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停一下車,我頭暈,下去透透氣!”蕭煜對這裡的事情感到非常奇怪,想下去看看,便對開車的魏軍說道。
“行,你快點!”魏軍說着就把車停在了‘交’警拉起的隔離帶不遠處,後邊就是車禍現場,所以這裡暫時沒有車經過。
蕭煜下車後,打開‘陰’陽眼四處看了看,這裡現在不但沒有‘陰’煞之氣的存在,連一點鬼物的氣息也沒有,蕭煜舉目遠眺看向了遠方的林帶,但還是什麼也沒發現,此時蕭煜心中充滿着疑‘惑’,難道真是湊巧一股‘陰’煞之氣飄到了這裡?不是人爲或鬼物?
想着想着蕭煜搖了搖頭,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什麼都要往鬼物上扯!
“軍哥,走吧!”蕭煜回到車上對着魏軍說道。
突然蕭煜眼睛的餘光感覺到一道黑影在高速邊上的欄杆處一閃而過,蕭煜趕緊扭頭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心裡不由得暗自好笑,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魏軍開着車子駛進了深海市,路過仁和堂的時候蕭煜讓魏軍把車子停下,兩人一塊走進了仁和堂,深海仁和堂的面積不算太大隻有五百多平米,一進仁和堂的大‘門’,全部都是賣西‘藥’的櫃檯,兩人繞過這些櫃檯來到了最裡邊,最裡邊的設計是以明清‘藥’鋪樣式進行的裝修。
靠牆的位置一長排‘藥’櫃子彷彿一條長龍,剛走進這裡蕭煜就聞到一股股‘藥’香撲鼻而來,櫃檯前人生鼎沸不少人在抓着中‘藥’,導致抓‘藥’的夥計都不夠用了,無奈蕭煜和魏軍只有等在那裡。
蕭煜看着前面一長排的‘藥’櫃,不由的點了點頭,仁和堂不愧是號稱全國中‘藥’材最爲齊全的‘藥’店,單看這裡的‘藥’材就能看的出來,許多珍貴的‘藥’材就這麼放在‘藥’櫃裡。
“小夥子你們要買什麼‘藥’?”蕭煜正在四處看的時候旁邊一個蒼老但洪亮的聲音說道。
蕭煜聞言扭頭看去,一個老者在櫃檯裡從遠處走了過來,這位老者鬚髮皆白,遠看大概有七十多歲,但是走進一看老者滿面紅光,中氣十足又像六十來歲的樣子,看得出來老者深得養生之道的‘精’髓。
聽到老者的問話,蕭煜想了想,看到櫃檯的邊上放着一個問診桌,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寶,蕭煜暗暗奇怪,扭頭看向別處,發現這仁和堂的夥計竟然也用‘毛’筆寫字,估計這也是仁和堂的一種特‘色’吧!
蕭煜走向問診桌看了看桌上的‘毛’筆用手一指,問道:“這個可不可以用?”“不行,這是嶽老自己專用的文房用品,您要寫東西可以到那邊!”蕭煜剛說完,從邊上走過來一個小夥計說道,說完指了指櫃檯另一頭。
嶽老是從仁和堂京城總店過來的坐堂專家,醫術十分高明,而且爲人也十分平易近人,對於夥計們提出的問題更是有問必答,從不敷衍,對於仁和堂的領導也沒有拿出一點特聘專家的派頭,所以深海仁和堂無論上下所有人都對嶽老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這種尊敬一半是因爲其醫術一半是因爲其人品。
嶽老剛纔看到蕭煜走向問診桌就感到十分奇怪,沒想到他提出了要用文房用品,不由得詫異的看了蕭煜一眼,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人會用‘毛’筆,所以嶽老就想看看蕭煜寫的怎麼樣,正想說話卻被夥計給打斷了。
“不用,小夥子你就用吧!文房用品就是讓人用的1”這時那名老者也從櫃檯處走了過來。
“嶽老!”你名夥計對老者的態度十分恭敬。
蕭煜也沒客氣,拿起了‘毛’筆,拿起‘毛’筆往硯臺上蘸了蘸,突然愣了一下,先前蕭煜還沒注意,拿起筆蘸的時候發現此筆鋒順滑異常,不由得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這隻‘毛’筆鋒長而健,竟然是一隻真正的鼠須筆。
要知道現在國內雖說到處有賣鼠須筆的,但是蕭煜知道哪些都是假的,因爲現在國內少有那麼大的老鼠,而且現在的老鼠鬍鬚都非常短,根本就制不成‘毛’筆,現在國內所謂的鼠須筆基本上都從國外進口的呢絨摻入別的獸‘毛’和制而成。
“好筆!”蕭煜感嘆了一句,提筆就在紙上寫起了‘藥’方。
看到蕭煜的樣子,再聽到蕭煜的話,老者‘露’出了一股自得的神‘色’,他沒想到蕭煜也是識貨之人,這隻筆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得到,一隻視爲自己的珍藏,這次來深海他特意帶上了這隻筆。
蕭煜寫字猶如行雲流水很快就寫好了‘藥’方,嶽老看到蕭煜寫‘毛’筆字非常快,不由得搖了搖頭。寫好‘毛’筆字姿勢,握筆的手法,力道都非常重要,所以‘毛’筆字寫起來非常慢,而且要寫好沒有十幾年以上的勤學苦練是不行的。
起初他還以爲蕭煜會給他一個驚喜,所對對於蕭煜要用自己的‘毛’筆的時候,被夥計攔住,但他還是讓蕭煜用了,因爲無論做什麼人們都喜歡遇到同道中人。但看蕭煜寫字的速度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就是會用‘毛’筆,寫出來也不會好到哪去。
因爲寫‘毛’筆字要寫好而且快的話,沒有幾十年的積累根本不可能,所以他看到蕭煜如此年輕卻寫的如此快,本能的認爲蕭煜就是個半調子。
蕭煜寫好後,吹了兩下,等字發乾,‘交’給了邊上的夥計說道:“就按着個抓‘藥’吧!”
“小劉,把方子給我吧!我給抓!每天不抓幾帖‘藥’手就生了”嶽老伸手給那名夥計要過了‘藥’方說道。
這也是嶽老的一個習慣,不管這一天有多忙,有三件事是必不可少每天必做的,一,每天都要抓幾貼‘藥’來練手,按嶽老的意思,如果等兩天不用手觸‘摸’下‘藥’材,在‘摸’的時候就會有一種生疏感。
二,練一個小時‘毛’筆字,嶽老的原話是一日不練,如坐鍼氈。
三,每天看兩個小時的醫書或醫案。
這三件事,嶽老已經堅持了三十年,除了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外,從來沒有間斷過。
嶽老接過夥計遞過來的方子掃了一眼,突然愣了起來,接着一幅震驚的表情看着方子接着又看了看蕭煜。
看向蕭煜的目光中帶着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又看向‘藥’方上邊的字,嘴裡嘀咕道:“好字,好字啊!”一箇中醫,尤其是一個老中醫都會寫一手的‘毛’筆字,因爲他們開始學醫的時候,什麼圓珠筆、鋼筆什麼在市面上是屬於稀缺品種,就算有師傅也不讓用,必須用‘毛’筆。
所以幾十年下來,幾乎所有的老中醫都會寫‘毛’筆字,尤其一些傳承名家,寫好‘毛’筆字是一項必修的功課。嶽老的‘毛’筆字更是其中翹楚,但此時看到蕭煜的字也着實被震了一下。
蕭煜自從得到鍾馗的傳承後,字中已經沒有了模仿前人的痕跡,而是帶有自己的一種風格和‘精’神風骨,已經可以自成一派。
要知道,嶽老也是去年剛剛達到脫離前人的掣肘,逐漸顯‘露’出自己的風格。
而蕭煜如此年輕還不到三十歲吧!卻比自己一輩子勤奮不綴的練習還要好,這讓平時一直以自己的‘毛’筆字而自傲的嶽老也不由得‘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嶽老已經七十多歲,早已經過了那種爭強好勝的年紀,震撼過後便是對蕭煜的佩服,能在三十歲不到達到如此境界,天賦和勤奮缺一不可。
嶽老深深看了蕭煜一眼,在看向方子的時候已經不在看字而是看方子本身。
越看嶽老越是震驚,這方子很是‘精’妙,就是自己開出的方子也不會比這個強,這方子各種補‘藥’搭配非常合理,雖然都是大補之‘藥’,但是經過方子中各種‘藥’材調節,把這些‘藥’材中‘藥’‘性’兇猛的補‘藥’,全部調節成‘藥’‘性’溫和的溫補之‘藥’,補了元氣卻不會使人虛不受補。
看着‘藥’方岳老漸漸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這‘藥’方中缺點什麼?對了缺少一味‘藥’‘性’溫和的大補之物。也就是所謂的主‘藥’。
嶽老對着蕭煜問道:“這張‘藥’方是那位大師給開的?”“當然是我兄弟自己開的啦!”聽到嶽老的話,魏軍在旁邊一臉得意的說道,嶽老的震驚他全部看在眼裡,他爲有蕭煜這樣的兄弟而驕傲。
“小夥子,從那裡得到的‘藥’方啊!這張‘藥’方並不全,缺少一味主‘藥’,正好我們店裡又上好的野山參,你看是不是要點?”嶽老聽到魏軍說是蕭煜開的,絲毫也不爲意,在他看來,蕭煜不知道從那裡得到了這張‘藥’方,而且也不知道這張‘藥’方上的‘藥’並不全,所以好心的提醒道。
“不用了老先生,我們有人蔘,只缺這些輔‘藥’!”蕭煜聽出了嶽老的善意,微笑着說道。
“呵呵,小夥子,這張‘藥’方的上‘藥’不乏‘藥’力兇猛之‘藥’,如果人蔘不能很好的中和‘藥’力,以這位小夥子現在的身體狀況怕是虛不受補要出事!”嶽老說着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魏軍,他看到蕭煜開的‘藥’,在看看旁邊魏軍一臉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樣子,就知道這‘藥’是給他開的,所以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