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這種情況當做類似於人臨死前的迴光返照?”一羣像是小學生一樣在一邊聽課的醫生們恍然大悟,他們一幅我瞭解的樣子。
“對,就是這種情況,和人臨死前的迴光返照是差不多的。”吳醫生看着周圍恍然大悟和崇拜的目光,他的成就感十足。
“你住口,我家老爺子這幾天的身體很好,他怎麼可能會迴光返照?”一直在醫院等的言吉不由得大怒,如果不是因爲他在給自己爺爺看病,他早就上前揮拳頭捧他了。
“住手。”連雪萍匆匆的走了過來,她瞪着言明輝道:“懂不懂規矩?這是醫生,是給老爺子看病的,不許無禮。”
“嫂子,他說爺爺快死了,這王八蛋,要我以前的暴脾氣,早就把他放倒揍一頓了。”言明輝對哥哥和嫂子還是比較敬重的。
因爲父母去世的早,古代有長兄爲父,長嫂爲母的說話。在加上言康平和連雪萍兩人平時對他的要求極嚴,所以他對兩人很尊重。
“我吳澤是什麼人?我是蘇杭醫科大學的首席教授,也是蘇杭醫學院的院士,享有國務院特殊津貼,我會說錯?”吳澤生氣了。
他在蘇杭的醫學界是數一數二的好不好?他這一次是到江南進行一次醫學巡講。想以他的身份,不管是走到哪個地方,都被捧的高高的,現在這裡被人罵,被人質疑,他不生氣纔怪呢?
“你是人,不是神仙,既然是人,那就有說錯的時候。”言明輝被連雪萍教訓了一頓,現在說話有些客氣了,但他還是看吳澤不爽,因爲聽這傢伙的意思,自家的老爺子這一次似乎是難挺過去,這是言明輝接受不了的。
雖然他有些紈絝,但他對自家的老爺子,卻是很有孝心的。
“這是吳醫生,在蘇杭很有名望的,他是不會說錯的。”一邊的醫生雖然不敢得罪言明輝,但他還是不失時機的拍了一記馬屁。
“我覺得我弟弟說的沒錯,他是人,不是神仙,只要是人,那他就一定會犯錯。”隨着一個聲音傳來,言康平帶着林煜從門外走了進來。
“哥……”言明輝連忙迎了上去,他的眼圈有些發紅:“老爺子到底怎麼了。”
“沒事,我請林醫生來看看。”言康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道:“林煜拜託了。”
“沒事。”林煜點點頭,他走上前去,和連雪萍點頭示意了一下。
伸手搭在了言老的脈上,林煜的眉頭徹底的皺了起來。
“怎麼了?”言康平緊張的問道。
“是蠱。”林煜收回手,他皺着眉頭道:“這次的蠱,跟上次言老身體裡的鐵鏽蠱雖然不同,但是我可以斷定,確實是一個人下的。”
“什麼?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一直不肯放過我爺爺?”言康平怒了,他臉色鐵青的喝道:“是不是要我請有關部門出場才行?”
“不需要。”林煜連連搖手道:“這情況有些複雜,如果你真請有關部門出面了,傷了下蠱的人,你爺爺會發火的。”
“什麼意思?”言康平有些弄不明白現狀。
“咳咳,老一輩人感情的問題,具體你別問了。”林煜有些尷尬的說,上一次言老對他說過情況,所以他清楚,言老這次下蠱,是之前的老情人索債來了。
雖然她把言老給弄的半死不活的,但是相信言老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如果言康平真的向上級申請,出動華夏玄道介入這件事情,那老太太絕對只有死路一條,到時候言老肯定要怪他們。
“現在這個不是關鍵,關鍵的是要治好老爺子。”連雪萍走上前道:“林煜,你有辦法沒有?”
“有,問題也不算嚴重,而且對方也不是想要老爺子的命。”林煜道。
“那好,先給老爺子治病要緊,無關的人,先出去吧。”言康平揮揮手,他相信林煜的醫術。
“你是醫生?”
自從林煜出來以後,又是把脈,又是得到病人家屬的看重,這對吳澤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想他堂堂蘇杭首屈一指的大醫,不管是走到哪裡,病人的家屬簡直是把他當做菩薩供起來的,飯局紅包到哪兒都少不了,現在看到這些人這麼重視林煜,這傢伙竟然有種吃醋的感覺。
“對,中醫。”林煜一直強調自己是一名中醫。
“呵呵,不錯嘛,這麼年輕就懂中醫。”吳澤一幅嘲諷的樣子:“現在喜歡學中醫的人可不多了,這可是要學一輩子的啊。”
“人都是在不斷的學習,不斷的成長,不僅是中醫要學一輩子,西醫也要學一輩子。吳教授不會認爲,自己的醫術已經到了不用學習的地步了吧。”林煜淡淡的迴應了一句,不輕不重的抽了這傢伙一耳光,因爲這傢伙的語氣太讓人不爽了。
“你……”吳澤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噎過,這些年因爲把他捧的太高,所以他養成了這種心高氣傲的樣子。
“我說錯了?”林煜反問道:“難道不是嗎?你之前提的那個什麼埃博裡軀體綜合症,不是從學習中學來的,難道是你自自創的?”
“這些高深的東西,你就不必要問了,問了你也不明白。”吳澤定了定神,他冷笑道:“中醫的東西,偏離的醫學的常識,有些東西,就算是說,你也不會懂的。”
“呵呵。”林煜笑了:“我想問下,怎麼偏離醫學常識了?”
“中醫治標,西醫治本,這原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醫術,打個比方說,同樣是吃,西方人喜歡吃三分五分熟的牛排,而我們華夏人喜歡把東西做熟了在吃。”
“西方人認爲動物的內臟是最髒的東西,但我們華夏人不但認爲這是無上的美味,而且還有滋補身體的作用。”
“不同的國度,不同的吃法,不同的醫學,不同的看法。這有什麼不對呢?我一學中醫的,爲什麼要講究你們西醫的常識?你不感覺蛋疼嗎?”林煜雙手一攤道。
“我覺得中醫有些不靠譜,而你只學了一點中醫的人在我跟前大談什麼是醫學,這讓我有種班門弄斧的感覺。”吳澤冷笑道。
“是在班門弄斧,不過班門弄斧的人不是我,是你。”林煜笑了笑道:“我是醫生,我眼裡只有治病,言老的情況你是搞不懂的。”
“我搞不懂?呵呵,他說我搞不懂病人身體的情況?”吳澤笑了,他向自己的助手問道:“聽到沒有,你聽到他說什麼了沒有?”
“聽到了……這是哪裡來的傻叉?”
“是啊,吳教授的醫術雖然不敢說是華夏第一,但在蘇杭絕對是無敵手的,華夏除了帝都排名前十的那些大國手之外,沒人能跟他比。”
一時間,馬屁如潮,簡直要把吳澤給誇成了一朵花,吳澤對身邊這些人的話還是比較受用的,他得意的看着林煜,一時間飄飄然了起來。
“我說過,病人的情況是埃博裡軀體綜合症,這種症狀……”
“我知道,你不用在重複一遍,”林煜皺了皺眉頭道:“你說,這種症狀發作的前夕,病人的身體幾乎沒有一點症狀,對嗎?”
“對,沒有一點症狀,這就是這種病症的特色,這種情況是去年m國醫學大家提出來的最新病例,他的特點。”
“他的特點就是發作的時候身體沒有一點症狀,跟健康人一樣,甚至病人的身體會比之前更好,但這只是暫時的,不出二十四個小時,病人一定會犯病,而且病情來勢洶洶,一發不可收拾。”
“不錯,是這樣。”吳澤道:“而且……”
“拜託。”林煜打斷了他的話,有些像是看傻逼一樣的看着吳澤道:“這種情況,和我們華夏常用的迴光返照有什麼區別?”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迴光返照的來歷吧,我給你科普一下。”林煜笑道:“宋·釋普濟《五燈會元·道揩禪師》:‘凡聖皆是夢言,佛及衆生併爲增語,到這裡迴光返照,撒手承當。’迴光返照,就是出現在這裡。”
“呵呵,我們華夏的古人,近千年前就提出了這個東西,而國外的學者們,哦,還是一位獲得了諾貝爾醫學獎的大家,在一千年後提出來,而且還把這個命名爲新病例,你不覺得很可笑很逗比嗎?”林煜感覺到無語,這傢伙真的一點常識都沒有嗎?
“這個……這個是世界醫學交流會的時候國外的學者提出來的,具有權威性,世界醫學交流會,你懂嗎?”吳澤努力的想把世界醫學交流會解釋的更加高大上一點。
“我懂。”林煜一點頭道:“你這樣說,無非就是想襯托出你的醫學水平逼格有多高麼,這我懂。”
“可我們就事論事,人臨死前的一切歸於平靜,這種說法我們華夏千年前就提出來了,而西醫去年才提出來,呵呵,吳醫生,我腦袋有些暈,一千年前的東西現在提出來,說是新發現的病例,只是換個高大上的說法而已,你感覺這不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