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聽完愣了許久,再轉頭看看大家,發現大家疑惑的看着自己和東方冷,這就是語言不通的好處了,否則要是大家聽懂了兩個人的對話,那纔會更加難受。
梨花急忙追着東方冷去了,現在這裡她最熟悉的除過餘飛,就是東方冷了,東方冷這人面冷心熱,她已經發現了。
晚飯就這樣不歡而散,餘飛安排好的趙楠和安婷,吃過飯幫麻老道,收拾東西搬到了農家小院。
不過餘飛讓麻老道一個人搬出去,老鬼頭卻也陪着一起搬出去了。
趙楠告訴餘飛的時候,餘飛說了一句不要管就掛了電話。
所以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大家還在害怕,不過不再是害怕麻老道了,而是害怕今天這件事作爲導火索,大家本以爲可以生活一輩子的地方可能會解散。
每個人都心事重重的回去了,甚至除過情侶,剩下的人全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就只有梨花待在東方冷的房間沒有走。
餘飛和前來勸自己的梅媛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全都一言不發。
梅媛馨來之後,幾次試圖挑起話題,餘飛只是抽菸不說話,梅媛馨最後乾脆不說了,就這樣陪着餘飛。
“天黑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餘飛覺得沉默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天色對梅媛馨說道。
“你不是說一個不懂道理的人,恰恰相反,你比我聰明的多,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我詳細你。”
梅媛馨站了起來,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餘飛在梅媛馨走後,乾脆盤膝開始了修煉。
這幾天後山的上空,都彷彿籠罩着一層霧霾,層層疊嶂難以揭開,每個人的心情都彷彿波濤洶涌的大海之中的一片孤舟,一會被衝上高處,一會又落到低谷。
在餘飛安排的農家小院,老鬼頭下廚,油炸了兩碗花生米,給自己和麻老道面前各自放了一碗,然後拿過來兩瓶二鍋頭,每人面前一瓶。
“來,喝吧!”
老鬼頭多餘的事情也不說,抓了幾顆花生米丟進嘴裡,嚼了幾下之後,將酒瓶提了起來,對着麻老道示意。
麻老道沒說話,一把提起酒瓶,和老鬼頭碰了一下,仰頭就是幾口灌進了肚子裡。
“再來一口!”
過了一會老鬼頭再次吃了幾顆花生米,又拿起來了酒瓶。
麻老道彷彿機械的重複一般,拿起來酒瓶子灌了一口。
“不要光喝酒,吃點……吃點花生米!”
老鬼頭指着麻老道面前的碗,本來準備說吃點菜,可是想了想覺得這實在不算是菜,乾脆就喊本來的名字。
“你可以不搬出來。”
麻老道自己喝了一口之後說道。
“第一,你是唯一一個,不是我親人,但是勝過親人的朋友,第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裡已經不是我們想要留的地方了。”
老鬼頭說了一句,也自己仰頭灌了一口酒。
“說的也對。”
麻老道點點頭。
兩個人然後又不說話了,不過麻老道主動吃了幾顆花生米。
“應該撒點鹽。”
麻老道砸吧了幾下嘴,然後指着花生米說道。
“你心裡苦,還是撒糖吧!”
老鬼頭去廚房找到了燙,回來給兩個人的碗裡都撒了一下,又坐了下來。
“你不害怕我嗎?”
麻老道嚐了一口,彷彿是糖起了作用,他表情舒
緩了一些問道。
“你在問我怕不怕死嗎?”
老鬼頭反問道。
“哈哈哈,喝酒!”
聽到這反問,兩個人默契的大笑了起來,然後麻老道主動拿起瓶子,和老鬼頭碰了一下。
兩個人各自喝完了一斤酒,然後都醉了,這農家小院,足夠一家人居住,兩個人各自選了一個臥室,就去休息了。
又是難熬的一夜,夜還是那麼安靜,偶爾村裡誰家的狗,莫名其妙的叫幾聲,然後又偃旗息鼓的睡了。
後山公司裡的衆人,再一次失眠了,要是感情沒問題,大家都覺得無論有天大的困難,大家都可以克服。
但是感情出現了問題,每個人都憂心忡忡了,大家最崇高的理想似乎要倒塌了。
就在每個人都失眠的時候,本來應該喝醉了,回去就睡了的麻老道,在老鬼頭睡着,房間傳出來呼嚕聲的時候,卻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站在的院子裡。
站在農家小院的中間,可以看到公司的大樓三樓以上,所有的燈都關閉了,彷彿每個人都沒心沒肺的睡了一半。
麻老道仰起頭看了幾分鐘,就打開院子的門走了出去。
走出門之後,詭異的一幕又發生了,麻老道剛剛出門,就對着空氣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彷彿和什麼東西,有說有笑的開始走了,不過是順着小路,一路向附近一座還未開始營業,建設着仿古建築的山上走去。
麻老道說話的聲音不大,就彷彿對方和自己在並肩行走,所以不需要很大的聲音。
就這樣走着聊着,甚至麻老道的臉上,還出現了笑容,笑的十分輕鬆。
順着青石臺階,麻老道一路向山上走去,山路十分的漆黑,畢竟沒有開始營業,沒必要打開路燈浪費電力。
可是麻老道卻全然不在乎,身形在山路之上,樹林之間,一會不見了,一會出現了,說說笑笑的不斷前進。
半山腰就有一個仿古建築搞出來的院子,可是麻老道走到了門口,卻彷彿沒有看到,繼續和看不到的東西,有說有笑的繼續往山頂爬了起來。
大半夜的這一幕真的很恐怖,要是被人遇上了,可以把人活生生嚇死,麻老道對着身邊的空氣,不斷的有說有笑,有時候還會動手比劃一下。
山頂還有一個建築,建築的前面,有一片活動的空地,全部鋪上了青石板,非常的平整,走過這片空地,前面就是最後的建築了。
麻老道和對方說說笑笑,走了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了山頂,剛剛走上最後的臺階的時候,正在和空氣說笑的麻老道,猛的看向了空地的中間。
因爲此刻那裡站着一個黑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容貌,但是絕對是個人形。
黑影就那樣站着,烏雲壓頂連一點月光和星光都沒有了,所以視線非常的差,能夠看清楚那是個人影就不錯了。
麻老道愣在了原地,和身邊看不到的人都不說話了,一隻腳還在臺階上,一隻腳已經踩在了平臺上。
彷彿對峙一般,麻老道一動不動,黑影也是一動不動,就這樣過了幾分鐘。
“你先走吧!改天再聊!”
麻老道對着空氣打了個招呼,彷彿和他說話的透明的東西,轉身順着臺階向山下走去了,他還目送了一下。
等對方走遠,麻老道這才收回了目光,走上了平臺,向前走了幾步,和黑影相隔七八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是逃避的人,你就是爲了等我現身對吧
?”
站穩之後,麻老道開口了,眼神古井無波,對着黑影問道。
“活人都誤會了,死人卻明白了,看來我的劇本和演技都不太行。”
黑影取下了頭頂的帽子,拿在手裡之後,餘飛的聲音傳了出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都被感情束縛了。”
麻老道淡淡的說道,絲毫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奇怪的。
“你到底是誰!”
餘飛直接問道,等了一晚上了,終於現場活捉了,這次餘飛就直接問了。
“我就是我,對了,自我介紹一下,大家都叫我麻老道!”
麻老道聳聳肩。
“不要廢話,你不是,至少你不是我認識的麻老道!”
餘飛皺眉怒吼。
“不,我就是你認識的麻老道。”
麻老道不認可餘飛的話。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昨晚你在騙我了?”
餘飛聲音低沉了下來。
“我昨晚可沒和你說話,我昨晚就是盯着你看了一會,本來準備主動打個招呼,又怕嚇着了你,最後就沒說話!”
麻老道立馬爲自己爭辯。
餘飛頓時覺得大腦有點亂,自己需要捋一捋,這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對話,可是對面的麻老道,卻彷彿覺得他很有邏輯,這個邏輯的來源,餘飛得想想。
“你和白天的麻老道,是什麼關係?”
想了好一會,餘飛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再次開口問道。
眼前的麻老道,似乎認可的都是他出現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只是在用夜晚顯靈一般的他的遭遇和餘飛對話。
“我們是同一個人,不對,這個表述不是很準確,應該這樣說,我們共用一個身體!”
對面的麻老道十分認真的回答道。
“你是說你是人格分裂?或者說是精神分裂?”
餘飛想了想之後,忽然想到了自己在一本書上看到的關於這方面的擠在。
“這個表述有點接近事實了,但還不是,這不能叫做人格分裂,因爲我們類似於孿生,不是分裂出來的一部分人!”
麻老道給餘飛解釋道。
“孿生?這是說雙胞胎的詞彙,你的意思是,你們這算是靈魂雙胞胎?”
餘飛無語了,靈魂本來就無法證實存在,現在一個大難題出現在了面前,還得證明一下一個人出生的時候,可以一體雙魂,擁有兩個靈魂。
“對了!你這個形容就很貼切了,我喜歡,以後我就給人這樣解釋。”
麻老道聽完非常的滿意,還打算以後引用。
“那你能說說,你和空氣爲啥聊的那麼開心嗎?”
餘飛覺得最大的疑團,就是這貨在和什麼聊天。
“誰說我和空氣聊天了,我又不是傻子,我前幾天出門溜達,認識了一個朋友,他也很無聊,所以沒事了就愛來找我聊天,剛剛他走的時候,還給你打了個招呼,就是你太傲慢無禮了,都沒有回禮。。”
麻老道翻了個白眼說道,一副看白癡的樣子對餘飛說道。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餘飛想了想之後,覺得自己應該來一個靈魂拷問。
“好呀!不過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我不喜歡被人這樣問來問去,我又不是嫌疑犯,沒有義務一直回答你的問題。”
麻老道點點頭,不過限制了餘飛的提問次數,這是最後一次了,餘飛必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