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光啓的研究,餘飛還是相當敬佩的,因爲此人有一種匠心精神,所以雖然他的研究餘飛並不是十分看好,還是願意出一百萬,更多的是想要幫助他。
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傻錢多的人願意出五百萬,餘飛也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如果對方是真心實意,他願意退一步,讓對方去資助徐光啓的研究。
兩人一起轉身,看到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那人滿臉掛着商人市儈的笑容,身材微微發福,走起路來兩步一晃。
餘飛並不認識此人,而徐光啓卻一臉厭惡的看着此人,彷彿看到了一坨屎在靠近一般。
“聽說徐教授的研究到了關鍵時刻,正在籌集研究資金,我昨天從國外回來聽說之後,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希望可以盡綿薄之力,爲徐教授的研究提供一些幫助。”
中年男子無視了餘飛,直接對徐光啓說道。
“我不要你的臭錢!”
徐光啓冷着臉怒氣衝衝的說到,直接拒絕。
餘飛瞪大了眼睛,剛剛徐光啓還爲了研究資金而發愁,爲了一百萬糾結,現在有五百萬送到眼前,他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難道兩人之間有啥矛盾。
“徐教授,以前的事情都只是誤會而已,我這次是誠心來的,五百萬我只要佔百分之五十,這樣你的研究資金也可以寬裕一些,這樣互惠互利的合作你爲什麼要拒絕呢。”
中年男子眼中上過一絲冷光,但是很快隱藏了起來,繼續一臉笑容的說到,足以見得此人城府極深,明明發怒了,一般人都無法發現,要不是餘飛眼力敏銳都發現不了。
“哼,你的臭錢就算送我,我也不會要!”
徐光啓再次堅決的拒絕,不留任何的餘地,也不惜和對方撕破臉,看起來兩人之間的矛盾很深,幾乎沒有調和的餘地。
餘飛看得出來,徐光啓此人絕對不是主動惹事的人,表面溫和,其實原則性極強,既然這麼痛恨對方,必然有十分充足的理由。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只要我打個招呼,你一件儀器都租借不到,你的研究將變得一文不值!”
中年男子利誘不成,立馬變臉,一臉怒氣的威脅道,餘飛甚至發現,他其實沒有多生氣,這份怒氣多半都是假裝出來,此人簡直就是影帝級別的人物,變臉只在頃刻間,一般人還真無法判斷何時是真實的他。
“就算研究不出結果,也不能讓我的研究結果被你這種人利用!”
徐光啓毫不退讓,用魚死網破的決心說道。
“好得很,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會有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的時候!”
中年男子知道已經沒啥可談的了,徐光啓根本沒有絲毫和他合作的意願,既然不可能合作,他立馬收起了虛僞的嘴臉,冷笑着丟下一句話,轉身快步離開。
中年男子來的快,走的也快,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餘飛一眼,或許他根本沒將餘飛放在眼裡,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徐教授,此人是誰?”
餘飛看着那人的背影問道。
“一個敗類!爲了錢不擇手段,曾經有一屆蘭花展,開始之前將一個年輕人的蘭花騙走,當年輕人知道自己的蘭花拍出天價之後,氣的當場撞死在了蘭花展門口,你要知道,年輕人母親病重,等着救命錢,如果拿到了蘭花真正的價值所得,可以救活他的母親,他自知因爲被騙,母親將在病痛折磨中死去,便生了死志,我當時正好了解事情的始末,這種人怎可與他與虎謀皮。”
徐光啓搖搖頭,說出來一個人神共憤的故事。
“該死!”
餘飛捏緊的拳頭,人人都有父母,此人簡直就是鐵石心腸,相必故事中年輕人的母親,最終也不堪病痛折磨去世了,那這個中年人相當於間接害死了兩條人命!
“唉,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不過我的研究,恐怕難以進行了,他掌握的人脈資源很多,肯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撓我。”
徐光啓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只爲出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研究將舉步維艱。
“徐教授,我沒有對方財大氣粗,但就憑你這份骨氣,我出二百萬,還是隻佔三成,無論結果如何,你好好研究,不夠了我繼續投入!”
餘飛咬咬牙,做出了決定。
“我沒看錯你,我沒看錯你!”
徐光啓聽到餘飛又加了一百萬,激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餘飛明知道自己可能被封殺,竟然還一如既往的支持,這種雪中送炭的行爲,纔是最讓人感動的。
“徐教授,我一會就把錢轉到你的賬上,你稍等一會,我去找人幫你幹活。”
餘飛擺擺手,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他只是依照自己的本心做事,對於徐光啓這種人,無論結果如何,這份做人的風格餘飛對胃口,餘飛願意支持他。
很快餘飛選了五個青壯年帶了回來,順便讓他們將工具也帶上了,徐光啓就是個光桿司令,讓他去找工具肯定是沒有的,順便讓徐光啓將卡號告訴自己,餘飛當着他的面轉過去了二百萬。
“餘飛,太感謝你了,如果我的研究成功,你就是首功!”
徐光啓激動的說到,這二百萬簡直就是救命錢,不然他的研究將無法繼續。
“首功不需要,做人要對得起良心,不幫你這種人,我真不知道還該幫誰,你要謝,就謝你自己。”
餘飛覺得自己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你這種人,活該有一天飛黃騰達!”
徐光啓畢竟是過來人,知道一個人想要獲得巨大的成功,投機取巧根本不可取,只有堅毅的品質纔是根本。
“哈哈,那就借你吉言,人我給你帶來了,你趕緊去研究吧,如果還有我可以幫忙的,就吱一聲。”
餘飛聽到徐光啓這麼給力的誇獎,心情大悅,笑着說道。
等徐光啓帶人離開,餘飛才轉身去忙活去了,那二百萬他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不過他相信徐光啓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就算失敗,有他的那股精神,他總有一天也會成功。
一切都有條不絮的進行的,三天以後,法院終於給餘飛送來了傳票,讓他前去法院參加判決。
這幾天的時間,李家父子洋相盡出,已經成了整個太莪村的笑話,餘飛不知道,那對父子每天夜裡清醒之後,都羞憤欲絕,以爲是報應來了,可越是這樣,他們越想要得到一大筆錢,然後離開太莪村,這樣的目的,反而讓他們更加堅定了要坑餘飛一把。
法院開庭也是在大家期待中開始,餘飛沒有讓任何人跟上,而是獨自開車來到了縣城,他相信法律能給自己一個公正,也相信陳東的承諾。
法庭之上,餘飛走進去的時候,連律師都沒有請,李家父子還帶着律師,雖然他們的毒性已經過去,可是父子兩人神色憔悴,眼中滿是紅血絲,看起來這幾天被折磨的已經接近崩潰。
他們這樣的神情,反而讓別人誤解爲他們一個喪妻一個喪母傷心所致,無形中爲他們加了分。
餘飛坐在自己的位置,案情調查結果已經由公安部分交給法院,餘飛只想等待結果。
可是當法官將結果說出來的時候,餘飛愣住了,因爲他竟然被判決賠償李家父子五十四萬,還有兩年監禁!
餘飛愣在了被告席,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陳東不是說自己只需要出一點人道主義補償嗎?
對面李家父子嘴角掛着得意的笑容,一臉欣喜。
餘飛沒發現,在旁聽席上,有一個人穿着大衣,戴着口罩和帽子,因爲嘴角掛着冷笑,所以口罩微微扭動,此人就是與他有深仇大恨的張建設。
原本李家父子只會一些毫無意義的胡鬧,唯一想到蒐集的證據的還是他們請來的律師,想要逼餘飛動手,沒想到餘飛早早察覺,沒有任何的反應,所以他們根本沒有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真正主導這件事的,其實是坐在旁聽席的張建設,在得知餘飛被扯進了人命官司之後,他們立馬找到了在法院上班的表哥,也正是此刻坐在最上面的法官,在張建設一頓添油加醋的訴苦之後,他答應幫張建設藉機整治一番餘飛,纔有了今天的結局。
“我不服!”
餘飛猛然站了起來,他相信陳東的爲人,說到一定做到,那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做手腳了,餘飛絕對不甘心就此鋃鐺入獄,還讓奸人得逞。
“肅靜!不得喧鬧公堂!”
法官猛拍手裡的法槌,也叫驚堂木,清脆的聲音響徹法庭,他的氣勢壓迫而下,怒視着餘飛大聲吼道。
“死者是敲詐勒索不成,自殺而死,我憑什麼要負責!”
餘飛怒視着法官,他認定無論誰是幕後黑手,無論是誰要和自己過意不去,但是參與者絕對少不了上面這位法官,他纔是最終的判決之人,他不參與,那人縱有天大的能量,也無處使力。
“這是公正的判決,是依照法律條文進行的,現在已經生效,立即執行!”
法官丟下一句話,一甩袖子,轉身快速離開。
李家父子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了,五十多萬,足夠他們兩個好吃好喝很久了,他們此時都忘了這幾天的痛苦了,覺得自己已經暴富,有錢就是天。
旁聽席上,張建設冷笑着站起來快步離開,他的目的已經到達到,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