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牛德喜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他要的就是這效果。
他知道,這些貨是謝志鵬代勞立海收的,便有意朝勞立海大聲喊了一句:“立海,反正林大象也不要你的乾貨了,你乾脆賣給我得了。我以二十六塊錢的價格一斤向你收了。沒事,我這人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
他以爲勞立海會當着衆人的面,和他硬扛,然而,讓他大感意外的是,勞立海卻十分的爽快地笑着答道:“行啊!你要我立馬就能脫手給你。但你得給我現金才行。”
“嘿!小子,你別以爲我拿不出這麼多的錢。”牛德喜有些得意了,他吸了一口煙,又從嘴裡吐出,得意地揚起臉朝衆人道:“你們誰手上要是有乾貨的,現在就回去拿,我馬上收,現金收了。二十六塊錢一斤全要了。立海,你也一樣,志鵬你那邊也一樣。全轉過來吧!沒事。我正好今天結了六萬塊錢的工程款。可以付得起你們這點乾貨的錢。”
謝志鵬來到了勞立海的面前,小聲問了一句:“立海,你現在不是正急着要乾貨嗎?你看這些乾貨要是真被村長給收走了,那就沒了。”
正說着,朵妹也來到了勞立海的身旁,她小聲勸了一句:“立海,山莊那邊你都已經印了包裝袋了,到時收不到乾貨,那你拿什麼交差啊!”
這個問題,勞立海早就考慮過了。聽了兩位的勸,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間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他覺得可以將計就計,試着給村長擡一下價,到時好讓這老傢伙虧得血本無虧,等牛德喜硬扛一陣,看着那一袋袋的乾貨賣不出去的時候,他必定會着急,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林大象不會要他的乾貨。
以牛德喜的人脈,要找到好的銷路十分的困難,這傢伙要是賣不出去了,在家中堆個把星期,估計頭髮都會愁白,到時再殺個回馬槍,要他低價賣出。這樣,既可以出一口惡氣,還能夠狠賺一筆。
至於收乾貨這一塊,勞立海倒不擔心。畢竟,景雲縣又不止桃源村一個村子裡有乾貨賣,二十多個鄉鎮都靠山,要收這玩意不難,難的是賣出去。
此時的牛德喜已經從家裡提了八萬塊錢現金,並帶着秤過來了,村裡也有一些人,已經轉身回家去取來了乾貨。
“立海!你的乾貨呢!咋不拉過來啊?賣給我,我再賣給林大象,哈哈!”牛德喜見勞立海和村支書似乎還在商量着對策,便有意高聲喊了一句。故意氣他。
勞立海有意裝作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朝牛德喜道:“你別得意,我出二十六塊五毛錢一斤收了。誰家要是有的話,全送到我這裡來吧!”
一聽這話,村民們一個個高興地叫了起來,紛紛又向勞立海詢問起來了。
牛德喜心裡急了。隨口就喊了一句:“我出二十七塊錢一斤。”
他以爲勞立海會往上加價,誰知勞立海只是朝他笑了笑道:“得,二十七,你要你就全買了吧!我看誰要你的貨。”
聽了這話,牛德喜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轉念想了想,就算二十七一斤收來,他轉手賣給林大象,能賣二十八,還是要賺一塊。雖然利潤低一些,但爲了爭這口硬氣,今晚無論如何也要硬扛千把兩千斤再說。
想到此,他便高聲呼喊起來:“二十七塊錢一斤。誰家有的,全送過來吧!快去拿來,當場過秤當場給錢,先到先得。”
勞立海見了,心中一陣狂喜,立馬和村支書喊了一句:“走,去把你們家,把那一千五百斤的乾貨拿過來。轉手就能賺兩千塊呢!”
村支書想了想也是,便高興地和勞立海一起,轉身回去把那些乾貨搬到了村委會。這一千五百斤乾貨是已經給了錢的,而且大部分是從外村收的,所以賣了就等於賺了。
牛德喜也高興,心想雖然多花了幾千塊錢,但想想,把勞立海的生意給撬了,而且也的的確確多收了兩千多斤的乾貨,算起來也不虧。就是賺得少一點而已。
他非常爽快地將那一沓一沓的鈔票數出去了。
賣得最多的是村支書,因爲他早就有囤貨,所以從村長哪裡分的錢最多。賣了四萬多,淨賺就三千塊。村支書和勞立海兩人當場便把三千塊錢給平分了,笑得合不攏嘴。
村長牛德喜卻得意地朝勞立海笑了起來:“立海,你最近的運氣也實在是有些背,其實你要是不和林大象鬧翻的話,你收的這些乾貨也能賺不少。對了,聽說他現在連西瓜也不和你收了是吧?”
“就算是吧!”勞立海笑着答道,心想,林大象馬上就到了,到時看你丫的怎麼個死法。
牛德喜滿意揚起了臉,朝衆人大聲喊了一句:“對了,我家屋子裡最近堆滿了乾貨,這些乾貨就暫時放在這裡吧!我看,今晚我要搬到這裡來住了。大家有沒有什麼意見啊!”
“沒有意見。”
“沒意見!”
“村長!”勞立海有意喊了一句。
“哦!你小子有意見?”牛德喜朝勞立海瞟了一眼,冷冷地問道。
“沒意見,不過我要提醒一下你,村委會是一棟舊宅改造的,這地方以前吊死過一個女人,還有一個老太婆喝農藥死了。你晚上可要悠着一點。小心他們來找你啊!”勞立海笑着提醒道。
他知道牛德喜這人膽小。那次他裝野山羊叫,把這傢伙嚇得連女人都丟下不管了,撒腿就跑。
一聽這話,牛德喜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顫聲朝勞立海罵了一句:“你個兔崽子,盡說不吉利的話。”
說到這,他咬了咬牙道:“媽的,這裡幾萬塊錢的乾貨,就算真有鬼,我也要在這裡住了。”
話一出,惹得滿屋子的人都笑了。
當衆人笑得正歡時,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喊叫聲。
“海哥!我來晚了。”
衆人紛紛側目,往門口一看,只見林大象帶着一羣牛高馬大的男子,身旁還挽着個露低胸,顯長腿的性感女郎,正滿面春風地步入了會堂。
村民們一個個不由得議論起來。
“誰是海哥啊!”
“我們村沒有叫海哥的吧!”
村長牛德喜的臉,更是比殭屍臉還難看,忍不住顫聲自語了一句:“這傢伙怎麼真的來了?不會是找勞立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