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緊了緊握着木清洢小手上的大手,木清洢笑笑沒有說話,果然木清洢的手真的暖和了許多,男兒血氣方剛這句話真的不假。
木清洢就這樣依偎着蒼瀾淵的身後不知道過了多久,而蒼瀾淵則兩眼一直看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知道他會偶爾的皺皺眉或者在心裡嘆息。
冬天裡的風,吹拂着,周邊的草木彷彿都因爲這個季節的風變得有些孤寂了,就連蒼瀾淵的一些思緒都被這陣風吹得零散了。
木清洢一直沒有說話,在她認爲蒼瀾淵什麼事想要告訴自己的時候自然是會告訴自己的,然而蒼瀾淵從始至終也都是這樣做的。
“清洢,”蒼瀾淵突然輕聲喚着木清洢的名字,這麼久沒有聽見木清洢的動靜,以爲木清洢已經睡着了。
而木清洢則舒適的將頭看在蒼瀾淵的身後,嘴角是一抹安逸的笑容,輕聲應着:“嗯。”
蒼瀾淵又沉思了一會兒,一直都在猶豫着要不要將方纔從孝元帝那兒得到的消息告訴給木清洢。
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了木清洢,蒼瀾淵雙眼依舊看向遠處,可是那雙眸子卻是有些閃躲,說道:“父皇剛纔叫我去乾坤殿,我剛纔從父皇那兒得到消息,此次去羌族的――”
不知道怎麼的,蒼瀾淵說到一半的時候就突然的停住了,然而木清洢聽見蒼瀾淵說起要去羌族的事情,她的心或多或少都有些顫動,然而蒼瀾淵還是將沒有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去羌族的事情,木將軍親自出馬,是特意向父皇請求的!”
木清洢原本以爲會聽到自己早已經猜測的事情了,可是!爲什麼會是自己的父親呢?從方纔的顫動到現在的震驚,木清洢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很慶幸蒼瀾淵不用遠征沙場了,而且可以一直陪着自己和將出世的孩子,只是沒有想到讓她震驚的是,替代蒼瀾淵,自己夫君征戰沙場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親,而且還是木正霖親自請求的。
木清洢緩緩放開了環在蒼瀾淵腰間的雙手,目光有些恍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父親怎麼會想着征戰沙場呢?他的年紀都已經這麼大了!
“那你知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呢?還有就是父皇同意了嗎?”木清洢緩過神來,抓住蒼瀾淵的衣袖問道。
蒼瀾淵被木清洢這樣的動作轉過身。
蒼瀾淵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心裡有些難受了,甚至是有些看不懂木清洢了,難道木清洢特別希望自己去羌族嗎?還是說本該去的人是他,後來卻成爲了木正霖,她的行爲纔會這樣!
“嗯,同意了。”蒼瀾淵簡單的說着,好像不想再跟木清洢解釋什麼了一樣。
其實木清洢不知道,當蒼瀾淵得知是木正霖替他去羌族與敵交手便極力的反對着,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讓木清洢的父親有什麼閃失,可是木正霖卻說:“老臣都已經這把年紀了,昔日征戰沙場也屬無人能敵的,就請太子殿下將此次機會留給老臣,而且老臣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求,那就是老臣的女兒清洢,還請太子殿下在太子妃生產時陪着她。”
說到這裡,木正霖的表情竟有些黯淡,好像是想起了以往的事情,然而這個無人知曉的事情就是,在木清洢的母親產下木清洢時,剛巧那時的木正霖就在戰場上,直到最後木清洢的母親和木正霖都沒能見上對方的最後一面,所以木正霖纔會希望,在木清洢生產時蒼瀾淵能陪着,這樣也能讓一個女人安心。
蒼瀾淵只以爲木正霖想要在還能指揮的年紀在戰場上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再加上蒼瀾淵一直拗不過木正霖便也只好作罷了,直到將這件事告訴木清洢。
“那父親有沒有說,爲什麼要再去戰場呢?”木清洢繼續問道。
“因爲木將軍想給自己的一輩子的榮耀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蒼瀾淵一字不落的將木正霖說過的話轉達給木清洢。
聽到蒼瀾淵將木正霖的話說出來,木清洢頃刻之間安靜了下來。她想她知道爲什麼木正霖要請求帶兵出征了,這可是他一輩子的榮耀和尊嚴,所以他想在自己這樣的年紀裡再創造一次佳作。
木清洢重新整理了心情對蒼瀾淵說道:“如果父親真的要去的話,我們就支持他吧,瀾淵父親出征時我們去送送他好不好。”
蒼瀾淵看了看木清洢,隨即點頭說道:“好。”
“什麼時候走?”木清洢又問道。
蒼瀾淵搖搖頭,說道:“還沒有確定,等夜楚雲他們的回信。”
繼而,木清洢再次將蒼瀾淵抱住,這次是懷裡,木清洢在懷裡,說道:“不管你們誰去,我都是不願意看到的,一個是我的父親,一個則是我的夫君,不管是誰我都會難過。”
蒼瀾淵記得木清洢同他一起出徵的時候說的一句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這就是木清洢一直以來的傲骨。
所以對於木清洢的不願看見蒼瀾淵是相信的,而且是無條件的相信的。
蒼瀾淵輕輕的撫着木清洢的後背,微微低下頭溫柔如絲的再木清洢的頭頂吻了一下。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可是意外總是會不期而遇,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時候。
木清洢在蒼瀾淵的懷裡微微閉着眼睛,她想,蒼瀾淵也是在意自己的感受吧,不然的話也不會單獨將她叫出來跟自己說的。
“瀾淵,我們回去吧,這裡太冷了。”木清洢在蒼瀾淵的懷裡說道。
“好。”蒼瀾淵輕聲應道。
之後便把木清洢身上的斗篷緊了緊,生怕木清洢會受涼什麼。
“對了,我告訴緋月了,”木清洢擡眼看着蒼瀾淵,對他說道。
蒼瀾淵好像有些不在乎的樣子,只是“嗯”了一下,但是木清洢還是知道蒼瀾淵還是會上心的。
“你派你身邊的暗衛去調查了嗎?”木清洢問道。
“嗯。”
還是“嗯”,但是讓木清洢很開心,什麼事只要經過蒼瀾淵的手都會變得很有效率。
深夜,不知道怎麼的,天氣變得格外的寒冷了,木清洢和蒼瀾淵用着晚膳,墨玄在一旁只有看得份,墨玄身爲龍神自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你們能不能吃快點,吃點飯都這麼磨磨唧唧,卿卿我我的,也不怕別人看着笑話。”墨玄一臉鄙夷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木清洢還沒有說話,蒼瀾淵卻不客氣的對墨玄說道:“我跟清洢在一起吃飯,沒有讓你走人已經算很客氣了,倒還說起我們來了。”
墨玄聽蒼瀾淵這麼一講,頓時整張臉都綠了,礙於面子,便強詞奪理道:“那又怎麼樣,身爲龍神的我有什麼不能看的。”
蒼瀾淵拿眼瞥了瞥對面的墨玄,悠悠說道:“想不到堂堂一個龍神還有這樣的癖好,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那是。”墨玄聽蒼瀾淵這麼一講想也不想的便回答道。話從口出時,墨玄怎麼覺得蒼瀾淵這句話不對勁呢?這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墨玄再一次在蒼瀾淵那裡吃了一個癟,現下最重要的就是閉上自己的嘴,免得被蒼瀾淵那張爛嘴得逞,更可惡的是木清洢居然在笑。
一頓飯吃完,墨玄呆了一會兒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面,木清洢和蒼瀾淵也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蒼瀾淵坐在牀頭邊上,順勢將木清洢拉到自己的身邊坐在大腿上。
一隻溫厚的手掌輕輕放在木清洢的肚子上,木清洢將腦袋放在蒼瀾淵的胸膛處。
“瀾淵,我明天想去見見父親。”順道把那串從木清萍那兒拿來的瑪瑙珠子給她。
“你這樣子,我也不放心你出宮,還是把木將軍叫進宮來吧。”
蒼瀾淵怎會不知木清洢心裡所想,木將軍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出征,心裡有些擔心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蒼瀾淵不由將目光放在木清洢的肚子上。
木清洢笑笑道:“不會有事的,還有些時日才臨盆呢,你就讓我去吧,好不好瀾淵。”
蒼瀾淵就是禁不住木清洢的撒嬌狀,不得不答應了木清洢,“既然你要去就去吧,不過要讓雨彤隨身跟着。”
霍雨彤不一直都跟着自己的嘛,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啊,不過爲了能讓蒼瀾淵放心,木清洢還是對蒼瀾淵認真地點點頭,說道:“放心吧,雨彤一直都在我的身邊,不會有事的。”
聽木清洢這麼說,蒼瀾淵這才放下心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感覺某一處不安,但是自己又說不上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蒼瀾淵這樣想着。
因爲木清洢挺着巨大的肚子,蒼瀾淵自然不會讓她做什麼沉重的活了,就連沐浴這樣的重活都不會讓木清洢親力親爲。
“你明天要早起,就沐浴一下洗洗睡吧。”蒼瀾淵用自己溫熱的脣瓣輕啄了一下木清洢有些微涼的脣瓣。
木清洢有些嬌羞的樣子,看了看蒼瀾淵,蒼瀾淵難得能見到自己的心肝能有這樣的嬌羞動作,便興起又逗了一陣,說道:“是不是想要我給你洗啊。”
不知道是因爲懷孕的緣故,木清洢聽蒼瀾淵這麼一說,腦子竟然有些慢了半拍似的,愣怔的看着蒼瀾淵,過了一會兒,便用自己的粉拳打了一下蒼瀾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