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那麼慘,竟然不敢聲張,還真是一個奇葩。
夏禹返回大廳,朝衛素素走了過去,“你的約會對象,被我打了。你最好過去看看。”
“是嗎?你打了他,嚴重嗎?”衛素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這讓夏禹覺得很詭異。
“面目全非,但沒有傷筋動骨。”夏禹道。
“看來我的任務順利完成了。”衛素素竟然露出狡猾的笑容。
“你這是什麼意思?”夏禹蹙眉道。
衛素素嘆氣道:“還沒想清楚嗎?我是接到指示,幫你將陳杰約到這裡的。”
夏禹自嘲地苦笑:“是老闆嗎?他還真是用心良苦。”
原本以爲衛素素和陳杰在這家餐廳出現只是一個巧合,但事實上卻是蘇韜精心設計。蘇韜如此安排的目的很簡單,他希望夏禹充分地發泄心中憤怒的情緒,將姦夫好好地修理一頓。
換而言之,夏禹今天只要不弄死陳杰,怎麼修理陳杰,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蘇韜在暗中肯定部署好了。
夏禹現在十分後悔,剛纔沒有下手更狠一點。
衛素素拿起手包,淡淡笑道:“既然老闆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經成功完成,就不久留了。”
夏禹微微頷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目送衛素素離開。
丁鐺見夏禹返回之後,和衛素素一直在低聲交流,而夏禹返回時的面色不對。
她好奇地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夏禹苦笑着搖頭。
夏禹朝衛素素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咦,衛素素怎麼走了?”
“我們走吧!”夏禹嘆了口氣道。
“爲什麼?”丁鐺表情嚴肅道,“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夏禹自嘲地一笑,“坐在衛素素對面的那個男的,就是翟玉琴的新歡。”
“啊?”丁鐺很快理清楚邏輯,“那你剛纔去衛生間……”
夏禹聳肩道:“雖然我知道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情,跟外人沒有任何關係,但我無意之中聽了他一些難聽的話,忍不住打了他一頓。繼續在這裡呆着,只會讓我覺得倒胃口。”
“你打了人,他難道沒報警嗎?”丁鐺奇怪道。
夏禹冷笑,“賊會喊抓賊嗎?”
陳杰今天明顯是衝着勾搭衛素素而來,如果事情鬧大了,陳杰喜歡到處留情,專門對已婚婦女下手的真面目豈不是就暴露。
他失去的不僅是衛素素一棵樹,還是一片森林。
丁鐺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奈苦笑道:“行吧,聽你的,我們換個地方吃,誰讓你現在是弱勢羣體呢?”
“弱勢羣體?”
“每一位受過情傷的人,都是從天上墜落凡間的天使。”
夏禹心中暗想,剛纔揍了陳杰一頓,的確神清氣爽了。
兩人沿着街道,朝東邊走去,最終選擇了一家門面不大的店鋪,走進去點了一些食物。
而衛素素離開餐廳,上了自己的車,戴上藍牙耳機,給蘇韜打了個電話,嘆氣道:“沒有讓你失望,夏禹果然揍了陳杰一頓,他現在看上去心情不錯,沒有那麼抑鬱了。不過你得補償我。”
“補償你什麼?”蘇韜沒好氣笑問。
“在你的淫威之下,我違心扮演了一個人儘可夫、紅杏出牆的蕩婦,讓我的形象盡毀,如果被我的親朋發現,豈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衛素素自怨自憐地說道。
“說錯了,你應該感謝我。因爲我幫你識破了一個居心不良、圖謀不軌,試圖誘惑你的花花公子,將你從危險的邊緣給拉回來。”蘇韜否認道。
“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其實陳杰是什麼樣的人,我早就心知肚明。我的眼光還沒有那麼低,陳杰這種見一個愛一個的男人,絕對不是我的菜。即使另結新歡,也得和杜平離婚之後,我心裡有自己的道德底線。”衛素素斬釘截鐵地說道。
每個人都會有私心,當感情處於空檔期,有人突然接近你,你會下意識地利用他填補心靈的空缺,無論男女,誰也不例外。
只是陳杰低估了衛素素的眼光和品位,衛素素一眼就瞧出陳杰不懷好意,像他這種主動進攻的男人,自己不過是他衆多獵物當中的一個而已。
“有點好奇,翟玉琴知道陳杰是什麼樣的人,會有什麼反應。”衛素素突然感慨道。
“最好讓翟玉琴永遠不知道陳杰的真面目。”蘇韜搖頭笑道。
“爲什麼?”衛素素奇怪道。
“現在告訴翟玉琴,只會讓她心痛一時,甚至她會感覺僥倖。讓陳杰一直瞞着她,欺騙她,那纔是對她真正的懲罰。”蘇韜輕鬆笑道。
“……你好惡毒。”衛素素沉默許久才道,“不過,一想到這兩個人在一起,我就會渾身不舒服。”
“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關係,像翟玉琴和陳杰這兩類人,是典型的蒼蠅耕者爛腿跑。”
“你如何定義我和杜平的關係呢?”
蘇韜笑道:“你和杜平現在不是關係已經修復得差不多了嗎?前段時間你和杜平爲家中長輩舉辦生日宴,還一同出鏡,拍的照片放在朋友圈,我可是看到了。”
聽到蘇韜提起丈夫,衛素素的情緒頓時蕭索,“逢場作戲,懂不懂?當人和人沒有了磁場,距離遠一點,反而會更好。”
蘇韜愕然,自己幫杜平送的那些花,豈不是浪費了?
“你們不會又有新的矛盾了吧?”
衛素素苦笑,“他媽的生日宴會,結果從前到後,都是我做兒媳的在忙碌。他不請假也就算了,甚至生日宴會當天,臨近結束,他纔出現。對待自己的父母如此的敷衍,何況對我呢?”
蘇韜暗歎了口氣,“希望你和杜平好好的,這件事我會找機會還是要旁敲側擊,提醒杜平。”
衛素素無語,突然很生氣地說道:“你告訴他做什麼?他是他,我是我,不要將我和他放在一起。以後不要再買那些花了,杜平不會感激你。”
沒想到衛素素的情緒會失控,蘇韜笑道:“讓他知道,他媳婦其實很搶手,如果自己不小心保護婚姻,早晚會痛失所愛。既然知道是我幫他送的花,你怎麼還收下了?”
“老闆送的花,我能拒之千里之外嗎?我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老闆的關心讓我覺得很溫暖。”
衛素素冰冷地說道,“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巴不得離婚,那樣就沒有人整天在旁嘮嘮叨叨,他也可以獲得自由,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事業上。我以前曾懷疑他出軌,後來想明白了。他那種將事業當做命的傢伙,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失誤,給對手提供把柄。”
蘇韜道:“你果然還是很瞭解他的。”
“瞭解有什麼用,越是瞭解,越是寒心。”衛素素眼中滿是溼潤,“如果不是絕望到一定程度,誰會這麼鐵石心腸……我得專心開車,掛了。”
聽着手機傳來忙音,蘇韜倒抽了口冷氣,從衛素素的語氣看得出來,她其實內心很冷。
蘇韜將手機放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也是夠無聊,竟然對家長裡短的事情如此上心。
在外界的眼裡,蘇韜是心中藏着整個世界的那種人,其實他知道自己其實骨子裡很八卦,對雞零狗碎的事情很感興趣。
但是今天導演的這齣戲,不僅是爲了看熱鬧。
讓夏禹手刃陳杰,是爲了化解夏禹心中的怨懟。
儘管夏禹表面看上去很堅強和包容,不想遷怒與別人,但作爲一個正常人,誰不想將那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傢伙,狠狠地削一頓呢?
蘇韜設計這個劇情,是想讓夏禹早點結束舊的感情,迅速步入新的感情。
至於陳杰這傢伙實在太噁心,勾引完了翟玉琴,又試圖對衛素素下手,此人不除,實在天理難容。
陳杰在衛生間緩了很久,才惴惴不安地返回大廳。
望向自己所處的餐桌,衛素素早已離開,至於夏禹和他的女伴也是不知所蹤。
陳杰撥通衛素素的號碼,提示無人接聽,這時服務員走過來,問道:“先生,您的朋友剛纔走了,她讓我轉告你,以後再也不要聯繫了。”
陳杰苦笑,看來衛素素是知道自己被打一事了。
衛素素是三味集團旗下一家公司的高管,而夏禹則是三味集團的董事長,兩人很有可能是認識的,換而言之,自己跟翟玉琴的關係,衛素素肯定心知肚明,所以拉黑自己,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陳杰現在後悔萬分!
如果知道夏禹在這裡吃飯,他絕對不會選擇這裡。
以他的自信和智力,還不至於想明白,今晚是有人暗中安排好的一場局而已。
陳杰嘴角扯動傷勢,疼得齜牙咧嘴,到抽着涼氣說道,“知道了,買單吧。”
服務員看了一下桌上的菜幾乎沒動,“請等下,我這就拿賬單過來。”
“再拿幾個打包盒,我要將所有的菜全部打包。”陳杰補充道。
服務員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陳杰,這傢伙還真會過日子,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肯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