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淵的一句長兄如父,讓木清璃猛地直起了腰板,他的年齡比清洢大,兩人自小一同長大,木清璃再木清洢的心中充當的不僅僅是兄長也是父親。
而蒼瀾淵是木清洢的相公,蒼瀾淵的身份雖然尊貴,但是到底有一層木清洢的關係,蒼瀾淵尊稱木清璃一聲大哥也不爲過。
如此般更加拉近了兩個人的關係,木清璃原本就欣賞蒼瀾淵,如今間蒼瀾淵如此的真誠,更是心中一熱,當下發下誓言。
“太子殿下,有您一句話就夠了,我木清璃生生世世對你忠一不二,只要你開口,無論是我木清璃能做到的還是做不到的,我都會做到,做不到的我想辦法做到。”
蒼瀾淵看着頗爲激動地木清璃心頭一熱,破天荒的露出一絲微笑,拍了拍木清璃的肩膀,說:“好了,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外家話,你今日前來找我所爲何事?”
經過蒼瀾淵的提醒,木清璃想到了今日前來的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說道:“清洢的事情將援助羌族之事暫擱,這幾日羌族人快馬加鞭的請求大榮王朝的援助,如今家父重病在身,我今日前來是想問問太子殿下,對於援助羌族之事有何辦法?”
說起羌族,蒼瀾淵纔想起,幾月前他親自答應援助羌族,阻擋外族入侵,當時木正霖臨時請命,事情剛剛定下來木清洢就遭到了攻擊,再加上清洢的離世,蒼瀾淵將所有的事情阻擋在外,無心朝政。
如今此事重提,蒼瀾淵倒有些難爲情,苦笑道:“答應幫羌族阻擋外敵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三月之久,但是大容王朝卻遲遲未派兵,想必羌族人的心中對大容王朝有怨言了吧?”
木清璃也有些哭笑,他作爲朝政大臣,整日徘徊與朝政,對於羌族的事情也有些耳聞。
“羌族確實對大容有些不滿,但是畢竟羌族只是小國,無論是從朝政上,軍事上,人口,財富上,都與大容王朝有着天地之差,所有羌族就算有怨言也不會過分責怪大榮王朝,只是他們把一個人推上了風口浪尖。”
“什麼人?”
“這個人就是!你。”木清璃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低下頭不敢正視蒼瀾淵的鷹眼。
“哦?爲何是我?”蒼瀾淵揚了揚眉毛,對於羌族這種小國,蒼瀾淵從未放進眼中,他之所以同意幫助羌族並非出去情分,而是像藉助幫助羌族讓其他小國家看見大容王朝的實力,從而引來各個小國的朝拜。
至於像外界傳聞的,大容王朝的太子殿下同意幫助羌族是出於同情,但是在蒼瀾淵的心中,絕對沒有半分同情之說,充其量是舉手之勞。
如今羌族居然指着他,讓他一夜之前稱千夫所指,這到時引起了蒼瀾淵的好奇。
木清璃也對眼前的狀況有些無奈,苦笑道:“因爲當初是太子殿下親自答應羌族大容王朝會派兵去幫助羌族,可是如今,太子殿下因爲清洢的事情將此事一耽擱就是三年,羌族人們心心念唸的盼望幹着大榮王朝的旗幟飛揚到羌族的天空中,卻望眼欲穿,苦苦等了三年,苦苦守了三年卻什麼都可由等到,羌族人民的心中有苦,有氣,就想到了當初答應他們的太子殿下您,所以您成爲千夫所指也是有原因的。”
“哼。”蒼瀾淵冷笑一聲,在這個世界上,有人指着他蒼瀾淵,有人在背後辱罵他,但是從未有人敢當面指着他的鼻子,羌族雖然心中不滿卻也不敢前來詢問。
對於這種懦夫蒼瀾淵十分不屑,若是羌族哪怕有一個勇士敢走到蒼瀾淵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質問他,爲何答應過得事卻做不到,那麼蒼瀾淵會立刻派兵,援助羌族。
當然蒼瀾淵也會斬下那個勇士的頭顱,因爲他是蒼瀾淵,他是大榮王朝的太子殿下,他可以做錯事,但是不可以被指着。
“你說來聽聽,羌族人都是如何指着我的。”
“這!”木清璃有些難爲情,羌族的上書上當然不會公然的指着蒼瀾淵,但是羌族的流言蜚語早就已經流傳到大容王朝,關於流言蜚語當然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真讓木清璃說,到是有些說不出口。
“羌族有一名冷月公主對殿下您指着的最爲嚴重,她雖然是公主卻親自上戰場,並且將太子殿下您!”
說着此處,木清璃低下了頭,臉上一陣羞紅。
“我的什麼?”蒼瀾淵冷哼一聲,太子殿下的氣勢襲來。
木清璃穩了穩情緒,接着道:“她將太子殿下的畫像鋪在豬籠中,罵太子殿下連豬都不如,要不豬踩在腳下。”
“竟有此事?”蒼瀾淵的劍眉皺起,他向來不願理會流言蜚語,但是對於這位冷月公主所做的事,蒼瀾淵心頭有些一緊。
“告訴羌族讓冷月公主向我道歉,我歸爲大榮王朝的太子爺殿下哪裡是他們可以侮辱的,她若是不願意道歉,就休想要大容王朝的一兵一卒。”
蒼瀾淵的氣勢恢宏,聲音洪亮,面容冷峻,下巴如同刀削般剛毅,讓木清璃身子一正,彎腰道:“是太子殿下,屬下這就去辦。”
蒼瀾淵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詢問道:“木清萍何日生產?”
說道木清萍,木清璃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他道:“清萍再清洢去世後的第二天就生了,生了個女孩,如今母子平安,如今女兒已經快三歲了。”
“哦?已經生了?”蒼瀾淵的臉上也難得的露出笑容,他記得木清洢在世的時候就說過,希望木清萍生個女孩,而她生個兒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一同長大。
想着木清洢說這番話時的表情,拍着木清璃的肩膀說:“走,咱們一道看看去。”
木清璃有些詫異的看着蒼瀾淵,詢問道:“太子殿下,您難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蒼瀾淵一臉茫然。
木清璃有些難爲情的說:“就是男子不應見月子中的女人,否則會倒黴。”
蒼瀾淵眉頭一豎:“女人爲男人生孩子應該是喜事纔對,哪裡來的說法,我倒不信這個邪,再說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這算什麼月子如今清洢不在,我這個做姐夫的,更應該代替清洢去看看清萍,我們走。”
木清璃的心頭一暖,鼻子又有些酸了,再大榮王朝向來有男人不進月子房的說法,說是會觸黴頭,有氣是達官貴族,對於這些說法尤其的迷信,所以就算木家是大家,清萍月子期間來探望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但是蒼瀾淵卻說女人給男人生孩子是喜事,不信這個邪,想到妹妹嫁給的是這個男人,木清璃的心中就暖暖的,爲死去的妹妹心安了。
兩個人來到馬家時日頭已經落了,天空晚霞一片紅火,蒼瀾淵指着西邊的天空,對木清璃道。
“你看,西邊的紅霞多美啊,如果清洢看見,她一定又會朝着要拍照片留下來。”
無論何時何地,哪怕是在這馬府的大門外,蒼瀾淵也會觸景生情的想起木清洢,顯而易見,木清洢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多麼的重要,而據木清璃的瞭解,清洢對蒼瀾淵的愛也是超乎了生死。
老天居然讓如此的神仙眷侶生離死別,如此的痛苦,就連木清璃也覺得心痛不已。
頓時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思,蒼瀾淵望着西邊的紅霞思念着木清洢,而木清璃着望着馬府的門檻回憶妹妹的一切。
這時,從酒樓趕回來的馬文見二人站在自家門外大吃一驚,尤其是兩個人還若有所思的一句話不說。
馬文趕緊快走了兩步,來到二人的面前,道:“太子殿下,大哥今日怎麼有空前來,來了怎麼也不進門呢?”
蒼瀾淵率先回過神來,看着馬文笑道:“這不看着西邊的紅霞心裡想着清洢會喜歡,就想起了清洢在世時的模樣,所以一時想的有些多。”
提到清洢,馬文的鼻子一酸,原本自家的媳婦還有半月才臨盆,但是因爲鬱結攻心,提前生產,還好胎兒已經長成,母女二人都沒有什麼事情,否者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馬文都不知道還如何是好。
至於木清萍提前早產,還不是因爲木清洢的離世,清萍和清洢兩人自小一同長大,雖然兒時木清萍從未照顧過清洢,甚至經常捉弄清洢,但是這都是兒時的玩樂。
成年後的清萍對清洢心中有愧,對她百般用心,哪怕豁出了命也要保護清洢,聽說清洢被暗殺,清萍嚇的整夜整夜無眠,腹中的胎兒受了很大的影響。
有氣是清洢離世後,對清萍的打擊太大,雖然在孕中,整個人卻消瘦的不成樣子,女兒生下來還沒有四斤重,但讓馬文安心的是,孩子雖小,但是很是健康。
只是清萍的樣子讓他心中堵塞,自從清洢離世後,清萍便茶不思夜不眠,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不說,還變得十分的沉默,整日整日的看着清洢送她的珠子,馬文跟她說話也不應一聲。
孩子生下來兩天了,清萍除了生時問了一句男孩女孩,就再也沒有說過話,更是對孩子不聞不問。
甚至不吃營養品,馬文聽說月子中的女人需要大補,他跑去市集買來最新鮮的補品,甚至請人熬製,但是清萍卻連看也不看一眼,更別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