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淵見木清洢恢復了一本正經自己也收斂了方纔的嬉鬧,手拉着木清洢的手左右打量了一番,“走,我們回東宮再說。”
回到東宮,蒼瀾淵叫來風暮,“你現在去把雪無雙帶過來。”風暮領命去找雪無雙了,然而木清洢納悶,“叫雪無雙來幹什麼,”蒼瀾淵不是很討厭她的嘛,還因爲自己去見雪無雙大吵一架呢。
蒼瀾淵端起茶杯遞給木清洢,“要解藥。”
剛接過茶杯的木清洢手頓時抖了一下,茶水不小心灑在裙衫上,“我問過雪無雙了,她那兒沒有解藥。”雖然這段時日自己也在研究解蒼瀾淵身上毒的藥,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是治標不治本,也只是這樣的拖着。
沒有解藥?蒼瀾淵當然是知道木清洢知道他中毒一事,只是沒有聽木清洢說過雪無雙沒有解藥一回事,“那解藥在哪兒?”
“青藤那裡。”
“……”
此時風暮正好帶着雪無雙到來,“太子殿下,雪無雙到了。”
“叫她進來。”蒼瀾淵冷聲道。
雪無雙自顧把門推開,因爲木清洢的半粒解藥到現在現在的她精神許多,“不知道太子、太子妃找我何事?”
蒼瀾淵一臉寒森的看着她,恨不得把她活活凌遲了,“解藥。”他也不跟雪無雙柺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呵。”雪無雙冷哼一句,嘲諷道:“原來太子殿下也是怕死之人啊,不知道是誰與我借回魂引是如此信誓旦旦的說,只要救了太子妃的命,你便任我處置了。”
蒼瀾淵雙眼微眯,冷漠的盯着雪無雙,彷彿四周的空氣都已經凝固了,而在一旁的木清洢似乎也發現了蒼瀾淵的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事在隱瞞着自己一樣,然後不給木清洢有片刻的思想,接下來的事情着實讓木清洢和雪無雙嚇了一跳。
只見蒼瀾淵只衝向雪無雙,隻手插住雪無雙的脖子,手上的青筋暴起,而此時的雪無雙滿臉已經漲紅,根本就呼吸不了。木清洢見狀,趕忙跑到蒼瀾淵面前阻止他,急忙道:“瀾淵快鬆手,雪無雙手裡確實沒有解藥。”
蒼瀾淵側頭看向正在阻止他的木清洢,表示不解,“你怎麼知道?”
“因爲雪無雙被人利用了。”這是木清洢的解釋。其實在這之前,雪無雙曾來找過她,木清洢還在鬱悶,雪無雙怎麼會來主動找她,後來才得知,蒼瀾淵爲了救木清洢借回魂引答應雪無雙的要求吃下散功丸,可是這散功丸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只是說是之前青藤給自己的……
蒼瀾淵放開手,神色卻有些黯淡,可木清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拉過蒼瀾淵的手儘量不讓他傷害到雪無雙。
而一旁得到喘息的雪無雙一手摸着自己還健在的脖子,早已咳嗽不止,這蒼瀾淵的手勁也忒重了點吧,是男人還打女人,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啊。
雪無雙雙眼狠狠地恨着蒼瀾淵,說道:“我現在在你的地盤,我再怎麼樣,也不會想着找死吧。”雪無雙順了口氣,“而且,我都已經跟太子妃說過了,我沒有解藥,你若真想要得到解藥除非把青藤起死回生了。”
聽到雪無雙這麼一說,蒼瀾淵更加恨不得掐死她,只是在努力的剋制住自己的脾氣,也只是不想讓木清洢看到之後害怕自己,忍了很久,脫口而出,“給我滾。”
雪無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搞什麼鬼,發什麼神經啊。雪無雙起身二話不說就出去了,之後木清洢追上她,把最後的半粒解藥都給了雪無雙,並說道:“你先你的住處吧,之後我會去找你的。”
雪無雙拿着木清洢給的半粒藥丸直接丟進嘴裡嚥下去,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之後木清洢扶着蒼瀾淵坐在椅子上,手輕輕握着蒼瀾淵的手,見蒼瀾淵的火氣已經消去差不多了便問道:“瀾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我希望你能告訴我,讓我們一起面對。”
蒼瀾淵一臉哀愁的看着眼前自己心愛的人兒,在心裡衡量到底要不要告訴木清洢,最終還是告知了她,“方纔我跟父皇單獨在乾坤殿的時候,父皇說要將皇位繼承與我。”
繼承皇位?真不是明擺的事嗎?蒼瀾淵是太子自然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啊,那爲何他會一臉的不高興呢?“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木清洢繼續追問道。
“我們蒼氏一族就有一個從來都沒有破例的規律,就是繼承皇位的人都活不過六十。”蒼瀾淵精神頹廢的告訴木清洢,“可是父皇如今都已經五十有幾了,這麼說來……”
下面的話蒼瀾淵不說木清洢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那……方纔在乾坤殿時孝元帝突然關心蒼瀾淵的身體也是有這個意思了,所以蒼瀾淵纔會在乾坤殿外故意裝成很輕鬆的樣子,可是一把雪無雙叫來就如同變成了嗜血的惡魔般。
他不是急於想要登基,只是想讓孝元帝能在之後的幾年裡安度餘生。
蒼瀾淵真是一片赤子之心,不過……凡是繼承皇位的男人都活不過六十……這個理由是不是過於荒唐了些,木清洢都懷疑這是不是迷信呢。
“瀾淵你先不要着急,我覺得這個規律反而有些荒唐了。”木清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怎麼可能說一旦繼承皇位的男人都會在六十歲就死去呢。”這怎麼說起來都覺得不科學啊,她好歹也是現代知名醫生好不好,都是講究科學的,這樣的迷信可信度也着實太低了。
“你的意思是?”蒼瀾淵擡眸看向木清洢,抑制不住心中的疑問,難道清洢有可以解救父皇的辦法。
木清洢看見蒼瀾淵頓時充滿希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底裡也不希望讓他失望,故而說道:“這事我也不能確定,但是這樣傳統下來的規矩確實讓我這個從另一時空穿越過來的人有些接受不了,我想其中定有蹊蹺,你先讓我查探一下好麼?”
對蒼瀾淵來說,只要父皇有一線生機便不會放棄,再加上他相信木清洢的能力,便想也不想的答應了,“好……”
與此同時,薛皇后的寢宮關於那些鬧鬼事件也傳得沸沸揚揚,終於落入了孝元帝的耳朵裡,當場就大發雷霆,事後將薛皇后的奴才丫鬟全都換了,顧及到薛皇后有孕在身不宜見到髒東西便留下了他們的命,可是……終是不見好轉。
知道伊冰藍入了宮,木清洢便叫着霍雨彤陪她去了找伊冰藍,卻看見伊冰藍一個人坐在長亭木凳上,兩眼呆呆的望着一處時而笑時而愁一般的。
“不知道是什麼事讓我們公主這般不悲不喜呀。”木清洢明知故問的打趣道。這麼一問倒是讓伊冰藍臉紅了,一旁的霍雨彤看着倒也覺得好笑,雖說霍雨彤是個練武之人也好歹是個正正經經的黃花姑娘。
“太子妃你就取笑我。”伊冰藍把頭低了又低,生怕被誰看見自己現在的嬌羞樣,對於上一次,這一次的伊冰藍似乎變了許多,或者說更加有女人味了,這或許就是愛情的力量吧,木清洢心中不由一陣感嘆。
“那你跟夜楚雲都商議好了嗎?”木清洢關心道。
“……嗯。”
“太子妃,樹叢裡有人一直在監視我們。”霍雨彤低身在木清洢的耳邊說道,想必也是察覺到很久了。
“稍安勿躁。”木清洢冷笑道。這些時日總有人監視着,還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似乎伊冰藍也察覺到了什麼,“太子妃,要擒拿嗎?”
木清洢一挑眉,冷笑,當然要擒拿,監視我們這麼久了總要露個面,“嗯。”
“雨彤,我現在突然有點想吃蜜餞了,你現在就去給我拿來吧。”木清洢嘴饞的樣子,吩咐霍雨彤道。
“是,太子妃。”霍雨彤轉身就朝東宮的方向走去,顯然也是爲了掩人耳目。
伊冰藍見狀打趣道:“這懷有身孕的女人她就是不一樣。”
木清洢這纔好笑道:“等你有身孕的時候就知道了。我們去那邊走走,一直坐着也不舒服。”
說完二人便起身向那個湖邊走去,而隱藏在樹叢裡的人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木清洢爲的就是讓那個人分散注意力,沒多久便看見霍雨彤押着那個蒙面人來到木清洢跟前。
那個蒙面人暗叫自己粗心大意,反被幾個女子給算計了。霍雨彤將此人的紗布拿下,木清洢總覺得這個人在哪兒見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冷聲詢問道:“說,你是誰。”
而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伊冰藍冒出一句話,“你怎麼在這裡。”
原來他們認識?那他爲什麼要來監視木清洢呢?感覺走到哪兒都被監視到哪兒特別不自在。“我是裝扮成手下的模樣才混進來的,”這個男人擡起頭看向伊冰藍,低聲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在這裡過地怎麼樣。”
“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不需要你操心”伊冰藍似乎不太願意與這個人說話,直接轉身不去看他,“你回去吧。”
男人心頭頓時挫敗,自己因爲放心不下她而跟着來到大容卻不想得到如此的相待,“我們一起回去。”可是嘴上卻不服軟,可能還是希望伊冰藍能留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