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代荷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她覺得,她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對手。
“是,我現在就去。”林虎點點頭,轉身就走。
“等等。”嚴代荷突然叫了一聲。
“夫人,還有什麼吩咐?”林虎連忙轉過身來問道。
“先陪我去一趟公司,我要看看雪狼和林煜這兩個人。”嚴代荷站起來。
“他們恐怕已經走了吧。”林虎詫異的說。
“不,他們會在那裡等我,我不去,他們不會走的。”嚴代荷冷笑了一聲。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王亮依然站在辦公室裡面。
他的鼻子一直在向外飆血,雖然數量不多,但是細水長流,這麼長時間的失血,已經快超出了他的極限了,在豪華的辦公室中,在他站立的地方有一灘濃稠的血水,這是他的血流下去以後凝固而成的。
陳筠竹沒有放他走的意思,雪狼也一直站在門口檔着他的去路。
而且林煜下手很黑,他的鼻子直到現在還一直在向下淌血,而且速度很均勻,他不管用什麼塞都止不住。而且過了這麼久了,他沒有看到這些人有放他走的意思。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王亮終於忍不住了,他咬牙切齒的問。
“我們打個賭吧。”林煜笑了笑道。
“賭什麼?”王亮感覺到自己的火氣在蹭蹭的向外躥……
打賭也得分個場合吧,你沒有看到老子現在身上還在冒血嗎?你沒有看到老子現在混身已經在發抖了嗎?鬼現在纔有心情跟你們打賭,現在是保命要緊啊好不好。
“就賭,你背後那位到底會不會來找你。”陳筠竹淡淡的說。
“小姐,你什麼意思?”王亮怒氣衝衝的說,因爲之前被林煜一拳砸碎了牙,所以他現在說話還有些漏風。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陳筠竹悠悠的說:“如果你覺得你的血能夠繼續向外淌,那你就站在這裡等吧。”
“我……”王亮很委屈,他真的想跪到地上求陳筠竹饒了自己算了。
但是想想自己的立場以及那個女人許諾他的無限好處,他還是咬咬牙堅持下來了。他相信很快就能挺過去,他不相信陳筠竹真的敢就這樣讓他失血過多而死。
又是十幾分鍾過去了,王亮的身上有些發冷,他情不自禁的裹了裹衣服,他站的地方腳下的血液已經凝固了起來,成一塊黑褐色的血痂,而他鼻子上的傷口,從始至終總是保持着那樣的速度,一點也不快,一點也不慢的淌血。
雖然出血量不是很大,但是他已經撐到了極限了,王亮的臉色發白,而且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已經確定自己馬上就要撐到極限了,如果在撐下去的話他絕對沒有救了。
“我們……能淡淡嗎?”王亮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想通了?”陳筠竹瞥了他一眼。
“我……我想通了。”王亮咬咬牙。
“沒勁,我正在和他賭你還能撐多長時間呢。”雪狼有些無趣的說。
“可惜我現在不想談了。”陳筠竹淡淡的說:“你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對我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我爲什麼要和你談?”
“我……”王亮憋了一口氣,他這才發現陳筠竹說的不錯,他現在確實沒有資格和對方談。因爲他沒有一點利用價值。
他清楚那個女人的手段,他也知道這一次的表現會讓他直接出局。但是他現在,真的沒有資格和陳筠竹談什麼。
“求你……”王亮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上,單是這一個動作,就讓他眼冒金星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滿臉寒霜的嚴代荷從門口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着鼻青臉腫的林虎。
看到眼前這一幕,嚴代荷的臉色鐵青,她的目光從王亮的身上掃過,然後死死的盯在了陳筠竹的身上。
陳筠竹的臉上無悲無喜,沒有一絲表情,她清冷的目光同樣反盯了回去,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泛出陣陣火花來。
王亮只感覺到身上一陣陣的發冷,他想站起來,但是他咬咬牙還是打算保持這個姿勢。
因爲他是嚴代荷的人,做爲安全部的首腦,嚴代荷對他的信任可想而知。但是他現在跪倒在陳筠竹的眼前,丟的是嚴代荷的臉面,弱的是嚴代荷的氣勢。
既然已經看到了,王亮覺得自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只希望陳筠竹沒有她這位後媽這麼腹黑。
“好,很好。”嚴代荷的神色冰冷,她冷冷的盯着陳筠竹。
她這句話似乎是對陳筠竹說的,但又似乎是對王亮說的。王亮的身子微微一顫抖,但他還是勉強支撐着不讓自己倒下去。
“阿姨,沒什麼事的話就少來公司吧,公司姓陳。”陳筠竹不冷不淡的說,她這句話,等於說直接向嚴代荷宣戰了。
嚴代荷的目光凌厲,幾乎要噴出火來,但是她還是一言不發,轉過身,目光從雪狼身上掃過,然後看向林煜道:“你就是林煜。”
“我們見過的。”林煜微微一笑道。
“很好。”嚴代荷微微的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看着嚴代荷頭也不回的離開,王亮情知自己以後不可能在取得她的信任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卻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下意識的看向陳筠竹,露出一絲乞求的神色。他的立場已經很明白了,他清楚陳筠竹這麼做就是爲了向嚴代荷宣戰並挫一挫對方的銳氣。
不可否認,她很成功,王亮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不簡單,雖然她很年輕,但是她的手腕卻很老道,想想自己剛纔敢面對面的和這個女人做對,他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是公司的股東,也不是什麼重要的領導,在陳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裡面根本沒有一點話語權。上面的交鋒不應該是他摻合的,他只需要巴結好現在的老闆就行了。
“去醫院吧。”陳筠竹淡淡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