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南非,就出現兩個病人,蘇韜不得不給訪問團所有成員都檢查了一下身體,確認沒有什麼變故之後,纔回到房間休息。
幾十人的訪問團,還是有概率出現一兩個病情異常的人員。
雖然蘇韜的體力不錯,但剛剛經歷了一段長距離飛行,還是有些疲倦。
剛躺下沒多久,又接到了葉盛打來的電話,他和姐姐葉靈此刻已經在南斯達旺的那個莊園。
讓蘇韜很意外的是,南斯達旺那麼兇險,葉靈爲什麼要固執地跟着葉盛而來,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現在南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葉盛笑着問道,“等你辦完那邊的事情,就趕緊來南非。我姐找了個專家,那專家已經確定,莊園後山的確是個鑽石礦,產量還不小。”
“我要給馬蒂爾治病,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五天之後,訪問團就可以回國。到時候我跟薛秘書長申請一下,不跟團回國,來南斯達旺找你們。”蘇韜笑着說出自己心中的計劃。
“那行,我會安排人來南非接你。南非到南斯達旺雖然只有一天的路程,但沿途還是挺兇險,尤其是到了南斯達旺境內,如果沒有熟人帶路,你很難找過來。”葉盛輕鬆地說道。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蘇韜故意打趣道。
“來不及,你是關鍵人物,如果你不來,功虧一簣,不止我怪你,我姐也會恨你哦。”葉盛哈哈大笑,壓低聲音道,“這次可是好機會,你跟我姐說不定就成了。”
蘇韜無奈翻了個白眼,“別亂點鴛鴦譜了,我跟你姐不合適。”
“都還沒試一試,怎麼知道不合適呢?”葉盛笑着說道。
蘇韜見牀頭櫃上的座機響了起來,他與葉盛笑道:“我這邊有點事,有特殊變化再聯繫。”
“行,你忙着。”葉盛掛斷了電話。
蘇韜接通座機,裡面傳來姬湘君的聲音,“蘇組長,剛纔我讓前臺給你送了一些食物,剛纔晚餐時間,你一直在忙着給訪問團的成員治病,所以耽擱了時間。”
“嗯,謝謝你。”蘇韜暗忖姬湘君還挺細心,觀察入微,連自己晚飯沒吃,都注意到了。
姬湘君笑着說道:“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隨便點了一些,也不知你滿不滿意。”
“我這個人向來不挑食。”蘇韜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掛斷電話之後,姬湘君眼中露出愧疚之色。
她剛纔接到佟左青的通知,要自己在酒店給蘇韜點一份食物。姬湘君知道這其中可能藏着什麼陰謀,但只能順從地照辦,因爲一切爲了幫助自己的父親脫困。
姬湘君成功申請加入此次訪問團醫療組之後,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自己的父親被人舉報,涉嫌利用職務挪*用公款,涉案金額達數千萬。姬湘君詢問了自己的父親,父親如實告訴了自己,這是一件真事,隨後那個陌生電話再次找到自己,只要聽從他們的安排,可以讓他父親避免牢獄之災。
姬湘君知道自己在助紂爲虐,但卻無可奈何,因爲父親在她的心中一直很重要,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必須要保護的人。
門外傳來門鈴聲,蘇韜先看了一下貓眼,見是個穿着酒店工作服的黑人,推着一個餐車,他用英語道:“先生,您點的食物到了。”
蘇韜琢磨着酒店的效率不錯,姬湘君剛給自己點好餐,這麼快就到了。
蘇韜打開門的瞬間,突然覺得不對勁,那黑人眼中閃出冷色,怒吼一聲,用推車直接撞向他。
蘇韜反應很快,知道遇襲了,一個輕巧地後翻,躲過了餐車。
那黑人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朝蘇韜連續射擊,子彈射入牆體,留下深深的彈坑,但蘇韜身法實在太靈活,竟然全部躲開。
黑人覺得額頭上在冒汗,自己算是打了個出其不意,竟然沒有得手,這讓他意識到行動可能要失敗。
這黑人正是繆迪聘請過來的殺手,他們知道這一層樓有中南海保鏢的嚴密監視,所以就通過僞裝成送餐人員的方式,潛伏到內部,然後將蘇韜一舉擊殺。
只能說百密一疏,他們低估了蘇韜的個人戰鬥力。
蘇韜躲在牀的側面,感受着子彈到處橫飛,他心中非常冷靜,知道自己沒有必要正面跟這個黑人殺手硬撼,只要等到安保組的人員支援就可以了。按照自己的分析,最多兩分鐘之內,那些中南海保鏢就會趕到現場。
知道盲目射擊沒有任何用處,黑人殺手朝牆角慢慢挪過去,他知道蘇韜就躲在那裡。
蘇韜感覺到危險逼近,狠狠地用力掀起牀墊,牀墊朝黑人殺手的翻滾而去,黑人殺手沒想到蘇韜力氣這麼大,不得不一邊倒退,一邊扣動扳機。
子彈打穿了牀墊,幾乎擦着蘇韜的頭皮飛過,但無法擋住牀墊的走勢,黑人殺手只能用肩膀頂住,不過他發現自己預判錯誤,一股蠻橫地力量從肩膀傳來。
他猛哼一聲,被牀墊撞得倒飛。
蘇韜自然不會丟失這個機會,藉助牀墊擋住了黑人殺手的視野,一個虎撲,將牀墊死命地繼續朝前推擠。
那黑人殺手原本就覺得半個身子發麻,又被狠狠地撞擊一下,整個人被牀墊逼到了牆角,後背重重地砸在牆上,如同被車牀幾噸重的鐵錘擠壓,身體幾乎要變形了。
蘇韜知道自己現在唯一逃脫危險的機會,就是讓這個黑人殺手無法再用扣動扳機,所以繼續抵住牀墊,拼命地朝牆面擠壓,如果從側面來看,黑人殺手整個人被壓成了餅狀,只能側過臉,嘴巴撅起成O形,艱難地吐氣,才能保持呼吸暢通。
這黑人殺手也是夠慘,他的力氣也不算小,但此刻卻輸給了一個黃種人,他只覺得五臟六腑被揉成一團,口中發出本能地慘嚎。
大約過了幾分鐘,門外傳來動靜,徐東帶着兩名保鏢緊急趕來,因爲黑人殺手用的是無*聲手槍,所以動靜不是特別明顯,所以這羣中南海保鏢的反應稍有遲緩。
黑人殺手的那聲慘嚎,引起執勤人員的警覺。
房間內的畫面,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蘇韜宛如老漢推車,死死地抵住牀墊,黑人殺手歪着臉朝外,嘴邊滿是黃涎,感覺黃膽水都被擠出了。
見徐東出現,蘇韜才放鬆下來。
徐東等人掏出配槍指着那個處於懵逼狀態的黑人殺手,沉聲吩咐身後的下屬:“不出意外,他還有同夥。一方面要保護蕭副總理及其他訪問團成員的安全,另一方面要趕緊抓到那些同夥。”
蘇韜往後退了兩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黑人殺手終於從牀墊後面脫救,徐東一個熟練地擒拿手,將黑人殺手給控制住。
隨後,從樓道處,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槍擊聲……
一刻鐘之後,戰鬥就結束了,一共五名黑人殺手,三名被當場擊殺,還有兩名剛上警車,被一枚不知從哪裡飛出來的火箭彈擊中,現場發生慘烈的爆炸,死傷者數人,那兩名殺手也被滅口。
……
“馬蒂爾先生,華夏訪問團那邊傳來消息,華夏那邊沒有人員傷亡,至於那幾名襲擊者全部死亡,那些襲擊者的身份不明,疑似津巴布韋的非法移民。”秘書大半夜趕到馬蒂爾的府邸,將瞭解的情況詳細告訴他。
馬蒂爾剛剛嘔吐過,表情非常虛弱,他慢慢道:“又是這個套路嗎?亨特拉爾總是喜歡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來殘害自己的政敵。”
秘書眼中露出激憤之色,“這次他們的目標是蘇韜先生。先是僞裝成酒店後勤人員,然後利用點餐的機會,突然闖入其中,幸好蘇韜先生本身就是個功夫高手,躲過了這次險惡的暗殺。”
馬蒂爾眼中露出懊惱之色,無力地託着自己的下巴,“亨特拉爾想扼殺我被治癒的希望嗎?還真是個卑鄙的傢伙。”
秘書突然壓低聲音道:“剛纔薛秘書長跟我聯繫,看能否今晚就安排蘇韜先生給你治病!”
馬蒂爾驚訝道:“難以置信,遇到這麼大的危險,首先想到的不是跟我們要說法,而是依然堅持給我治病。”
秘書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從這裡就能看出,蕭副總理是您真正的朋友。”
馬蒂爾搖頭苦笑道:“別幼稚了。這世界上能稱作真正的朋友,屈指可數。尤其是國際政治界,一切行爲都是基於國家利益做出的選擇。蕭需要我穩定南非現在的局面,那樣對於他而言,可以保護那些商團的利益。如果我出事了,華夏肯定會選擇另外一個南非的政治同盟取代我,但還會像我這樣,盡心盡力地保護他庇護的商團利益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蕭副總理的商團,和其他華夏領導人的商團,是不一樣的羣體。
如果換做馬蒂爾之外的人,成爲南非經濟發展的執行者,那很有可能意味着蕭副總理的商團都會被拋棄,其他華夏領導人的商團替補上位。
“所以蕭副總理比任何人都擔心你的身體。”秘書終於恍然大悟,梳理清楚其中的邏輯。
馬蒂爾悠悠地長嘆一口氣,“你讓人去請那位叫做蘇韜的華夏專家過來吧,儘管我已經沒有信心,但還是試一試吧。”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秘書連忙起身,前去執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