不可思議,大家不禁在那裡面面相覷,紛紛疑惑的看向木清漓。
滄瀾淵見面木清漓也不再反對,其他衆大臣也無人再提反對意見,便直接的宣佈了冊封白子烈爲國師的決定。
事實上,木家在朝堂上是最有影響力的,眼下木清漓都表示贊同,其他人又還能說什麼?木清漓昨天極力反對,今日爽快贊同,如此大的反差,看在旁人的眼裡,定是因爲木將軍也扛不住太子的壓力了,才答應了此事,既然如此,其他人即便心中有所想法,也不敢再多言了。
白子烈對着滄瀾淵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承蒙太子厚愛,微臣必當竭盡全力爲大容國效勞,太子千歲千千歲。”
木清漓看着白子烈一臉虛僞的樣子,雙手在寬大的衣襬裡狠狠的捏成拳頭,極力控制着自己想要衝上去揍他一頓,撕開他的嘴臉的想法。
小丘送藥來之後,他總覺得小丘一臉緊張,眼神複雜的樣子不太尋常,加之聯想到之前冷玉對自己刻意的提醒,回府之後便見到了小丘,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陰謀,果不其然,竟然讓他在藥匣子裡找到一張字條。
原來,小丘果然是奉了冷玉的命令前來送藥的,只是小丘心中擔憂自己,將藥偷偷的換掉了,木清漓怎麼都沒有想到,冷玉的背後竟然是如此的身份,本想即刻拿着字條進宮拆穿她的真面目,但是想到這樣做必定會讓小丘陷入爲難,而若是一舉不能成功,便打草驚蛇了,誰都知道太子獨寵冷玉。
思來想去,木清漓決定此事從長計議,將計就計,讓他們以爲自己的計謀得逞,等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一舉拆穿他們的陰謀,揭開他們的真實面目。
蒼瀾淵和白子烈自然是不知道木清漓心中所想,兩人各懷心思,早朝一結束,蒼瀾淵便急急忙忙的趕往蘭苑看望冷玉去了。
見冷玉坐在鏡子前發呆,蒼瀾淵寵溺的上前,從背後抱住她。
冷玉雖在發呆,卻早從鏡中發現了蒼瀾淵進來,只是面上卻假裝嚇了一跳,順勢窩在滄瀾淵的懷中,撒嬌的說道:“淵,嚇了我一跳。”
滄瀾淵寵溺的摟着她,“玉兒,今日我已下令冊封白子烈爲國師了,你不必再爲他擔心了。”
冷玉早知道事情會如此,只要木清漓不反對,其他羣臣根本不敢提出反對意見,但面上卻還是一臉感激的湊上前,在蒼瀾淵的臉上印上一吻,“淵,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滄瀾淵滿眼寵溺的看着冷玉說,“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爲你辦妥,誰讓你是我最愛的玉兒呢。”
冷玉窩在蒼瀾淵的懷中,心思卻已經飄向了遠處。
“太子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兩人正濃情蜜意,卻見小順子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人未到,聲音便已經先傳了過來。
冷玉趕緊從蒼瀾淵的懷中坐直了身子,眼神冷冽的瞪了小順子一眼。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蒼瀾淵沒好氣的吼道,難得的溫情被這不識時務的小太監給打斷了,心中自然是非常不愉快的。
小順子這一路狂奔過來,此刻大口的喘着氣,一擡頭,卻撞上冷玉冷冽的目光和蒼瀾淵的一臉怒氣,嚇得連氣都忘記喘了。趕緊跪在地上,“回,回太子,奴才不知,不知……奴才失禮……”
小順子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也沒有一句完整的話,蒼瀾淵忍不住吼道,“你今天最好有個好的理由!到底何事!”
小順子本就渾身哆嗦,被蒼瀾淵這麼一吼,反倒氣也順了,“回太子,是靜妃娘娘出事了……”
“什麼?!”蒼瀾淵騰的站直身子,“出了什麼事?”
“都在,都在信上了。”小順子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哆哆嗦嗦的將信遞到滄瀾淵手上,收到這情報,他就一路狂奔過來了。
“淵,靜妃出什麼事了?”冷玉湊上前,一臉擔憂的問道。
蒼瀾淵卻並不答話,捏着信箋的手青筋冒起,一張臉越來越臭,冷玉還未看清信箋上寫了什麼,蒼瀾淵便一把將信箋扯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