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昊站起來欲帶蘇非進裡面檢查的時候,他卻發現蘇非仍然坐在那兒,不由問道:“怎麼了?”
蘇非欲言又止的道:“可是……”
林昊想了下便恍然,點頭道:“我知道的,你完全沒有那方面的經歷,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蘇非懷着一絲希望的道:“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檢查了?”
林昊道:“誰說的?”
蘇非聲音又低了下去,“我聽別人說如果還是未婚女青年,還沒有那方面的經歷,就不能做婦科檢查的。”
林昊搖頭,耐心的解釋道:“交警姐姐,我想你誤解了。他們說的這個不能做婦科檢查只是單純不能從女人那個地方用窺器進行檢查罷了,因爲這樣會破壞那層膜,給女人帶來不必要的損害。”
蘇非疑惑的道:“那到了你這兒,就可以做這種檢查?”
林昊嚴肅的道:“我這兒也同樣不可以!”
蘇非道:“那到底該怎麼檢查?”
林昊道:“前面不行,自然只能從後面進去檢查!”
蘇非剛開始不知道後面是什麼意思,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睜大眼睛看林昊一眼,接觸到他的眼光後臉上頓時羞紅一片,忙垂下頭喃喃的道:“這,這……”
林昊詳細的解釋道:“月事不調的病因,在臨牀上通常分爲兩大類,一是功能性的,例如你說的內分泌功能失調所引起來。另一個是器質性病變,例如盆腔炎,內膜炎,內膜異位等。所以除了這個後面的婦科檢查外,還要用綿簽在你的前面取一些分泌物。之後再去照b超,驗性激素六項……明確病因之後,我纔好給你對症下藥的!”
蘇非點頭如蒜的道:“哦!哦!”
林昊道:“所以呢,你現在還有選擇。”
蘇非道:“什麼選擇?”
林昊道:“一,我叫婦科的醫生下來給你檢查。二,我給你檢查。”
蘇非撇着嘴低聲道:“你就那麼不樂意給我檢查啊?”
林昊道:“我當然樂意……”
蘇非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你早就恨不得給我做這種檢查是不是?我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交警姐姐,這根本不是什麼樂意不樂意的問題好不好?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也是你的病情需要,都屬於無可奈何的事情!”林昊說着再次順勢再次提議,“如果你覺得行的話,我叫婦科醫生下來好嗎?”
蘇非搖頭道:“我不要!”
林昊弱弱的道:“你真的要我給你檢查?”
蘇非沒好氣的道:“你到底要我說幾遍!”
林昊又問道:“你就這麼沒底線的相信我?”
蘇非反問道:“你覺得這樣不好?”
當然不好,而且非常不好,我倒是無所謂,可你會尷尬啊!林昊暗裡苦嘆一聲,然後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男的!”
蘇非道:“男的怎麼了?你不是說了嗎?現在婦產科也有很多男醫生的!”
林昊反駁道:“可你剛剛也說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嗎?”
蘇非搖頭道:“你不是東西啊!”
林昊:“……”
蘇非也覺得這話有貶義,彷彿罵人似的,忙道:“不,我說你不是東西,指的不是那種東西!而是……哎呀,我說不清楚了,反正我沒有罵你的意思!”
“我知道的!”林昊苦笑着擺手道:“沒關係!”
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蘇非也再顧不上什麼羞恥不羞恥了,直視着林昊道:“林昊,我是打定了主意讓你給我看病,而且也指望着你能把我的病看好的,爲此我可是做了幾乎一年的心理準備,你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見她心意已決,林昊也只好無奈的點頭,既然她都不怕尷尬,自己有什麼好怕的呢,以前又不是沒給相熟的女人做過婦科檢查!
例如柳思思,自己不但給她做了婦科檢查,還給她插了尿管,現在不照樣是好朋友嗎?
不過最後,他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蘇非立即生氣的質問道:“你還要叫婦科醫生來?”
“不是,我是要叫一個護士來!”林昊解釋道:“醫院有規定,男醫生給女病人檢查的時候,必須要有第三者在場的!”
蘇非搖頭道:“我不要!”
林昊這下被弄得軟癱癱了,這個也不要,那個也不要,你到底想要什麼啊?
最後的最後,在蘇非那種旁人根本不能理解的固執之下,林昊只好誰都不叫,獨自把她帶進了裡間的婦檢室!
急診科婦檢室的設置很簡單,正中的位置放着一張可升降調節並帶兩個腳手架的婦檢牀,側邊一個擺放消毒藥物及器械的操作檯,婦檢牀正對的位置還有一盞活動聚光燈。
林昊戴上手套和口罩之後,這就問道:“交警姐姐,咱們可以開始嗎?”
蘇非原本想點頭的,可是想想又趕緊走到外間,把門給反鎖上!
林昊疑惑的道:“鎖門做什麼?”
蘇非道:“萬一別人闖進來怎麼辦?”
林昊失笑道:“一般不會有人闖進來的,真的要進來也會先敲門!”
蘇非很認真的道:“萬一就有,萬一就不敲門呢?”
林昊被打敗了,“好吧,你比較漂亮,你說怎樣就怎樣。”
蘇非這才稍爲滿意,然後催促道:“那咱們開始吧!我該怎麼做?”
林昊疑惑的道:“你不是說以前做過婦科檢查嗎?”
蘇非道:“是啊!”
林昊道:“那應該知道怎麼做啊!”
蘇非吱吱唔唔的道出實情,“我以前看的那些醫生,聽說我還是處……就不讓我做這個檢查,讓我直接去照b超了!我非常懷疑,可能就是因爲沒有做這個檢查,所以病才一直治不好!林昊,這次你一定要給我檢查清楚好嗎?”
林昊汗了下,點頭道:“好!”
蘇非問道:“那我該怎樣做?”
“你脫下一個褲腳躺到上面,然後把腿張開,放到兩個腳手架上就可以了!”林昊指着檢查牀吩咐,末了又怕她不明白,補充道:“長褲和內褲都要脫!”
脫褲子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擺出那麼丟人的姿勢,蘇非頓時一片臉紅耳赤,心頭也怦怦的狂亂跳動起來。
雖然說她早就下定了決心,可事到臨頭,她卻慌了,吱吱唔唔的道:“林昊,要不,要不……我不看了吧!”
林昊疑惑的道:“不看?”
蘇非有點自暴自棄的道:“是啊,反正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在乎了!”
“不在乎?”林昊沒好氣的道:“你以後不結婚,不生孩子了?”
蘇非道:“我,我……”
林昊知道她是膽怯了,故意刺激她道:“喲,剛剛不是說得很厲害的嘛,非要我檢查不可的嗎?怎麼,現在又怕了,打退堂鼓了?”
蘇非不服氣的道:“誰說我怕的!”
林昊道:“不怕你就上去啊!”
蘇非一賭氣,這就把手伸到自己牛仔褲的褲鈕上,只是解開之後要拉褲鏈的時候,接觸到林昊投來的目光,手又一哆嗦,聲音有些發顫的道:“你……能不能不看我啊!”
林昊並沒有安慰她,反倒很殘酷的告訴她事實,“現在不看,一會兒我還是要看的,而且還是要認真仔細的看!”
蘇非聽得又羞又急,差點兒就哭了,“你,你怎麼這樣說話啊?”
林昊攤手道:“話雖然不好聽,可這是事實啊!”
蘇非眼眶紅了,“你是不是真要把我弄哭才高興啊!”
見她真的馬上就要哭的樣子,林昊終於不再刺激她,稍爲側過身子道:“好吧,我不看!”
儘管他轉過了身,可蘇非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她真的怕了,而且也後悔了!同時也不停的罵自己,你到底是發什麼神經啊,誰不找偏偏要找個男的來給你看這種病!
只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後悔也沒用了,這會兒臨陣退縮的話,別說是林昊,就是她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
遲疑的站在那兒糾結了半天,她終於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路是自己選的,含着淚也要把它走完!
因此她終於伸手緩緩的拉下褲鏈,然後抓着牛仔褲的褲頭以及裡面的內褲往下拉,將到膝蓋的時候,便將一條雪白修長的美腿從褲管裡抽了出來,接着這才躺到檢查牀上。
躺下去之後,她又掙扎了很久,這才緩緩將雙腿打開,把腳各放到側邊的腳手架上。
這樣的姿勢,無疑是羞得她欲生欲死的,眼淚差點又一次落了下來,心裡也暗暗發誓,下輩子如果有選擇的話,做豬做狗也不要做女人了。
正這樣想的時候,發現檢查牀側邊有一道可以伸縮的小隔簾,於是伸手拉了過去,不多不少,剛好將她的胸腹隔開。
看不見自己的下身,也看不見林昊了,蘇非的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一些,眼不見爲淨啊!
林昊在那兒等了一陣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交警姐姐,你好了嗎?”
好沒好,你自己不會看嗎?蘇非沒好氣的在心裡應一句,裝死的不搭理他。
林昊又等一陣,仍不見她有迴應,於是就遲疑的轉過身來,然而只往檢查牀上看一眼,他就呆住了!
此時此刻林昊眼前是什麼場景,那是不能描述的,因爲不管怎麼婉轉的描述都可能被和諧。此時此刻林大官人又是什麼心情,那倒是勉強可以說的,很複雜,複雜得筆墨難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