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瓊金回到漢州,蘇韜帶着覃媚媚,先到三味國際所在的大樓,跟晏靜見了一面。
覃媚媚捧着茶杯,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繪聲繪色地描述,自己和蘇韜如何怒扇李富坤夫婦的情形,同時還跟晏靜宣佈了一個好消息,自己的月經不調,已經徹底好了!
蘇韜聽到這裡,還是沒忍住,提醒覃媚媚,道:“我給你開的藥,還得繼續喝,不僅可以治療內分泌紊亂,對於調節你的腸胃功能也有好處。你經常酗酒,導致腸胃功能退化,身體過於消瘦,久而久之,肯定會出毛病。”
覃媚媚微笑着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跟自己過不去,以後一定爲自己而活。”
晏靜眉頭微微一皺,擔憂道:“李富坤的實力雄厚,現在你們與他徹底撕破臉皮,我擔心他會報復你們。”
覃媚媚微微沉吟,點頭嘆道:“我也考慮到了,這傢伙比較狡猾,而且手段陰險,防不勝防。我已經做好決定,要將雲頂集團的奪回來。”
晏靜知道覃媚媚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皺眉分析道:“雲頂集團的優勢在於商業地產,注重展實業,根基很牢,很難下手。”
覃媚媚擺了擺手,笑道:“我替李富坤打點集團這麼多年,知道哪些人心懷不軌,只要稍加引誘,動搖雲頂集團的根基,再趁虛而入,就能成功掌握雲頂集團。當然,我需要你的幫助,必須幫我籌集一百億左右的資金。”
“一百億?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晏靜大致能猜出覃媚媚篡奪雲頂集團的策略。
先,披露幾個不利於雲頂集團的消息,到時候雲頂集團一定會股價大跌,藉此機會,低價收購雲頂集團的股份,最後再聯合有野心的股東,一起罷免李富坤,那麼雲頂集團的核心管理層,勢必會更迭。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雲頂集團的盤子很大,在證券市場屬於優質藍籌股,業績穩定,購買股票的都是長期持有,即使股價大跌,想要抄底收購,也需要一百億的資金,才能確保在股權比例上過李富坤。
蘇韜見兩個女人分析如何對付李富坤,暗歎女人陰險起來,果然很可怕!
自己雖然不懂覃媚媚和晏靜之間的具體計劃,但他有種預感,李富坤的雲頂集團早晚有一天一會被這倆女人搞得雞犬不寧、身敗名裂。
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這話還一點都不假。
覃媚媚和晏靜當着蘇韜的面商討陰謀詭計,這也是給出了個信號,兩人都特別信任蘇韜,將他當成自己人。
晏靜已經成爲蘇韜的女人,她信任蘇韜,那是理所當然的。
覃媚媚信任蘇韜,不僅是因爲蘇韜現在名義上是她的老闆,還因爲蘇韜這次幫自己收拾了李富坤,除掉胸中一口惡氣,他有資格成爲自己的戰友。
蘇韜這次陪覃媚媚去見李富坤,原本就是一時興起,但明顯覃媚媚對自己的態度生變化,暗忖倒也是沒白忙活。
蘇韜看中的是覃媚媚的經商能力,她曾經扶持過李富坤,搭建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所處的視角遠比正常人要高,蘇韜身邊缺少覃媚媚這樣一個懂得如何把產業做大做強的夥伴。
儘管之前覃媚媚答應加入岐黃慈善,但蘇韜始終覺得她並沒有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岐黃慈善的展上,如今覃媚媚心結打開,以後對工作勢必會更加上心。
總之,覃媚媚心情愉悅地離開了晏靜的辦公室。
晏靜望着蘇韜,微笑道:“恭喜你,你多了一個級強悍的助手。可以預見,岐黃慈善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爲一個很可怕的基金公司。因爲覃媚媚瞭解各種募集資金渠道。在金融領域,那些風險投資商、私募金主,並不是看項目投資,而是看人投資。覃媚媚在這一方面是權威,遠比我厲害!”
蘇韜輕嘆道:“術業有專攻,她有她的門道,你有自己的優勢。不過,剛纔你們提到一百億,我真被嚇了一跳,你能找到那麼多錢嗎?”
晏靜眨了眨漂亮的眼眸,笑道:“那是這女人故意提出,來嚇唬我的!你不要低估她的活動能力,只要她願意,自然有辦法對付李富坤。她肯定會自己想辦法解決募集資金的問題,不會讓我來給她弄一百億?”
女人聊天的方式,果然很難揣摩,蘇韜露出一臉無辜,嘆氣道:“你們聊得太高端,我覺得插不上嘴!”
晏靜耐心地解釋道:“按照我的分析,覃媚媚在展岐黃慈善的時候,會採用借雞生蛋的辦法,先招募風險投資商,迅將資本做到一個很可怕的數字,然後利用岐黃慈善,對雲頂集團進行收購。也就是說,如果順利的話,岐黃慈善未來將成爲雲頂集團的最大的股東。”
蘇韜聽得雲裡霧裡,有點腦袋疼,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是個商人,歸根到底是一個特別單純的醫生。無論岐黃慈善展到哪一步,我對它的定位,永遠保留初衷,一定要以中醫爲基礎,多做慈善活動,幫助更多的弱勢羣體。”
晏靜仔細地盯着蘇韜,搖頭笑道:“虛僞!”
蘇韜嘴角帶着壞笑,站起身,走到晏靜的身邊,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膽子大了啊,敢辱罵你老公!”
晏靜沒好氣地將蘇韜的手指給拍開,“別跟我來這一套,這裡是公司,給我規矩一點!”
“沒有你的指示,你的屬下敢直接闖進來嗎?所以不用擔心別人撞破咱們的私情,咱倆可以爲所欲爲!”正因爲在辦公室,蘇韜望着穿着職業裝,清秀嫵媚、睿智爽練的晏靜,大膽挑逗纔有意思。
於是,他乾脆用雙手捧住了晏靜的臉。
晏靜這次沒有拒絕,眼神火辣辣地望着蘇韜,她知道自己這顆原本以爲永遠僵死的心臟,被這個年輕的男人給徹底地捂暖、捂熱了。
晏靜閉上了眼睛,蘇韜俯下身,吻了下去,清涼、溼潤的感覺在脣間蔓延。
晏靜理性地推開蘇韜,笑道:“好了,你乖一點,我快被你逼得無路可走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蘇韜怔了怔,無奈地往後退了幾步,坐在晏靜的正對面,暗忖這也太巧了吧?
耿虹捧着一疊資料進來,禮貌地朝蘇韜點了點頭,然後讓晏靜簽字。
晏靜一邊簽字,一邊用餘光打量蘇韜的表情,心裡樂了,暗忖這傢伙怕是鬱悶壞了。
“晏總,五分鐘之後,有一個高管會議,人已經到齊了。”耿虹現晏靜心情不錯,因爲簽字的過程很流暢,老闆沒有習慣性挑撿文件裡的疏漏。
晏靜批改好最後一份文件,與耿虹道:“你先出去吧,我等會就到!”
耿虹離去,辦公室的門也被關上!
晏靜無奈地朝蘇韜聳了聳肩,笑道:“聽清楚了吧?你還有四分鐘的時間,然後我必須去開會。”
“那就再打個啵吧!”蘇韜無奈地嘆氣:“這麼點時間,也就只夠打啵了!”
晏靜面色潮紅,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
……
晏靜去開會,蘇韜繼續呆在她的辦公室也就沒意思。
剛坐上轎車,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師父江清寒破天荒地給自己打電話。
“趙永德越獄了!”江清寒還沒等蘇韜打招呼,主動說道。
蘇韜眉頭緊皺,腦海中閃過宋王墓內那個身懷蠱毒之術的中年男人身影,疑惑道:“現在的監獄應該是銅牆鐵壁,不僅警備力量很強,到處都是監控裝備,怎麼可能越獄呢?”
江清寒嘆氣道:“他非常狡猾。就在昨日吃過午飯之後,所在監獄爆了一場大規模的內鬥,他頭部遭到了重擊,失去了任何生命跡象,經過搶救後,醫生宣佈死亡。但屍體放入停屍房之後第二天,他人不僅消失蹤影,一名停屍房管理員還離奇死亡!”
蘇韜沉吟半晌,語氣嚴肅地說道:“趙永德擅長苗家蠱術,服用特殊的藥物導致假死,這並非不可能。至於那個管理員,恐怕也因趙永德而死。此人非常狡猾兇殘,我懷疑,他會對你不利,所以你一定要千萬小心。”
江清寒頓了頓,低聲道:“我告訴你這個消息,就是想提醒你。他成功越獄之後,肯定會報復你和我。我對付這類亡命之徒,還是很有經驗的,倒是你務必千萬注意,將他擒拿歸案之前,你要多多防備。現在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
蘇韜想了想,嘆氣道:“等現他的蹤跡之後,一定要告訴我。他的手法比較詭異刁鑽,擅長用蠱毒,你們雖說都是訓練有素的刑警,但對付江湖招術,並沒有經驗,說不定會誤入陷阱。我現在是市局的專家組成員,有資格和你們一起查案。”
江清寒猶豫片刻,道:“行!等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讓蘇韜參與這次行動,是有必要的,如果有同事遭遇趙永德的毒手,蘇韜可以及時救治,這樣可以減少傷亡。
蘇韜心情滿是陰霾,趙永德懂得潛伏,擅長奇毒,還真不容輕視。
開車回到三味堂,剛停下車,現燕莎和小雯揹着書包站在三味堂門口等着自己。
燕莎牽着小雯的手,主動迎了過來, 笑道:“師兄,小雯一定要我感謝你,所以我帶她來見你咯。”
小雯很靦腆,低着頭,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媽……說……有空……還請你過去吃飯呢。”
蘇韜突然想起一件事,輕輕地拍了一下腦門,極其認真地說道:“小雯,你現在趕緊回家,讓你爸來這裡,我給他看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