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鬧劇也只有麻老道可以欣賞一部分了,畢竟他看不到,所以沒有餘飛這麼歡樂,只是覺得那些人好傻,被餘飛玩的團團轉。
可是誰讓餘飛佔據了天時地利,光是黑暗中可以視物這一點,別人就吃虧了不止一點點。
那兩個白家的高手,此刻小心翼翼的移動着,動起來之後,哪怕是餘飛停止了驅趕,兩個人都不敢停下來了,生怕如同餘飛所說,停下里就要死。
人都有僥倖心理,餘飛竟然稱之爲遊戲,哪怕是覺得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餘飛都不會讓他們活到遊戲結束,可是在這無法反抗的環境中,也還是希望那百分之十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兩個人不斷的走動,餘飛則悄悄的退到了門口,雙手抱在胸前,看着黑暗中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進。
此刻餘飛要是出手偷襲,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直接可以擊殺其中的一位,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就是宗師那強大的反應能力和聽覺,躲開餘飛刺殺。
所以餘飛覺得自己沒必要浪費力氣,等手裡提着刀摸索着前進的兩個人遇上的時候,那就是大戰了開始,他們不敢說話,所以無法確定身份,只能將任何遇到的人殺死,纔是暫時最靠譜的活下去的方式。
白家的人,要是知道他們派來的人,死的如此的憋屈,恐怕能把餘飛的祖墳給掘了,堂堂宗師卻被如此的玩弄,比直接一刀捅死要讓人難受的多。
餘飛覺得此刻應該點一根菸,準備一個小凳子,再找一盤瓜子,要是能泡一杯茶就完美了,可惜這些都不能做,就是要搞的靜悄悄黑漆漆,不斷的製造恐怖氣氛,讓這兩個人自己打起來,兩個屁都看不到的自己人,當一個人將另外一個捅死,然後自己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不知道他是什麼感覺。
眼看着那兩個人,要在一個角落遇上了,兩個人都使用刀,不斷的用刀在前面輕輕的掃來掃去的探路。
哐……
終於,兩個人的刀鋒輕輕的磕在了一起。
但是這樣的情況,倆個人剛剛都遇到過了,或許是碰到了房間裡的其他東西。
所以兩人一起愣了愣,動作整齊的彷彿對着鏡子一般,然後換了個角度,輕輕試探了一下。
哐……
又是刀尖碰撞在了一起。
兩個人再次愣了愣,面目一起猙獰了起來。
下一刻兩個人十分默契的突然都暴起發難了。
一個人一刀捅了出來,一個人一刀劈了出去,在出刀的時候,兩個人還都腳下急忙移動,換了個位置,以免對方剛剛通過自己的出刀角度,判斷出來自己的位置。
呼呼……
兩聲刀揮空的聲音響起,兩個人都很雞賊的換了位置,所以全都對着空氣來了一刀。
不過既然出手了,就不能停下了,又愣了愣之後,兩個人再次開始爆發了。
不過因爲看不到,所以最保險的方法就是,選中一個可疑的方向,用最花裡胡哨的方式,講求全方位封鎖不留死角的亂砍!
很多人以爲高手蒙着眼睛,還是高手,其實這是一個錯誤的想法,沒有經過訓練的一般人,習慣了用眼睛判斷周圍的事物,突然陷入黑暗之後,根本就做不到凝心聽聲辯位直說。
尤其是在此刻,兩個人都彷彿驚弓之鳥,根本不可能做到電視上一般,閉上眼睛側着耳朵,在對方出刀之後,瞬間判斷出來對方的位置和距離,然後做到絕殺。
或許餘飛可以做到,畢竟他的聽力也堪稱變態,可是如無必要,餘飛也不會那樣幹,因爲實力必然會有折損。
嘭嘭嘭……
兩個人在亂砍之中,似乎找到了節奏,也猜測出來了對方的位置,頓時金鐵交鳴的聲音密集了起來。
當然了還是在亂砍,這樣砍下去,就是看誰倒黴了。
安靜的基地裡面,兩個人兵器碰撞的聲音,傳出去了很遠,刀疤站在門口聽到了,餘飛帶來的五個宗師聽到了,麻老道也聽到了,甚至堵在基地兩頭的人也聽到了。
大家都非常的佩服,以爲真的如同電視上一般,這是高手在黑暗中相遇在了一起,然後依靠第六感和聽聲辨位,然後展開了生死大戰。
反正這叮叮咣咣的聲音,聽起來的確十分的唬人,不知道的人這樣想也是應該。
餘飛看到兩個人這模樣,不禁都笑了,因爲這兩個人,打着打着竟然都蹲了下去,因爲看不清楚,這樣的話可以減少自己的挨刀面積。
卻不知道兩個人心有靈犀,此刻都在如此,兩個人面對面蹲着,相聚一米左右,玩命的揮舞着手裡的刀,希望自己可以走了狗屎運,一刀砍死對方。
這個時候要是餘飛偷襲,很容易就能一刀捅死一個,可是餘飛也不着急,現在他們就剩下了兩個人,而餘飛這邊如今有七個宗師,完全可以做到碾壓並且圍殺兩人,也不怕他們逃走。
畢竟有麻老道的存在,自己可以秒殺一個,然後七個單挑一個,要是讓他都能跑了,那纔是笑話。
所以餘飛此刻很淡定的看着兩個宗師,彷彿兩個初學的孩童一般,胡亂的揮舞着手裡的刀鋒,每一刀砍在什麼地方,全都依靠運氣。
這動靜聽的刀疤心驚肉顫,生怕黑暗中餘飛吃了虧,好幾次走到了控制開關的邊上,手都伸出去了,又縮了回來。
刀疤害怕自己好心辦了壞事,萬一突然開燈,閃到了餘飛的眼睛,導致餘飛被人一刀捅死,他都不知道如何原諒自己。
麻老道知道里面的人在幹啥,忍不住湊了過來,和餘飛一起站在了門口,雖然看不清楚裡面的兩個人到底在怎麼打,可是站在這裡,總有一種當觀衆的感覺,頓時就舒服多了。
餘飛看了一眼好奇的麻老道,無奈的攤攤手,自己也幫不上他,麻老道全部腦補,或許比自己看到的還要精彩。
不過麻老道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嗎?
當然不是了!
這個坑貨看又看不清楚,怎麼可能真的老老實實的腦補,所以蹲在地上摸索了起來,很快他就摸到了被餘飛用完隨便丟在一邊的鞋子了。
將鞋子撿了起來,麻老道對準叮叮咣咣的位置,用盡全力一把將鞋丟了過去。
正在打鬥的兩個人,同時聽到了這呼呼的飛來的動靜,也無法判斷這是什麼,又怕是有人從旁偷襲。
心思急轉之下,一個人選擇一刀劈了過去,想要化解這危機,可是另外一個人就很雞賊了,順勢一個驢打滾,就躲到一邊去了。
出刀砍鞋子的老實人,一
刀就將鞋子劈成了兩半。
而另外一個滾到一邊的人,轉身對着這人就是一刀。
噗嗤……
雖然大致判斷出來了對方的位置,卻無法準確,那人竟然一刀捅在了此人的大腿上。
“啊!”
劈砍鞋子的老實人,疼的發出了一聲慘叫,沒想到黑暗中看不清楚的同伴,這個時候還不留守,抓着刀鋒的手,猛的一扭將刀拔了出來。
老實人的腿不光被刺穿了,還被剜下來爲了一塊肉,鮮血頓時不要命的流了出來。
老師人憤怒了,覺得這個對手太卑鄙了,認爲這一定不是自己人,白家人不可能如此的卑鄙!
可惜他想錯了,他們白家人不光卑鄙,還無恥!
那個佔了便宜的人,當然不會就此罷手,隨手在身邊摸了摸,摸到了一個彷彿抱枕一樣的東西,全力向受傷的老實人扔了過去。
老實人一如既往的老實,聽到有東西飛來了,又忍不住一刀劈了過去。
當然是一刀將抱枕給劈成了兩半。
而那個捅了他一刀的人,這時又是順地一滾,來到了他的另一側,刀鋒橫掃而過。
哧……
那人覺得自己的刀尖,只是輕輕的從對方的皮肉上掃過了,內心懊惱自己距離計算的不夠精確,要是再向前幾寸,說不定又能重傷對方了。
其實他沒算錯,因爲他的刀鋒,掃過的是老實人的脖頸,雖然刀尖輕輕飛過,卻將那人的脖子上劃開了一個恐怖的傷口,尤其是將對方的動脈給割開了。
黑暗中老實人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伸手去捂住脖子,可是動脈怎麼可能捂的住,鮮血從手指的縫隙還不斷的噴出,噴了那個砍他兩刀的同伴一臉。
“我…變成…鬼…”
老實人感覺自己的力氣迅速消失,咬咬牙想要方一句狠話再死,可惜都沒沒有成功,一句話沒說完,就一頭栽倒在地,因爲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用不了一會,就會死亡了。
最後一個白家的宗師,終於聽出來了自己人的聲音,黑暗中他猛的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他竟然殺的是自己人,根本不是想象中通過黑暗獵殺他們的人!
不過惡人自然有無數爲自己辯解的理由,這個人很快開始了自我心理安慰,找到了兩個強大的理由爲自己辯解。
第一,自己看不清楚,一定是對方先動的手,然後自己只是爲了滋味而已。
第二,這都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引導他們自相殘殺。
反正無論如何,這不是自己的錯誤,這是別人的錯誤。
那人抹了抹臉上的血站了起來,現在四個隊友死了三個,就剩下他一個人了,這裡任何靠近他的生物或者東西,全都是他的攻擊目標。
咔……
就在餘飛想第三條遊戲規則的時候,刀疤終於等不下去了,將燈打開了。
一瞬間絕對黑暗被驅逐,光佔據了這個世界,麻老道猛的閉上眼睛急忙後退,因爲突然的光亮,讓他短暫的失明瞭。
餘飛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睜開之後彷彿沒有感覺一般。
房間裡最後一個白家的宗師,站在原地,看到周圍四個同伴的屍體,渾身都顫抖了起來。