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問題是老太太這裡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兩人還在這裡磨蹭到了半夜,而且從老太太的講述看來,她的丈夫是一個信得過的人,一輩子的信條都在堅守,不應該無緣無故老來失節。
可是今天拜訪了三個死者的墳墓和家人之後,都一點點的線索都沒有找到,等於白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而且他們如此興師動衆的尋找,那個幕後黑手看起來也勢力龐大,估計已經有所察覺了,人家那麼高明,一定也會做出相應的調整,他們的調查難度又會增加。
“咱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對?”
陳東開車餘飛坐車,兩個人在車上沉默了一會之後,餘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有不知道那裡不對勁,可是拜訪了老太太之後,餘飛總有種一定有什麼地方自己沒想到的感覺。
“你指的是什麼?”
陳東轉頭鬱悶的問道,餘飛這話說的一點由頭都沒有,他也不知道餘飛在說什麼。
“我總覺得咱們的調查方式有點問題,或者說有咱們沒想到的其他可能。”
餘飛皺着眉頭點起了一根菸。
“我們的團隊可都是最專業的人員,每次做任務之前,都會將各種可能羅列一遍,基本不會出現疏漏!”
陳東覺得餘飛這是想太多了,陳東對自己的團隊很有信心,對自己看起來也很有信心,至少他覺得今天他做的都沒問題。
“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的事情,一個人無論做事多縝密,一定都會留下讓人抓的破綻,只是看你的對手有多高明而已!”
餘飛不以爲然,陳東的團隊再強大,那都是人,而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一點點遺漏都沒有。
“你說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實際上是廢話,我們只能總結經驗,然後將能想到的可能都去驗證一遍,完美自然是不存在的,可是別人就完美了嗎?”
陳東撇撇嘴,因爲和餘飛熟悉了,說話也一點都不客氣。
“你說今天那個老太太,到底信不信你所說的給她老公寫自傳的事情?”
餘飛也不生氣,而是換了個話題。
“後面講着講着她就不信了,不過她很樂意有人說說話。”
陳東後面也看出來了老太太的孤獨了,要是老太太相信的話,最後就不會一句關於自傳的事情都不問。
“每次一提起她,我就會有一點點的靈感出現,但是又抓不住!”
餘飛苦惱的揉着太陽穴,總覺得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那我給你分析分析,或許能將你的靈感給擴大幾分!”
陳東將車停在了路邊,雖然他沒有靈感,但是他能夠將各種可能都講出來。
“你提起她,之所有會有靈感,有幾種可能,比如你可能因爲他,對某個人產生了某種印象,但是這種印象很淡,還有比如你想到她,就想到了夫妻關係,畢竟夫妻同心,可能由此產生一些可能,還有比如……”
陳東開始逐條講了起來,只講了兩條,就被餘飛給打斷了。
“等一下!我明白了!”
餘飛經過陳東這樣的梳理,一下就知道自己的靈感來自於何處了。
“你明白什麼了?”
陳東看到餘飛激動的表情,急忙對餘飛問道。
“我明白爲什麼我們一
直找不到內奸了!”
餘飛滿臉都是笑,果然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他們兩個人的智商合作了一下,就產生了巨大的效果了。
“爲什麼?”
陳東着急的很想知道餘飛的結論。
“咱們之前催眠那些人的時候,問題本就問錯了,不一定叛徒就知道自己是叛徒,而是有叛徒在利用他,他自己卻都一直不清楚,還認爲自己很正直!”
餘飛對着陳東說道。
“具體點!”
陳東感覺餘飛這話很有道理,但是又不明白餘飛指什麼。
“咱們剛剛和老太太聊天的時候,發現老太太的老公對於工作的事情,什麼都不和她講, 所以她只能講一些她老公回來之後的瑣事對吧?咱們要是真的要寫自傳,那麼工作的那部分,就要咱們去添加了!”
“咱們當時就覺得,這個老太太的老公很不錯,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可是萬一其他人不是這樣的人呢?其他人有人是個話癆,每天回去都喜歡將一天的經歷告訴自己的老婆呢?萬一他老婆就是那個我們一直以爲的內奸呢!”
“要是這樣的話,對方照樣可以通過這個人,瞭解到我們所有的行動,可以起到很強的配合的效果,甚至一直似乎對我們研究記憶金屬的工作了如指掌,我們卻又找不到內奸!”
餘飛這次一口氣給陳東講了出來。
“對,雖然這方面我們調查過,可是人家不承認,我們也沒法發現,所以一直沒有進展,也沒有特別注意這件事,總覺得一個人要是自己不背叛的話,那保密意識和責任心應該很強,所以也不會告訴別人!”
陳東點點頭,覺得餘飛這個思路很不錯,而且餘飛提出來,餘飛還能解決,這事留給他們,也是一個大難題。
“可能這個人,很信任自己的枕邊人,覺得枕邊人不可能泄密,卻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工具!”
餘飛點點頭,這樣的話那個內奸有可能又在活人之中了。
“我這就召集那些人,咱們連夜將人給揪出來!”
陳東激動的說道,他覺得今晚就可以得到結果了,這太好了,一天的功夫沒有白費。
“不用,可能這會那個人,正在給枕邊人講一天的經歷,咱們重啓調查的事情,已經被對方知曉了,可是對方可能還覺得,咱們依舊會和以前一樣毫無進展,發現不了他們的手段,所以放鬆警惕,咱們要是深夜再次召集這些人,對方或許就察覺到咱們猜到他們的探秘方法了!”
餘飛攔住了陳東。
“那怎麼查?對方在暗咱們在明,只要有動作對方就會有所察覺!”
陳東發愁的皺起了眉頭。
“你要明白,那個所謂的幕後黑手雖然看起來和強大,但是對方應該對於你們這個組織的滲透不嚴重,他們主要是針對那些單純的科研人員,所以他們防備的是你們,要是你們沒啥動作了,他們是不是就放鬆了?”
餘飛給陳東準備換個思路和方法。
“對,然後呢?”
陳東這人對於可靠的信息,採納度很高。
“要是咱們也轉向暗處,大家都在暗處,你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你,這是不是調查起來就容易了?”
餘飛挑挑眉。
“是這樣,可是咱們怎麼在
暗處,解散我們的組織嗎?這不可能!”
陳東無奈的說道,這就是家大業大的壞處,人家流動作案,你卻只能固守一方。
“這件事還是交給我來吧!你現在回去之後,就別管這件事了,明天就裝作毫無建樹的樣子將人撤走,我來調查!對方應該對我的關注不強,我適合做暗處那個人!”
餘飛決定主動攬下這件事,以前都是陳東告訴自己該做什麼,都是對付外面的人,但是餘飛其實最恨的就是內奸了,所以他想要主動將這些人全都揪出來,爲小紫的父母報仇。
“好!”
聽到餘飛主動攬活,陳東非常的開心,餘飛出手從來都不失手,將不可能的事情都能變成可能,他對於餘飛很有信心。
而且他雖然不瞭解餘飛真正的實力,卻知道餘飛很強很強,畢竟在島國鬧的天翻地覆都能活下來的男人,要是是個軟蛋那纔有鬼。
他們對抗的這個組織,畢竟只是一個在暗處的組織,主要還是玩弄計謀和手段,武力方面有表現出來很強的能力,所以對於餘飛的安全,陳東覺得不需要過多的擔憂,對方要是被餘飛挖出來,那就是一鍋端的下場。
“看把你開心的!我發現我現在就成了你的秘密武器了,哪裡有問題就把我忘哪裡送!”
餘飛無語了,陳東這是發現自己好用了,整天估計都在惦記讓自己給他做事情。
“能者多勞,咱們都不是爲了私利,我想你能理解!”
陳東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對餘飛說道。
“我倒是希望你爲自己做點謀私利的事情,你這種人大方向太正確了,讓人都找不出來毛病,太難受了!”
餘飛遺憾的說道,說實話他就沒見過陳東爲自己做過任何事情。
“人的志向不同,有些人活一輩子,覺得活好自己最重要,有些人活一輩子,覺得親人朋友最重要,有些人則覺得自己爲這個社會和民族多發點光發電熱纔不枉此生!”
陳東笑了笑說道,他明顯就是最後那種人,偉大而又讓人心疼。
“佩服佩服,我想一切都兼顧!”
餘飛點點頭,然後毫不避諱的將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
“都是人生,不論對錯。”
陳東點點頭,他並沒有用自己的志向綁架別人志向的打算,反而想的很豁達。
而且餘飛做的並不差,只要需要餘飛的地方,只要有合理的理由,餘飛也從沒有拒絕過。
“好了,你講我放在這裡吧,我要開始自己行動了。”
餘飛看到車行駛到了鬧市區,餘飛就準備離開,開始進入所謂的暗地裡和暗地裡的人對抗了,想要進入黑暗,就要和陳東分開。
“嗯,注意安全,有事隨時找我!”
陳東將車停在路邊,在餘飛下策劃的時候交代了一聲。
看到陳東開車走了,夜晚之中尾燈看起來十分明亮。
餘飛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也消失在了夜色裡。
餘飛隨便報了個地名,坐在車內觀察了一會,確定無人跟蹤自己之後,又下車換了一輛車,讓司機直奔白天去過的那個家屬院。
那個研究部門的人,老一輩的人基本都住在家屬院裡面,那是以前國家分配的房子,所以那些人白天才會在那裡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