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兒呀,昨晚那小白臉放你鴿子了吧?”
普內科門診外,身材修長,俊秀帥氣的何文軒,正同醫院諮詢臺小妹閒聊着。
嘴角勾起一抹邪異的弧度,眼神平靜而無作態的瞄向白大褂脹鼓鼓的胸脯。
小花是實習生,與何文軒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沒何文軒的背景,只能天天站在諮詢臺前,衝每一個人保持着和煦微笑,即便小花知道何文軒正盯着自己胸口一個勁猛瞧,暗吞口水。
“何文軒,上你的班去,我沒心思給你鬧。”小花秀眉微蹙,胸前微微起伏,顯然是有些不太高興。
確切的講,是看不起何文軒。
憑藉着普內科主任的關係,才進了江州市人民醫院,有什麼了不起?說破了就是沾了祖墳冒青煙的好處而已,有什麼資格去說李宏兵如何如何云云?
誠然,李宏兵昨晚的確放了自己鴿子,並沒有履行約定陪自己過生日,可那又如何?人家李宏兵真心喜歡自己,誠意十足,加上人品不錯,自己爲什麼不能答應李宏兵的約會?
“一看你就是被涮了,是不是他告訴你,身體抱恙來着,扯淡!”何文軒自顧自道,“那貨就一酒色掏空的慫貨,若非昨天俯臥撐做的太多,昨晚就是你成爲女人的重要一刻!”
“你!”
小花俏臉一紅,又透着氣憤。好你個何文軒,幹嘛詆譭本姑娘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本姑娘招你惹你了?
“不過……”
何文軒話鋒一轉,一臉壞笑的盯着小花兒,壞壞道:“只怕昨晚就算李宏兵履行約定,也無法讓你成爲女人吧,是不是來親戚了?哈哈哈……”
小花原來憤怒羞惱的俏臉抹過一絲震驚之色,他,他怎麼知道自己來了例假?
“是不是特別好奇,爲什麼我知道那麼多?”何文軒彷彿知道小花的心事一般,眼神直勾勾望着因震驚而急劇紅潤的面龐、脖頸,以及微微顫抖的胸脯。
“哼,愛說不說!”
小花猛地一跺腳,別過頭去,似乎氣不過何文軒取笑自己一般,冷笑道:“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現在曹主任的麻煩事可不小呢,聽說顧老爺子的病醫院沒人能治好。”
“那都是小事一樁了,不過,小花你可要注意哦,是不是每一次來親戚都特別難受,小腹脹痛難忍,小便更是難受呢?”何文軒的心思依然放在小花身上。
何文軒就樂意撩撥剛剛出了校門,還泛着稚嫩的小年輕。尤其看到小花那副羞憤難當的表情,就特有意思,遠勝過坐診的無聊日子。
原本坐診也並非這般無聊,只可惜,自己走的中醫路子,恰好自己年輕得不像話,哪個患者信得過自己呀?因此,每逢坐診,自己便成了最閒的實習生。
“你,你怎麼都知道?”小花掩嘴驚呼,滿是不可思議。
何文軒高深莫測的搖了搖手指頭,道:“天機不可泄露,你若真想知道,得嘞,下班請我吃頓飯。”
請何文軒吃飯?
小花心裡一百個不情願,可爲了自己的身體着想,她最後不得不點頭,“好,我可以請你吃飯。”
只有女人能瞭解那份痛楚,那股子脹痛,好似每個月都要生一回小孩似的,疼痛難忍。如果只是請何文軒吃頓飯就能解決,她巴不得現在就去吃飯呢。
“蹭蹭蹭……”
正在這時,清脆的高跟鞋落地聲傳了過來。
“嗯?”
何文軒回頭望去,一道修長曼妙的靚影從後面走過,雖只是驚鴻一瞥,但何文軒的心已如波濤翻滾般,“嗖”的一轉身,快步跟了上去。
“額?”
可憐的小花,回過神來,身邊哪裡還有何文軒?
……
江州市人民醫院三樓特護病房外,圍靠了至少二十餘人,一個個白大褂愁容滿面,滿臉苦笑。
至於另外一方是以西裝中年人爲首的一行人,面色同樣難看無比,焦急中充斥着憤怒,氣氛詭異而壓抑。
“一羣廢物!”
顧夢達終於沒能忍住,爆了粗口,“盛世達集團每年至少資助你們上千萬,伸手要錢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歡實。現在呢,都啞巴了嗎?”
說到最後,顧夢達陡然提高了音量,如一記悶錘砸在一羣白大褂心頭,震得人心魂失魄,冷汗滿頭。
他是盛世達集團顧家的二代領軍人,別說是這些醫院的醫生,就算是江州市的政府要員對他都要客氣三分。
盛世達集團,那可是整個江州市首屈一指的大企業。
病牀上的老者名叫顧長平,是江州市乃至整個江東省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大慈善家。數年前身價便超過十億美金,名下的盛世達跨國集團聞名中外,如此大人物入駐江州市人民醫院,那是給江州市人民醫院臉面。
可是人家臉給你了,偏偏江州市人民醫院上上下下沒人能兜住這個臉,怨得了誰呢?怪只怪自己學藝不精了吧。
說起來,顧長平老爺子的病倒也稀鬆平常,很普通的夾食寒,奈何中藥西藥吃了一大堆,中醫西醫盡數出動,仍然沒有好轉,反而愈發嚴重,已經連續三天不吃不喝,且無法安然休息了。
別說年逾七旬的顧老爺子,哪怕身體健康的年輕人也扛不住這般折騰呀。再這樣下去,等待顧老爺子的只有死路一條!
“顧總,要不咱們再會診會診,興許能拿出什麼好辦法來……”院長周和平不得不出來說句話。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拋開盛世達集團每年對醫院的慷慨捐贈不談,這件事情傳出去對醫院聲譽影響也極大?
“哼!”
顧夢達重重的哼了哼鼻子,臉上寫滿了慍怒之色,“今天!就今天!你們如果不拿出一個有效治療措施,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了!這些年對江州市人民醫院的捐贈,只怕……哼哼!”
顧夢達沒有說完,不過鼻孔冒出的冷氣兒充滿了威脅之意。還真不是顧夢達吹噓,以盛世達集團在江州市乃至全國的知名度,以及其能量來說,要搞臭江州市人民醫院就跟玩似的。
這不是威脅,而是最後的通牒!
果然,周和平老臉一黑,張張嘴欲言又止。他嘆息一聲,轉身衝四周一行白大褂道:“都隨我來,會診一下!”
“我要求參加會診!”顧夢達跟了一句,老臉抹過一絲森寒之氣。
聞言,周和平頭皮一麻,顧夢達此舉是要給大家施加壓力呀。
……
會議室內,江州市各科室頂級醫師都匯聚於此,一個個皺着眉頭思考着針對顧長平老爺子的治療方案,氣氛極其沉重壓抑。
“說說吧,這病該怎麼治?”
周和平重重的磕了一下茶杯,以泄心頭不滿之氣。自己好歹也是醫院院長,今天被人指着鼻子罵卻還不能吭聲,能不憋屈嗎?
“顧老爺子半個月前感冒過一次,自此之後便這般了,食之無味,幾乎吃不進去任何東西。經過診斷,應該是夾食傷寒,通俗點講,就是吃壞了東西。”普內科主任醫師曹江華開口了。
曹江華亦是苦不堪言,他本不想開口,可偏偏他又是顧老爺子的主治醫生。如果連他緘口不言,只怕更沒人說話了,最後倒黴的鐵定還是他。
“曹主任確定嗎?”周和平黑着臉道。
“憑多年經驗,加上多次把脈,應該是夾食寒無疑了。”曹江華語氣肯定,但心裡又有些疑惑,半個月來自己摸了十幾次脈,每次都基本相同,可爲何開除的藥方毫無效用呢?
“哼,既然是夾食寒,爲何我父親沒有半點好轉?曹醫生,你必須爲此拿出一個說法來!”
坐在後面的顧夢達冷哼道。
顧夢達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曹江華道:“我看你根本就沒真正檢測出我爺爺的病況!”
這年輕人穿着休閒西裝,俊逸的臉上寫滿了囂張意味。
他是顧夢達的兒子,顧家第三代重要人物,爲人跋扈囂張,根本沒將會議室的幾個醫生放在眼裡。
“我……”
曹江華老臉羞紅,欲爭辯兩句。
“你什麼你?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顧峰張狂得無法無天。
“夠了!”
一道輕叱聲響起,只見會議室門口,忽然多了一道靚影。
女子一襲黑色職業小西裝,包裹着豐腴身姿,傲然雙峰擠壓的異常慘烈,險些掙脫束縛,噴發而出。一條黑色的穿短裙緊緊圍着**,十釐米的恨天高踩的咔咔直響,原本無比修長的身姿更加挺拔了。
再看那張俏臉,狹長的黑亮眸子雖然透着冷冽殺伐之氣,卻依然難掩傾國傾城之容,端的是明眸皓齒,配合那如羊脂玉一般白嫩的肌膚,宛若天仙下凡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她,便是顧老爺子的親孫女——顧冰倩!
同時她也是顧家繼顧長平老爺子之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商業奇才!
“冰倩,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夠了?”顧峰看到來人,不爽的說道,同時眼中有着一抹嫉妒。
本來顧家家主的位置最後鐵定會傳到他手上,可因爲顧冰倩的橫空出世,展現出驚人的商業天賦,短時間內便在盛世達集團股東會上佔據了絕對優勢,加上老爺子的器重,導致這本該屬於他和他父親的榮耀和財富極有可能會被搶走。
顧冰倩冷眸一掃,如冰刃一般扎向顧峰,長期居於高位的氣勢,讓後者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顧冰倩這才收回目光,“周院長,我爺爺的病情如何了?還沒拿出合適的方案來麼?”
在整個顧家,也只有顧長平這位老爺子能讓顧冰倩關心的了。
“顧老的病……”周和平衝顧冰倩歉意搖搖頭,開口道。
“別問他了,都是廢物!這裡沒人能夠治好爺爺的病,什麼狗屁的白衣天使!”顧峰心裡本就憋屈,現在一逮着機會,立馬衝着衆位醫生一頓埋汰。
顧冰倩秀眉緊皺,雖然不認同顧峰的說法,但是心裡難免有些失望。
“有勞周院長了,請安排我爺爺轉院吧……”顧冰倩想了想,沉吟道。
“……”
此話一出,整個會議室的人全部安靜下來,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特別是那些醫生,面上滿是憤怒、擔憂,表情複雜……
當然也有幾個人鬆了口氣,覺得這個皮球終於踢出去了,也算是了了一件難事吧。
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又沉重。
“這病我能治!”
會議室門口,一道聲音很突兀的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