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進揹着菲爾訊在夜色的屋頂中奔跑的時候,此刻已經是凌晨了,看着菲爾訊屁股上扎的玻璃碴子,王進心裡默唸:對不住了哥們兒,一會兒幫你拔下來啊!一個巨大的物體就這麼跑到了城外。
等到了城外的海灣時候,一個模糊的建築外影出現在了王進的視線裡,那是一座廢棄的建築物,也是王進跟張楚交過手的南部海灣。沒有會來這裡,即使流浪的人也不會來到這裡,因爲這裡實在是沒有東西可撿,這裡盡是工業垃圾,唯一有用的塑料袋還是漂浮在了海上。
“嘶~~呃啊!”待王進把肩上的人放下來的時候,肩上的人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是疼的——屁股上還扎滿了玻璃呢!
“哎呀哎呀,對不起啊哥們兒,忘了跟你拔了,來來來,讓我跟你看看。”
“不用不用!”菲爾訊張開手示意王進不要過來,然後一隻手撐着牆壁費勁擺列地站了起來。
“真不用幫忙?”王進眼神裡滿是關切。
“嘶……啊!”
接下來的時間裡,王進就看着菲爾訊在一聲聲的悽慘叫聲中把自己屁股上的玻璃碴子全部拔了下來,待拔光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地上則是鋪滿了玻璃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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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洛杉磯機場內,藍菲菲拖着行李在候機室裡焦急地站着,眼睛是不是向四周掃一眼。
“歐陽哥哥,王進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爲什麼他會不來呢?”還是沒有王進,藍菲菲又重新把希望寄託在了歐陽明日身上。
歐陽微微一笑,“藍小姐,既然王兄弟這樣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王兄身手了得,你還擔心他不成?”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到王進的身手,藍菲菲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反應極其強烈,“他怎麼了?是不是又要去打架了?他跟誰打架?有沒有危險?他爲什麼不告訴我?什麼時候的事?對手是誰……”
“停停停!我的藍大小姐,你這麼多問題,讓我怎麼說啊?而且你說的一點兒也不對啊。”
藍菲菲知道自己失態了,失神地坐了下來,椅子的冰涼讓她的心也隨之冰結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藍菲菲,歐陽明日心裡一陣叫苦,自己幹嘛要留在這裡啊,換機票的人應該是自己啊,幹嘛要讓徐靜去呢?只是此時此刻在這裡抱怨這些已經沒有用了,只能硬着頭皮去接了。
“藍小姐,王兄弟既然沒有說明原因就是怕你擔心他……”
“他不說我更擔心,以前不論什麼事他都會把我帶在身邊,而且我們都會平安地出來,可是他現在不說一句話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不辭而別,本來說好的一起回去,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不是怪他,我只是擔心他,不跟我說清楚,說明他怕我擔心,不帶我一起去,說明這次的事情就真的是有危險。難道他就真的不考慮我的感受嗎?”說着說着,藍菲菲抱着膝蓋坐在椅子上哭了起來。
這一哭,歐陽明日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得坐了下來陪他一起在那兒坐着,來往的人看着這兩個人,眼光裡無不閃現着對歐陽的責備,弄的歐陽也只得學藍菲菲的模樣抱着膝蓋把臉埋裡邊了。
“喂,你在幹嘛?”聽
到有人叫自己,歐陽擡頭,原來是徐靜,“你可回來了,你自己看吧。”
歐陽拿過徐靜手裡的機票,指了指蹲在一旁哭泣的藍菲菲,臉上掛滿了無奈,那副苦相讓徐靜不禁掩面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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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落砂機一如既往的熟悉,但卻少了平時的那份安靜,以何老六的別墅爲中心,附近的幾條街道上的旅館和商店都加大了排查力度,所有的住客記錄都被反覆的調查和取證,不過仍舊是一無所獲,在調查了被害人的相關資料之後,警方已經隱隱懷疑到洪門的頭上了。
其實,任誰知道了何老六的身份背景之後第一反應都會把這件事情歸到黑幫的火拼之中,尤其是昨天那個特殊的日子以及期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和道上的傳言。
“探長,你怎麼看?”
“哼!還能怎麼辦!走吧,該去找人談一談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一所警署門口的警車之內,兩個人開着車去了遠處,這兩個人就是聯邦調查局中的比爾和佛蘭克,負責處理黑幫之間的糾紛。
“探長,你覺得是洪門的人做的?”
“不是。”
“那……”
“那你還能想到別的人嗎?”
“……”
“有的人比我們更着急,只有真正急了的人辦事纔會更有效率,與其我們毫無頭緒倒不如讓被人爲你辦事。”
佛蘭克沒有再說話,只是心裡愈發覺得自己腦袋的東西真的太少了。
警車穿過擁擠的人流,不過進了華人街之後,佛蘭克才發現警車根本開不進去,因爲擁擠的人羣實在是太多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這麼多人啊?”警車雖然沒有停下,卻也是絲毫前進不得。
“算了,下車吧,聽說這裡的一個得道高僧圓寂了,所以今天前來憑弔的人比較多,把車停在路邊,我們走進去吧。”
看來這個比爾能夠當上聯邦調查局的探長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看了看周圍擁擠的人羣,比爾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他們口中的佛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神呢?如果真的有用,我就要進去拜一拜了。”
“探長不是信奉耶穌的嗎?”
“耶穌也有辦不了的事情啊。”
兩個人邊說邊走着,看着兩旁古典的中國式建築,比爾心裡倒升起了對華夏國的一陣好奇。
“佛蘭克,華夏怎麼樣?真的很好嗎?”
佛蘭克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和洛杉磯一樣,也是同樣的高樓大廈,街上車水馬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看來多年來,華夏華人街已經和他們的國內失去聯繫了啊。”
不多時,兩個人來到了人頭攢動的法門寺,前來祭拜的人們臉上滿是虔誠的神色,院中佛法的聲音一直飄到了街上,渾厚的鐘聲,清脆的木魚敲擊聲混合起來一起飄到了上空。
枯榮和尚是得道高僧,在陳林等人的商議之下,決定按照佛門中最高的規格超度枯榮大師,唸誦佛法七七四十九天,直到大師的佛骨火化完成,至於陳林等人商量的結果則是爲取得事情的真相而爭取時間罷了。
“陳堂主,外面有警察說要見你。”
“誰?”
“就是昨天來的那個。”
陳林想了一下,說道,“帶他們進來吧。”
“是。”
此時的堂口裡,只剩下了陳林一個人,昨天晚上何老六發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只是他的心裡還沒有把這件事情跟王進聯繫起來,想着這警察來這裡,不過也就是照例盤查罷了,這樣想着,比爾兩個人已經進了院子,前面正是由那個小弟帶着。
“恭喜陳堂主高升啊。”比爾剛進門,就拱手祝賀。
“呵呵,想不到比爾先生對中國禮節還真是精通啊。”看着比爾拱手作揖的情形,陳林笑道,不過心理卻在罵他不懂事,沒看見院子裡掛着白番嗎,還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
大概是看出了陳林的尷尬,佛蘭克上前說道,“比爾先生只是單純的祝賀陳堂主罷了,還請陳堂主不要介意。”
當然知道他是祝賀的,陳林心裡雖罵,嘴裡卻是客氣,“請坐請坐。”
比爾雖然是探長,但是對於華夏的習俗瞭解倒是不如常年臥底在華夏的佛蘭克多,看到滿院子的白色輓聯也不瞭解其中含義,還以爲是院子主人的愛好呢。
“比爾探長昨天已經來過了,還有什麼事情想要了解的嗎?”陳林看着比爾說道。
比爾想了一下,大概是在縷清自己的思緒,“陳堂主,您知道昨晚上越南幫幫助被殺的事情嗎?”
“我也只是才聽說而已,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手下小弟得到的消息。怎麼,比爾先生有什麼要說的嗎?”陳林語氣真誠,好像說的自己真的是一無所知一般。
其實,他哪裡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昨晚上警察得到消息之後,自己安排在其中的臥底就已經把消息傳了回來,要知道,如果沒有強大的情報系統,一個幫派是不可能在虎狼包圍之中生存的。
陳林知道說謊,那比爾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說話的真假,卻也不說破,“我自然知道這件事跟您沒有關係,我只是想問一聲,您知道王進去哪裡了嗎?”
“怎麼,比爾先生是懷疑這件事是王進做的?”
“難道您覺得不是嗎?”
比爾這話一出口,站在旁邊的佛蘭克心裡就翹起了大拇指,這句話說的滴水不漏。
從陳林的話裡,自然能聽出他的意思裡是對王進的信任,那好啊,既然你信任,那你說是誰呢?
陳林自然能夠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笑着說道,“我也不清楚,只是王進現在已經是我洪門的坐堂大爺了,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麼,比爾先生還是不要問我的意見了吧?”
說完這番話,陳林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盞,壓了壓茶水,低頭品了一品。
這喝茶的動作,比爾不懂,佛蘭克自然知道這是趕人的意思了,用手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是時候該走了。
就在這時候,比爾的手機響了。
“喂,什麼事?”
佛蘭克看着比爾接電話,同時看到的還有他那漸變的臉色,直到掛斷電話,比爾的臉色已經變的鐵青了。
“怎麼了,探長?”
陳林自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比爾轉過身來卻是對她說道,“陳堂主,城北的越南幫分堂堂主被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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