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居然能說完還能編出這樣的故事,看來一定是很用心的在謀劃這件事吧,木清洢在心裡想到,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能教出什麼樣的丫鬟。
蒼瀾淵則一直死死盯着這個丫鬟和杜衛恆,一直都都沒有說出半句話,而一旁的張氏正欲開口卻被杜衛恆的一記眼神給生生的別回去了。
“此事,我不會只聽你們的一面之詞,我想杜大人也想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蒼瀾淵別有意味的說道,渾身都透着一股寒氣,“如今杜大人的這位姨娘還在生產中,而令公子也在昏迷中,何不等他們醒來再做定論呢?”
聽蒼瀾淵這麼一說,杜衛恆身邊的丫鬟頓時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原來那小屁孩沒有死,明明自己親眼看見姨娘推下去的,爲什麼還沒有死呢?如果那小孩醒了,說出了真相,那且不是對自己和姨娘不利,不行,一定不能讓他醒過來,那丫鬟想到這裡,眼底頓時閃過一道陰狠的目光。
木清洢何嘗沒有想到那丫鬟在想什麼呢?不過現在纔想到是不是已經有些晚了,木清洢便冷笑一聲便說道:“我想你的如意算盤可沒有打好,從你方纔說的話裡面就沒有算好小公子還活着吧,你以爲浩兒已經被姨娘推下去淹死了對嗎?”
只是她們不知道,在那一刻霍雨彤已經跳下去將杜浩給救上來了。
木清洢步步緊逼,要的就是讓這個丫鬟露出原形,果然這個丫鬟頓時手足無措了,不知道說什麼好,而木清洢一點一點的把握好時間,“浩兒等會兒就會醒了,我們看一下真相到底是什麼。”
果然,沒一會兒,奶媽便抱着杜浩走了過來,對站在一旁一直都不敢吭聲的張氏說道:“夫人,公子醒了。”
張氏連忙抱起杜浩,眼角泛起了淚花,說道:“浩兒,有沒有什麼事啊,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啊。”
杜浩眼睛掃過四下的人,最後看到木清洢,對張氏說道:“孃親,我沒事了,是姐姐把我救上來的。”
然而跪在地上的杜衛恆反倒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杜浩的表現是極爲反感的,杜浩仿似感應到有人看着自己,便轉頭看向杜衛恆,頓時被杜衛恆的目光嚇得直往張氏的懷裡鑽。
木清洢冷眼看着杜衛恆,轉而走到杜浩的身邊,拉着杜浩的手說道:“浩兒不怕,有姐姐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杜浩見狀,便脫離張氏的懷抱想要木清洢抱,原本蒼瀾淵不同意的,怕杜浩不小心踢到木清洢的肚子怎麼辦,木清洢則對蒼瀾淵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便也沒有說什麼。
木清洢抱起杜浩,對杜浩溫柔的說道:“浩兒,你可不可以跟姐姐說說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啊,是誰不小心把你推到湖裡的啊。”
木清洢儘量用比較委婉的詞來問杜浩,生怕哪個詞說得過激的讓杜浩接受不了。
杜浩有些緊張的攪着手指頭,眼睛時不時的向杜衛恆的身上看去,不敢說話,木清洢則安慰道:“浩兒不怕,姐姐在你身邊呢,每人敢欺負你的。”
彷彿木清洢這句話是顆定心丸一般,杜浩看看杜衛恆再看看跪在一旁的丫鬟最後將目光落在木清洢的身上,奶聲奶氣的說道:“是姨娘推我掉進湖裡的。”
此話一出,衆人的臉都嚇得慘白,都在紛紛議論着,“平時看不出姨娘竟然是這樣的人”“對夫人橫眉冷眼也就算了,想不到連公子都要陷害。”“原來姨娘就是一個蛇蠍心腸啊。”
木清洢也不理會他們怎麼議論的,便循序善誘的問着杜浩,說道:“那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
杜浩好像在回憶當時的事情一般,想了很久便說道:“浩兒帶着姐姐回府去亭子裡去玩,姐姐還教怎麼把湖裡的魚吸引過來,然後姨娘來了,姨娘跟浩兒說了好多話,姨娘說姨娘肚裡的寶寶想我了,改天要我去姨娘的房裡跟寶寶玩,之後姐姐說要帶浩兒去其他地方玩,後來姨娘就把浩兒從姐姐的身邊扯過去,最後姨娘就把浩兒推到湖裡去了。”
杜浩的記性還不錯,說的也是當時發生的,木清洢禁不住在杜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雙眼也不忘瞟瞟跪在地上的杜衛恆和那丫鬟,卻沒有吱聲。
而一旁的蒼瀾淵則冷冷的說道:“怎麼樣,杜大人,你兒子說的話,你還會懷疑嗎?我想令公子年紀這麼小應該也不會撒謊吧,所以一個大人連小孩都趕不上,是不是也太沒教養了。”
杜衛恆自知自己無力反駁,原本想要將木清洢給想辦法除掉的,可萬萬沒有想到蒼瀾淵如此包庇她,還有這個孽障兒子,簡直就是自己的絆腳石,怎麼就沒有在湖裡淹死呢,杜衛恆心裡越想越氣,卻又不能發作,只得硬生生的受着。
就在這時,姨娘的房門開了,接生婆從房間裡走出來,手裡抱着一個嬰兒,將嬰兒遞給張氏,並說道:“恭喜夫人,生的是個小姐,姨娘因爲大量出血……難產死了。”
難產死了?張氏聽後瞬間難受起來,這麼一個小小的孩子就沒有了孃親,怎麼能不叫她難受,以後這孩子可要怎麼過,而杜衛恆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姨娘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啊,然後就是這個丫鬟,姨娘一死自己便沒有了靠山,曾經仗着姨娘的身份爲非作歹,現在姨娘死了,自己不就是淪爲被別人欺負的下場嗎?
接生婆一直站在那裡,蒼瀾淵則對身後的風暮說道:“風暮給穩婆幾兩銀子,送穩婆回去。”
“是。”風暮領命,從自己懷裡拿了幾兩銀子,隨後給接生婆帶路。
“既然真相已經大白了,杜大人就看看如何處置吧,如果杜大人不知如何處置,便交由本宮也行。”蒼瀾淵語氣比冬天的雪都要寒冷。
只讓杜衛恆瑟瑟發抖,哪敢違抗敢違抗蒼瀾淵的旨意啊,身體不住的顫抖,聲音沙啞的說道:“全……憑太子殿下發落。”
蒼瀾淵心中過一陣冷笑,陰沉的臉說道:“罪人杜衛恆小妾與她的丫鬟污衊太子妃,還妄圖殘害長子,罪無可恕,本宮定奪,將杜衛恆小妾丟下懸崖,粉身碎骨,身邊的丫鬟與之陪葬。”
杜衛恆聽完蒼瀾淵的旨意,提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一下,只是跪在一邊的丫鬟卻大驚失色,拼命求饒着:“求太子殿下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太子妃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被迫的。”
“被迫?”蒼瀾淵冷眼看着那名丫鬟,冷聲說道:“死到臨頭還妄圖推卸責任,杜府的丫鬟是不是也太沒有教養了些,來人啊,把這奴婢給我拖出去,明日與之同葬。”
一旁的侍衛們,上前把那丫鬟拖下去,那丫鬟不停的掙扎着,嘴裡一直求饒道:“太子殿下饒命啊,太子妃饒命啊……”
直到拖到老遠,纔沒再聽到那丫鬟的聲音,而一旁的杜衛恆見事不對,恐怕自己會引火上身,連忙說道:“太子殿下英明,讓太子妃受驚了,還請太子妃原來當時的一時糊塗,差點錯怪了太子妃。”
木清洢這一直抱着杜浩,也沒有理會杜衛恆的話,蒼瀾淵別有一番意味的說道:“杜大人,還望你好自爲之啊。”
單單這麼一句話,將杜浩嚇了個實的。嘴巴一直抖個不停,差一點就咬到自己的嘴巴了,雙手趴在地上說道:“下官一定謹遵太子殿下教誨。”
離開杜府,墨玄走到木清洢面前,一臉的不高興就像他小時候一樣,說道:“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我一個人在這裡無聊死了,都沒有人陪我玩,雪無雙天天就只知道呆在房間裡面,人都快變傻了,蔣升呢,也只知道煉藥煉藥,悶都悶死了。”
木清洢看着像個孩童一樣貪玩的墨玄,摸了摸墨玄的頭,說道:“小孩不生氣,小孩不生氣,我等會兒就去陪你玩哈。”
蒼瀾淵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着,怎麼這男人還沒有走,不是蒼瀾淵臨走的時候叫他滾蛋的嘛,還真是厚臉皮,天天就知道黏在木清洢身邊,看着就讓蒼瀾淵抓狂,什麼龍神,沒有看出來有哪一點像的。
而一臉很享受的墨玄,在木清洢看到的情況下,對蒼瀾淵做了一個得意的俏皮臉,頓時讓蒼瀾淵更加厭煩他了。
上前一把將木清洢拉到自己身邊,單手放在木清洢的肩膀上,冷聲對墨玄說道:“你整天沒有事幹嗎?你不是龍神嗎?還不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天天纏着清洢幹什麼,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我和清洢長得怎麼像,怎麼可能會被人笑話,最多人家也會以爲我是她弟弟而已。”墨玄嬉皮笑臉的說道:“蒼瀾淵,你真的是多心了,放心吧,當你有事的時候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清洢的。”
額…我可不可以當是打醬油的,木清洢當時就在心裡想到,怎麼兩個人才見面有吵起來了,還能不能讓我休息了啊。
就在木清洢快要受不了的時候,看見雪無雙從眼前冒了出來,頓時將雪無雙叫住,說道:“無雙,快過來。”說明木清洢拼命的向雪無雙眨眼睛,雪無雙收到信號就走過。
蒼瀾淵和墨玄看到雪無雙來了,都住了嘴沒有再吵,雪無雙也不以爲意,明知故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像吃了蒼蠅一樣的難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