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地下的餘飛,一臉絕望的坐在河堤邊上,他不知道什麼人這麼蛋疼,修這樣一個坑爹的地方做什麼,簡直是埋下千年的坑,最後坑了自己。
四周一片黑暗,手機也沒電了,餘飛看着水流的下方,一直在評估這水到底會流向哪裡,自己要是跳進去隨波逐流,能不能堅持到達地面。
餘飛不知道在他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刀疤已經第二次深入地下,和他之間的距離,就是那個被他當做排水口的位置,刀疤在那邊,他在這邊,距離只有一百多米,可是絕望的刀疤不知道水下的情況,最後只能退了回去。
這種無天無地無神無鬼的地方,餘飛感覺自己也開始漸漸被孤獨開始侵襲,一種叫做絕望的情緒開始出現。
餘飛知道要是長時間留在這裡,就算自己沒有被餓死,最後也會瘋掉,這是羣居動物無法適應的環境,
他只好盤膝坐下,進入修煉狀態等待救援。
不過餘飛知道,自己得到救援的可能太小了,不說別的,就是那個擋在中間的排水口一樣的位置,就算有人順着自己滑下來的通道,進入前面的地下河,在湍急的水流作用下,根本無法生存。
更別提能像自己這樣憋氣的人,就算僥倖從排水口下面過來了,經過那麼長的時間,也只會是一具屍體。
爲了讓自己多堅持一會,餘飛進入了修來狀態,修煉的時候他會進入一種物我兩忘的狀態,這樣就不會太孤獨,思想也不會鑽牛角尖。
很快如同老僧坐定一般的餘飛,氣息漸漸微弱,渾身散發出一股聖潔的氣息,那股恐慌孤獨的情緒,也漸漸被他忘卻。
刀疤和王大錘回到公司的時候,孫賴子一個人回來了,瘦猴注射過血清之後,狀態有所好轉,只需要靜養,他擔心餘飛的安全,所以又趕了回來。
“餘哥呢?告訴我餘哥呢?”
到兩個人的表情,孫賴子立馬有了不好的預感,一把抓住刀疤的衣領大聲問道,平時他從來不敢這樣,爲刀疤可以將他揍的滿面開花,可是涉及到了餘飛的安全,他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我們盡力了,可是下面是地下河,什麼都沒有。”
刀疤低着頭說道,都不敢直視孫賴子的眼神。
要不是他還有血海深仇,他今天絕對會解開繩子跳進地下河,哪怕是死他也會選擇和餘飛躺在一起,可是他不能,他知道很大的機率只會讓自己白白犧牲,而他家的滅門之仇,將永遠無法讓那些人償還。
“你們兩個懦夫!你們都是懦夫!沒有餘哥有你們的今天嗎?我去,我就算死還要找到餘哥!”
孫賴子大罵幾聲,轉身就要上山。
“冷靜一下!餘哥被衝進了地下河,就算你跳下去也沒用,可能我們連你的屍體也找不到!”
刀疤急忙攔住了孫賴子,抓着他大聲喊道。
“死就死!要是沒有餘哥,我不是被餓死,就是早被人打死了!反正我已經做過了好人,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已經夠本了,我無所謂!”
孫賴子一把將刀疤的手打開,此刻的他無所畏懼。
嗚啦嗚啦嗚啦……
孫賴子還沒走出門,忽然外面就響起了密集的警笛聲,七八輛警車衝到了門口,將大門堵住,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衝下車,將公司團團包圍在了中間。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所有人雙手抱
頭,全部出來!”
立馬又有警察舉着擴音器,大聲的喊道,聲音在整個後山迴盪了起來。
“什麼意思?”
剛剛走到門口的孫賴子,轉頭瞪着刀疤問道。
“我不知道。”
刀疤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會忽然來這麼多的警察。
“雙手抱頭蹲下!”
幾個警察舉槍瞄準了孫賴子,並且子彈全部上膛。
孫賴子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牙關咬的咯咯作響,要是沒什麼事,他倒會願意束手就擒,他相信這一定是誤會。
可是餘飛此刻生死未卜,他想要去營救餘飛,他要是束手就擒,就只能眼睜睜的等待搜救隊,在下游送來餘飛的屍體了。
“我沒有犯法,我要去救人!”
孫賴子不甘的大喊道。
“蹲下!”
“雙手抱頭!”
“不許動!”
幾個警察不爲所動,將他團團圍在了中間,只要他有一點異動,可能就會立馬開槍。
這時其他在辦公樓裡的人,也都走了出來,看到周圍閃爍的警-燈,還有那麼多黑洞洞的槍口,所有人全都蒙了。
“刀疤,你們幹啥了?”
金小妹一臉疑惑的瞪着刀疤問道。
“我不知道!”
刀疤攤攤手,他也思考了半天,實在不明白這些警察,爲何會如此興師動衆的來抓他們。
“餘飛呢?”
走出大樓的梅媛馨,轉頭問道。
“我也不知道。”
刀疤不知道怎麼回答梅媛馨的問題,他的這個答案,也算沒有撒謊。
“馨姐,現在怎麼辦?”
李瑩瑩害怕的抱着梅媛馨的胳膊問道。
“不要反抗,這一定是個誤會。”
梅媛馨想了想,面對那麼多黑洞洞的槍口,反抗那也是徒勞,餘飛不在她便開口說道。
孫賴子想要衝出去,可是訓練有素的警察,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忽然衝上來四五個人,將他死死的按倒在地,快速給他戴上了手銬。
刀疤總覺得事情有點不正常,他擡起頭向那些警察看去,忽然看到最後面的那輛警車裡,坐着一個人並沒有下車,不過那人的側臉看起來有點熟悉。
刀疤皺眉沉思了幾秒,忽然反映了過來。
“我們沒做錯事,不要怕被誣陷,要相信正義總會到來,要是有人屈打成招,或者誘導你們,一定要堅持下去!”
刀疤對着所有人大聲喊道。
刀疤剛開口,那些警察都覺得沒問題,可是他後面的話,讓那些警察臉色微微一變,因爲刀疤這是明顯的在提醒其他人,在審訊的時候什麼都不要說。
頓時外面的警察一窩蜂的衝了進來,給所有人都帶上了手銬。
“讓你廢話多!”
一個警察在銬住刀疤之後,一腳踹在了刀疤的腿上,不過刀疤的基本功紮實,沒有被一腳踹倒,他慢慢轉頭,眼神中帶着殺氣看向了那名警察。
“抓人總需要一個理由吧?你們是警察不是黑社會,這算幹什麼?”
知識分子徐光啓被銬住的時候,他立馬仰起頭大聲問道。
“你們涉嫌販賣毒品,已經被線人舉報!”
一個警察走上來,大聲說道。
“我呸!證據呢?我
還說你是漢奸,犯了叛國罪呢!是不是你要被立即槍斃啊!”
徐光啓一口唾沫就飛了過去。
“證據我們會立馬找出來!進去搜!”
那個警察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眼神陰毒的看了一眼徐光啓,一揮手頓時很多警察,衝進了辦公樓開始了搜索。
“你們這是誣陷,我要告你們!”
徐光啓頓時反應過來了,這是有人故意要給他們找茬。
他們很快都被壓上了警車,不過刀疤一直在注意最後那輛車,忽然他看到那個人接了一個電話之後,立馬將車窗打開一個縫隙,招招手將一名警察叫了過去。
那名警察聽完指使之後,立馬帶了一堆人直奔松露山而去了。
刀疤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知道今天要是沒有意外,他們鐵定會被坐實名頭了。
果然不出刀疤所料,那些人上山不久便下來了,手裡多了一個提包而且警察很快就宣佈要歸隊了,公司也被封了起來,
他們直接被帶回去了市警局,刀疤也早有預料,一方面縣裡的警察因爲陳東的緣故,他基本還都認識,至少見過面,而最後面那輛警車裡面,所坐的人就是黑曼巴的父親,也就是市警局局長賈曉亮。
黑曼巴之死雖然蹊蹺,並且沒有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黑曼巴的勢力,也被陳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端掉了。
但是作爲正局長的賈曉亮,因爲黑曼巴死的太快,所以也沒有將他牽扯進去,而他也能夠借用職務之便,將整個案件的卷宗看到。
這件事之中餘飛等人的作用,就會被明顯的凸顯出來,賈曉亮這次親自出動,恐怕就是衝着餘飛而來。
刀疤他們被帶到警局之後,又全部被分開關押了起來,餘飛只能祈禱所有人都不要亂說話,他相信陳東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應該會營救他們。
很快審訊的人就來了,刀疤被鎖在審訊室中間的一個鐵凳子上,三名警察進門之後,坐在了審訊的桌子後面。
“在審訊開始之前,我勸你幾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你招出該招的人,你就會沒事,否則就會對你從嚴判刑,聽到了嗎!”
坐在中間的中年人,準備之後擡起頭瞪着刀疤,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說道,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刀疤將餘飛供出來,用以洗脫自己的罪名。
“我沒做犯法的事,招什麼?”
餘飛眼神輕蔑的看着那個負責審訊的警察,無所謂的說到。
“你以爲從你們公司山上,搜出來的幾公斤毒品是開玩笑嗎?不招那就你死!”
那個警察冷笑一聲,這是在用心理壓迫的方法摧毀刀疤的心理防線,可是他用錯了人,刀疤連死都不怕,怎麼可能會怕着莫須有的罪名。
“是不是你們栽贓嫁禍誰知道呢?而且從我們公司山上找到的東西,就一定是我們的東西嗎?那改天我給你家院子裡也扔上幾斤,你準備把誰供出來當替罪羊?”
刀疤毫不客氣的開口懟了回去,要不是知道這些人就是爲了栽贓嫁禍,他都要罵這些人是飯桶了,但是看清楚這些人的嘴臉,那就只能罵不要臉了。
“好得很!現在開始審訊,姓名?”
中年警察被刀疤懟的無話可說了,只能先走正常程序,否則和刀疤對罵一天也沒用,他已經看出來刀疤是硬茬了,準備先繞過他,從其他人的身上先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