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這麼多的毒蛇,季賽花也傻了眼睛,驚呼道:“董堂主,怎麼辦?我看我們是沒有辦法衝出去了呀!”
事情沒有絕對的!周天宇環顧四周,暫時這些毒蛇還衝不上來,可是後面還有那條巨蛇,它耀武揚威着身軀,估計硫磺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得住它。怎麼辦呢?女人暫時是靠不住了,周天宇大聲喊道:“兄弟們,全都將片刀擎起來,分佈在圓圈的四周,不要跨出硫磺圈,給我殺!”
隨着他的喊聲,衆人齊聲出刀,頓時就將一些毒蛇給看倒在了地上。毒蛇衝不進來,他們卻能夠砍出去,這樣的話,可是佔了很大的便宜,也就是一會兒的時間,就將那些毒蛇給砍得不敢再往前衝,不住地後退。
“退了!”衆人齊聲歡叫着,可是突然間傳來了一陣笛聲,優美的旋律中透着絲絲的愁緒,可不正是佘文君吹奏的嗎?她不斷地變換着音調,本來退縮的毒蛇羣就像是受到了刺激,再次蜂涌了上來,而且來勢洶洶,比上一次更加的兇猛。
與此同時,那條巨蛇也撲了過來,快要到了衆人的面前的時候,凌空掃射着尾巴,就像是一面巨大的屏扇,如果被它給掃中的話,即使不是筋骨折斷,也勢必會遭受到毒蛇的吞咬。一時之間,人羣亂了陣腳,有幾個人已經被巨蛇的尾巴給掃中,跌倒了硫磺圈的外面,立即就有大羣的毒蛇飛撲上去,將人給吞噬了。
牛堂的衆人還行,至少還有戰鬥的能力,可是雞堂的那些女人本身都是坐檯的小姐,又哪裡見到過這樣的場面?開始的時候還行,現在都嚇得個個噤若寒蟬,身體抱成了一團,哪裡還有進攻的能力?望着那條巨蛇,周天宇知道,除非是幹掉它,否則的話,絕對沒有生路。他連續地劈斬着周圍的毒蛇,讓衆人的壓力稍微緩解了一下,喊道:“兄弟們,記得我讓你們揹着的油桶了吧!趕緊將汽油沿着硫磺再傾灑一圈,快!”又喊道:“雞堂的人全都注意了,你們將圓圈內部的雜草全都給清理出去,我們要火燒蛇羣。”
這樣能行嗎?已經再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試一試了。霎時間,衆人分成了三批,第一批在最外圍,抵抗毒蛇的進攻。第二批傾灑汽油,第三部分,清理雜草。形勢已經到了關鍵時期,每個人的心頭都是十分的緊張,就在汽油和雜草全都完畢的時候,又有六、七個人被毒蛇給咬傷了,陷入了蛇羣中。
周天宇將手中的片刀給舉了起來,高呼道:“放火!”
人們都將火柴和火機點燃丟入到了汽油中,這還了得?再加上肆虐的北風,火借風勢,風助火威,一股濃煙直衝雲霄。周圍的雜草全都燃燒了起來,周天宇等人也再顧不得去砍殺毒蛇了,而是全都撲倒在了地上,將頭埋在了土中,儘量不要被濃煙給嗆到。他們採取了安全的保護措施,毒蛇羣可是遭了殃,根本就來不及逃脫,全都被火焰給吞噬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就像是過年放鞭炮的爆竹,燒的毒蛇皮開肉綻。尤其是那條巨蛇,身體燃燒起來之後,劇烈地翻滾了起來,將本來都要逃脫出來的蛇羣再次陷入了火海中,就是單單被它給軋死或者是燒死的就有成百上千只,就更別說那些沒有逃脫出火海的毒蛇了。
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腥臭味兒,久久沒有散去。大火燃燒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一直蔓延到蛇堂的房屋外圍,那裡有一條小河,纔沒有繼續燃燒過去。饒是這樣,周圍的雜草和蛇羣也全都被燒的乾乾淨淨,連那條巨蛇也被燒成了灰燼。突然間,周天宇就感到地面微微地晃動了起來,一種異樣的感覺籠罩上了他的心頭,他連忙擡起頭來,向上望去,就見到佘文君帶着一百來個蛇堂的弟子揮舞着片刀衝了下來。
即使是隔着幾十米遠,周天宇還是看到了佘文君的眼中都快要噴出了火焰,這也難怪,毒蛇和巨蛇是她一輩子的心血啊!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全都陷入火海中,連一隻都沒有逃脫出去,情況異常的慘烈。
哼!衝上來更好,省的還要浪費力氣去攻打她們的堂口。周天宇大喝道:“兄弟們,布滾刀陣!殺啊!”
滾刀陣總計是三十六人,是根據三十六天罡的方位佈置,同時再輔助於片刀的力量,進可以攻,退可以防守,這套陣法在雷門都是赫赫有名的。周天宇領教過刀陣的厲害,特意帶了五十個人,就是刮掉了十來個,還是可以輕鬆地佈陣。霎時間,三十六個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從腰間又抽出來了一把片刀,每個人都是雙刀在手,七十二把片刀在火光和月光的照耀下,閃動着攝人的寒光,直接就將佘文君等人的攻勢給阻擋住了。
季賽花也不示弱,高呼道:“姐妹們,殺啊!”衆女全都將尖錐給豎立起來,彎鉤向外,一起挑了出去,還真別說,她們配合的也還算是不錯,直接就將十幾個蛇堂的人給鉤倒在了地上。
毒蛇沒了,堂內的人被殺了,眼看着敵人就在眼前,可惜的時就是沒有辦法靠過去,頓時氣壞了佘文君。她揮舞着手中的短笛,連續地衝了幾次,都被滾刀陣給阻擋住了,反而害得她們又損失了一些人。佘文君怒視着周天宇,尖叫道:“董方,你可是苟不理一手提拔出來的人,竟然吃裡扒外,幫助爲人來對付我們,簡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是非曲直,自有公論,周天宇也不跟她辯解,說道:“是啊!我是連畜生都比不如,可是我發信你簡直是都不如畜生…”
季賽花叫道:“佘文君,你以爲你的嗓門兒大就可以隨便地欺負人嗎?我告訴你,董堂主那叫做棄暗投明。像你們這樣的門內敗類,還想搞動亂、鬧事,這是根本就不允許的事情。作爲姐妹,你就聽我第一句勸吧!趕緊放下武器投降,我還能留你一條性命,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們蛇堂的裡裡外外全都被殺光,然後一把火,就說是你們的人全都被火給燒死的,就是條子來追查,都查不出你們的死因。”
“季賽花,你這是狗仗人勢,簡直是欺人太甚!”
佘文君的身體突然變得漂移不定起來,移動的速度超快,同時,短笛的笛口跳出來了一把短刀,使得短笛的長度頓時加長,有幾個牛堂的人沒有注意,頓時被短刀給刺中了身體要害,撲倒在了地上。
滾刀陣講究的是集體的配合,一人進而三十五人進,一人退而三十五人退,有幾個人倒下去,就像是在木桶上抽掉了兩塊短木,頓時使得裡面的水流淌了出來。當然,滾刀陣的人不會流淌出來,可是他們攻守有道的陣型卻是完全地潰散了。同時,佘文君的口中發出尖銳的叫聲,彷彿能夠刺穿人的耳膜,讓聽到的人的手上動作全都頓了一頓,就是這麼短短的兩秒鐘的時間,就爲蛇堂的爭取了時間,她們全都出刀劈了過來。
望着漫天的刀光,周天宇直接飛撲了出來,大喝道:“兄弟們,殺啊!”可是,他的話語喊的再快,也沒有人的動作快呀!頓時,又有十幾個人被砍倒在了地上。慶幸的是,雞堂的人同時撲了上來,堪堪阻擋住了蛇堂中人的進攻。而同時,滾刀陣在楊青和陳百城的指揮下,再次振作起來,揮舞着片刀,撲入了人羣中。
雙方殺得是你來我往,不亦樂乎。人手上,是蛇堂的人佔了便宜,而在精悍上,卻是牛堂和雞堂的人佔了便宜,而且,剛開始的時候,蛇堂的人就全都被大火給燒得有些亂了陣腳,雖然說是搶攻出來,士氣還是遭受到了一定的打擊。如果不是佘文君在關鍵時刻將滾
刀陣的人給幹掉了幾個的話,估計蛇堂中人的士氣勢必會跌入低谷,還怎麼拼殺?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周天宇知道,佘文君纔是主要人物,只要是幹掉了他就什麼都好辦了。所以,周天宇讓陳百城和楊青領導滾刀陣,他自己則撲了出去,連續地斬殺了幾個人,眼睛緊緊地盯着佘文君,腳步不住地前進着,漸漸地,跟佘文君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強大的殺氣散發出來,使得佘文君也察覺出來了什麼,腦海中跟周天宇想起了同樣的念頭,一定要殺了他,將對方的士氣給打散。這樣的話,二人不斷地劈殺着,再加上腳步的不斷前進,也就是一會兒的時間,他們就衝到了近前。
每個人都殺紅了眼睛,還說什麼呀!腦海中只有一個字“殺!”。周天宇飛身而上,凌空劈斬了幾下片刀,刀刀不離佘文君的身體要害部位。而佘文君悶哼一聲,沒有任何的退縮,採用了最爲有效,最爲直接的方法,那就是用笛刀迎着周天宇的片刀橫掃了過來。
一連串兒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幾乎是每撞擊一下,佘文君的身體就會振動一下,看來她的力量要比周天宇遜上一籌。周天宇大笑道:“還不投降?”刀隨聲走,劃出了一道弧線,由下而上生生地挑斬了出去。
佘文君眉頭緊蹙,雙腳在地上連續地交替着,身體突然之間加快了速度,就像是一條蛇一樣,不斷地扭動着身軀,躲閃過了周天宇的攻擊。而她也衝到了周天宇的近前,笛刀橫掃而出,直奔周天宇的小腹。周天宇翻轉着手腕,將片刀給豎立了起來,硬是架在了笛刀的刀鋒上。
沒有感受到半點兒的力度,周天宇暗叫不妙,看來是佘文君故意這麼做的,而且她也猜到了周天宇會這麼阻擋,周天宇連想都沒有想,雙腳點地,一個倒翻竄了出去。與此同時,他就感到一道寒光緊貼着他的身體掃射了過去,將他的衣服都劃破了,幸好的是沒有傷到肌膚,否則的話,勢必會中毒不可。
寒光是從佘文君的笛刀裡面飛射出來的小飛刀,刀鋒上喂有劇毒,幾乎是見血封喉。只要是輕輕地按一下開關,小飛刀就會飛射出去,這可是佘文君的獨門絕招,本想在接近了周天宇之後,只要是一刀,就會將他斃命。沒有想到的是飛刀竟然被周天宇給躲閃了開去,這怎麼可能?飛刀插在了一個牛堂中人的身上,他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就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他的通體肌膚變得黝黑,這樣的毒,簡直是太厲害了,讓玩兒醫藥的行家周天宇看得都有些暗暗咂舌。
其實,倒不是周天宇的本事大,而是他在來往同德市的時候,在火車上就遇到過佘文君的女兒佘小梅,當時,佘小梅用的身法和伎倆跟佘文君簡直是一模一樣,雖然說是她沒有佘文君的速度快,但是總是給了周天宇提示。就在佘文君有些怔住的時候,周天宇的片刀已經橫掃了過去,劃過了佘文君的咽喉。
一抹鮮血隨着刀鋒的劃過而散落在了半空中。
周天宇停止了身體的時候,佘文君還在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會是真的。不管怎麼說,佘文君要攻打的人還是日本赤軍,作爲一箇中國人,她是值得尊敬的。周天宇扶住了她的胳膊,低聲說道:“你儘管安然地去吧!我就是周天宇,我一定會將日本赤軍給趕出中國的,殺了你也是我迫不得已。”
佘文君眼前一亮,隨即脖子裡面竄出了一股鮮血,身體砰然倒在了地上。
樹倒猢猻散,蛇堂的人沒有了主心骨,更加不是牛堂和雞堂聯手的對手,節節敗退,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這完全是一面倒的局勢,周天宇高呼道:“所有人棄械投降,我們絕對不殺同門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